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辙》十方苍澜

3、五年

　　“阿决，你很好，一直都很好，你也没有病。”

　　他放开我后，一双眼睛看着我，温柔、安宁还带着男性对女性的爱慕，我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得要被车震，他却突然放开我，指骨泛白的抓着的车子的方向盘，“错的是他们，阿决。你从来没有错过。”

　　所以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睡了五年，是因为我做错过什么东西？还是仅仅在五年前是错的东西？

　　“我的日记呢？”

　　“烧了。”

　　又是这个答案。

　　“你有事情瞒着我。”我看着他，直言不讳，“我记忆丢失，和你有关系。”

　　傅司年将车子开入庄园，停在停车场上：“五年前你拜托我，让我瞒着你，阿决。”

　　我之前到底多蠢？连记忆都不要。又或者说，我从前到底有多招人恨，甚至要以取走我的性命为代价。

　　“那害我睡了五年的人，是蜜蜜吗？”

　　他沉默了一会：“她算是其中之一。”

　　“我觉得你应该和我说我五年前做的事情，譬如怎么气死我那个现未婚夫的小女朋友。”

　　“云蜜蜜是叶之痕的女朋友。”

　　草。

　　“那刚才坐我身边半睡半醒的男的是谁？”我看着傅司年的侧脸，“是他和我说的蜜蜜这个名字。”

　　“他叫楚淮。”傅司年推开门，“阿决，那个人你最好少接触。”

　　有趣。

　　那个人叫楚淮的男性告诉我蜜蜜这个名字，还和我说不要相信傅司年，而此时，傅司年和我说，少接触那个叫楚淮的人。

　　我应该相信谁这都不重要，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就像是一个不认识路的人在深山跋涉，寻找路途，结局和过程，都很引人入胜。

　　“要是五年前，你可以和楚淮接触，但是现在不适合。”傅司年这样告诉我，“他离你太远了，追起来会很累。”

　　傅司年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不对，这里面有故事，为什么傅司年的第一反应是我会追楚淮？

　　“我从前喜欢的人是楚淮？”我以前的圈子真乱。

　　“我不知道。”傅司年也直言不讳，“你以前从来没有特别喜欢的。”他说，“你醒来之后，变了很多。”

　　是吗？我不知道道。

　　“你为什么要烧了我的日记？”

　　“是你让我烧的。”

　　草。

　　我现在只想骂五年前的那个我。

　　挖了那么多的坑，只为了坑现在的这个我。

　　讲道理，自己坑自己，我应该算得是翘楚？

　　我在自己的脑子里想了一会儿，又看向傅司年，带着几分不确定性：“那你习惯五年前的我，还是习惯五年后的我？”

　　傅司年显然没什么感悟，反而问我：“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当下也是当下，人是会变得。每时每刻，人都在变。可傅司年显然没有这个觉悟。

　　“真醒了啊。”这声音莫名的熟悉，听起来还有几分遗憾和不可置信，“果然祸害遗千年。”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青年坐在沙发上，唇角含笑，眼尾含春的看着我。

　　我蹙眉：“云深……哥？”喊的很不确定。

　　“啧，这乖巧的样子比五年前好多了。”

　　我：“……”我觉得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司年把你调教的不错。”

　　果然吐不出好话。

　　“如果你过来就为了刺阿决几句，你可以走了。”傅司年突然开口，我始料未及。

　　相比这个同胞哥哥，傅司年更站在我身边点。

　　“你还护着她？”

　　傅司年淡笑：“不护着点，再让你们连手逼她一次？”

　　我在一旁听着云里雾里。

　　“既然醒了，就把五年前的旧账算一算，云决。”云深这样对我说，“你身上可是有着人命官司，傅司年这么做，是包庇。”

　　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人命……”

　　“云决。”

　　我正要问话，却被傅司年打断：“去楼上睡吧。今晚出去玩的太晚了。”

　　他很少喊我名字，这一声云决，是他头一次这么郑重的喊，可是我真的想听关于我的，好的坏的，我都想听。

　　“我……”我要争取下，好歹是这两人嘴里的事儿主，可傅司年态度很坚决。

　　“云决，我的话你又不听了？是吗？”

　　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傅司年在很久前也和我说过差不多的。

　　“哦。”

　　大厅里面有摄像头，连着书房，我去书房看录像……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