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妖界为我氪金应援》杏雨花

16、第 16 章

　　翌日，白愿难得的没有早起。昨晚他睡得并不算好，直到月上中梢，都没有睡意。

　　他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伸手去摸旁边的手机。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按亮一划就能进到桌面。

　　湖蓝色的手机界面显示不到八点，离和老师约定的时间还很早。

　　刚想把手机放到一边起床，手机就嗡嗡的震。白愿看见显示的是“祁寻老师”，忙坐起来接听。

　　“喂，老师，您这么早。”他说出的话带着上翘的尾音，一听就知道心情不错。

　　电话那头簌簌作响，好像是风吹过一大片树叶的声音。

　　祁寻说：“对不起，临时有事离开燕城，今天不能一起吃饭了。”

　　白愿的眼神正好落在床边的黑色礼盒上，听见祁寻的话，眼里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您不用道歉的，是我昨天临时约的您。”

　　身在南疆的祁寻，从电话里听出白愿情绪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他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神情冰冷，但却用和表情不符合的柔和声音说：“是我临时有事，不怪你。放心，这顿饭跑不了。我告诉姜晚把焦尾琴给你带着，去拍戏也不能放松练习。要是有事，随时联系我，我手机一直开机。”

　　白愿不是矫情的妖，知道祁寻有事儿，他那种莫名的情绪也消散干净，利落的答应：“嗯，等您回来，不赖账。您放心，我不会因为拍戏耽误练习的。老师不是说古琴达到标准就可以学下个乐器么，我这么贪心，一定不懈怠。”

　　祁寻见貔貅走过来，没再多说，只说了句“好，晚点联系。”就挂了电话。

　　他的语气和表情变得统一，淡淡的问：“什么事？”

　　貔貅富华眯着小眼睛走过来，摊开手掌，把东西递到祁寻面前：“我知道你之前的记忆有缺失，不记得妖晶。但你的感知比我们三个都好，我想让你看看，周围还有和这个东西相似的能量吗？”

　　祁寻的确不记得富华手里的妖晶了，但在他看到那东西的一刻，心中罕见的翻涌起浓烈的杀意。

　　他是战神不错，但很少会有弑杀的情绪，或者说他很少有情绪。

　　祁寻接过妖晶，压下内心翻涌的杀意，将感知扩散开。

　　没一会儿，他把妖晶递还给富华：“万里内没有这种能量。”

　　富华收回妖晶，若有所思的说：“希望只是偶然，毕竟谁也没法保证，万年之前的域妖没有残留。”

　　祁寻明白富华的意思，冷冷地说：“这就是让我死过一次的东西吗？要是重新回来，我会很期待。”

　　富华很想让他闭上乌鸦嘴，奈何自己打不过，所以没敢吭声。但真要是域妖回来了，他怎么也有些期待呢？几万年的仇恨和痛，纵使如今小鱼找到了，他们谁也没办法释怀！

　　他又看一眼祁寻，这家伙忘记了几万年前的事。那他第一次看到小鱼时，会同陌生人一般吗？

　　彩虹过来收拾东西，姜晚也跟着来了，手里果然提着放在训练室的焦尾琴。

　　白愿给两个人倒好水，问：“晚姐，你怎么也来了，我东西不多，其实都不用彩虹的。”

　　姜晚有些惊讶的放好琴：“你没看手机？”

　　“啊？”白愿回身去找，说：“我刚才收拾曲谱，没拿手机。”

　　姜晚坐到沙发上，让白愿坐她对面：“别找了，我简单和你说说。”

　　“哦。”白愿乖巧坐好，以为是要交代进组的事情。

　　姜晚眉心微微蹙着：“你之前不问我为什么《燕云》要拖到现在才定男三吗？我当时忙，没和你说，其实男三之前定了许右。”

　　“许右？”白愿挺惊讶的，问：“许右很好啊，有实力，有人气。《燕云》虽然是张导的电影，但能请到许右还不满意吗？”

　　他低头用手划拉着膝盖，其实他还想说，用许右可比他合适多了。不说人气，就光比演技自己都是个渣渣。

　　姜晚很满意白愿现在对娱乐圈的认识，她解释：“张导当然满意，他自己对于能请许右当男三也挺吃惊的。要不是许右公司着急带新人，也不会给他接这个工作。”

　　白愿困惑：“那？怎么又换人了？”

　　姜晚点头：“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张导临时换人是因为许右出了车祸，听说右小腿轻微骨折，三个月内无法接戏。”

　　白愿听明白了：“所以我是捡漏的？”

　　姜晚无奈一笑：“也可以这么说。”但马上神情一转：“因为萧玉这个角色，你上热搜了，话题#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被顶上热搜第一。”

　　白愿没有看到姜晚神色的变化，惊讶地说：“啊？他们这都知道。彩虹和我说了，昨天你是特地让我穿十二万的衣服，也是特地去暖阁吃饭偶遇张导，更特地点了一桌子菜让我吃，就是为了符合《燕云》男三的人设。这些媒体是怎么知道的，也太厉害了吧。”

　　姜晚扶额，他都被白愿逗笑了，解释道：“就你说的，营销号冲KPI都不会这么写。他们说你不择手段，是指许右出车祸，是你做的。”

　　“啥？”

　　白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姜晚说什么，不可思议的问：“他们为什么说是我做的？”

　　彩虹也很气愤：“营销号太恶毒了，白愿哥天天都在努力训练，哪有时间去撞许右！”

　　姜晚眸色一沉：“搞我们的还挺有本事，当初你搬家时和胡志强叫了一辆黑色大众。很巧，许右出车祸当天，那辆黑色大众刚好追尾许右。”

　　白愿听见一愣，没想到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但他反应的很快，说：“不对，时间线对不上。我和胡哥搬家是两个多月前，两个多月前张导新戏的消息还没放出来，甚至主角都没定下来呢。许右一个男三，更不会敲定。”

　　彩虹点头附和：“是啊，白愿哥说的没错。”

　　“是没错。”姜晚承认后话锋一转：“但营销号故意模糊了时间，只前后放出两张照片，你觉得路人会怎么想？”

　　彩虹想反驳，但不知道说什么。

　　白愿点开手机，见到微博热门第一就是#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和上次关于姜斯年的热搜不同，下面的评论一面倒的攻击白愿。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天啊，娱乐圈真恶臭，呸呸呸不对，是姜晚新带的艺人真恶臭，为了角色伤人，这特么是犯罪吧，@燕城交警，举报恶臭艺人，求法律制裁！】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什么，我们家右右车祸是人为，妈的，求白愿滚出娱乐圈，请把牢饭安排上！】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我这里还有更劲爆的，白愿不但拿了许右的角色，还踢走了谢修和何航，拿到《燕云》插曲的演唱。我想问就一个新人，是能比谢修有人气，还是能比何航有实力。张城也不过如此，突然很佩服姜晚，在娱乐圈的地位竟然恐怖如斯！】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看到有人说恐怖如斯我笑了！不过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娱乐圈的新人这么扭曲吗？这TM是/杀/人未/遂吧！@燕城交警@平安燕城，这事儿你们管不管。】

　　热门话题下面不仅有义正言辞讨伐白愿的，还有不少“翻案”的粉丝。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我都忍了多久了，当初明明是白愿碰瓷我家斯年，但奈何颜狗人数太多，撕不过撕不过!】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是啊，那会儿还说我们年宝宝碰瓷，脸呢？现在颜狗看到你家哥哥的嘴脸了吗？碰瓷算什么，撞人他都干的出来！】

　　白愿沉寂了两个月，当初的热度早就过了。他微博上有五百多万粉丝，但大多都是趴在墙头上的颜粉，遇见这种事儿，战斗能力自然不能和义愤填膺的路人比。

　　比不过是比不过，但依然有粉丝坚持为白愿发声。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相信哥哥，那些只凭两张图片就说小白撞人的，你们怎么不去当警/察？】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你们觉得燕城交警和警方是摸鱼的？这种事情要是哥哥坐的，警方早发公告了。既然官方没盖章，有心人别着急往我们哥哥身上扣屎盆子！】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看到上面所谓的劲爆爆料，我合理怀疑是小白动了别人的蛋糕，才被买热搜黑的。警方都不能按照两张照片断案，你们键盘侠就能了？】

　　只可惜这部分人的力量太弱，迅速就淹没在路人的愤怒中。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洗地的粉丝脑子被门挤了，真替你们父母操心。】

　　【#姜晚新人为抢角色不择手段#白愿一生黑，他家粉丝的三观真是炸裂。一个糊穿地心的糊咖，也就只配秀下限上热搜了。】

　　白愿还想继续往下翻，甚至想在攻击他粉丝的微博下面留言反驳。

　　姜晚拿过手机交给彩虹，说：“别看了。”

　　白愿抬头，脸上的神情有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挺直腰背说：“我没有撞许右，他们不能那么说我，更不能攻击我的粉丝，我能证明！”

　　姜晚没有给他手机的意思，问：“你怎么证明？”

　　“胡哥能证明！”白愿说：“胡哥网约车app上有叫车记录，我知道，网约车都是app后台随即分配的，不可能被做手脚。而且，叫车记录会显示是两个月前的事儿，《燕云》还没定许右，就算我是桃妖，但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白愿说的铿锵有力，并没有因为别人的恶意抹黑而只顾着委屈。他眼中的受伤掩藏在倔强之后，看的姜晚都有些心疼。

　　姜晚很欣慰，没和他绕弯子：“你说的没错，但只是这样还不够。你的证据可以说服一部分人，但其实有很多人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你的证据他们才懒得看。生活压力很大，大多人其实只在给自己找个宣泄的出口，至于真相是什么，他们甚至懒得关心，只享受做键盘侠那爽的一刻。”

　　白愿下山后大多时间感受的都是美好，即使上次因为主持人cue姜斯年，他被姜斯年粉丝讨伐，他内心也挺坦然的。

　　但这次，他是真的有点受伤。

　　姜晚右腿叠在左腿上说：“热搜我没撤，撤热搜只会被说欲盖弥彰。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我就是想你有个准备，以后我们会动更多人的蛋糕，像今天的恶意只会多不会少。以你的努力，大可去做别的工作，就未必不如艺人赚钱......”

　　姜晚的话还没说完，白愿坚定的打断她：“晚姐，我不怕。我喜欢唱歌，喜欢喜欢我的粉丝。我不会因为别人的恶意做什么改变，如果这些也是我工作所需承担的一部分，我并不畏惧。”

　　姜晚笑了，她把手机交给白愿，说：“有你姐呢，你确实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