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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起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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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来自于布里卡尔的赫罗纳小镇,要更接近哈伦瑟斯,赶到这里来差不多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出发时身上带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
现在受到了他们的帮助,心里非常的感激,为了表示自己的谢意,他执意要请两个人吃晚餐,这个他还是请的起的。
他们所居住的这家旅馆就有餐厅,也省的再去其他的地方找,虽然价格相较平时高了一些,但没有像房费那样的离谱,毕竟他们还要长久的做生意。
“你们两个是兄弟吗?”安德烈咬了一口面包,在他们两个之间打量了几眼,面容上虽然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但蓝色的眼睛还是挺接近的。
“虽然不是亲兄弟,但确实很亲近。”亚尼尔在说话的时候转头对旁边的人笑了笑,“伯卡哥哥总是非常的照顾我。”
“咳咳……”刚喝了口浓汤的伯卡被他的称呼吓的呛到,急咳了几声才好不容易止住,狼狈的用桌子上的餐布擦了擦嘴角。
“伯卡,你还好吗?”安德烈以为他只是喝得有些急,关心的开口询问,在对方冲他摆了摆手之后才放心。
收回视线之前,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放在对方手侧的魔法杖,打量了几眼才问道:“伯卡学习的是水系魔法吗?”
他能够认得出来法杖顶端镶嵌的是水系晶核,对于魔法师们他了解的不多,但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一点的。
“是的,我最近才开始学习魔法,会的不多。”伯卡随着他的话抬手摸了摸那根法杖,目前为止几个低级魔法他也使用的非常生疏。
安德烈点了点头,视线在他身上又转了几圈,通常魔法师们的身体是非常瘦弱的,他看起来倒是不太一样,隐约能看出来身体上的肌肉线条还不错。
“伯卡的父亲是一位剑士,有教导他一些简单的招式。”注意到他的眼神,亚尼尔开口解释,顺便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因为布拉妮薇孕育他的时候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伯卡出生时也格外的瘦小,莫勒尔为了让他更加的强大,从小就教导他一些剑术,不过他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也只是强壮一下身体而已。
安德烈听到他这话就有些了然,随后就有些可惜,如果他能在剑术上具有天赋就好了,自己还能和他探讨一下。
当然,他对魔法师也没有什么排斥的意思,只是跟他们不太能聊得来,对于那种优雅的挥舞着法杖释放魔法的事他是做不来的,也没有那个能耐。
“这里的食物简直是难以下咽,房间也差劲透了,我们真的找不到其他居住的地方了吗?”
他正准备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道恼火的女声,还伴随着摔打刀叉的声音,他拧起眉转头看过去。
距离他们大概两三桌的位置上坐着几个衣着华贵的人,桌边还站着几个仆从,正弯着腰对一名漂亮的少女表示自己的歉意。
这种时候能找到一家还有空房的旅馆已经很不错了,这家的条件也不算是很差,只是相比其他更奢华的来说显得普通一些。
但是对于一些养尊处优的贵族来说,自然是很不习惯的,离开了家里精细的食物和布置舒适的屋子,他们就会浑身不自在。
坐在少女旁边的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脾气还好一点,虽然也是微抬着下巴神情倨傲,倒是没有发火,还侧过头安抚她。
安德烈对此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回视线,他不觉得面前的食物有什么不好的,只是那些人太挑剔了而已。
伯卡倒是默默的看了眼他身边正在啃面包的亚尼尔,好像吃的还挺香的样子,相比那些所谓的贵族,这家伙简直是太好养了。
他在看着自己想些什么亚尼尔是不知道的,他只觉得自己差不多撑到时候了,头脑的困乏不停的在催促他赶快吃完东西好回到房间休息。
“我说了我不要吃这种东西!”
同伴的劝说好像并没有让少女的情绪得到缓解,这段时间的长途跋涉已经让她的心情很烦躁了,现在还无法得到让她满意的休息环境,自然是忍不住想发泄。
装满浓汤的盘子被她甩手扔了出去,摔落在很远的地上碎裂开,浓汤流了一地,动静大到让很多人侧目。
亚尼尔举着面包的手背上一疼,他垂眸看了眼,因为坐在桌边的位置,被丢在不远处的盘子飞溅起的碎片误伤,留下了一道血痕。
坐在他对面的安德烈正好因为他的动作看见那道痕迹,他皱了皱眉站起身,转过头面对那些人,“你们弄伤了我的朋友,请道歉。”
听到他的话伯卡才注意到亚尼尔受了伤,握住他的腕子看了两眼,见不严重就放了心,对他们殃及到别人的行为也多少有点不高兴。
相比他们两个,亚尼尔本人倒是非常的冷静,确切地说,他现在已经困的没有心情去思考其他了,随着进入成长期的时间却久,他越发的无法控制这种想要入睡的本能。
在满心怒火的时候还要被其他人教训,那名少女的心情有多糟糕可想而知,转头看到对她说话的人穿著朴素,更是不屑的冷笑了声,“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安德烈的神情有些沉郁,他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起冲突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容许别人轻视,尤其是在对方做错的前提下。
他反手拔出一直背负在身后的重剑,向前踏了两步,“那么接下来也只能够怪你们倒霉了对吗?”
那桌人见他准备动手,也都握住放在桌上的魔法杖站起身,少女朝他扬了扬下巴,“我正好手痒想找人打架,既然你送上门我就不客气了。”
得到消息的旅馆老板刚踏进餐厅就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的差点退回去,但是想想自己并不结实的小旅馆,还是硬着头皮凑了上去,“我尊贵的客人们,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好好解决的呢,请消一消你们的怒火。”
“不想死的话,你最好离得远一点。”少女侧脸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脸上挂着冷笑,“不要打扰我们教训不长眼的人。”
“哦,我尊贵美丽的小姐,您是多么伟大的魔法师,我这脆弱的旅馆可经受不住您强大的魔法。”老板瑟缩着身体对她欠了欠身,又转头看向安德烈,“尊敬的剑士先生,请收起您的武器好吗,算我求您了。”
相比对方的无所谓,安德烈倒是有些动容了,在这里发生争斗确实不是个好主意,毕竟还有许多其他的人在。
“安德烈,算了吧,亚尼尔伤的也不严重,别跟他们计较了。”伯卡伸手轻扯了扯他的手臂,上次他们差点波及到整条船的事他可还记得呢。
安德烈侧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就把重剑收了回去,他也确实不应该和一个女人计较。
看着他把剑收回去,老板长长的松了口气,感激的对他欠了欠身,并表示今天的晚餐将免费提供,请他们尽情的享用。
他们这边是很和谐的要把事情给结束掉,满心的火气没处发泄的贵族少女却没想简简单单的放过他们,她眯了眯眼睛,低声的默念着什么。
再次冲老板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安德烈就准备转身坐回到位置上,但是警觉性却让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身边的伯卡发出一声惊呼。
炽热的火焰随着少女挥动手中的法杖朝着他们席卷而来,带着要燃尽一切的气势,像是可怕的野兽一样直冲向他们。
安德烈刚回过头,就感觉到热浪扑向自己的面容,他的眸光沉了沉,反手握住身后的剑柄。
没有等他把重剑拔出来抵挡,从他的身后就迎上去一道蜿蜒的水柱,将那股火焰整个缠绕覆盖,相互抵消掉。
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紧接着又是几个水球从他身侧飞过,直扑向正咬牙的少女,将她淋湿了个彻底。
打理精细的长发湿淋淋的粘在脸上,衣服也紧贴着身躯,没有一点先前的高贵,也不知道是冷还是这样的狼狈,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叩”的一声,亚尼尔把法杖重新放回到桌子上,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不睁的看着她,“怒火烧的太旺了,我帮你浇熄它,现在有没有冷静一点呢?”
他的声音让所有愣住的人都回过了神,少女的同伴连忙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有些恼怒的看过来,“你未免太过没有风度了!”
“难道背后偷袭就是风度吗?”安德烈放开握着的剑柄,对于完全不讲道理的人,他们也不需要保持什么所谓的风度。
“你们……你们竟然敢……”少女咬紧了牙抬手指着他们,面容都有些扭曲,明显已经气的很了。
“我想你现在还是赶快回去换衣服比较好,毕竟……”伯卡说到这里往她身上示意了下,并侧脸扫了眼周围。
这个时间在这里用餐的人不少,也有同样为报名来的魔法师或剑士,先前对方的无理取闹已经打扰到了他们,现在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些戏虐和玩味。
看到这样的状况,少女紧了紧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就气恼的转身快步从餐厅里离开。
“哦,我的天哪,但愿她不要再找麻烦了。”老板哭丧起一张脸,急急忙忙的也紧跟了上去,不管怎么样他也需要去安抚客人的情绪。
“亚尼尔,挡下她的攻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惹恼她呢?”伯卡无奈的回头看向已经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的人,对方有时候真的是非常不可控。
被教训的人却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半垂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相信我小伯卡,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位骄傲的小姐是不会这么快住手的。”
“我同意亚尼尔的话,她那样的脾气一定还会接着出手的,让她回去冷静一下也好。”安德烈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只怪他们今天没有选个好时间来吃饭。
亚尼尔已经没有再和他们讨论这件事的精力,他揉了揉眼睛,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从桌边站起来,像梦游一样的迈开步子,“我要回去睡了,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聊吧。”
见他走路都有些不稳,伯卡和安德烈真怕他摔了,跟了两步准备去扶人,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对方就直直的朝前面扑倒过去。
刚拐进餐厅的男人被带着温度的物体撞在怀里,连后退避开的时间都没有,在对方要滑落的时候,下意识的抬手扶上他的后背。
被兜帽遮盖住大半的脸微微一侧,视线似乎落在已经沉入梦乡的人身上,从微抿的嘴唇丝毫看不出此刻的情绪。
伯卡跟安德烈对视了一眼,尴尬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僵了好一会儿才抬步凑上前,“非常抱歉这位先生,我朋友他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男人侧过去的脸转回来,掩在阴影下的眼睛应该正看着他,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紧绷了些,隐约间想起这位好像就是之前和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个人。
他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亚尼尔的肩膀上,轻轻的往伯卡这边一推,没了意识的人就向他倒过来,他连忙伸手接住。
“非常感谢您,他……“
伯卡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冷漠的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要多交谈的意思,他尴尬的抿了抿嘴,低头对睡得正香的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的抱怨,“你不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吗?”
“他没事吧?”安德烈把放在男人身上的视线收回来,走到他身边看了眼亚尼尔,“怎么说睡就睡?”
“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吃饱了就睡。”伯卡对他笑了笑,把人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他出了餐厅,吃个饭事情可真是多。
安德烈跟在他的身后,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眼那个男人,对方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移回目光抿了抿嘴,有些让他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