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心存死之意志 ...
-
周五，傍晚。
物把装了玩具和零食的背包交给婆婆，想了想不放心的又交待了一遍某些容易忽视的细节。
“不要担心，老太婆我一个晚上还是能带的住的，你们放心去玩吧！不用急着回来”
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婆婆笑容和蔼，看她如此物有些不好意思，她咳了一声弯下腰看着边上的儿子。
“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听奶奶的话，不要调皮，好好照顾妹妹”
“知道了啦！你们快走吧，爸爸再见！”
看着儿子迫不及待的样子，物忍不住揉乱了他的一头紫毛，男孩正要不满，感觉额上一阵温热，鸾色的瞳眸顿时泛起涟漪。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亲我了啦！这是最后一次哦”他擦了擦额头，别扭的说道。
“行吧，那就放过你了，去吧，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鬼”
她站起身，看儿子哒哒哒的跑走，然后很快客厅里就响起了电视节目的声音。
那种终于解脱了的神情......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啊！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天真呢，儿子？笑了笑，她转身，看着倚在抱臂倚在门上的幸村。
“我觉得浩最近有点松懈，你认为呢？孩子他爸”
“你说的对，回头我就抽查他的功课”幸村含笑望着她，他一身浅灰色的西装，长身玉立，看上去分外帅气。她慢慢走过去，握住了他伸出的手，两人携同朝外面走去，晚风轻拂，淡蓝色的长裙划出翩然的弧度。
“物最近的气色好了很多呢”
“有吗？我一直都很好看吧！”把路中央的一块石头踢到边上，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歪头看过来的表情却大有‘你敢说一声不是’试试。
“是，是，你最好看”幸村失笑道，伸手将她散落的一缕长发挽到耳后，他看着妻子姣好的侧颜，牵着她，将未尽的低语抛诸身后。
那我就放心了......
立海大的校友会就在横滨最昂贵的酒店举行，因为参会人员的特殊性，举办方包下了一整个二层宴会厅外加一楼的海景自助餐厅，进出口都安排了专门的人员把守，避免一些情形不明的客人误入，如此，往前是大海，后面则是幽静的花园，往来云集的名流在觥筹交错间将这个十足奢华的晚会的气氛烘托上来。
晚宴八点开场，他们到的时候是七点，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不过因为做东组织这场晚会的烈山百合还没有出现，客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毕竟是校友会，不时会传来一两声认出对方的惊叹，仿佛一个大型认亲现场。
仁王、真田、切原、丸井......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围绕在幸村身边的男人她还没怎么眼熟，没想到男人们的女人们她都认全了，除了和她关系最好的幸子因为怀孕没有来。
她冲站的稍微有点远，依旧高挑冷面的真田桑点了点头，一个个的打过招呼。
“晚上好呀，知予，理美，店长~”
“幸村桑还是这么温柔啊”理美自带美人滤镜，感叹道。
“喂，物酱你会不会太省事了，连招呼都一口气打完”
“别那么见外嘛！”物笑着，对着说话的知予比了比自己嘴角位置。
“嘴角沾了奶油哦，知予酱是刚偷吃完蛋糕嘛”
“啊！不会吧！谁有纸巾吗”闻言带着发箍的女人虚捂着自己的嘴角大惊失色。
“文太那只猪！非得塞给我，说什么这个草莓蛋糕很好吃......我都说我不要吃了”
“给”看不下去的真田凉子走过来递出一条丝巾。
“谢谢凉子桑，太感谢了”直觉丢脸的知予对着嘴角疯狂diss，她化了淡妆，不敢随意乱擦，折腾了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擦干净。
还是去化妆间吧，她这样想着，只见幸村物凑得极近，长指一挑，抹去了那点污渍。
“不用担心，已经干净了哦”
知予看着她透白秀美的容姿，一时间大脑有些当机，这....这也太！
“你怎么呆呆的？”物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手指，见她一动不动有些惊讶。
“难道是害羞了？呀，不用在意，只是吃了块蛋糕而已，话说回来再好吃也不会比店长你做的更好吃了，下次我请你去尝尝店长家的招牌甜品”
知予涨红了脸不说话，决定以后说什么都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吃蛋糕。
“谢谢夸奖，有空来森巴品尝我们最新推出的甜品吧，当然是免费的”
佐织子微微笑着，然后在几位的欢呼中以仅两人能听到声音问不知道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女人。
“物，那就是你的丈夫吗”她看着不远处交谈正欢的男人，温婉的眉眼染上担忧，那个和物关系冷淡的人竟是杰克最崇敬的部长先生吗......
“没事了哦，店长”
佐织子凝视着她，物不偏不倚迎着她的视线。
“罢了”过了一会儿，她松开眉宇，如此叹道。
“谢谢店长这么关心我啦，我这么久没去店里，大家是不是都很想我”见她放松了神态，物笑嘻嘻的凑上去。
“知道就多来森巴看看，别用完了就丢”佐织子摇了摇头，笑着数落她。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那边丸井知予缓解了情绪，见两人笑语不断，不由凑过来问。
“都说了是悄悄话，怎么能告诉知予你呢！”
简直就和孩子一样，欺善怕恶，被善意纵容着会爬到人头顶，察觉不快就远远的躲开......比兔子还要狡猾的人啊....佐织子这样想着，看着知予，又看着慢慢围过来的真田凉子和切原理美。
是的，幸村物天生就有这种气质，让人不自觉以她为中心的魅力。
不管是被她的任性和爱捉弄人本性弄得跳脚的丸井知予，还是在甜品屋里认识到那个一心一意做蛋糕的自己，还有明明不怎么说话，看上去气场不太合的真田桑和完全沦为迷妹的理美小姐...
“没想到我们这样性格爱好不相同的几个人，会以家属的身份在这样的场合聚在一起呢”
佐织子不禁称赞命运的神奇，丈夫的朋友是丈夫的，但是她有预感，自己和这几位貌美心善的太太也能处得很好，或许她们以后会是很好的朋友。
“不是哦，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是立海大的校友呢”听到佐织子的话，物哼着嗓子轻飘飘的纠正。
大家不约而同的朝物看去，将她从头打量到尾。
“哇哦...”
不是她们心存偏见，立海大附中是老牌的百年名校，逼格挺高，虽然其中也会存在少量学渣，但是如同物那样，浑身写满了学渣气质的还是很少见的，毕竟她看上去更符合那种读女校，还是从幼稚园一路直升上去的人设。
“其实很正常的，赤也说他以前学习就很差”滤镜八百米厚的理美露出与有荣焉的微笑。
“你们在说我什么？”清澈的男声突然插/入对话，原来是男人们聊完了各自的话题，发现这边聚成一团，于是也好奇的凑过来，原本凝聚在女人们之间的那股奇妙的向心力忽然就散了，凉子说弦一郎的发型乱了，拉着他重新打理，知予指着自己的嘴角和丈夫低声说着什么，惹来对方嗤嗤一笑，佐织子站在桑原边上捂嘴浅笑，唯有理美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
“我们在说你读书时成绩很差”
“哈！？”听到答案的切原赤也一脸懵逼，为什么说这个？
“唔，我记得确实很差”幸村瞥了笑到发抖的妻子一眼，知道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
“我记得最差的是英文吧”桑原挠了挠头，回忆道。
“有过被罚抄APPLE一百遍的壮举呢噗哩”仁王笑嘻嘻的补刀，
“还为此错过了社团招生时间，对吧”丸井慢悠悠的表示看后辈的笑话这等好事怎么少得了他。
“太松懈了！”真田黑着脸下了结论。
？？？
他做错了什么？切原满头疑问，切原简直委屈，好在很快有人解救了他。
“看起来我们错过了什么”
突陷公开处刑的窘境的的切原精神一振，惊喜的看着来人，仿佛看到自己的救星。
“柳生前辈！”
那是个带着眼镜，衣着得体宛若绅士的男人，物看着他，确切的说，看到他身边的女伴的时候，那堪称完美的面具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柳生医生，迎着柳生由利奈由讶然转为探究的眼神，她仿佛听到心脏失控的声音。
恰在此时，宴会厅灯光骤灭，八点的钟声响起。
宾客们在一瞬间安静下来，下一秒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现场唯一聚光灯下款款走来的烈山百合身上。
面貌娇美如仙娥，身段高雅清贵，举手投足见仿佛自带柔光，哪怕万众瞩目，仍旧步履从容，犹如闲庭散步却不失端庄。
财富，名声，美貌，烈山百合什么都不缺，人生完美如此，无怪有媒体称之为被神明所钟爱的小百合。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没有什么架子，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她冲着众人微微一笑。
“在场所有人都是我曾经的校友，都是在各领域拔尖的人才，百忙之中能应邀出席，实属不易，请大家放松心情，不要拘束，且将今晚当作一次寻常的家宴，好好享受吧”
说完，会场的灯光就亮了起来，舞台上有专业的乐队演奏，往来的侍应生云集，摆流水席似得不断往会场的自助餐桌上堆放食物和瓜果酒水，气氛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烈山小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直爽啊”丸井感叹道。
“恐怕是意不在此呢”柳生推了推眼睛，不咸不淡的说到。
“你们再说什么？”几位的妻子看着他们打哑谜，顿时头顶满满的都是问号。
“那可不行…”正向说点什么的仁王忽觉不对“嗯？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另一边，烈山百合好不容易挣脱了热情的宾客，就见心中念想的对象出现在眼前，当下惊喜不已。
“幸村君！”
“烈山桑”幸村停下脚步看她。
“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满心的迫不及待经由脚步暴露的彻底，等走到人面前了，她又慢下步伐，一边状若不经意的问起。
“听说你太太也来了，怎么不见她？”
“啊，我也在找她呢，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幸村压制住心中的不安，淡淡道。灯亮后，他就发现原本站在身边的物不见了，只好到处找人，省的不安分的妻子惹事。
虽然是抱怨的话，他语气里透露出来的亲昵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百合抿了抿唇，知道现在不是谈话的时机。
“这里有那么多人，不会出事的…”
她这样说着，却发现幸村并没有把她话放在心上，而是突然眼睛一亮，唤住边上路过的一位女子。
“凉子小姐，请问你有看到物吗？”
真田凉子看着他，又看了一边笑容僵硬的烈山小姐一眼，唔了一声。
“她和柳生太太在一起呢，我刚看到她端了一杯香槟，朝那里走去”
得知物的下落，幸村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
“我们能谈谈吗”
幸村皱了皱眉，看着面前貌美的女子，没有说话，凉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
“需要我把物叫过来吗？”她问幸村。
“不必了”幸村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我待会儿就过去找她，麻烦凉子小姐你替我照顾一下物，可以的话不要让她喝太多酒”
幸村是个理智的成年人，凉子见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点点头，也不欲多言，提步离开。
由利奈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幸村物，但是当对方独自端着酒杯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意外，因为她知道对方一定会千方百计寻找这个机会，所以她给了她这个机会。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镇定，相较而言，反而是自己又是找借口称晕车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显得心神太不定了。
由利奈不由得朝她看去。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因为我相信由利奈啊”她理所当然的笃定。
“你不会说的”
由利奈哑然，不知道该不该欣然接收这份信任。
“不过，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幸村君的妻子，这世界也太小了”
“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了，几乎所有看到我和他一起出现的人，都会发出这种喟叹”
物喝了一点香槟，眼眸湿润，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在自语。
“我有那么差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我真的喜欢由利奈”她歪着头，笑嘻嘻的说道。
由利奈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我真的喜欢幸村君’才对吗！
“所以，你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
感觉到温热的躯体倒在她的肩膀上，由利奈不可置信的看着闭着眼睛脸颊酡红的女人，而后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怕的吗？而且……一杯香槟就倒，这样也敢来舞会这种社交场所？
“幸村桑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真田凉子头发半挽，除去雍容的和服，换上贴身的晚礼服，她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易亲近了许多。
她帮着由利奈把物扶到宴会厅的西南角，这里的窗户正对着花园，大家都去东南方看月下波光粼粼的海景了，那里不久还有海上烟火秀，没有人对黑漆漆只有几盏路灯的景色感兴趣，因此这里人很少，阳台室的外置窗内摆了几张躺椅，窗帘一拉，自成孤岛。
物就那样睡在躺椅上，月光下的容颜宛若天使，由利奈将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转而问站在边上的真田凉子。
“真田桑怎么来了？”
“幸村君托我来的，没想到我还是来迟了，她喝了多少就醉成这样？”
由利奈没说只抿了一口度数极低的香槟，一是她与真田凉子不熟，二是想给自己的病人留一点尊严。
凉子说幸村一会儿就来，她们也不能就把物一个人这样扔在这里，于是两人各自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物的边上，她们原本都是性格偏冷的人，但是看着不远处的浮光掠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也渐渐融洽起来。
既然是扯现成的聊天，她们谈得最多的自然是这场晚宴，于是话题就转到了被烈山百合身上。
“来之前我看过她比赛的视频了，确实很了不起，难怪别人都叫她舞蹈皇后”由利奈感叹着。
“别这么称呼她”
“为什么？”
凉子噎了半晌，才硬邦邦的吐了一口气。
“弦一郎以前被人叫做皇帝”
……
“噗哈哈哈哈，是吃醋了吗？”
“没有，都说了是以前了”
“凉子桑意外的可爱呢”
“不要说我可爱！”凉子皱着眉，由利奈发现她居然是认真的不希望别人说她可爱，不由更觉神奇。
“说到跳舞”凉子放下手中的迷你果盘，这是服务小哥看到这里居然坐了三个人，特意送过来的，一人一份。
“其实幸村桑以前也是学舞蹈的，如果她没有放弃的话，以她的条件，我觉得未必会比现在的烈山小姐差”
由利奈正喝着香槟，闻言一震，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物小姐以前也是跳舞的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开始陷入沉思。
物的心理状态急剧下滑就是从半年前开始的，正好是烈山小姐获得优胜的那一天，所以是因为看了烈山小姐获奖的新闻才大受刺激的吗？
“而且……我原本是想跟她说一件事的”
凉子犹豫了一下，对上由利奈清正明亮的双眼，还是开口道。
“我来的时候，看到烈山小姐和幸村君在一起……我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
！
由利奈第一时间去看物，见她呼吸绵长，醉的人事不知的模样才舒了一口气。
“这话，请不要在物小姐面前说，如果只是真田桑的猜疑”
“为什么？”如果真的有奸情，凉子认为物有知情权。
“事关幸村君的名誉，以及他们夫妻间的信任……”看到凉子一副不认同的模样，由利奈抚额一叹，虽然她和真田桑乍看之下很像，但是对方板正的作派她可学不来。
“凉子小姐是勇敢的人”她这样说着，眼睛却看着物。
“所以可能不太激烈，什么是胆小鬼”
“那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一种生物”
极端敏感，将自己重重武装起来的避免受伤的胆小鬼，若有人能成功走到她的心里，那人也必定是能伤她最深的。
凉子一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虽然还不太明白，却下意识的先道了歉。
“抱歉……是发生了什么吗？我听说您是心理医生？”
“不敢当，凉子桑，我有点饿了，我们去那边那点点心再说吧”由利奈这么说到。
等身边的人都走了，周围彻底安静了，只有夜风的声音的时候，物睁开眼，眼神清明。
“你全部听到了对吗”
说去拿点心的由利奈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由利奈在说什么？”物低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夜凉，先进去吧”
“里面太吵……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可以吗？今天……至少不是现在”
“求你”
她最后说出口的请求已然支离破碎，连由利奈这样见惯了各种场景的而变得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心强逼了。
窗帘被拉上了，这里只有她自己，所以谁都看不见，谁也不会知道。
她端着香槟酒站在窗口，黑暗如约而至，她抱着头蹲下来，酒液撒了一地，她宛若未觉，顾自发抖。
“为什么……偏偏是你”
“为什么……”
大约是预料到了接下来的谈话，幸村和烈山下意识都选择了避开人群，以至于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僻静的花园。
等幸村意识到这样不妥的时候，他们的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烈山桑，这里太偏了……”
“幸村君，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我记得您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了，烈山桑，我们该尽快离开这里……”他环顾四周，越发觉得自己失策，如果被人看到，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我一直都很后悔……那年离开日本……离开了你”
“我以为以您的骄傲，不会再将这些过往谈起”幸村打断她，几不可见的退了一步，神情冷峻。
“我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幸村……这是你啊，让我如何忘记”
烈山借着夜赐予她的勇气，放弃那所谓的矜持遵循真实的心声。她上前一步，将幸村的退路封锁，星眸微扬，似是要将他完全纳入眼底。
“我忘不了你，多年来，每每思及，我都不禁问自己，如果当初我没走，我们是不是有可能……你的妻子……”
[组委会决定……被选中的人是百合]
[你已经丧失了比赛资格]
[物君，我奉劝您一句，在跳舞之前应该反思一下]
[自己到底有没有为人的资格]
……
她为什么没有资格？
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看她
‘我没有推她下去！我的腿也受伤了啊！’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她曾这样问着自己，后来才知道，原来在别人的心中，百合是仙女，是女神。
而她是坏女孩，是妖女。
她的心碎了，再也沾不起来了，即便后来百合醒了，也和别人解释那只是一个意外。
可是她再也不敢跳舞了。
她看着不远处那两个熟悉的人影，手心一寸一寸的缩紧。
和谁有关系她都不介意，为什么是百合？
又怎么能是百合？
物张着嘴，如同一具木偶，发出无声的呐喊，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末梢，她看着他们，直到身旁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由利奈想要掰开她握着酒杯的手，似乎出血了，红艳艳的确实吓人，由利奈的力气没她大，掰不开，只好出声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不料这声音不仅惊醒了她，也惊动了下面的两人。
“物！”
“……微生……？”烈山惊疑不定的看着临窗而立的女子，又看了看的幸村。
“你的妻子……是她？！”
幸村已经顾不得听她说什么了，他望着妻子焦急万分。
“你站在那里别动”
他倒是提醒她了，物看了幸村一眼，转过身，将酒杯冷静的放在桌上，奈何受力过度的酒杯支撑不住，磕在桌上的刹那就破碎成一堆废玻璃，像她岌岌可危的自尊。
“物桑？！”
推开面前的由利奈，她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路上有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她一律以微笑应对。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与之相对应是在心头翻滚的怒意，和不断被吞噬的理智。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正向夜空飞去，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黑暗彻底包围了她，放弃抵抗后，一切都刚刚好。
安心，温暖，她露出愉快的微笑，耳边仿佛有人在喊叫，但是与她无关，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心存死之意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