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万圣洁南瓜

46、天衣无缝

　　红玉在发呆。
　　红玉坐在越前家的院子里发呆。
　　红玉正捧着茶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了一小时的呆。
　　好吧，她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越前家的院子自从上次被毁了一次后，清音又重新布置过了，新的院子里除了再次栽种上了各种花花草草，还增加了秋千、石桌、石凳等东西，像现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坐在这里真是又凉爽又舒服。而比起闷热的房间，院子里宁静的气氛，更适合于思考。

　　这几天里，托仙水打开了境界隧道的福——虽然还没有完全打开，但至少已经达到第二阶段了——她每天都能看到很惊悚的事情。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频率，无论是爆巫力、爆念力、爆查克拉还是爆灵压，普通人类中五十年能爆出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修行者不算，但是光是这几天里，平均每天都能爆出两、三个：爆灵压的龙马、手冢、千岁千里，爆查克拉的菊丸、迹部、橘，爆念力的桦地、忍足、河村、乾，爆巫力的桃城，还有一看就知道很有潜力的立海大一群，以及虽然没爆但已经很接近临界线的其他正选们……
　　突然爆出这么多有潜力的人，而且还是在妖怪随时会出现的时候，红玉保护不是，不保护也不是。如果开口说要保护他们，大概会被当成神经病，就算是在集训时没被打昏的那几个，也只会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如果不保护的话，妖怪一出现，那些空有潜力却不懂得运用的人，大概很快就会被吃掉吧……

　　“啊啊啊啊！烦死了！”红玉哀怨地伸出爪子抓抓头发。魔界的入口开在虫寄市，距离虫寄市很近的东京就处在了一个不近不远不尴不尬的位置。
　　魔界的影响根据距离的长短有大有小，远了影响不到，近的如虫寄市居民能爆出完整的能力，就像之前狙击过红玉和清音等人的刃雾要那样，直接掌握一门技能，虽然由此得到的力量很难再提升，但是这样至少不会轻易被妖怪吃掉。而东京这样的位置，引出的只有潜力，对修行的人来说是个最好的位置，可对一般民众而言，突然爆出力量只会成为妖怪的饵食！

　　“真是个麻烦的问题呐……”叹了口气，红玉摸摸杯子。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茶早就冷掉了。
　　虽说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尽（……），不过和网球部的那些人相处了这么久，没有亲情也有友情了，就算是其他学校的也相处得不错。全国大赛一路走来，和其他学校的比赛是竞争，也是交流，而通过网球认识的这些人有着共同的话题和目标，即使性格不同不能好好相处，但是彼此之间都是认同的。
　　就像昨天在和四天宝寺比赛后，几所曾和青学打过比赛的学校就聚在了“肉肉苑”好好吃了一顿烤肉，虽然由于某人的“诅咒”草草收场，不过还是渡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保护’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清音比较拿手啊……”红玉郁闷地一下子扑在了前面的石桌上。
　　家里有力量的这群人中，要论个体攻击力，每个都不弱，但是比起防御，却谁都不是清音的对手。
　　清音的属性是水，攻击性并不强，但是胜在防御力够强大。而作为一个通灵者，她更是精通结界、式神、咒术等术法。这类辅助性术法虽不像死神、忍者那样拥有一击必杀的强大破坏力，但很多时候能够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还能批量运用，在现世这种地方反而更有实用性。
　　一边这样想着，红玉却突然感觉周围有人接近，抬头一看，自家弟弟正拽拽地往她这边走来。

　　龙马？红玉疑惑了一下。这时候他不去练球跑来这里做什么？
　　全国大赛的赛事已经进行到第六天了，只是在昨天进行完半决赛之后，主办方突然公布准决赛要在两天后举行，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对青学来说不算坏事。和立海大相比，青学是整体实力虽然略微逊色，但潜力更大。即使只有两天，但是如果能好好利用，想赢也不是没可能的。
　　而自家的宝贝弟弟本身灵力就很强，再加上最近魔界的影响，现在已经隐隐有了突破极限的倾向。

　　“天衣无缝之极限？”听到这个似乎和自己没什么联系的网球技能，红玉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龙马。
　　“恩……”龙马将手上一直拿着的录影带放到桌上，“老头子要我把这个拿给你看，看完之后要你教我。”
　　“……”
　　虽然还是有点不解，不过南次郎爸爸会那么要求说不定有他的理由，于是红玉乖乖地带着龙马跑回房间观看录影带去。
　　只是，在看了录象带之后，红玉华丽地纠结了。

　　“这个就是……天衣无缝？”
　　“……是。”被红玉惊奇的眼神看得有点窘迫，龙马掩饰性地压了压帽檐。
　　电视机里，是南次郎和世界顶级选手的网球比赛，而在这场比赛中，南次郎先后运用了无我境界、网球的三个极限秘诀：千锤百炼之极限、才气焕发之极限和天衣无缝之极限。
　　无我境界，不经过大脑考虑后的行动，含有亲身经历记忆，无意识做出的本能反应，能够使出所有印在脑子里的招数。
　　千锤百炼之极限，是把无我境界爆发的全部力量集中在一只手上，能够将威力、回旋之类的双倍回击，而且也能将副作用的疲劳减低到最低限度，而能化这些为可能的便是——选手领域。
　　才气焕发之极限，基于丰富的比赛经验，以及对对手的球路非常了解，从而达到精确预测比赛的程度。
　　而天衣无缝之极限……
　　看到那样的南次郎，红玉也大约能猜出他最终放弃网球的原因了。

　　“难怪爸爸要你来找我呢……”红玉轻咳了一声，严肃地看向龙马，“天衣无缝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境界，想要达到必须付出艰苦的努力，而现在的你，真的有心理准备了么？”
　　“恩，不管有多么困难，那个境界，我一定要达到！”少年清澈的眼中闪着灼热的光芒，少年武士的血液在沸腾。那是对更高境界的追求，是绝不会停下脚步的坚定。
　　“……我第一次觉得，龙马你不愧是武士南次郎的儿子，也第一次觉得，‘武士的血统’，是那么讨人厌……”红玉幽幽地叹出口气，垂下眼帘掩盖住复杂的神色，“你的决心我了解了，那么我现在说的话，你就要好好地听清楚……”
　　所谓的“天衣无缝之极限”，其实就是完整地爆出灵压。而不论是无我境界、千锤百炼还是才气焕发都是尚未完全状态。
　　通过锻炼，拥有潜质的人在精神力达到一定标准后可以引发灵魂之力，这就是所谓的灵力。当灵力爆发时灵子漂浮在身体周围，对身体的肌肉、神经、细胞等起到了很好的强化作用，这就是为什么达到了天衣无缝境界的人在比赛时无论是集中力、体力、反射神经都能高人一等。
　　无我境界是开启天衣无缝的钥匙，千锤百炼和才气焕发则是通往天衣无缝境界的途径，一个强化的是身体，一个强化的是精神，而只有把这两者完美地结合起来，才能形成真正的“天衣无缝之极限”。
　　说完基础理论，红玉转头看查看对方的反应，只见龙马一头雾水，似懂非懂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光从理论上说确实有些难度，实际的演示效果会更好。跟我来吧，地下室有训练场，在外面展示会引来虚的……”

　　步出用来观看录影带的房间，红玉带着龙马向家里的仓库位置走去。打开地下室的门，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蓝天白云、空阔辽远的大型训练场。训练场中山岩、草地、丘陵遍布，各种地形都有，唯一与外界不同的是，这个训练场中没有太阳，不过光线却丝毫不见减弱。
　　其实打从那次发现体内出现了虚，跑去假面的地盘训练时，红玉就对那个又宽阔又不占地方的鬼道系训练场很垂涎了，只是自那次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去空座町找浦原，直到清音在小笠原山的训练场被三个小忍者毁了后，她才重新兴起了在家里建一个训练场的念头。

　　看着龙马目瞪口呆的样子，红玉的心里又一阵满意。
　　握菱铁斋不愧是前大鬼道长，真是鬼道系的强人！之前说要在地下室里建个训练场，浦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本以为至少要修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两个星期不到就完工了，而且不论是环境设施还是结界强度都好得没话说。虽然钱收的有点多，不过金钱和质量是成正比的，托超会玩股票的清音姐姐的福，钱也很快付清了。

　　等了好一会儿，看龙马终于从最初的震撼中清醒过来，红玉笑眯眯得开口：“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了……距离全国大赛的决赛只剩下两天不到，在这四十多个小时里，就请你尽最大努力突破那道极限吧！”
　　人类是一种拥有无限可能性的生物，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被一道道的枷锁束缚住了。而龙马，虽然不知道12岁的年纪就让你接触到那扇门对不对，但如果是你，心性那么纯粹的你的话，就一定能推开的！怀着对网球最初的热爱，不为外物所转移，以一颗赤子之心打破那道限制，然后，攀上顶峰……

　　另一个房间里，清音正和南次郎面对面坐着。
　　自打从窗户里看到红玉带着龙马往仓库方向走，房间里就陷入了一片静默。
　　“父亲大人您……当初为什么会放弃大满贯的最后一场呢？”又过了好几分钟，清音终于淡淡开口了。
　　“哈哈，当然是因为太无聊了嘛！”南次郎嬉笑着抓抓头，刚刚龙马来问“天衣无缝之极限”的事被清音知道后，小姑娘就跑到他面前盯着看了老半天，却一句话都不说。虽然知道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过面无表情的清音无形中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全身都感到毛毛的。
　　“井上先生曾说过，父亲您是因为觉得没有对手了才退役的，但是事实上，这不是最大的原因吧。”清音的表情沉静似水，用的虽是疑问句句式，却丝毫感觉不到疑问的口气。
　　“哦？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南次郎眼神一闪，这个女儿向来聪明敏锐，也最会把握大局，不确定的话从不说出口。
　　“之前问过龙崎教练，她说您早在当年就掌握了天衣无缝境界，那么不难推测，真正的原因应该是……”清音转头看向越前南次郎，“‘那个’觉醒了吧……”
　　“……”
　　“如果是那个原因的话，不要说网球，就是人类世界里的任何一项运动都不再具有挑战性了。”说到这里，清音顿了顿，放下茶杯。“当年在美国，发生了妖怪来袭那件事后，由于我只有四、五岁，力量尚弱，再加上对灵力不熟悉，因此只看出了您拥有某种力量能吸引妖怪和虚，这么多年来，依靠封印石的保护，您的气也很好地被隐藏了，但是实际上，父亲大人你……已经拥有死神之力了吧？”
　　“……”
　　“天衣无缝的境界之所以难以开启，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属于人类的力量，而人类想要掌握那种力量需要付出如何巨大的努力，可想而知。也就是因为如此，几十年来真正能够开启那个境界的，只有您一个人。”
　　“……”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可以解释了龙马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强的灵力，明明只有12岁，却已经有了成为死神的资质，那一切，除了他自己的努力和魔界的影响，父亲大人的血统也功不可没吧。”
　　“……”
　　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南次郎，清音终于展颜一笑：“那么父亲大人，请告诉我……您有斩魄刀了吗？”

作者有话说

　　那个，让大家担心了~```心情恢复准时更新~``^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