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逸事》陆旁金

16、第十五章 开诚布公 悔之晚矣

　　成城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成功激起了齐嘻的好战之心，她“和蔼”的表示不用了，这条浴巾湿了也能用，说什么都要披着湿浴巾走。

　　也不知成城后没后悔选浴巾这个不怕水的东西，不过他肯定不能让齐嘻就这样出去，容易着凉。拉扯中大L从远处走过来，成城顺势道，不用去找了，人回来了。齐嘻还冷着脸，他只好幽幽补一句：“再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东西被我不小心、拖下水。”

　　齐嘻一惊，感觉成城把‘不小心’和‘拖下水’都加了重音。而且他好巧不巧还扫了大L一眼…这人真敢对自己朋友下手？……顿时觉得不寒而栗，扯下身上湿浴巾硬撑场子：“我是不用你赔，你别没事找事就行。”说完不管成城有何表情，朝大L飞扑过去。

　　大L吃的心满意足，回来还受到热烈欢迎，特别的高兴。美滋滋的跟他们分享刚刚的试吃心得，说自己衣着不太得体，不然可以去外面的大餐厅逛逛，说着又有些意犹未尽。

　　齐嘻对这个脑容积全是食物单位的家伙习以为常，再给一桌她都能一边推拒不吃不吃一边塞个七七八八，根本就是牛的胃。正觉着这里面被某人一搅和磁场都不好了，也想出去透透气，就遂了大L的意准备先换衣服出去吃点东西。

　　成城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会陪同。齐嘻见大L有东西吃拦都不打算拦了，这才觉得她不争气，但她不争气的绝不止这一点。到了更衣室冲洗完毕，换好衣服，发现大L又被连环call召唤了。

　　关键时刻屡屡掉链子，大L都羞赧了，可时间不允许她再耽搁，齐嘻却抱着柱子坚决不出去。大L看出她的不对劲，跟她嘀咕：“我觉得这小伙子人不错呢。我对他恁不客气，他都没反应，还请我吃东西。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气量大。你觉得他傻么？”

　　齐嘻没想到大L掉链子也就罢了，人也叛变了。也没时间跟她掰扯还有种可能是他心机深，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大L出去没一会儿就打给齐嘻告诉她成城要送她们一块回去。齐嘻原本不想出去就是怕和成城单独呆着，刚发生的事情回过头想想太尴尬了，都不知道他怎么能面不改色作出那些事说出那些话的。现在估计他也清醒了，想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岂能不从之？

　　齐嘻大步流星赶到外面，见大L一人等她，还对她道：“Louie先去取车，小小年纪还挺有绅士风度的嘛。”

　　这点齐嘻不能昧着良心反驳，但大L在那里挤眉弄眼就说不过去了。齐嘻只好嘱咐她，待会儿继续高冷模式，先不要问原因。

　　大L点头乖乖听话。没办法，齐嘻平时怎么都行，一旦犟起来，固执的很，不过通常她认真的时候都有一定道理。于是大L就一路放空表情不吭声。齐嘻反倒很热络，越发衬大L像是阴沉不豫。

　　成城先送大L去公司，到地方，大L只礼节性表示感谢，然后扬长而去。齐嘻都没想到她能执行的这么彻底，想笑又生生憋回去。转头对成城致歉：“真的不好意思，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她好像不太喜欢你。”话虽如此却一点没看出来歉意。

　　成城则说了句很内涵的话：“没事，你朋友的喜好大概会随着你的转变而转变。”

　　齐嘻明白他是看出来自己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了，否则好好的人又不是精分，态度一会一个样，也忒离奇。但她不想之前功夫白做，继续拿大L挡刀：“你不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

　　成城直接挑明她的弦外之音：“如果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我想不出来她有何立场干涉你的感情。”

　　齐嘻也就顺着他的话瞎掰：“唉，你说对了，我们俩关系还真就是......”

　　“齐嘻，”成城声音不大，但很坚决的阻止她胡言乱语，“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要用消遣自己的方式。这样也折辱了你的朋友。”

　　成城太少叫她名字，还这么严肃，说的话又重，齐嘻一时接受不了，嘟囔道：“就跟你平时少消遣我的似的。”

　　成城皱眉：“你觉得我在消遣？”

　　齐嘻早有不满，不吐不快：“不是消遣是什么，正常人为达目的也不是这样的方式吧，谁会当你认真？”

　　成城眉皱的更深：“可我认真的为你解决担忧的问题，那天分开时还好好的，第二天你就把我打入冷宫了。我以为你是怕了我的诚意。”

　　“呃。不是因为那个.....”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齐嘻始料未及。

　　“我们现状你开心吗？”成城收起咄咄逼人，轻声问起别的。

　　齐嘻摇头，不开心，整天受言语骚扰不忧郁都是好的了。

　　“那告诉我原因，真实的，我再不扰你。”成城又将话题转回——这其实是他一直在等齐嘻主动道出的，可齐嘻忍了那么久都没说，他只能自己问了。

　　齐嘻低头想了很久，终于肯开口：“我觉得你不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你等的是谁，你闺蜜吗？”齐嘻这话太玄，成城觉得她还在搪塞。

　　但齐嘻这次却少有的郑重其事：“不，我是很认真在回答你。”

　　成城略作思索寻到关键：“你是凭什么标准判定？”

　　齐嘻的回答依旧很玄：“没有标准。但他在我身边，我应该能感受到。”

　　“感觉，又是感觉。”成城低声自嘲。他要不是感觉也不会折在她这里…有些无奈道，“那在他没出现前，我先鸠占鹊巢行不行。”

　　齐嘻偏过头，不看去他。

　　成城还想商量：“他出现了，我将你完璧归赵都不行么。”

　　齐嘻心颤，语无伦次道：“你不要这样…这一点都不像你……”

　　…………
　　那天分开又是无言的结局。成城说让她考虑考虑等她消息，真的就再没打扰过。他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呢…齐嘻知道自己心乱了，最近几天梦做的频繁。有两种感觉在做拉扯，她从未如此痛苦过，果然感情的事沾不得。

　　冬季的假日，朋友也都懒得出门。之前有个人想方设法占满她的休息时间，现在空下来总觉得有些事情没做。齐嘻郁郁寡欢的时候，赶上公司组织活动——周末去山里农家乐两天一夜，按规定必须参加。

　　齐嘻还想要工作的话，就不能搞特殊，本身也不是爱突出的人，只能带着沉甸甸的心事和同事们一路“欢声笑语”进山了。

　　公司还算人性化，包了个车允许带家属。齐嘻不知道怎么了有点晕车难受，或许是被一对对刺激了吧。好不容易撑到目的地，呼吸到山里的新鲜空气才缓过来。

　　午饭后，下起了冬季第一场雪，大家都很兴奋，在山里看雪感觉别有滋味。这样的兴奋持续到第二天，雪越下越大，地上都积了厚厚一层，这在他们所在的城市是少有的事。因为这样的雪太罕见，早上大家开心的堆雪人，打雪仗。下午要出发的时候才觉隐患，这个路况不好走啊。

　　可公司几十号人和一些家属不能待在山上不下去，明天还要上班。因此等雪势渐缓，负责人就召集大家上车了。尽管有些冒险，但人都有侥幸心理。

　　山路上车不多，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走，司机越开越顺，等到过了一半车程，就没那么提心吊胆了。这一松懈就要出问题。还剩四分之一路时，车忽然多了起来，甚至有些密，下坡趋势加上雪天路况，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控制，再行进一会车距已经有些不安全了。

　　这些事齐嘻都没注意，车停停走走的她又晕车了，眼睛半睁半闭。突然听到头顶一声巨响，伴随几声惊呼，车身震颤之后停住了。齐嘻睁眼抬头感觉视线变暗好多，尚未弄清缘故，后脑勺猛的被带向椅背重重一磕。这个她经历过，应该是被后车追尾了，还好他们车的车身重，没前移多远。但她座位靠后，被这么结结实实的撞过来，冲击力也是不小。

　　齐嘻撞到了头更晕了，接下的发展有些目不暇给。这场初雪下的大又急，山上树被积雪压断，成片倒下来砸在过路的车上。齐嘻他们的是其中的一辆，不幸中的万幸是车上的人都没有明显的外伤。可大家都有阴影挥不去——车顶凹陷，树枝探进来，被困在车里，还听说前面有中巴车为躲避直接翻了，后面车又连环撞……总之情况非常不乐观。

　　齐嘻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要是翻的是他们的车，后果不堪设想。惶惶中想起爸爸妈妈，又出意外了，这次虽然没受伤但是好惊险，让他们知道不定多担心。自己一把年纪没干过什么好事，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连女婿都没给他们领回去一个呜呜…女婿原本可能有一个被她赶跑了呜呜呜……齐嘻鼻子酸酸，眼中含泪，没出声音，只在心里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