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每日碎我一次》夜无神

5、生命的约定（上）

　　“你看她那是什么小裙子？”
　　“哇，好梦幻啊！”
　　“切！我看是故意想被别人夸可爱吧！心机婊一个都不看她才好！”
　　“……”
　　身边的女孩比秦雅矮了足足一头，一身洛丽塔风格的蓬蓬裙在她蹦蹦跳跳的走路姿势下显得轻盈可爱，但这么走在高中校园里属实太扎眼了，周围人时不时的投来奇怪的目光让淡定如秦雅都忍不住干咳两声，“她们都在看你。”
　　“看就看呗！”女孩毫不在意的跨过秦雅的胳膊，从背影来看穿着打扮偏中性化的秦雅更像是一个高瘦的男孩子，“自己穿的开心就好啦！”
　　女孩说着便一回头直接对上一个女生八卦的目光，在对方惊异的眼神中垫脚亲上了秦雅的脸颊，随后自顾自嘚瑟的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谈恋爱啊？”
　　刚才还在周围窃窃私语的家伙们瞬间没了声音，看着周围人更加隐蔽的指指点点，女孩却像恶作剧成功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
　　低头正对上女孩明媚的笑脸，秦雅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一拍！
　　“你脸红了？”“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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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雅几乎是笑着从充满温馨的梦境里醒来，却在刚一睁眼就被唐欣欣凑近的一张大脸完完全全挡住了视线！秦雅敢说要不是自己没有呼吸此时肯定要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你做什么？”伸出已经完好的手臂推开唐欣欣的大脸，理论上本应反应更加剧烈的秦雅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相反的不管是语气的淡定还是情绪上的四平八稳，都冷静的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不自觉的瞄了眼自己那并无起伏的心口，秦雅暗自惊讶于自己现在的身体，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自动复原，居然连情绪的波动都很少有了吗？
　　“你居然笑了？”唐欣欣被一把糊脸推开表情居然还是呆呆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雅略微勾起的嘴角，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挡开对方的手。现如今正值盛夏酷暑，就连有魔法加持的唐欣欣也是想尽办法的给自己减负消热，秦雅的掌心却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她本身就是一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陶瓷碗。唐欣欣感受着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骨瓷触感，怎么都不能相信眼前的居然是一个能说会动有思想的‘人类’，她有些亲昵的伸手握住秦雅冰凉的手掌问道，“梦到了什么好事吗？”
　　“……没有。”秦雅面无表情的抽回了手，就算此时她的手心此刻已经零距离触碰到对方的脸颊，秦雅还是感觉不到应有的温热软绵的触感。低头瞄到了手指上不小心擦到的口红印，秦雅又回想起梦中的情景，那心动的瞬间就连味蕾似乎都在止不住的散发淡淡的甜味，虽然始终看不清女孩的脸，但那个吻的触感却是实实在在的，甚至脸颊滚烫的感觉都真实的不像是在做梦……‘她’的口红是否也曾像今天这样留在自己的皮肤上？
　　“又笑了？”唐欣欣看着这个一连‘死’了五年的人偶一时间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就在昨天她还一直苦于没有使魔巴巴去贴人家冷屁股，受尽同伴们的冷嘲热讽，但如今这种一夜之间暴富的感觉让唐欣欣美的就连睡觉都觉得不踏实！
　　一想到昨天那一战秦雅还奋不顾身的站出来保护自己……唐欣欣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秦雅就好像在看座移动宝库！那个瞬间轰飞寻洛的招式是什么？怎么那么炫酷？这种买的股票一夜之间涨了一百万倍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好吗？
　　“才没有！”话一出口秦雅就愣住了，这好像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能表达出完整的情绪？梦里的感觉尤为真实，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那是不是她所经历过的事！如果说上一次的跳楼是她原本死因的话，那么这次的记忆是不是也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那梦里的那个‘她’又是谁？
　　“先不说这个！”唐欣欣激动的双手握住秦雅冰凉的骨瓷手掌，“我们马上来完成契约的最后一环吧！”
　　叮！发现组队邀请，请问是否接受？
　　秦雅眼前一花又被突然出来的系统界面所覆盖，之前那乱糟糟的一堆信息还杂七杂八的堆放在界面上，只是大部分界面都已经被灰蒙蒙的暗牧所遮盖，眼瞅着之前硕大的技能树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小树杈，仅有的一个青色果实还是之前情急之下随手用过一次的初级魔法炮！秦雅感觉自己那不存在的心脏抽搐了一下，早知道就用最高级的技能好了！
　　只能安慰自己世事无常，秦雅发现来到异世界之后自己对于新鲜事务的接受能力比以前高了不止一个档，想着这大概和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有关。秦雅淡定的接着往下翻这灰蒙蒙的系统界面，灰色，灰色，还是灰色！直到她控制着意念上的鼠标点了五六十下，才在这庞大驳杂的系统底部找到了那个小的可怜的组队邀请：您的主人唐欣欣邀请您成为她的奴隶使魔，请问是否接受？（注：选择接受可完成使魔契约，预计属性加成３０％）
　　奴隶？秦雅看着这两个字思索着这两次醒来，数次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几乎没什么犹豫就选择了拒绝！虽说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个小女孩吧，可秦雅自认她可没有什么雏鸟情节。认这种乳臭未干的熊孩子做主人？那还不如让她好好的长眠于地下呢！反正就现在这个身体，她也体会不到什么活着的美好。
　　“恕难从……”“你竟然敢拒绝我？”唐欣欣尖锐的嗓音完全盖过了秦雅，小小的一个人气的几乎要跳起来，若不是从小的修养使她做不出‘不符合礼教’的举动，她几乎就要指着秦雅的鼻子开骂，“我为了你！我为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条路上付出了多少？”
　　秦雅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小姑娘，在对方尖利的嗓音中，不知怎的就插空从嘴里吐出了四个大字，“雨我无瓜！”
　　“你说什么？”秦雅清楚地看到了唐欣欣气歪的嘴角，不知是受这次梦境的影响，还是因为眼前这位大小姐强行端庄的模样瞧着实在可乐，在如此压抑的冷空气之下，她的心情竟然空前的爽朗起来。
　　“也许是雅小姐之前所在地区的方言吧？”旁边的女仆尴尬的打着圆场，实际上由于年代久远，关于这具人偶的‘生前经历’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只从潦草的几行书面记载了解过，半精灵血脉的雅小姐早年似乎是下等奴隶出身，随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成长为强大的魔法师横扫一方，也因为童年经历太过于黑暗所以加官进爵后性格异常古怪。而且她早年身体留下的暗伤太多，所以即便是拥有长寿的精灵血统，却还是早早地就入了土。
　　“唔，”一经女仆的提醒，唐欣欣也瞬间明白过来，使魔一旦进入高等阶段，就和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无异，虽然眼见着秦雅强大的能力眼馋不已，却还是克制反应过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原理，对上秦雅黑洞洞的眼睛真诚的劝说道，“你要怎样才肯与我签订契约？”
　　“先把我身上的半契约解……”“不可能！”又是同样的套路，唐欣欣自认她不是没有半点气量的肤浅小儿，但她实在太害怕失去这个使魔了，如果说之前的种种压力她能扛下来还是因为她有个盼头，那么现在狠狠出过一把风头的她又怎么可能接受失而复得？
　　此刻的唐欣欣仿佛一头发怒的小狮，仅仅攥住双拳就连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她在克制泪水不断的涌出。试图和秦雅好好讲明白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和压力，可话到嘴边才发现嘴唇都在抖，只想语无伦次的一股脑倾泻出多年的压抑，想骂人都找不着词汇的她只能半天才带着颤音的说出一句话，“你一直没有醒过来，都是，都是我一直给你补魔运功，这么多年……所有人都笑话我……你不能……”
　　可即便如此，秦雅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哭泣，既没有半点感同身受的心疼，也没有丝毫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的觉悟。
　　“小姐？”旁边的女仆看着唐欣欣这幅样子倒是很心疼，想要轻轻抱一下自己这个难得脆弱的小主人，却被对方强硬的推开跑掉了。“这？”
　　女仆为难的看着秦雅，想说自家大小姐几乎打出生起就没受过一丁点委屈，所有的痛苦几乎都来自于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偶，您既然受人香火这么多年是不是至少应该付一点点代价？
　　可秦雅没动，只是毫无感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甜蜜梦境紧接着争吵过程带来短暂的欢愉之后，秦雅的心又恢复了之前的古井无波，看着唐欣欣难受委屈也没有半点给人小姑娘惹哭的愧疚，还恬不知耻的直勾勾盯着女仆，“你还不走？”
　　“唉，”女仆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到床边试图拉起秦雅，却发现清醒状态的秦雅重的要命，即便她出尽全力也没办法撼动对方分毫，只好温和的软言软语道，“总要有人来照顾您吧，您现在可以起来换身衣服，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哦。”
　　“我刚才拒绝她了。”秦雅仰头看向女仆，对方大概三十岁上下，气质上东方女人特有的温柔感和黑发黑瞳的长相让她感到舒服和亲切，只是不会跳动的心脏和神经让她此刻想对眼前这个美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都很难。
　　“恩，我听到了。”女仆倒是没有在意雅小姐的冷漠，也许她陪伴着长大的那位有些时候更无理取闹，使得她锻炼出来了强硬的神经和优秀的专业素养，当然关于大小姐会无理取闹这点她是不承认的，唐欣欣大小姐世界第一可爱好吗？
　　秦雅当然不会拒绝这样一位‘善解人意尽职尽责’的女仆，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就被迫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完了唐欣欣从小到大的所有光辉事迹！
　　“这个花藤是大小姐五岁时和夫人一起种下的呢！您看如今已经长得如此茂盛了，大小姐以前最喜欢和夫人一起在这喝下午茶啦……”
　　“恩。”
　　“那个雕像是大小姐刚出生时领主大人下令做的呢！很高对不对？我们小姐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受尽宠爱，从没吃过半点委屈呢……”
　　“哦。”
　　“您再看那边的玫瑰园，当初年幼的大小姐可是在里面迷过路呢，一直哭夫人当初可心疼了，所以改成了现在的……”
　　“好烦。”
　　“是的雅小姐，”女仆识相的乖乖闭嘴，却在秦雅看向树上的猫头鹰时再次‘忍不住’插话道，“那个是大小姐特意带回来的名贵品种哦，当时领主大人在和隔壁的领主有一点摩擦，宴会上差点起冲突也是夫人带着大小姐挺身而出所以……”
　　“……”秦雅觉得自己跟她出来就是个错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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