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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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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还在月读里面饱受摧残,别的人没什么办法解开,但宫野遥如果做不到就真的要当场自尽了。
对她来说搞定这个并不算困难,至少这个过程实施起来相当快。
卡卡西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长出一口气。他在里面无数次经历了被捅穿肺直到死去的过程,尽管实际上宇智波遥没死,但这种经历肯定是谁都不想再体验一遍的了。
“……辛苦你了。”卡卡西用复杂的眼光看向宫野遥,说道。
她现在没事就算得上是可喜可贺了,毕竟那种情况下活下来也真的算命大。
宫野遥看看卡卡西,再低头看看自己,答道:“看起来还是你比较辛苦一点。”
毕竟她这只经历一次,而卡卡西可是反复折磨。
那个人出手还真是毫不留情面。
“不过我已经帮你报仇了。”宫野遥想了想,说道,“这么想的话心里有没有好过一点?”
大概是有那么一点的,但卡卡西也并不是个十分外放的人,就算实际上心里深处生出某种可以被称之为愉悦的情绪来,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张牙舞爪的举动来表示喜悦。
只是眼睛笑弯起来,温声道:“我很开心。”
至于她是用什么手段报复的,甚至于她是怎么在当年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情况下活下来的,这些都暂时不重要,至少现在这一刻,他享受到的是纯然的喜悦。
宫野遥长出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啦,那我就算没白忙。”
宫野遥决定撤退,留卡卡西自己在木叶医院享受消毒水气息的腌制入味。只是她还没走,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非常漂亮的、举手投足间带着凌厉之气的金发女人走了进来。
看了看坐起来的、并没有显现出哪里有一丝异样的卡卡西,这个女人问道:“你们说的伤患、说遭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就这?”
这除了看起来虚弱一点以外,哪里有异常了?
紧跟着她进来的小姑娘抱着一只粉色的猪,表情看起来还挺急迫,说道:“纲手大人您速度太快了!”
接着她也看看坐起来的卡卡西,表情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纲手大人您走错房间了?”
宫野遥和卡卡西四目相对,试探地说道:“应该是没走错的,如果您要找的是那个倒霉被月读正面贴脸冲了一波的家伙的话。”
卡卡西听了直叹气,说道:“这怎么听起来觉得我这么菜呢。”
菜还是不菜的,卡卡西的实力在木叶怎么都算得上是上层那一批了,只能说他和这种瞳术就是不对路而已。
但除了宇智波,能和月读对上的也确实不多就是了。
“我说你们两个既然没事就赶紧出院啊,”被称作纲手大人的女人颇有点不耐烦,啧了一声说道,“在病房里秀什么恩爱,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
“好的,我这就走……”宫野遥说着,便往门外走去,结果还没走出两步,便直直地大头朝下倒了下去。
“我去,”纲手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抱住对方,惊道,“这怎么还带碰瓷的?”
说归说,她还是温柔地把人抱起来,见卡卡西下地了,便把宫野遥放到病床上,仔细地替她检查。
“静音,”一边检查纲手一边扫了卡卡西一眼,说着,“你先看看这家伙的情况。”
就算她真的要让卡卡西出院,也要等到确认这人没事,可以回家休养再说。
两个人分头行动,各忙各的,静音那边因为卡卡西保持清醒的缘故,整体速度并不慢,最后检查结果发现卡卡西就是太累了,实际并没受到什么重伤。
当然,精神重伤不在这种检查范围内,而且就算他们能检查出来,也改变不了卡卡西现在一看见刀就能联想起被捅穿肺的糟心感受。
卡卡西甚至还饶有余力地询问宫野遥的情况。
纲手——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千手一族的后人,医学水平非常牛逼的大佬,一检查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以至于她的眉头高高挑起,最后才道:“没事,就是查克拉使用过度而已。”
这么说来也没错,宫野遥确实是因为查克拉使用过度才陷入昏迷中,但纲手这一检查发觉了另一些不对劲。她眼睛的部分就像是两个小型发电机,在为这具躯体输送着用于维持生命基本特征的能量。
可她不是个宇智波吗?
毕竟刚刚她进来之前,还听见有护士感叹宇智波小姐对旗木先生真的非常关心。
什么时候宇智波那兔子眼还有这功能了?
对宇智波她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想,但也知道这一族的眼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运用好的东西,甚至于这东西可以算得上是双刃剑。
但宫野遥这个特殊情况,她暂时并不是很想告知其他人。
别的不说,谁知道隔墙有多少耳朵,万一这个事泄露到团藏那老头那去可怎么办,她可不信团藏会放着这么个宇智波不管。
她信不着那位。
听见纲手说话,卡卡西本来下意识紧张的起来的状态骤然消失,下意识地长出一口气。
纲手揶揄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担心自己女朋友吗?”
“……啥?”卡卡西有些迷茫,最近怎么是个人都在传这件事,木叶村内流传一下也就算了,怎么刚回来的纲手大人都知道,“您这又是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只是对朋友的关心。”
纲手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俩要是没点什么我明天就戒酒再戒赌。
但看卡卡西这个说话的样子真的不似作伪,纲手明白过来,合着这人是还没意识到呢,她看破不说破,意味深长道:“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
查克拉消耗过度这问题也并不算什么特别要命的问题,重点是好好休息。卡卡西也是劳累过度,于是纲手做主,让这两个人当起了邻居,给他们安排在了隔壁。
处理了这两个人以后,纲手便直奔自己的战场而去,接下来对她来说,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宫野遥这一睡就是两整天,最近用眼次数超标,她真的一滴都没有了。等她醒来的时候,佐助站在她床头,表情复杂。
她本来有些不明显的困意,这个时候也吓精神了。
“你干什么这是?”宫野遥惊恐地看向佐助,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大清早的摆出这副让人难以直视的表情,怪吓人的。
“……我听说那个男人出现了,”佐助沉默片刻,才提起这个给他带来了巨大伤害的男人,一想起宇智波鼬,他便不自觉地回忆起当年那个满地是血的场景,“你身体怎么样?”
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关心宫野遥。
“我还好,”宫野遥伸个懒腰,她现在算是满血复活了,吐出体内的浊气后她看着犹如困兽般焦躁的佐助,说道,“确实是出现了,但我并没有全程在场,不很确定他们的目的,你去问卡卡西吧。”
卡卡西才是直接参与了前半段内容的人,当然得找他。
对于最近这几天木叶传出的奇怪绯闻,比如什么宫野遥是为了卡卡西才和那个男人打起来的,佐助是半个字都不信。
虽然卡卡西老师确实是个好老师,但宇智波遥再怎么样也没有恋爱脑到那种程度,能够忘记自己所背负的仇恨,单纯为了一个男人就和宇智波鼬交手。
比起灭族的血案,即使有什么,这种感情也显得过于微不足道了。
佐助去找了卡卡西,再回来的时候表情更加难看起来,宫野遥知道他心情复杂,并没有说什么,房间里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我去训练了。”佐助声音平淡,只是仔细听,完全能够听出来其中蕴含的种种情绪。他再怎么样,实际年龄也还是个孩子呢,遇见这种情况无法释怀是很正常的事情。
宫野遥叹了口气,说道:“晚上早点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可以预计的,即使有不安定因素在内也不见得就会发生改变,而不安定因素到底是阻碍了事情的发展,还是推动了事情的发展,更是难说。
但宫野遥唯一知道的是,佐助这次怕是不会留下了。
是夜,宫野遥办好了出院手续,同卡卡西告别,回到家的时候房子里没有人,一片漆黑。她打开灯,坐在沙发上等佐助回来。
佐助到底还是听她的话,回来得并不晚,只是表情不好看,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也有一丝凌乱。
宫野遥全当看不见,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佐助过来坐下,问道:“想好要去哪了吗?”
她不怕有别人偷听,这之前她便已经要系统在这里加好了防止偷听、偷看的buff,于是她便放开来说了。
佐助听了这话以后,呼吸一窒,瞳孔紧缩。
原来她都知道。
“你也要阻拦我变强吗?”他沉声问,心下不可抑制地感到有些惨淡。
佐助实在是命途多舛,加上有一个和他既在一组又保持着竞争关系的鸣人在,他每次都把自己逼得很紧。而这次,得知鼬是来带走鸣人,而对他没有任何在意的时候,佐助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拦你做什么?”宫野遥问,“目前支撑你活着的东西绝大部分的构成都是憎恨,我把你拦下来,告诉你说仇恨是不好的,我们要放平心态做一个乐观向上的好人,让我们一起抛却仇恨,重建宇智波吧,我有病吗才这么说。”
能够忘却仇恨确实是很了不起的行为,但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宇智波佐助不能,宇智波遥也不能。
佐助扯着唇角笑了笑,垂下眼问道:“所以,你要说什么?”
他想听到她说会和自己一起走,尽管他并不会要她陪同自己。他已经决定去大蛇丸那里,而她同大蛇丸之间的过节他也是知道的,更何况,被盯上这种事,有他一个来吸引火力就足够了。
她只需要安稳的活在木叶,等着自己为全族报仇,之后等待着他重现宇智波一族的辉煌,这样就够了。
“但我没办法和你一起走,”宫野遥也垂下眼,说道,“我也有一些未完成的事情要做。”
没等佐助开口,她又继续问道:“你知道宇智波止水的吧。”
佐助知道。这个名字当年不仅在族内被各种提起,说是宇智波这一辈里的顶尖天才,当年他被鼬的月读困住,被送往医院以后,见到宇智波遥的第一天,她说的那句话他也记忆深刻。
那时还是个少女的她捂着嘴,苍白的皮肤因为生气而显现出诡异的红润,语气讽刺道:“你这样子是给谁看,是我父亲没死还是我小伙伴没被杀光,我有比你强吗?我未婚夫宁愿死都不肯娶我,遗书里连提都没提过我半句,我有说什么吗?”
那时候佐助虽然满脑子一片混沌,最后这句话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他才渐渐地从她这里知道,她那个神奇的未婚夫就是宇智波止水。
但人死了,说什么都没用。
这么多年过去,佐助以为她在逐渐的放下这件事,至少最近这两年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只是这一天又被她提起。
“嗯。”佐助回答道。
宫野遥闭眼,再度睁开的时候说道:“当年所有人都说他是自鲨,原来不信的那些人最后也相信了这件事,但我不信。”
“但我也相信不是那个人做的,”宫野遥继续道,“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我现在的实力和那个人比并不会输,但现在的我也不敢保证就能做到让止水一点声音都不出的,有自我意识地写下遗书,并自尽。”
因为止水根本就不是那种会一言不合就跳河的人啊。
“所以我一直在木叶等着某些人露出马脚,”宫野遥继续道,“如果我现在和你一起走了,那后续会变得很麻烦。”
说着,她给了佐助一个温柔的拥抱,语气是佐助很少听到过的轻柔,说道:“对不起呀。”
不能陪你一起去接受新的试炼,对不起。
但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佐助的离去悄无声息,而宫野遥只是叮嘱他说“到时候记得定期给我发一些通信”。
他走后,宫野遥躺在床上闭上眼。
离别总是突如其来,但仔细想想,这种事情其实早有预兆,所以她并没感觉多难以接受。人总是要各走各的路,在分开之前的这一段有人同行,就已经足够。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她知道这之后才是麻烦的开始。
毕竟佐助这等同于背叛的行为,哪怕他顺利离去,身为亲属的她也不见得就会这么被放过,少不得要一番盘问。
“这件事情,你难道不认为你应当做出解释吗?”缠着绷带的老人重重一敲拐杖,周身的气势直压向宫野遥,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