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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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雪兰戳了下朴长生的腰。
朴长生会意过来，不敢自行暴露齐衡真的厉鬼身份，转了个弯道：“是来帮我们的。”
“啊？”柳小葵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朴长生将不该说的隐去，挑拣着能说的一阵解释，听得柳小葵逐渐红了脸。
哎，是她冲动了。
柳小葵扭扭捏捏地左右想想，将沈兴正留下，让他时刻注意一家四口的情况，有什么不对第一时间联系她，自个晃晃悠悠的寻着齐衡真而去。
被留下来的沈兴正：……
朴长生一家冲他齐齐露出和善的笑容。
他一个哆嗦，开始默背社会主义价值观。
齐衡真并未走远，朱宁硕将他带进警车里后便解了镣铐，啰哩啰嗦的道：“朴思生的哥嫂几十年前被人杀死在那间房里，经常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出于猎奇心理过来探险，说这里是有名的凶宅，闹鬼什么的……”
“朴思生为这报警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说你好歹是个法医，公职人员，怎么也开始凑热闹，领导知道又是一顿好批……”
伴着他的话音，齐衡真的思绪飘回到方才的小阴差身上，他困惑的皱起眉头，不明白职责为阴差的她为何经常帮助厉鬼。
和她干一样活的于博，可是恨不得把每只新生厉鬼都给抓去十八层地狱。
正想着，他不经意看到车外不远处，一只小鬼犹犹豫豫的飘了过来。
她纠结的两步一停，嘴巴里念念有词，皱巴着小脸时不时望一眼警车，又挠挠头，不知觉挠散了整整齐齐的辫子。
齐衡真定定的看着她，眼眸里带出丝浅淡笑意。
“……老实说，你是为探险来的吗？”朱宁硕抛出关键问题，见齐衡真不回答，视线落在别墅方向。
他顺着看过去，除了路灯落下的影子，外面别无一人。
他忽得后背发凉：“齐哥……真有鬼吗？”
朱宁硕尾音发颤，终于忍不住将共事以来的疑惑抛出来：“齐哥，你到底是什么人？道士？天师？”
前来求和的小阴差终于到了车窗外面，低着头垂下两条麻花辫，软绵绵地道：“刚才不好意思呀，他们已经告诉我你是来帮他们的了。”
小阴差杏眼亮晶晶的瞅着他：“我们可以一起帮他们。”
齐衡真敛起笑意，微一点头，在朱宁硕面前不好直接说话，只传音过去：“是我没有说明，抱歉。”
两只鬼就此达成一致。
“果然！”被遗忘的朱宁硕以为齐衡真点头是在回答他，激动的一拍大腿，揪住齐衡真：“走！我马上下班。”
烧烤摊，用过晚饭的人们不介意再来一顿夜宵，香气扑鼻而来，勾的人止不住分泌口水。
一串串吃完的铁签堆在一起，再在炎热的夏夜中来一瓶冰啤，凉至喉咙深处，中和烤肉的热辣，人间至美的享受不过如此。
柳小葵咽着口水，感觉自己又饿了。
可——
她委屈巴巴的维持着鬼身，蹲在宋衡真旁边，对于滋滋流油的烤肉美味只能看，不能动。
“所以你能看见鬼吗？鬼长什么样？有多少？哪里的鬼最多……”朱宁硕的问题比鬼怪数量还多。
齐衡真不爱喝酒，总觉苦辣，他细嚼慢咽地吃着烤肉，瞥了眼旁侧，回道：“你旁边就有一只。”
“吓！”朱宁硕搓搓下意识的鸡皮，毕竟是当警察的，端起一杯酒往空地上一洒：“鬼兄弟，敬你一杯。”
冷不丁被浇了一头酒的鬼兄弟柳小葵：……
好委屈哦。
按道理说，鬼身是可以穿透阳间物体，酒水自是无法触碰到柳小葵。
可朱宁硕的敬酒话语，和往地面倒酒的动作，自古以来便是祭祀鬼怪的仪式，因而酒水联通阴阳，浇到了没做防备的柳小葵身上。
柳小葵涨红了脸，用法力烘干衣裳，连味道都去除的干干净净。
她幽怨地挪了挪脚步，离得远了些，小声催促：“齐道士，你快问他呀，办完事我还要回去睡觉。”
齐衡真抿了一口酒，咂了下其中滋味，才眉眼淡淡地问道：“杀死他们的凶手是谁？”
要解决朴长生一家时不时发疯的问题，便需要知道是什么影响了他们。
而最容易刺激到冤死厉鬼的，便是最初的死亡原因，于他们一家而言，自然是杀害他们的凶手。
作为爱岗敬业的好警察，朱宁硕在第一次出警朴家时便翻阅了陈年案宗，对于这桩旧案的情况最是了解。
齐衡真一问，他不曾停顿，摇头道：“这是一桩无头公案，最大的嫌疑人是朴思生，因证据不足放了。”
什么？！
柳小葵微微张嘴，不自觉的凑近了听。
齐衡真又瞧了她一眼。
她蹲在自个脚边，将长长的辫子拢在怀里，皮肤白的惊人，偏偏眼睛黑到纯粹，唇色又是粉嫩的……
长相倒是精致。
念头一闪而过，齐衡真收拢了心神，听朱宁硕总结朴思生的嫌疑所在。
“他当时17岁，经常逃学打架，朴长生长兄如父，比他大了整整十岁，管教他的过程中经常闹矛盾，同学听到过他诅咒朴长生……”
更何况兄弟俩没有其他亲人，朴长生白手起家，小有资产，他若是全家死去，遗产自然会归朴思生所有，这便形成了作案动机。
案发当晚，朴思生不知去向，事后询问中也说不清自己去了哪里，态度遮掩，加上有旁人指证，被列为最大嫌疑。
柳小葵认真的听着，时不时晃晃脑袋，引到齐衡真的注意后，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为什么没抓他呢？”
齐衡真如实转达她的问话，同时觉得她离得太近，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椅子。
“因为后来出现了个叫杜梅的女生，”朱宁硕猛灌一口啤酒，喘了口气道：“她作证案发当晚朴思生正和她约会，推翻了警方猜测……”
“哦哦哦！”柳小葵恍然大悟，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宛如自个在上课。
朱宁硕不知道除了齐衡真，面前还有个鬼学生，他口干舌燥的说完，掩不住兴奋的问：“齐哥，你咋忽然想起调查这个案子了？是朴长生一家的鬼魂现身了吗？你能直接问出凶手是谁吗？”
朱宁硕又开始连番发问，可惜的是朴长生一家好似应激反应般，对于死亡当日的记忆模糊成一片，并不知道凶手是谁。
齐衡真了解情况后，便避过朱宁硕的问题，干净利落的过河拆桥：“九点了，你回家罢。”
朱宁硕刚刚得窥新世界的一角，表示自个不想回家，想和齐哥一起查案子。
齐衡真没有感情的望他一眼，语气冰凉的问：“朴家死的惨吗？”
“惨，可惨了，”即便是老照片的像素不好，还是能看出作案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朱宁硕唏嘘道：“朴长生中了几十刀，肖雪兰还怀着孕，肚子硬生生的被刨开……”
“夜深鬼厉，”齐衡真慢慢的道，语气淡然，透出股嫌弃来：“容易出意外。”
朱宁硕懂了，自己跟着过去是个累赘。
他只好含泪结账，殷殷叮嘱：“注意安全啊，有情况随时喊我。”
趁着朱宁硕刷二维码的时候，柳小葵飘在齐衡真旁边，悄悄扯了扯他衣角。
“嗯？”齐衡真转头看她，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柳小葵双手合十，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可不可以帮我买点东西呀？”
说完，她眼巴巴的仰头望他，不争气的咽下口水。
齐衡真：……
良久，他垂下眼，神情淡了不少：“好。”
朱宁硕刚结完账，又见齐衡真走到柜台，看也不看他，点了二十串烧烤打包。
齐衡真比他高了不少，清风霁月的在店里，浑然像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
朱宁硕踮踮脚，果然撇见齐哥在微信付款界面停顿一瞬，修长的手指紧接着点开了花呗……
“我来我来，”他赶紧将手机再次递给店家，挤眉弄眼的：“齐哥，有消息告诉我啊。”
齐衡真堂堂千年厉鬼，却是囊中羞涩，时常依靠同事接济才能度日的事实，说出去的话……谁会信呢？
等在门外的柳小葵垫着脚尖，望眼欲穿的往里看，瞧见朱宁硕离开，齐衡真提着香气四溢的烤肉出来，顿时乐滋滋的笑眯了眼。
她开心的迎上去：“谢谢你呀，我们走吧。”
稍顷，她想起什么似得，补充道：“多少钱，我转你。”
齐衡真骤然侧头，目光严厉中带了几分审视。
她知道了什么？
可是，想想银行卡中那余额，算算发工资的日子，考虑一下蹭朱宁硕饭的次数，齐衡真淡淡地嗯了声。
暗地里，指节发白，捏紧了打包袋。
多年未有过的窘迫上涌，轻易撩起脸部温度，一寸寸的发起了热来。
下个月的不能再买蛋糕了。
他云淡风轻迈步向前，心里作出了决定。
柳小葵亦步亦随的跟着，边心满意足的举着串儿吃肉，便加上了齐衡真的微信。
他的头像是纯黑色，不像柳小葵，搞了个花里胡哨的动漫版钢铁侠图片。
手机微微震动，微信消息冰冷的提示齐衡真：【钢铁侠，转账，请你确认收款】。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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