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锈》烫雪糕

1、釉锈

　　釉锈

　　刚过了大雪时节，长安城却是晴空万里，午时的阳光虽不是直射，也照得人觉着浑身燥热。
　　万皓就抱着任羽送他那柄铁剑，站在阳光下，等着林滨抱着瓷器胚子走过来。
　　长安城的石板路铺得很整齐，来来往往许多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你就是林滨？”万皓拦在林滨面前，后者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问道：“你是谁？找我干嘛？”
　　“我问你，任羽在哪里。”万皓问，“他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于是林滨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点了点头，心里似乎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任羽同林滨就住在街边一个小铺子里。林滨每日拿回些瓷器胚子，任羽就给它描上釉纹，林滨再拿回去给窑里烧。任羽的手工极好，价钱自然也很高。
　　万皓站在任羽面前的时候，任羽不是不动容的。但他也只是惊讶一下，然后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只是问你，当初说要和我一生一世的人，是不是你？”万皓一把把手里的剑拍在桌上。
　　任羽抬头望林滨，后者已经转过身去，往屋里的空地放那些瓷器胚子。
　　“那时的铁匠任羽，自然不是我。”任羽于是气定神闲地说，伸出手拔出那柄铁剑，“你看，这剑，都生锈了。”
　　“好，我明白了。于你这块铁，我就是铁锈一般的存在。我走了，你和你的小瓷釉好好过。”万皓点点头，也不管那剑，扭头就走。
　　林滨听见声音，回头看他，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
　　“滨，别理他，我们好好过。”任羽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林滨的腰。

　　第二天，任羽醒来的时候，发现林滨不在身边。
　　任羽本以为林滨只是提前出去，却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倒是万皓，在那个无星的黎明见到了要出城的林滨。
　　“他是铁，待你如锈，恨不能远远甩开；他是瓷，视我如釉，虽是有了才更美，一旦没有了，他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而我，则无处可去。”所以，倒不如，趁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