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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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顾郁夏为了避免刺激安宁。所以只要安宁清醒的时候，她就绝对不回洋房，怕又会刺激到安宁。
为此特地让林姨去洋房全天24小时照顾安宁，本来林姨只是钟点工，不过这一年来也有感情了。对安宁这是特别尽心尽力，知道安宁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后，也愿意主动留下来照顾安宁。
顾郁夏每次等安宁睡着后才回来，亲眼看过安宁的睡颜后，就睡到了隔壁客房。然后一大早赶在安宁醒来之前又出去了，每天都会让林姨给她汇报安宁的情况。
最近安宁精神一直都不太好，整日都是萎靡不振的模样。夜晚偶尔会被噩梦惊醒，日渐憔悴。林姨有时候回陪安宁说说话，开导开导她。但安宁缺始终提不起精神开，整个人消受了下来。
终于在第六天的下午，顾郁夏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立马回洋房了。林姨说安宁始终不肯下楼，甚至连房门都不愿意出。顾郁夏很少抽烟，她沉默的在外面抽了两根烟才推门而入。
落地窗被窗帘死死的遮住了，入冬后昼短夜长，下午三点天气就灰蒙蒙的。宽大的卧室被拉上窗帘后，显得阴暗又压抑。即使有地暖，顾郁夏还是没来得觉着心凉。
中间诺大的床上隐约拱起一小团，没有一点声响，细细听来却可以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几乎淡得像幻听了一般。
顾郁夏穿着棉拖鞋，走得有些缓慢又沉重。踩在毛毯上没有一点声音，如果不是刚刚关门的声音有点大，安宁或许都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你――”
原本还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安宁，瞬间弹了起来。又因为这几日自己没怎么饮食，身体太虚弱一瞬间都倒了下去。顾郁夏手疾眼快的上前接住了安宁，抱着安宁才发觉她又瘦了，身体轻得跟猫儿似的。
“滚！”
安宁想都没想直接一脚对着顾郁夏的小腹踹了过去，顾郁夏可以躲开，却还是实实在在挨了这一脚。哪怕安宁已经很用力了，但是虚弱的身体在顾郁夏看来这一脚根本就无关痛痒。
“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安宁冰冷着脸，语气愤怒且激烈。
刚刚安宁还以为又是林姨进来劝慰她了，直到顾郁夏走到她眼前才知道来人不是林姨，而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如今她对顾郁夏也只剩下了深恶痛绝！
“闹了这么久，你还想怎样？”顾郁夏对安宁激动的模样视若无睹，脸上一片淡漠。
“闹？”安宁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声音陡然降低音调，柔和的像情人在耳旁低语，“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你才觉得我不是在开玩笑。”
安宁的一反常态终于让顾郁夏变了脸色，“你要做什么。”
安宁手指无意识的死死拽紧被角，激动的情绪被安静取代。“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还能在这里待下去吗？”
安宁垂下头，昏暗的环境让顾郁夏看不清安宁的神情，可是心底的不安却在蔓延。
“这两年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能想象的到，要逼着和一个自己看一眼都想呕吐的人生活两年，是一件多么漫长而又折磨的事情吗？”
安宁很少会这样轻声软语的说话，可现在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想无数人针扎在顾郁夏的心头上，密密麻麻的疼。原来，有时候温柔比咒骂更加狠毒。
“我那么恨你厌恶你，可还被你逼着做那种恶心的事。我有手有脚，却被你养成了一个残废的金丝雀。我的意愿、尊严、自由，都被你践踏！剥夺！”
安宁越说越激动，抬头直视顾郁夏的眼睛像是被雨雪洗过一般冰寒透彻。
“我是人！不是一件东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玩物！你有把我当做一个人来对待吗？！凭什么？凭什么啊！！”
眼泪与仇恨并济，因为激动身体还是剧烈颤抖起来。愤恨的痛斥声像一把锋利尖锐的刀，狠狠得砍在顾郁夏身上。
“你这样想的……”顾郁夏脸色苍白下去，身体微晃了晃，才稳住。
“顾郁夏，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让我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安宁在痛骂，在哭泣。
顾郁夏无措的上前想要抱住她，被安宁一个巴掌狠狠扇过去，头都扇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
这一巴掌安宁就用了全身的力气，这是她对顾郁夏最深的痛恨！两年来所有压抑的屈辱、痛苦和折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再也……不想忍了，受够了。”安宁打了顾郁夏那巴掌的手心还在作痛，无力垂下。
“所以，你要怎样？”顾郁夏用舌头舔了舔空腔的血液，茫然道。
“离婚，或者……我死。”
顾郁夏缓缓抬起头，安宁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对上顾郁夏的眼睛。那双如同琉璃般浅色的眼珠似哭似笑的看着安宁，嘴唇颤抖道：“不要…”
安宁无动于衷的看着顾郁夏那失态的表情，内心除了冷意还是冷意。她这不是在逼顾郁夏，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再呆在顾郁夏身边，她怕自己会没有活下去的毅力。
“你就不怕我对你爸妈不利吗？”
“呵…那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顾郁夏笑了，像天使一般的面容，笑得十分单纯。“那也好。”
安宁面无表情的道：“我没在开玩笑，如果你不放过我，我真的会死。”
顾郁夏嘴角的笑容微微停滞，“我知道，安宁……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被你威胁？”
安宁沉默了半晌，空气静得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凭…你爱我。”
从初遇就是顾郁夏设计的阴谋，顾郁夏一步步设计她，靠近她。最后撕开伪善的面具，露出她真实恶心的意图。
安宁不知道她究竟是看上自己哪点了，为了她不惜大费周章，不择手段。这两年来，安宁想过无数种可能，直到刚刚，她突然有了一个十分荒缪的念头。
也许，顾郁夏……爱她。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