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秘密婚礼 ...
-
管家真是个好人……格拉迪斯这么觉得，之前还以为只是个无趣的中年大叔呢，没想到多特大叔很风趣，还将这个秘密婚礼安排得好好的。
既然是秘密婚礼，也只能在晚上偷偷举行。
除了几个侍女和管家外，婚礼就只有他们四人和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因为塞穆尔家族和安萨特家族都不是基督徒，害得很期待基督徒婚礼的格拉迪斯小小失望了一下。
赛西莉亚穿着洁白的婚礼礼服，上面有许多镂空绣花，白纱下的头发挽得很精致，耳旁垂下几缕红色卷发，又添了几分俏皮。和舞会上的着装风格一样，捧着粉百合花束。
文森特英俊而忧郁的脸孔上是十分坚定的表情，看来他也下定了决心，白色礼服显得很书卷气。
尼斯与格拉迪斯则是同样的白色，只不过礼服式样都简洁许多。
小小的礼堂，四周点上白色蜡烛，温馨动人。
长者念出类似祈祷文的祝福语，询问双方，两个人认真地说我愿意，交换戒指。
格拉迪斯看着觉得很感动，能和喜欢的人结婚是一件好事。
“你们可以举行最后的仪式了。”长者宣布。
文森特挽起赛西莉亚的白纱，执起她的左手，也举起自己的左手。
长者刺破两人的无名指，将血印在婚约书两人的签名旁。
“婚礼仪式完成，你可以吻新娘了。”
文森特吻赛西莉亚，两人都一脸幸福的样子。
婚礼结束后大家各自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两位新人难分难舍地腻在一起，于是众人就放他们自己去甜蜜了。
“你都不奇怪吗？”换好衣服后，尼斯问格拉迪斯。
“什么奇怪？”格拉迪斯整理好自己那条长裙的裙摆。
“没什么。”尼斯倒也好奇，方才她一直关注着仪式的进程，在看到最后的仪式时明显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却完全没问原因。
“你没穿束衣？”一个不小心，注意到格拉迪斯弯腰整理裙子，穿束衣根本无法弯腰。
“我是没穿啦……”格拉迪斯随意答道，随即又怒，“你到底在看哪里啊！”
回答是尼斯的得意笑声。
众人偷偷返回各自的城堡，管家送两人回房之后，还做了嘘的手势，意思是这是大家的小秘密。
赛西莉亚与格拉迪斯心领神会。
“新娘你可真幸福，”格拉迪斯帮她收拾那一堆繁琐的礼服和装饰，“舍不得和他分开吧？”
“你真是的……”赛西莉亚羞红了脸。
“好啦，下面就是看明天告诉父亲大人之后会怎样了。”格拉迪斯把束起的头发散开，“我还是很担心。”
“父亲大人会晕倒的……”赛西莉亚也担心，不过已经做了，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过，尼斯那边应该更加值得担心。”格拉迪斯故意一脸正经地说道，尼斯那关可不好过，从那封信来看，领主不是好对付的人呢……
“倒也是，不过他说他想办法。”赛西莉亚为此微笑出声。
“好了，睡吧，得养足精神明天应对父亲大人呢，晚安。”格拉迪斯伸了个懒腰，“新娘你就暗自甜蜜去吧～”
“……格拉迪斯。”赛西莉亚唤道，“等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格拉迪斯重新坐在赛西莉亚的床边，为她语气中的严肃而不解，“什么事？”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咦？”
赛西莉亚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足以令格拉迪斯再失眠一夜的话。
“其实……文森特的家族，是吸血鬼的家族。”
格拉迪斯好一阵没说话。
吸血鬼。
就是自古有无数传闻的吸血鬼吗……那些被无数小说和影视所讲述的古老故事？
“……他没有吸你的血？”半晌，格拉迪斯才缓缓说道。
“等正式进入塞穆尔家族时，会选一个时间，将我也变成吸血鬼。”赛西莉亚平静地解释，却又紧张地看着格拉迪斯的反应。
“也就是说，你……决定成为吸血鬼家族的一员？”格拉迪斯说得有些艰难。
“是。”
“那么……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当然可以！又不是见不到了！只是大概只有晚上了吧……”赛西莉亚有点惊讶，“你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吗？”
“……我不知道……”格拉迪斯恍然地说着，这件事太过震惊，一时有点无法反应。
那么，之前的种种，那些并未在意的细节……也都有了解释。
舞会上，尼斯介绍文森特时说：他的家族与该隐有渊源——那些吸血鬼传说，文字和电影都告诉人们，吸血鬼的始祖是该隐。
显得十分苍白的肤色。
从来都只是在晚上见到文森特。
文森特对于这段感情的犹豫。
那次见面时，没有月光，却见到文森特似乎闪耀着红光的瞳孔。
那么当时，就是告诉赛西莉亚这件事吧？而赛西莉亚因此哭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而尼斯……
“那么，尼斯是知道的吧？”格拉迪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是的，所以他问我是不是下定了决心。”赛西莉亚说，“不过尼斯不是吸血鬼啦……他们俩家族是世交而已。”
这样啊。
格拉迪斯不觉松了一口气。
还有婚礼时最后一个奇怪的仪式，大概也是吸血鬼家族的婚约仪式吧……难怪尼斯当时还问自己为什么不奇怪！
“原来如此……”格拉迪斯想通了，又问，“那么……吸血鬼杀人吗？”
赛西莉亚一愣，也松了一口气，笑道：“不，吸血鬼只是会吸大概一碗血的分量，就足够维持好几天，不会致人于死地。”
“……那就好……”要是吸血鬼都是杀人来换得自己生命的话，可就糟糕了。
“什么呀，你在担心这个吗？”赛西莉亚打她一下。
“这种事难道不值得担心吗？”杀人耶，如果赛西莉亚变成杀人的恶魔，那这事情就大条了！
“别担心啦～”
“……我知道了……”格拉迪斯默默无语，自己都做了什么啊……
～～～～～～～～～～
第二天。
父亲大人为此大惊失色，城堡里顿时乱作一团。
多特大叔也手忙脚乱，还偷空对赛西莉亚和格拉迪斯使眼色，众人心照不宣。
这一场混乱其实不关格拉迪斯什么事，就是帮助赛西莉亚和父亲谈判，文森特家族也派了人过来谈判——当然格拉迪斯为此不解，不都是吸血鬼么？后来才知道侍女和管家有许多普通人，可以白天出来活动。
随着婚期的临近，事情也愈加棘手。尼斯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倒是父亲大人和塞穆尔家族达成共识，过段时间举行正式婚礼。
在约定的婚期前一天，尼斯那里终于传来了答复，这消息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将一直置身事外的格拉迪斯炸醒。
尼斯家族的领主为此大发雷霆，不仅尼斯受到惩罚，而且还坚持不肯退婚，说秘密婚礼的仪式不算什么，这样分明是给他们家族丢脸云云……
坚持不肯退婚而赛西莉亚又已经完成婚礼仪式，事情瞬间复杂起来。
据那些无所不知的侍女们说尼斯和文森特两家族虽然是世交，但两大家族一直在暗中较劲，也时有不和，此次赛西莉亚偷偷结婚使尼斯家族蒙羞，更是不可原谅，于是领主卯上劲要将此事搞定——被夹在中间的安萨特家族势力不及两家，成了牺牲品。
“所以……怎么办？”父亲大人这几天长吁短叹。
“是啊……”赛西莉亚和格拉迪斯也苦恼不已。
“如果……”管家欲言又止。
“如果什么？”赛西莉亚因管家帮助而对他非常信任，立刻追问。
“如果要求联姻的不是赛西莉亚小姐，就好了……”管家吞吞吐吐，不肯说透。
格拉迪斯坐在赛西莉亚身边，一听此话，犹如凉水浇顶。
是啊，她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家族有两位小姐，如果要求联姻的是格拉迪斯而不是赛西莉亚，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所有事情都会圆满解决，赛西莉亚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格拉迪斯也可以嫁到家世很好的穆图家族，完全没有不厚道的地方。
只是……
事情就这样没有转寰余地了吗？
穆图家族的领主态度强硬得令人发指，尼斯受制，赛西莉亚刚刚获得幸福，而这个家族也不会受气。
格拉迪斯看着皱着眉的父亲大人，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赛西莉亚也一样。
两天后，作为折中办法的请求信函得到了穆图家族的回复。
回复的态度依旧极为强势，但是措辞有那么一些软化，说如果赛西莉亚已经偷偷完婚也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也只会更加丢脸，所以穆图家族愿意“勉为其难”地接受让尼斯娶格拉迪斯作为替代——反正都是得到承认的小姐，信中还对格拉迪斯的私生女身份颇有微词，抱怨连连。
父亲大人回信陪了许多好话才将此事平息，婚期再次定在十天后，而且对方要求看牢格拉迪斯别再出任何差错。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格拉迪斯什么话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秘密婚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