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三人行》花一点

9、重大线索

　　“你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吗？”

　　“什么意思。”

　　“她的回答太流畅，细节照顾的很好，但是一般人初次面对审问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疏漏和语言错乱，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她不可能杀人！”

　　“有嫌疑并不代表就是，我知道你们认识，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段警官。”

　　“…我知道的，不用你提醒。”

　　一个人待在卧室里，回想着上午的谈话，脑海中万般思绪扰得她有些焦躁，段玉如打开窗户掩着脸安静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片刻她摊开书桌上的笔记本拾起圆珠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亮着灯的房间只剩下沙沙的纸张摩擦声。

　　三个地点：地下车库，医院杂物间，小巷；三个时间：7月2日，7月11日，6月24日，但是都调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关联。尸体都被分尸，刀口平整完美避过骨头从骨缝切入，而且心口有一个致命伤，还是从背后捅的，忍不住段玉如皱了皱眉，看来凶手对人体骨骼很熟悉，准备也很充分应该是早有预谋。

　　案发现场周围的摄像头王队也都查了可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能避过摄像头…沉思了一会，段玉如觉得凶手和医院或者交通部门之类的地方可能有联系，但是一个一个查的话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最重要的是前两年的那两个案子让他们无从下手，唯一的那点儿资料还是交接的时候拿过来的，肖医生虽然口述的场景很详细，但线索还不够，无非都是些伤口尸块现场的一些痕迹，还有他说的两个是什么意思？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段玉如仰头有些颓丧的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上眼睛在一片漆黑中她回忆着当时的细节。

　　真的很有魅力！这是她看到肖医生第一眼的感觉，那是个举手投足都让人不知不觉就用目光追随的青年。一米八几的身高，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乌黑的碎发从耳边垂落，白色的医用制服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
　　……哎呀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正事正事！

　　及时遏止住自己危险的想法，段玉如用冰凉的手拍拍脸颊又认真的回想起来。

　　时间退回到今天上午

　　公安局内
　　“话都问过了，程伟梭店里的孩子们该送医院的都送过去了，已经…”闭了闭眼，指甲因为攥得太紧而嵌进肉里，李启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已经遇害的也都和家属交代完，料理后事了。”
　　不约而同的在场的人静默了，不仅是为他们的失责懊恼为这种罪恶的行为憎恶，也是为这些正在锦绣年华的孩子们而哀惋。

　　“问出什么了吗？”王队问

　　“嗯，据已经抓起来的几个员工说，程伟梭以前就拐骗一些独身的小孩，偶尔也会抓落单的女人。”

　　“那他们的家人都没有报警吗？”

　　“大多数都报的失踪，我也接到几个案子。”李启说。“但他极为谨慎，作案时间地点都不规律，还把夜店隐藏成酒吧，情况复杂让我们也很棘手，没想到就这么突然被杀了。”

　　专案组揶果揶揄地说“这么说那个凶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王队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小李那两个案子查的怎么样？”

　　“去找之前负责的人问了，他们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楚，医院地下车库还健在的几个一次受害者了解的情况不多，大都是孤儿流浪者之类的。”叹了口气李启颇为无奈

　　“孤儿？”灵光一闪而逝，皱着眉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王队忽然有些惊喜的说。“玉如成棋，快去查查当年那几个孤儿院福利院看看有什么发现。”

　　“好”被点到名的段玉如先是一惊然后转身就要出去，却正好和肖医生肩膀撞了一下。

　　隐约中她若有若无的听到一句‘两个’，骤然抬头，肖医生已经若无其事的转过脸与成棋若有所思的视线相撞，那淡淡的表情让她都觉得自己幻听了，不过后来细想了一下，段玉如还是很疑惑，两个到底指的是人还是什么别的，又为什么只告诉她？

　　两个线索？两个尸体？两个凶手？两个等等！一下子睁开眼睛，段玉如被自己大胆的猜想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有两个凶手的话，那他们之前的假设就都要被推翻。关上窗户，她拄着脸在脑海中又重新细致的过了一遍这几天找到的蛛丝马迹，最终将突破点停留在验尸报告上。

　　说干就干段如玉果断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吴名的电话，一通急言厉语的轰炸，把吴名都给问蒙圈了，不过最后段玉如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呢，三份报告上虽然手法上雷同，但百密必有一疏，显然模仿者没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心口的那一刀。

　　前两起案件刀口都正中右心室，那里流的是静脉血，血流较缓，人死的会慢些，她想凶手应该是想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被分尸，体验那种绝望的煎熬吧。
　　而程伟梭的尸体上刀口是擦着右心室扎入左心室还割断了肺动脉，估计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了就会让人停止呼吸。搭顺风车作案，那这人岂不是很了解连环杀手的作案方式！

　　现在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段玉如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她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暂时还不能声张，万一凶手就在他们身边或者隐藏在暗处一直盯着他们，打草惊蛇只会让事情更加繁琐，再说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一团乱麻中因为肖医生的两个字主线渐渐明晰，可这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反而让段玉如更加觉得他神秘莫测，何况在孤儿院查到的两个人都和他有关系。

　　提笔思索着段玉如写下了三个名字，停顿了一下又圈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唐一楠这三个字。

　　这个人她见过，今天早上和明华姐一起的那个青年，和肖医生也认识，看来有必要找他谈谈了。

　　一切都像是被什么引导着走上已经既定的道路，啧，这种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呀。

　　摘掉头绳，黑直的长发披散而下，松散的洒落在脸庞，随意地拨了拨，段玉如合上笔记本换上睡衣向床边走去。

　　纯白色相框静静地立在床头柜上，上面的两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却恍若隔世，明华姐的突然出现让她很意外也很欣喜，听到她名字的那一刻说方寸大乱尤不为过，但这时候掺和进来段玉如宁愿晚一点遇见叶明华。

　　只可惜世事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明华姐姐，为什么大人总是喜欢骗小孩呢？”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段玉如伸着小短胳膊往上抓了抓。

　　“为什么这么说？”

　　“老师教我要待人和善互帮互助，还要懂得分享，但是妈妈却总告诉我做事情要留心眼，会打小算盘，不能完全相信别人。”段玉如转过头闪亮的眼睛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十三四岁女孩。

　　“…他们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吧，这叫什么嗯过来人的经验？”

　　“噗，我知道，但我就是不喜欢这样。”被叶明华逗得一乐，段玉如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还有我爸爸也是大骗子，他总说要回来陪我们可每次都不回来，我现在就特别想他。”

　　“那玉如可以给段叔叔打电话，没准明天就回来了呢。”看着她委屈的撅着嘴叶明华伸手在段玉如的小脑袋上揉揉。

　　“不行，妈妈说爸爸有很重要的任务，他还要打跑坏蛋保护地球呢。”段玉如坚决的说“明华姐姐，世界上到底坏人多还是好人多啊？”

　　“肯定是好人多啊，坏人都害怕好人。”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好人被欺负，正义打不过邪恶，它的能量不够了吗？”犀利的言语却从不谙世事孩子口中轻易吐露出来。

　　叶明华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她挠挠头重复着他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可能是这个世界病了，也有可能是我们病了，在生存的夹缝中，总有不得不妥协的事，不得不亏欠的人，好和坏的界限已经混淆不清。一叶偏舟渡自己都够呛，又怎么去要求别人，毕竟现在女人和女人牵手叫闺蜜，男人和男人牵手叫嗯…搞基。”

　　“哇，虽然不太明白但明华姐姐你知道的真多！”崇拜的看着叶明华，段玉如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我以后也要去抓坏人，等到坏人都没有了，爸爸就会回来了，然后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嗯。”

　　“还要吃好多好吃的，玩好多好玩的。”小孩如滔滔江水般叽叽喳喳的说着

　　“你就不怕长大了变成小胖墩吗？”

　　“不怕！我胖我高兴啊。”一脚踩在小板凳上段玉如叉着小腰举着手乱晃。

　　“哈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在满天繁星的夜里飘荡，散发着银辉的月光照下，爬山虎在墙上挥动的‘小手’。

　　清风拂面，蟋蟀躲在草丛中窃窃私语，正开着一场盛大的演唱会。

　　拜华星之坠几，约明月之浮槎。

　　梦还在继续，夜也还漫长。

　　no hur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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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有请目前唯一一个霸占整章的大姐大发言，??ヽ(°▽°)ノ?
段玉如：我现在感觉头脑发热，脑子里有个坑，坑里有水，水里有鱼，鱼还在吐泡泡，我想我的脑子成精了，它已经不需要我了。
脑子：哈哈哈，臣服吧骚年。
段玉如：看，它已经中了傻作者的剧毒，没救了。
傻作者：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我就笑笑不说话。
再这么写下去，下一章案子差不多就要破了，啊我好方(ー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