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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拜祭 ...

  •   见他反应这么大,真熙佯作不知情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生气?”
      闵先生见她回来,又把报纸拿了回来,装作无辜地答道,“没事,只是一些不知所谓的新闻而已。”
      真熙不置可否,回房间换回了家居服。
      结果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不见了闵先生,真熙往他房间一看,就见他已经拿着笔在那边写写画画了。
      她看了一眼桌子,报纸不在那,也不在小立柜那里。
      真熙点着桌子沉吟了一会,走到圆筒鞋柜那边,一转开来,果然在里边找到了那份报纸。
      “那么大年纪了,还是这么幼稚啊。”
      真熙回头,看了一眼,拿着报纸悄咪咪地进了房间。
      匆匆扫过,终于在第三页找到了相关的新闻。
      “崔六段再次夺冠,回应李美妍告白,称有喜欢的对象”
      真熙扫了一眼,记者名字有些眼熟。
      再往下看,原来是阿泽的赛后采访,有记者问他对于日前李美妍对他公开表白的事情怎么看,阿泽在采访里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真熙看着结尾的那一段话,“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可能以后我们会有其他的结果,但是在这之前,我会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不会放开的。”
      她倒在了床上,双手掩着眼睛,出神了好一会。
      临近新年,真熙每年都会准备一些年礼送给亲近的人家。
      往年她都是自己亲手准备一些,今年因为比较忙的原因,所以她只做了一些糕点,其余的干果,午餐肉,红参等,都是去现买的。
      闵先生交好的同学朋友,还有父女两在工作上认识的人,夹夹杂杂一起,数量还真不少。
      真熙用礼盒一一包好后,让闵先生写上卡片,就直接寄了出去。
      至于巷子里的人,就没那么讲究,真熙也不想让大家觉得有负担,所以只送了一些糕点,干果和自己做的一些腊肉,分量不多,也就算个心意。
      她也没包装,直接拿小篮子提着,就一家一家地送过去了。
      “还是那么破费啊?”善宇阿妈掀开篮子,就见一个红彤彤地吉字,放在最上边,这是真熙看着书学的剪纸。
      真熙:“只是讨个吉利而已。”
      宝拉阿妈:“可是,就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回什么东西给你。”
      真熙:“没那么严重啦,平时都是受你们照顾的,真要回礼了,我就觉得伤心了。”
      正峰阿妈则是很干脆地接了过来,问她道,“大概多久才回来。”
      “预计是一周的时间,”真熙顺手把钥匙递了过去,拜托她帮忙看一下家里,顺便照顾一下菜啊那些的。
      东龙家爸妈不在家,真熙就直接给了东龙,叮嘱他别一下子吃光了。
      然后阿泽爸爸在店里,真熙也拿过去了给他。
      阿泽爸爸接过来,谢过之后就问她什么时候出发,又什么时候回来。
      真熙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待会吃点东西,就要出发了,毕竟开车也要好些个小时,预计是一周后回来。”
      阿泽爸爸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你跟阿泽说过了吗?”
      真熙愣了一下,“啊,他应该知道的。”
      阿泽爸爸点点头,说了让她旅途顺利的话。
      真熙谢过他,回来和闵先生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就大包小包的往车上搬东西,然后开着车回老家了。
      他们的老家,是在庆州靠海的一个小渔村里,从首尔出发,到那边开车差不多需要六个小时,再加上在服务站休息的时间,真熙的车开进村子里的时候,天早就已经黑了。
      她在一所老房子前边停了下来。
      闵先生父亲早逝,是母亲从小拉扯大她和姐姐的,母亲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意外去世了,而唯一的姐姐早年也跟着姐夫移民去了美国,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所以,这所房子,一直都是他们一家在居住,回来之前,闵先生已经拜托了邻居帮忙把房子整理了一下,但因为久未住人,又年久失修,所以看起来还是比之前衰败了不少。
      好在真熙来的时候,连床褥那些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不用担心吃饭睡觉的问题。
      进门第一件事,真熙就先去升了炉子,赶走屋内的阴冷。
      然后再简单收拾一下,吃点东西,就休息了。
      第二天,真熙是在鸟叫声和海浪声中醒来的。
      她从被窝里出来,裹着被子打开窗,入目就是一片海。
      她深吸了一口带着点咸腥气的冷空气,顿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好怀念啊。”她低语道,伸了大大一个懒腰,只觉得心情好像一下子就舒畅了起来。
      白天闵先生就去拜访了亲戚朋友,真熙则是把房子又整理了一下,同时也去花店订好了花,又准备了一些祭品。
      第二天一大早,两父女就去了墓园。
      真熙用水擦洗了一遍墓碑,把金女士最爱的黄玫瑰插好,喜欢吃的玫瑰馅饼和酥饼也摆了出来。
      她跪下拜了三拜后,站起来就自觉地走远了一些。
      天空阴沉沉的,远处的山缭绕着水雾,白茫茫一片。
      真熙杵着手上的黑伞,远远地看着闵先生跪坐在墓碑前,拿着手绢细细地擦着墓碑上的照片,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她深呼吸了一口冷空气,不由缩了缩脖子,把手放到嘴边呵了两下。
      她不知道死掉的人,能否听到活人的愿望,像这种拜祭,也许更多的只是活人寄托自己的哀思吧。
      雨到底还是下了来,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刷不断来回的声音。
      闵先生坐在副驾上,一直望着窗外发呆。
      回去后,闵先生又被拉出去喝酒了。
      真熙坐在客厅里,听着门外滴滴哒哒的雨声,还有潮汐的声音,在整理金女士的日记。
      手上这一本,只写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内容,上面是金女士入院之后写的,到了后期,她快连笔都握不住了,还是坚持在写。
      真熙翻到最后一页。
      上边写着12月26日,这是金女士陷入昏迷的前一天。
      “今天的状态好了一些,感觉没那么疼了,不知道是不是新用的药起了作用,政浩也很开心,还特地煮了一些粥带了来,只是我一进口,就知道这不是他的手艺,但是我没有拆穿他。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回到了家里的海滩前边,还看到了好多的海鸥,它们在不断地围着我转。
      起初我很慌,但是看到在院子里玩耍的政浩和宝宝,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我向海鸥许愿。
      作为爱人,希望政浩可以一直都这么纯粹的活下去,不用为了什么而烦恼,只要为着自己的理想,闪闪发光就可以了。
      作为母亲,希望我的宝宝可以一直这么坚强,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好好地长大,但同时,我却更加希望能够有一个人可以爱护她,宠着她,让她不用像现在这样坚强……”
      旁边的电话响起,真熙顺手接了起来,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了?”阿泽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阿泽?”真熙愣了一下,把脸上的泪水抹掉,捏了一下鼻子,才说道,“没事。”
      说着她有些意外,“你知道这里的电话啊?”
      “嗯,以前打过,不是吗?”阿泽看着手里的电话簿,“我有记下来。”
      真熙捂着脑袋想:“啊,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
      阿泽:“四年前。”
      “……记得挺清楚的啊。”真熙小声嘟囔了一句。
      阿泽听到笑了,“嗯,我都记得。”
      真熙嘟了嘟嘴,跳过这个话题,问他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阿泽:“我现在在庆州,有个活动。”他停了一下,“我去找真熙你吧。”
      真熙翻日记本的手一顿,她皱眉地看着手指肚上的被纸张割开的细口子,血珠很快就洇了出来。
      随后抽了张纸巾摁住伤口,她问道,“可是这样没关系吗,不一起活动的话?”
      阿泽不知道她割到手的事情,“跟老师说过的话,就没关系。”
      真熙想起了之前,德善他们说要来庆州的时候,阿泽说他也想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你把地址告诉我吧,我去接你。”
      放任他一个人的话,真熙怕他迷路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
      她叮嘱道,“我开车过去需要些时间,你在附近找个地方,先去休息一下,不要到处乱跑啊。”
      她挂了电话,把日记本那些都收回了箱子里放好,然后换了衣服就出去了。
      按着地址到了地方,真熙下了车,走进一家便利店,就见阿泽正在和一个老人在下棋。
      真熙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她只好上前去跟人道歉,然后把人拉走。
      真熙一边倒车出去,一边埋怨道,“既然要来,就应该提前打电话啊,要是碰巧我们不在家,没接到你电话,你打算怎么办?”
      阿泽一直傻笑着看着她,闻言也只是说了声,“知道了。”
      真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是爱耍这些小心眼。”
      两人迎着夜幕回到去,结果真熙一打开门,就见闵先生睡倒在玄关那里。
      真熙心跳停了一瞬,冲上去看,才知道他是喝醉了。
      真熙瘫坐在地上,看着他浑身酒味,嘴里还嘟囔着“再来一杯”,拿着包包狠狠地锤了他一下,“死醉鬼!”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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