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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花园群尸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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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桂孜先是带着舒果去了另一个房间,说是要给她化妆。
“要多久?”舒果赶时间。
徐桂孜笑盈盈的:“姐是熟手,十几分钟就搞定了,放心,导演比你急。”
舒果由着她在自己脸上折腾,糊墙胶似的朝她抹各种粉粉液液,舒果最后都没照到镜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模样,只知道假睫毛沾了三层,压得她眼皮都睁不开。
她跟在徐桂孜身后,悄摸地龇牙咧嘴朝外拽“苍蝇腿”,眼皮扯得老高,眼珠子一阵凉,那“腿儿”还是牢牢沾在眼皮上,纹丝不动。
厉害厉害,真苍蝇腿要是有这一半厉害,早战胜人类统治地球了。
徐桂孜带着她坐电梯,到了五楼的时候电梯门开,门口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打头那个带着面具,不屑地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进来。
徐桂孜谄媚地对着男人点头哈腰:“楚少,要不您先上?”
男人的眼睛几乎和面具一般黑,面具未覆盖的嘴唇始终抿成一条线。
电梯发出超时报警声,徐桂孜仍旧死皮赖脸地按住,始终保持那脸谄媚样,男人终于掀了掀嘴皮子。
他说:滚。
两人就麻溜地跟着电梯滚了。
舒果尴尬地头皮都要炸了,要是平时遇到这种小子,她早上去要和他聊聊了,但现在不同,她承袭徐禾孜的身份只有三小时,但这姑娘有爹有妈有亲人,她不能让承身份的影响扩大到三小时之外,让别人为她的行为负责。
徐桂孜看着倒很开心,舒果忍不住问:“你就不生气?”
徐桂孜笑呵呵地:“我生什么气啊,多少人想见楚少见不到,咱俩这是白赚的,他还说了句话,简直赚大发了!”
舒果看不出来哪赚大发了,难不成这里还有规定,大少爷金口玉言,拿出他开口的凭证,一句顶万金?
徐桂孜揽住她的肩膀:“哎呀呀,傻妹妹,你以为我刚刚干什么呢?我都是为你着想呢!要是楚少看中了你,还用见什么导演?不过这次他没看上也没事,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
舒果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徐桂孜身上的媚态渐浓,有种不必掩饰的骄傲和得意,她的猎物已经到了嘴边,势在必得。
舒果漠然抬起头:“姐,你把我卖了。”
她说得是陈述句,徐桂孜的脸一僵,正要解释,舒果又说:“你在饺子里下了药?”
徐桂孜揽住她肩膀的手突然发力,大笑:“小妮子还挺聪明,不过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
舒果气笑了,合着她一心把大姐往火坑外带,没料到大姐把她当纸钱烧?
“不晚啊。”舒果反手拧着她的胳膊朝前一带,徐桂孜整个人朝前踉跄,她抬脚踩在徐桂孜背上,拉住的那只胳膊却没放,硬是朝后拽,疼得徐桂孜嗷嗷叫。
徐桂孜头顶在地上,瞬间就慌了神:“妹子轻点,姐错了,我就是和你开玩笑呢!”
“你都给我下药了,还开玩笑?”
徐桂孜头撞得哐哐响,嘴里叨着有解药的,你放开我,这就给你!
舒果刚想说不用了,走廊尽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个男人直朝这边跑来,最前面那个正巧就是舒果之前在门缝里一瞥而过那个!
舒果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被人家说两句姐姐对你好,就忘记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她太不谨慎了!
舒果气得脚上更加用力朝前踹,顺便松了胳膊,徐桂孜像只圆球似的朝前滚了两圈,斜倒在地,舒果转身就跑。
徐桂孜愤恨地看了舒果一眼,猛地朝前一扑,舒果灵敏,连裙摆都没给她碰到,但是徐桂孜却意外掀开了刚铺好的红地毯一角,她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劲儿,掀起地毯就朝后拉!
……
三个保镖门神似的围着舒果,变态老头坐在沙发上色眯眯地笑,徐桂孜还在她耳边嗡嗡嗡地叫。
舒果一句都听不下去,她满脑子想得都是,奇耻大辱啊!
高中的时候她和学校的篮球队长打架,龟孙子比她高两个头,她都半点没怵过,差点把人韧带别蹦了,今天她竟然栽在了一个娘们手上?
她看看徐桂孜的腿,又看看她的手臂,细得跟柴似的也能把她栽了?奇耻大辱啊!
徐桂孜见她不接茬,便去撩色老头的火:“这可是我亲妹妹,您瞧瞧多好的货,皮肤吹弹可破,眼睛嘴巴鼻子样样都是没得挑的,关键是您看她那灵劲儿!上哪儿都找不到第二个!”
老头搓搓手:“小狐狸似的,好好!”
别好了,找个盂接接哈喇子吧!
徐桂孜又说:“小妹啊,既然都这样了,又何必找罪受呢?干脆乖乖听话,姐姐把解药给你,这受罪也是受,享受也是受,还不是全凭你一念之间吗?”
“你忘了姐姐之前跟你说得话了?人必须得做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辛苦点,委屈点,也没什么的,看在以后能泡人民币澡的份上?嗯?”
舒果愤愤地扯着地毯上的絮絮,她祝这位大姐泡到头顶长疮脚下流脓!
徐桂孜看着舒果的眼睛:“再说,这么多大哥在这守着,你逃得出去吗?逃不出去的,”
舒果点头:“是,你说得对。”
小时候舒果是正经特种兵教大的,比一般人都更能打,但是毕竟有个上限,这一屋子五大三粗的保镖,再加上她自己都不熟悉的身体,这个点反抗等于找死。
但是,这群人出去了,可就令当别论。
他们肯定会出去的,不出去难道留在这里看活春宫?色老头丢得起这个脸,也没人丢得起这个眼。
舒果态度缓和,老头立即面露喜色,刚抬起手,突然手机响了。
他忙不迭接起来,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总归他连连称是。
老头看了舒果一眼,低眉顺眼地坐在地上扒拉着地毯,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樱桃似的嘴,手脚都又细又小,还被下了药,这尤物般的小东西已然是囊中之物。
老头招呼另外两个保安下去,说是刘董事手下缺人,只让一直跟着徐桂孜的男人留下,守在门口。
老头拉着徐桂孜的手,声音阴森森,表情说不出的下流:“桂孜啊,你就留下来,你花样多,这么好的货,我不想浪费了。”
舒果更高兴了,她本来想得是出其不意把人弄晕,现在好了,她还能腾出点时间和这位姐好好聊聊。
老头和徐桂孜说了几句下流话,又十分露骨地看了舒果一样,转身去了卫生间,里面传来水声,偌大的房间,两姐妹面面相觑。
“妹子,别怪姐,以后你就知道好了。”
舒果作呕,这种人没有脸皮,无论是骂她还是讲道理都没有意义。
舒果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徐禾孜是在她进入337世界时自杀的,而她到时两姐妹已经在宾馆了,所以徐禾孜很有可能是已经发现事情的真相,万般无奈之下,只有选择了自杀。
还只是高中生啊……她俩的父母在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舒果问:“你这么做,爸妈知道吗?”
徐桂孜一怔,狂笑:“傻妹妹你真是傻得可爱!爸妈?我跟你说有爸妈你就信啊?我都没爸妈,你怎么有爸妈?”
“你还想着爸妈来救你呢?”徐桂孜摇了摇自己的手机,“不好意思,我演技还不错,一人分饰三角,骗你也足够了。”
舒果有点明白了,徐禾孜之所以这么相信狗屁姐姐,不是蠢也不是利欲熏心,她可能根本就是个孤儿!
独自生活,没爹没妈,没有亲人,年纪小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要想在学业与生存中平衡出一条路,太难太难,这时候天降一个姐姐,告诉她,其实她什么都有……
这招忒阴毒。
舒果看向徐桂孜的眼神也毒了几分:“现在没爹妈,以后到了地下也没有吗?你要是入祖坟的话,会不会被祖宗十八代挨个撕撕成碎片啊?”
舒果从地上爬起来,不用等入祖坟,她今天先撕了这个恶毒女人!
徐桂孜突然反应过来:“禾孜不是你这样的,你根本不是我妹妹!你到底是谁!”
她朝后退:“你别过来,你身上还中着毒……”
“中你个狗屁毒!”舒果一把抓住徐桂孜的肩骨,女人觉得一阵钻心的痛,混乱中她却不忘揪住舒果的脸,朝两边拉,舒果一脚揣在她心口上:“滚蛋!演武侠片呢,还以为我带人皮面具?”
徐桂孜在地上嗷嗷叫,舒果拉起她塞进另一个柜子里,捡起木棍别在上面。
她愤怒地揣在柜门上:“别他妈嚎了,老子突然爹妈没得,姐姐是个想把我卖掉的人渣,老子嚎了吗?”
“你把我妹妹弄哪儿去了?”
“我看你是我姐忍你几分,到了现在,还有你不认我的份儿?我不认你了,等着进局子吧!”
这时卫生间的水声突然停了,老头裹着浴巾探出头:“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水声大,我……”
柜子里传来一声闷叫:“陈老,快……”
舒果一记手刀打在老头后颈。
这两都收拾了,但是外面还守着一个,舒果不怕和他打一架,怕的是万一引了别的保镖上来,这台戏就难唱了。
她之前坐电梯的时候看过,这栋酒楼共有十八层,他们目前在七层,而且路过五层时看那架势似乎在办什么酒会。
既然是宴会厅,或许有阳台!舒果打开窗户一看,果然有。
两层楼的高度,不算什么。
舒果把床单被罩全拆下来,把自己吊了下去。
她落到阳台才发现手里还攥着之前从徐桂孜那抢的解药,刚要丢想一想还是住手。
她手心有汗,药有些要融了的迹象,裙子四面没兜,她灵机一动拉开筒袜一角,把药放进去,筒袜弹力好,卡在大腿外侧。
宴会厅里是一场蒙面舞会,舒果的装扮也不显奇特,她一路走得雄赳赳气昂昂,像在自家后院,轻而易举混了出去。
五楼的格局和楼上并不同,舒果转了两圈没找到安全楼梯,反而绕进了一个新区。
这里和楼上住户的格局有点类似,又十分不同,大概是所谓宴会休息区,大部分门都是关着的,也有一些大敞,突然舒果听到了极其□□的叫声。
她耳根迅速发红,转身就走。
这该死的资本主义!瞧把这群人染成什么污秽模样了!
舒果快步朝前走,一转弯,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个娇弱的女子无力地半靠在门上,软软地推攘着面前的男子。
“你…你别碰我……”
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别动。
“别…别碰我”
男人捏住她的手肘,冷酷道:“你敢忤逆我?不怕我灭你全家?”
男人的手十分有力,捏在骨节相接处,仿佛下一秒两根骨头就要错位。
男人的愤怒俨然到了顶峰,这时肩上突然落下一只轻柔的小手。
“这位先生,要不,”舒果笑盈盈道,“我他妈代表月亮先灭了你!”
舒果话音刚落,趁着男人没反应过来,砰地将灭火器砸在男人前额,那人晃悠了两下,倒在地上。
舒果快要气炸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强取豪夺的丑事!她劝他们要点脸!
倒在地上的男人带着面具,舒果怕被恶心到也懒得掀了,背起地上已然晕倒的女子,快步离开。
系统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