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油煎包配绿豆圆子汤杀人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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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罗密欧和朱丽叶哪里配了！明明是梁山伯和朱丽叶。骡子最配的是马。”
“胡说！祝英台和罗密欧最配。”
“你这个崇洋媚外的女人！”
“嫁给外国人怎么了，只准娶外国女人，不准嫁中国女人，这是什么道理，内卷吗？自由贸易是相互的。婚姻本就是一种商品，长期出口转内销，是违背世贸组织精神的。”
“我就爱玩洋人，咋地？”
“我也爱玩洋人，咋地？”
正当大家看着二人要动拳的时候，李丹和宗盛相视而笑，竟握手言和，“英雄所见略同。”
随后，可以看到两组组员都一脸失望，尤其是组局赌谁胜谁负的人，从未考虑到握手言和的“和局”，因此，大家都输了。看来，这个月都要吃方便面了。
所有人都忘了二人一开始为何争吵，反正和后来的内容大相径庭。
二人相逢一笑泯恩仇，最失望的是爱蜜莉，她本想看场好戏，还花一百块压李丹获胜，在她心中，李丹的战斗力远胜讲礼貌又讲理的宗盛。
迟到的胡华拨开众人，“这里是警察局，到底在吵什么？”
“不记得了。”
“嗯，想不起来。”
连二位当事人都已经忘记。
“油煎包配什么最好吃？”辛洁衣机灵地说。
“红薯稀饭。绝对是红薯稀饭！”李丹悻悻然地说。
“胡扯，是鲜肉馄炖，馄炖的鲜完全可以包容油煎包的油腻。”
“红薯稀饭就不行吗？”李丹据理力争，“不能因为廉价就搞歧视。”
胡华憋了半天，脸都红了，他不能理解，两个组的负责人竟因为这么荒唐的事，把警局这么严肃认真的地方当作了市井之地。
“都给我滚去工作！”
正当大家都蹑手蹑脚地离开时，胡华一反常态道，“说到般配，当然是本地特色绿豆圆子汤和油煎包最配。”
“咦？！”
“竟然忘了如此美味，真是亵渎神明。”
爱蜜莉是吃过正宗的绿豆圆子汤配油煎包的，不过，那已经是七八年的事。
现在，她仍然忍不住流口水。
那家店似乎已经换了人，味道也大不如前。
据说是资本家们瞧上了，被打压，最后收购，以前有厨师，现今，改为厨房机器人，味如嚼蜡，去的人少了。
爱蜜莉听说时，恨不得拿加特林枪毙了王兴们。
“哪家最好吃？”
大家各抒己见。
“我奶奶做得最好吃！”
“把她喊来给我们做。”
“她过世十年了。”
“你的意思是，死无对证，果然还是你们搞凶杀的会推卸责任。”
正当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时，有人一身警服走了进来。
此人留着络腮胡子，但警服穿得颇为得体，身子也直挺挺，看上去就有威严。人大约四十来岁，脸晒得黝黑，脖子以下倒是挺白。手粗糙有力，指节分明。
“我说打了七八个电话都没人接，都这么闲是不是，把《金刚经》抄十遍。”
这位是学佛的副中队长秦刚，别看是副的，比胡华可大一级。
平常，他很少过问，只是今日打电话老是没人，只能亲自过来。
“阿华，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等着写检讨，好有你们看一个都跑不了。”
胡华憋了半天，就总结了一句，“绿豆圆子汤配油煎包最正。”
秦刚的脸阴晴不定，突然，他一拳打在办公桌上，吓得四周鸦雀无声。
“你这个老东西，到现在才知道绿豆圆子汤和油煎包最配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在给大家科普。”
“这种科普是有必要的，现在的年轻人呐，只知道吃麦当劳肯德基，被欧美的快餐文化给洗脑了，咱泱泱大国，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岂是几个油炸可以相比？传出去多丢人！”
随后，秦刚干脆坐在地上，给大家上课。
“饮食文化才是我们华夏没有被其它种族同化的根基。所有反抗咱们饮食文化的都被灭亡。隋朝不准吃羊，被唐所灭，唐朝不准吃鲤鱼，被宋朝所灭，宋朝不准吃牛驴猪，被元朝所灭，元朝不准吃谷物，被明朝所灭，明朝不准吃猪肉，被清朝所灭，清朝不准吃狗肉，被八国联军打入，八国联军不吃中国菜，都落魄了，民国啥都没得吃，光吃人，被人民所灭，新中国建立，人民少都吃，也都吃饱了，所以，它会一直存在。这便是我理解的饮食和国家兴衰之间的联系。”
爱蜜莉小声嘀咕，真是扯得一筐好蛋。
“秦队，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事儿？我想想。”
秦刚想了半天，大咧咧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纸厂那边出了人命案，要你们赶紧去。”
“纸厂，”爱蜜莉想起了什么，“是纸厂出事，还是对面？”
“当然是对面，”秦刚心安理得地说，“不过习惯了说纸厂。可怜了那家老店，自从被收购，换上了厨师机器人，生意一落千丈，这倒好，还出了人命案，彻底要结束营业了。以后都没人记得它的绿豆圆子汤了。”
一听见绿豆圆子汤，众人都精神百倍，比听到波多野结衣来警局自首还振奋。
“快准备车，叫上法医。”
“秦队，完了能在里面吃顿饭再走吗？”
秦刚点头，“反正死的也不是厨师，随便你们。”
李丹听说是机器人在当厨师，立即兴奋索然，她对机器人的厨艺不太看好，倒不是种族歧视，只是废铁族连学徒都没做过，她是无法信任的，按她比较文艺的理解就是，废铁族煮的食物里没有灵魂。
“丹姐，你不想验证一下，绿豆圆子汤配油煎包子是不是正宗？”
宗盛不发一言，他的桀骜不驯不允许低头。
“给我带一份。”
“你认输了？”
“当然没有，我只想确认一下，然后证明馄炖和油煎包子最配。你不给我带，是不是怕输？”
“如果难吃，就不算！”
“你这是什么逻辑！”
“那是机器人做的，不算数。”
宗盛只好咬牙，“带回来尝尝再说！”
第二章
“绿豆圆子汤配油煎包一份。”
爱蜜莉拉扯着李丹，让她注意场合，还有一堆人看着呢。
警戒线外站着一群吃瓜群众，大部分人都有手机，天知道哪个是主播。
“你这么说我不明白了，”李丹一转头，“老板，给所有人都来一份，我埋单。”
掌声雷动。
“别客气，为人民服务！”李丹谦虚地说。
“你妹！法医都来了，还不让开。”
法医和助手抬着担架，还背着厚厚的工具包，大汗淋漓。
幸好是一楼。
“尸体在哪？”
李丹和爱蜜莉都望着一位自我介绍叫宋霖的服务员。
“诸位随我来。”宋霖神色凝重，浑身无力，显然，他有些过于悲伤。
“宋哥，你要坚强。”另一个服务员小赵给他打气。
“太惨了，碎成那样，拼起来都认不出了。”一名女服务员小美唉声叹气道。
辛洁衣有些发怵，莫非是碎尸案？
他顶不爱看那么恶心的场面。
另一名女服务员接着说，“平常，小宋和罗伯特关系最好，也最亲近，如今天人永隔，他都哭晕三回了。”
辛洁衣又寻思，居然死的还是个外国人？
一回头，李丹不见了，再看见，他手里拿着一碗绿豆圆子汤和一盘冷油煎包，显然是多做的。汤虽然也是冷的，但还是有一丝残留的香味，更别说，油煎包虽然冷，但已经不那么油腻。
“现场的东西不要乱动，说多少遍了。”爱蜜莉气得七窍生烟。
“有什么关系，人都死了，对一个厨师而言，吃干净不是最大的尊重吗？”
歪理一套一套。
“丹姐，死的好像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有特权咋地，死了还要我们特别重视？”
李丹特别瞧不起把外国人太当回事的态度。
好多国人根柴静似的，外国人就是人，中国人不是？
论智商和血统，中国人比洋鬼子优秀，我们还知道自己祖先是炎黄，他们连爹妈都不知道是谁。
“在中国的土地上，人人平等。”
“我见到你们卑躬屈膝的样子就犯恶心。”
“这是清朝末年吗？”
“这是蒋光头政府吗？”
“这是新中国，以前我们就没怕过，现在国富民强，更不怕。”
.......
“丹姐，吃饱了就去看尸体吧，好像是碎尸。”
这话一出口，李丹瞬间就没了食欲，愤怒地看着辛洁衣。
“不能等我吃完？”
“你看看地上。”
地上全是李丹吃剩下的碗碟，已经堆了一人高。
“我操！”
是法医在骂街。
“一定死得很惨，我记得从来不骂人。”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辛洁衣询问道。
爱蜜莉犹豫了一下，进退两难。
“当然，”李丹拖了一个尾音，“还是不去了。”
“你们也过来看看，”此刻，法医异常冷静，命令式的口吻道，“这尸体我验不了。”
辛洁衣一阵反胃，能让法医验不了的有烹尸、用搅拌机搅拌的碎尸、烧得太厉害的碳尸.....
这回是哪一种？
三人不得已走上前，触目之下，没有血腥味，只剩下机油味。
地上散落着无数铁皮和螺丝。
尤其是“厨师”的手被砍断了三节，头则扁了，像个饺子皮。
“尸体”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砸痕。
“他就是罗伯特？”李丹环顾四周，二十来平方的房子，只有这一具“尸体”。
这时，宋霖扑在“尸体”上大声哭喊着，“罗伯特，你死得好惨，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抓住犯人，判他死刑。”
法医和助手甩甩手，抬着担架，又哼哧哼哧地离开。
“不会刚好是你报案的吧？”
“就是我。”
“你知道报假警要判几年吗？”
“我没报假警，你们不是看到了，罗伯特真死了，再怎么也拼不好了。”
“机器人不是我国公民。”
“谁说的？”宋霖说，“这是纯国产。”
“机器人不是人。”
“那，人是不是人生的？”
“是啊。”
“机器人是不是人造的？”
“是啊。”
“那不就得了，不能因为机器人是单亲家庭，有爸没妈就搞种族歧视吧。”
“机器人是什么族？“爱蜜莉好奇地一问。
“废铁族。”
李丹随即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平常卖的都是他做的？”
“是啊，他厨艺可好了。”
“天妒英才啊，”李丹竟然也开始哭泣，“我再也喝不到这么好的汤，吃到这么好的油煎包了。”
“那倒不会，”宋霖擦擦眼泪，“十万块就能再买一个新的。”
“店里只有它一个厨师？”
“还有五个。”
李丹立刻就不哭了，突然变得很镇定。
“能不能提出几个嫌疑人，我知道这有些让你为难，没关系，三四个也行，七八个更好。”
宋霖完全没思考就说，“根据(中国)安徽省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红黑统计公报库 (hongheiku.com)数据显示：今年，安庆常住人口为4165284人，男性占比50.49%，女性占比49.51%，年龄结构中0-14岁占比16.68%，15-59岁占比61.81%，60岁以上占比21.5%，65岁以上占比17.06%。”
“人口普查？”
“只要是安庆人，都有嫌疑，包括你们。”
“又是为何？”
“因为罗伯特抢了厨师的工作，而且做的菜千篇一律，很难吃。”
“我吃着还可以啊。”
宋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一言难尽。”
“监控录像有没有？”
“被砸掉了。”
“那，你们是几点发现尸体？”
“早上九点来上班才发现的，昨天十二点离开时，还是好好的，我们还给它洗了一遍。”
“有没有被撬的痕迹？”
“没发现。”
“钥匙都有谁有？”
“都没有，钥匙一直放在门卫洪大爷那，谁来的早谁开门，这一直是我们的宗旨。”
辛洁衣突然说，“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哦？”
“国家明确反对九九六，他们越线了。”
爱蜜莉嗤之以鼻，阳奉阴违不是政府和企业的传统美德吗？
真全部按国家标准走，凌晨路上该没人了。
警察都到点打卡，罪犯们该狂欢了。
毕竟咱们不是德国。
第三章
“洪爷，您醒醒？”宋霖不敢太高声，怕吓着他。
据说洪爷后台很硬，是高官的近亲，按辈分算，要叫五舅姥爷，中国的辈分是很乱的，那位高官比洪爷还大十二岁呢。之所以来这里上班，还不是因为清闲自在，老人没有子女，在家无聊。
“这不就是找了个爹吗？”爱蜜莉小声跟辛洁衣说。
“是祖宗。”辛洁衣也很同意。
李丹也加入讨论，不屑一顾道，“中国式关系就是这样，改变不了的。以前有人说，中国历史是在循环，西方历史是在进步，虽然不甘心，却是事实。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逃不掉。”
“嗯？”洪爷口水流了一地，睁开眼就看到一脸谄媚的宋霖和陌生的三个人。
“您睡得还好吧？”
“凑合吧，有事？”
“罗伯特的事您听说了吧？”
“节哀顺变，”洪爷顺手拿起一个红包，递给宋霖，“给孙老板，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么一大包，大约一万块。
领导的家属就是大方。
“大爷，这么多钱，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洪爷见他不收，从床下拉出一个纸箱子，里面装满了红包，大大小小，又厚实又多，有些很沉，不是古董就是金银玉器，“你看，我还有这么多呢，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见到我就给红包，我不就过个大寿吗？”
“您人缘好。”
“洪爷，我们只想问一件事。”
“尽管问。”
“店里钥匙有没有丢过，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近期和您有过接触？”
“丢倒是没丢，也丢不了。奇怪的人是真不少，一会儿给我红包，一会儿又要请我吃饭，还有人要给我相亲，神经病，女孩都三十了，还介绍给我，我就喜欢十八岁。”
辛洁衣都不禁夸赞，真是老当益壮，老言无忌。
“这么肯定？”爱蜜莉有些怀疑。
洪爷立刻领着大家去保管室，地上有一个大水桶，有十来米深。
“这是？”
宋霖轻车熟路地说，“这就是附近所有门户的备份钥匙，大约有五百多串。
“那每天早上拿钥匙岂不是要一个个找？”
“那当然，”洪爷哈哈大笑，“这也是我为了防止被人偷走钥匙的绝佳方案，是不是很有创意？”
“那，您要怎么认出来？”
“认？不需要。他们会自己找的。”
宋霖自豪地点头，“我们最快一次才找了半个多小时。”
“提取指纹了没有？”
爱蜜莉点头，“我拜托了法医，虽然他很不情愿，还是为了一顿火锅，答应了。”
“你为什么不高兴？”李丹问，“死者虽然是机器，但也是一个有工作的机器。”
这时，李丹闻到一股味道，熟悉的味道，在压力锅里。
“洪爷，你还自己煮东西？”
“是啊，年轻时穷，从小就会自己觅食。”
“做过厨师？”
“四十八年的老厨师，川鲁粤淮扬，宫廷菜、河帮菜，点心、甜品，样样精通。”
“这是绿豆汤吧？”李丹鼻子特灵。
“你有口福，我炖了一个多小时，才放完气，给各位尝尝老朽的厨艺。”
十分钟后，一锅绿豆汤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好喝。”
“极品。”
“再来一锅！”
......
主持会议的不是胡华，而是秦刚。
“对这件案子，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我有个问题，”李丹竟举起了手，平常她都是在补觉，“人做的菜好吃还是机器做的菜好吃？”
“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吧。”
“这么快节奏的时代，谁还在乎好吃不好吃，在乎的是量大管饱。”
“我钟意私房菜，”李丹刻意挑起战火，她有钱，其他人都是穷鬼，也就听过私房菜，从未吃过，“虽然贵，贵有贵的道理。不过，大家不必盲目跟风，洋人的东西都是智商税，一瓶波尔多葡萄酒或许还不如咱长城干红，傻子才觉得贵的更好喝。”
“家常菜最好吃，不管去哪个馆子吃饭，都不如我老婆做的。”其中一名警员撒狗粮道。
“切！”辛洁衣说，“我喜欢路边摊，便宜实惠。一碗大份牛肉面，牛肉比面多，实在。那味道对我们这些加班族来说，就是福音。这世上不是所有昂贵的东西就是好的，女明星贵吧，那也比不上相濡以沫的爱人。”
“非不思也，实不能也。”爱蜜莉呵呵一笑。
秦刚不高兴了，“你们怎么回事，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出了人命案。再说，我个人比较喜欢葱油饼和武大郎烧饼，又简单又好吃。”
“丹姐，刚才宗盛来问，有没有给他带一份？”
“呃，忘了。”
“那怎么回？”
“都是物证，在证物室。”
秦刚总算恢复理智，问道，“你们打算从哪个角度去找？”
“竞争对手。”
如果从对机器人当厨师不满的人入手，警局人手是不够的，再加十万人也不够啊。
“附近是不是只有他一家是使用机器厨师？”
“好像是，因为又快又好吃，深得工薪阶层欢迎。”
“有没有申请破产的？”
“有七八家，没办法，性价比太高了，机器厨师炒菜一个顶十来个。”
李丹忽然说，“那真凶有没有可能是厨师？”
“有。”
秦刚不假思索地说，“那就都抓起来。”
“不行啊，整个城市的厨师，不加上厨师手底下的帮厨，切菜的、案板，不说有一百万也有几十万吧。全市大大小小餐馆比工厂还多，而且人员流动性较大，工程太浩瀚，行不通。”
“这么麻烦啊，”秦刚咽了咽口水，“要不就不管了，列为悬案吧。”
辛洁衣直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李丹竟不同意，她义正严辞地说，“他杀的可是一个名厨。”
爱蜜莉冷笑，不说话。
第四章
“秦队，我能不能立下军令状，三天之内必破此案，成功，你就给我升个官，不成功，我即刻辞职。”
不曾想，手底下的人竟拜起了菩萨，保佑什么，不言自明。
秦刚倒有些大惊失色，“小李，不必这样，失败你也不必辞职吧。”
“我这是在激励自己，不成功便成仁。”
爱蜜莉忽然发现，此事大有蹊跷，她深知李丹不是冲动型的人，要么她的本意就是想辞职，要么她已经知道凶手的身份。
她决定再观察一下。
“既然你这么说，我和栾队商量一下，他要是同意，我也不反对，只是，”秦刚还想挣扎一下，“我觉得辞职完全是多余的，如果那些悬案都要辞职，警察就没了。有些案子能破，有些案子破不了，这是缘分的事，不是能力。”
“我已经决定了，”李丹看起来义正严辞，然后，在秦刚耳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做队长可以经常外出吃美食，队里报销，还可以提前走，是不是真的？”
秦刚一愣，挠挠头，“只是去开会吧，每次都开两三天，还坐的是卧铺，没有私家车，也买不起机票。你是不是对升职有什么误解？”
“是吗？”李丹满肚子不高兴，胡华可不是这么说的。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辛洁衣也注意到了她和秦刚的对话，在心里偷笑。
向来嗜吃如命的人，怎么会对官位如此热衷？
果不其然。
爱蜜莉也了然于胸，当即窃喜。
下午五点半左右，李丹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打了一个出租。
“她这是要去哪？”辛洁衣望着正密切监视李丹行踪的爱蜜莉。
“以我对她的了解，”爱蜜莉冷笑，“她这是要给凶手通风报信，劝他自首，如此，她就不能算输，也不能算赢，真是高招。”
“不会吧？”
“你就相信我对她的判断吧。”
“一个人不可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吧？”
“那是你之前没见过她。”
李丹的出租车继续往前看，方向和案发地点重合。
“她去案发地干嘛？”
“因为凶手在啊。”
辛洁衣也意识到爱蜜莉的反常，“你是不是也知道凶手是谁了？！”
“大概吧，我还不肯定，不过以副队的路线来看，八九不离十。”
“是宋霖还是那些服务员？”
“都不是。我收到了一份指纹检测报告，凶手根本就没想过隐藏自己。我的个神，全屋子都是他的指纹，锤子上是，罗伯特的身上也是，整个厨房也都是，想抓不住他都难。”
辛洁衣一通百通，“是洪爷。”
“宾果！我们之前一直忽略了，洪爷以前也是厨师。”
“可是，为了什么呢？”
“大概是厨师的尊严吧。”
“那玩意也值钱？”
“对你来说，自然不值。”
“丹姐进去了，还真是洪爷那。”
李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洪爷的门卫室。
“洪爷？”
“来抓我？”洪爷干脆地说道。
洪爷正拿着雨前龙井泡枸杞，也不知哪位贵客送的，另一旁已开封的四袋大红袍正在锅里，闻着该是鸡蛋。
“不是，洪爷，我求你一件事。”
“放心，我不跑，罗伯特我可以陪，牢也能坐。”
“不是这个，”李丹突然就跪下来，雨带梨花，“我就想让您去自首，能争取宽大处理。”
“费那劲干嘛，你都懒得抓我吗？”
“倒也不是。”
“抓了我，你能升职业。”
“我不想升职，当官不好，到处开会，说些废话，到外面拍领导马屁，回来别人拍我马屁，无聊死了。”
“你不问问我，为何杀死罗伯特？”
“不问，”李丹笑着说，“昨天，您把汤给我们喝就是在告诉大家，您就是凶手，因为，餐馆里在卖的绿豆圆子汤都是您做的，这点宋霖已经交代了。机器人做的汤怎么会好喝，有些东西是机器替代不了的。”
“你也恨资本家？”
“当然，他们不仅抢实体店和工厂的生意，连老百姓的菜和厨师的生意都要抢，实在是猪狗不如。”
“对，每个厨师做的菜都不同，如果都千篇一律，以后中国菜还有几个人吃得起，”洪爷说，“为什么只有你喝出来？”
“天赋异禀吧。”
爱蜜莉和辛洁衣在窗外吐槽，那是因为你把犯罪现场的汤都喝了。
“洪爷，这油煎包也是您做的？”
“可不，我的师傅可是名厨，尤其油煎包是一绝。”
“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给你做一份。”
“不，三份，我要打包带走。”
洪爷哈哈大笑。
“我这就去做！”
这时，爱蜜莉和辛洁衣同时接到秦刚的电话，听完电话里的事情，二人有些蒙。
“真的假的？”
“局里让我们写报告，说罗伯特是自杀身亡，这也太扯了吧？！”
“洪爷的后台真是硬。”
“听说店老板不要求任何赔偿，还准备毁掉其余的机器人厨师，招聘真人厨师，他这是吃错药了吧？”
“虽说资本可怕，当官的能量也不小啊。”
“现在去哪？”
爱蜜莉大手一挥，“进去，这么香的味道，别告诉我，你经得起诱惑？”
这时，辛洁衣的肚子叫起来。
她不禁喃喃自语，人类的共同语言根本不是文字，是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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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油煎包配绿豆圆子汤杀人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