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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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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唯一的心情很不好,他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前所未有地点了两瓶五粮液。
辛辣的酒液进入喉中,仿佛燃烧起了一团火。心头郁结的地方并没有任何消散,连带着眼睛也变得酸胀干涩,还热热的,仿佛什么东西正在涌出。
他很想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就让自己忘了他不好吗?为什么要说想他?为什么还要关心他的生活?……
在心里问了千百遍,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手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倒酒、送入口中的动作,他也不知道这样究竟持续了多久,朦胧中他好像接了一个电话,他和电话里面的人说了什么,然后自己包间的门被推开,他被一个人抱了出去,之后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任何印象。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一个男人上了床,自己紧紧地抱着他,大力脱去他的衣服,亲吻他的唇,两个人全身赤裸的抱在一起,自己肆意亲吻他面部的各个部位,也数不清楚究竟接了多少个吻,好像每隔几秒钟他就会吻住他的唇,用力地吮吸啃咬,将自己的舌伸进他口中纠缠。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体很温暖,仿佛还在拥抱着什么东西,并且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好吧,就是在抱着一个人。
想当年他经常抱着……那个人睡觉,当然最后一次到现在也过去好几个月了,昨天他还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然后……等等!
邵唯一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头,无论怎样,他和那个人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他绝对不可能幻影移形到自己的身边来,那……现在抱着的人究竟是……谁?
简直不知道究竟该作何反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当然肯定不是,那……
邵唯一闭了下眼睛,然后视死如归的抬起眼,看向自己正不着寸缕拥抱着的人——
这当然不是那个人,却也是十分熟悉的,正是陆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一起睡了,还……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大力撕扯着的衣服,唇齿间剧烈的纠缠,紧密到近乎窒息的拥抱,当时他在梦里并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但是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就是……
难道那其实并不是梦,而是现实中真正发生过的?
应该是了,眼前这人非常明显的嘴唇红肿,身上光是感觉也知道并没有穿任何衣服,而这一切很明显是自己昨天晚上的杰作。
邵唯一一时间真想把自己埋到墙缝里去,抠都抠不下来,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丢脸到家的事!
正懊恼到无以言说,那个之前还闭着眼睛的人竟然突然睁开,还对着他微微一笑。
心跳一瞬间剧烈加快!
“你醒了?”陆城笑着,抬起手摸摸他的脸颊。
“嗯。”某人愣愣的看着他,只能这样回答。
“你昨天喝了很多酒,现在头还疼么?”
“不,不疼了。”
“那就好起来吧,我去给你做早饭。”
那个人说完就放开他,起身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后走出卧室,平静得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邵唯一的思绪又陷入停滞,这就完事儿了?他竟然什么也不说就,就结束了?
事实证明,按那个人的意思,这件事还真就这么过去了。之后他像平常那样招呼邵唯一过去吃早饭,因为今天是周六,两个人都很清闲,那个人还问他要不要出去玩。
好吧,邵唯一也不是特别不能够理解,毕竟从那人的角度,只是一个小弟弟醉酒之后发了酒疯,而且也没对他做过特别特别出格的事,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多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可是他能这么轻松容易地过去,自己却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做,首当其冲的就是,至少应该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的那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以早饭之后,邵唯一就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卧室,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喝酒吗?”
那个人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十分温柔,“你想说我当然想听了。”
“我想说,”邵唯一目光有些失神,“除了你之外,我也不知道应该对谁说起。”
“那就说吧。”陆城说着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他是我的前男友,是我以前特别特别喜欢的人,……”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间屋子里都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陆城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静静地看着,从来没有开口打断过他,或是发表过任何评论。邵唯一将自己和那个人的过往全部讲述了出来,说话的时候感觉还是非常平静,甚至偶尔会不自觉地露出笑脸。他像在讲述一个非常美好的故事,反正高考都结束了,大学也考上了,这些事情说出来应该也不会被责备,就让自己尽情地分享一次好了。
两年多的故事讲到尽头,他其实就用了三十多分钟,他惊讶地发现原来可以这么短,自己曾以为天塌地陷般的分手,高不可攀的过往,地老天荒的誓言,原来也是可以当成茶余饭后的一个闲谈的,就这样讲出来,讲到结尾,然后曲终人散,每个人都还要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对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那自己昨天晚上是自以为是的一顿发泄,在其他人眼中是不是特别的可笑?
“说完啦?”耳旁突然传来身边的人的声音。
他抬起眼,“说完了。”
那个人的眼中浮起笑意,“那你想不想听一听我的评论?”
邵唯一眼睛微微眯起,“你想评论什么?”
“就是……”那人说了这么两个字就轻松愉快地笑了出来,抬手捏捏他的脸,“没什么,你现在可以想一想,我们今天应该去哪儿玩儿了。”
邵唯一:“……那就就就去游乐场?”他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么一个地方,其他的什么名胜古迹、旅游景点是真的都去过了。
“好。”陆城立刻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