《黑白森林》我是李猜猜

98、微晨1

　　很多数据的确是经不起推敲琢磨的，林若钦终在各种数据中找到了些许的异常。

　　林若钦将报告发给赵隆章，贪污的，吃空饷的，甚至多部门勾结的……

　　林若钦指着报告一条一条报给赵隆章：“那些贪污的，的确有不小的数额。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数据差距，而且这几个目标非常明显。还有，经管和薪资部门的吃空饷问题严重。连同贪污的，已经可以锁定几人。另外，我们上周末，少了一个货柜的物料。经过多方查证，应该是仓库、物流和安管部门多部门里的人员共同作案，仅这一项，我们的损失便已超过百万。如果连同贪污和吃空饷都算上，几近亿元。”

　　另外，她指着报告上的数据，对赵隆章道：“还有这里，经过比对有些许差异，不算太大。但是正是这种不太大的差异，才容易隐藏。我们的几笔异常的物料异动，全都因这个而起，我大至也查了一下。这里问题的确不小。”

　　“实验室！”赵隆章看了看物流动向。

　　无论是他们，还是侯新华，他们都会经过实验室进行药品的检验，如果在拉向实验室的药品中夹带私活，果然是神不知鬼不觉。正是这样，赵隆章终于将一切的脉络理了清楚。

　　而那些非法交易与侯新华的关系也逐渐捋出头绪。

　　“即使造假，牵连得太广，总有补不上的窟窿。”林若钦将报告给赵隆章看时说道。

　　林若钦同时又拿出另一个报告：“当然，为防止BOSS那边问起来，不好交代。”

　　赵隆章点了点头：“这次，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警方叫来了。”

　　林若钦点了点头：“好的，赵总！这事我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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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志雄这边，也一边演着纨绔子弟，和小池以及一众不知从哪里结识的兔爷儿玩得兴起，又一边扮猪吃老虎，在言静阁的手上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但是言静阁故意放给他的数据，至少有一半是假的。

　　章志雄不是不知道那些数据有问题。但是他却不能轻易地将这些信息放出。

　　多少真，多少假他还不清楚，就这样的把东西放出去。这不是在暴露这自己的身份吗？

　　就当自己什么也不懂，放过去。

　　一切都等着秋后算账吧。

　　章志雄的隐忍终于得到了侯新华的信任。

　　“你最近做得不错。”侯新华看着章志雄的报告赞许道。

　　章志雄一脸骄傲：“当然是言哥教得好。”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侯新华。

　　侯新华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但是章志雄能感觉得到，从始至终，侯新华就没有信任过他。

　　前一阵子侯新华搞什么盘点，盘出了几个说是行为不检点的员工。

　　可是那几个员工却都是童灵光或是刘宏民派去的。

　　看来侯新华是有所察觉了。

　　章志雄对于侯新华的这点小心思多少还是摸得很清的。

　　但是他却不能说什么。

　　看到这份被处理的名单后，也只能是拍手叫好：“没错，公司的确不能让这群害群之马待在这里。我们必须要将他们清除出去。”

　　听到章志雄的话，侯新华便也笑了笑。

　　章志雄的本事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的刑警队长不就是因为他的家世背景，因为他的“钞能力”嘛。

　　章志雄这时也很庆幸，幸亏当初自己在警局里总是跟刘宏民和苏赫瑜耍他的大少爷脾气，让他的口碑在警局一直都是因为他的父亲在警局里出了钱。

　　虽然对于被派去的人让侯新华清出来的事，章志雄没帮上什么忙，刘宏民多少心存怨怼。但是听到章志雄说那本就是对他的一种试探反倒叫刘宏民再无话可说。

　　赵隆章那边事情处理得倒是很顺利。

　　因为贪腐的问题，警局和检察院的人正式进入公司，对那些被他们揪出来的那波人挨个调查了个遍。而童灵光也适时借着这个机会盯上了与奥利亚美和曜辉公司都有密切联系的第三方实验验证及顾问公司——红杉公司。

　　之前章志雄在调查程毅轩的案子时就能到这个公司找过他们的实验室负责人陶文静咨询过有关国家限制药品的信息。

　　现在再看，章志雄当初的直觉是对的。

　　只是他的方向多少有些偏差罢了。

　　童灵光此时又不得不佩服起章志雄来。

　　“这小子在这方面倒是很敏锐。”童灵光心里暗暗嘀咕着。

　　公司负责人刘森华和陶文静接待了这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检察官，他见到刘森华和陶文静，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想来刘总和陶主任应该也听说过奥利亚美集团的贪腐案吧。”

　　刘森华点了点头。

　　那检察官道：“其实，我们今天来这里倒也不是来兴师问罪。从奥利亚美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发现，他们的一些异常账务与实验室这边有诸多交集，所以我们也只是想来具体了解一下情况，查问原因。”

　　刘森华皱了皱眉，心里暗暗紧了紧。

　　既然警方能通过账务的蛛丝马迹跑到他这里来，那么说明那些漏洞已经是补无可补了。

　　当初辛义锡还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绝对不会出问题。

　　赵隆章是经贸专业出身的，又有注册会计出身的林若钦在身侧支持。而像辛义锡那种靠着资格老而爬到那么高的半调子来说，就是凡人拉了个天神在和自己作对。

　　而赵隆章就是那个天神。

　　当初他们就不应该招他进公司。

　　他老早就跟侯新华说过，赵隆章这小子未来会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可是侯新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将他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想是要把他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看着吧。

　　侯新华的行事，刘森华向来不太理解，也不想理解。

　　只要他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别坏了他的事就好。

　　至少他做的那些东西，他曾明确地跟侯新华说过，一定不要在国内交易，而是直接卖给外国人。

　　只要侯新华把一切都丢到国外，那么警方就根本查不到半丝蛛丝马迹。

　　好在这次只是贪腐问题。

　　而做为顾问公司，他们与奥利亚美之间的交易自然不少。他们来这里调查也是可以理解的。

　　陶文静冷静地交待着身后的助理，将童灵光需要的那些资料准备好。

　　站在检察官身边的童灵光看着陶文静和刘森华。牙根里有种说不出的切磨感。

　　这是他面对那些毒贩时才会出现的感觉。

　　且不说刘森华那一身的安非-他命的味道。传闻中那刘森华视化学品如生命，一天24个小时，恨不得要25个小时泡在里面。

　　这陶文静身上的味道都已经浓到不需要警犬都能闻得到了。

　　童灵光不禁打了个喷嚏。

　　“抱歉，鼻子有点敏感。”童灵光掩饰道，“看来二位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化学品的味道有些重，实在受不住。”

　　其他检察官不明真相也微微点了点头应和：“二位天天泡在实验室里，身上的化学品味道不正是他们的勋章嘛！”

　　几名和童灵光一起的刑警知道童灵光的意思，也在打着圆场：“是啊是啊，你看看他们这一墙的荣誉，不正是刘总和陶主任这一身药味换来的嘛！”

　　刘森华也许是长时间与那些药品打交道的原因，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骄傲。

　　一群不知所谓的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自然颇有些得意。

　　陶文静嗅了嗅自己衣服上的味道，也没觉出什么异常，只是陪脸笑了笑，招呼众人进了会议室。

　　这时红杉公司的一些工作人员已经按照陶文静的指示将相关的资料搬到了会议室。

　　童灵光对陶文静道：“陶主任，账务的问题我不懂，就让他们懂的人来看吧。您要是有空，不妨带我去你们的实验室看看？我想了解一下，像奥氏那样的公司，将药品交到你们这里之后，要经过什么样的流程。咱也是学习一下，回去做报告时也方便有个交待。”

　　陶文静偷偷地瞟了一眼刘森华。

　　刘森华缓缓颔首表示同意。

　　陶文静这才回道：“那么这位……”

　　“章……”童灵光道，“我姓章。”

　　“那章警官请随我来。”陶文静在面前引路。

　　跟在陶文静的身后，童灵光那种牙齿的切磨感便更严重了。

　　这个实验室里，看来的确是太过异常了。

　　越往前走，空气中安非-他命的味道便越重。

　　甚至，他觉得，若是那些瘾君子来了，都可能会当场上头嗨起来。

　　好在童灵光训练有素，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只是看着实验室里那些仪器表现出了惊讶和不可思议：“感觉真是神奇，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能治病。来之前，我还以为实验室里会有许多冒着泡泡甚至可能会爆炸的药剂呢。”

　　陶文静噗嗤笑了出来：“看来章警官是《猫和老鼠》看多了。我们这里是药厂，只是检验药品的成分，有效性和剂量，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顺着安静的走廊走着，童灵光也越觉得这个实验室里隐藏了太多他们想要的东西。

　　走廊的两侧有许多个实验室，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里的各个实验员穿着白大褂在仪器前忙碌着。

　　他侧过头，看到其中的一个实验员，他一侧的衣摆被蹭脏了一角，蓝色黑色的污渍随着他的动作隐到了桌子的后面。

　　童灵光微微斜着眼，瞟了一眼陶文静的表情。

　　陶文静看起来没有看到。

　　但是童灵光却稳稳地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