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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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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听闻,你二人就太子之位,有过讨论?”皇帝转动着佛珠,半闭着眼,让人看不出喜怒。
喜雨看了眼花寻春,见他嘴巴要动,担心这人使坏,立刻躬身,先一步回道:“回圣上,算不得讨论,只是花总督先问了臣一个问题,臣不得不答,便实话实说了。”
话头可不是她先挑起来的,是花寻春先搞事,也不知道传话的人有没有把这细节传给皇上。
“花卿,是这样吗?”
“回圣上。”花寻春看了喜雨一眼,并不着急,“臣确实好奇,一个在外打仗多年的兵将,对京城里的事知道多少,不过臣当着二皇子的面问,也确实是有意故意为难喜将军,一时冲动,看喜将军不顺眼,臣甘愿受罚。”
喜雨傻眼了,这人,就这样把小心思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了?然下一刻皇帝的反应,让喜雨多少有些明白为何花寻春会深得皇帝的信任。
只见皇帝随手轻飘飘扔了张纸团砸向花寻春:“你这狗脾气,还真是一不小心就憋不住。”
“就罚你半个月俸禄吧,喜将军,你看如何?”
这轻飘飘的也算是惩罚?
喜雨恍然大悟,原来皇帝好这口啊,就喜欢别人在他面前露出些性格上的缺陷,最好还是容易把控的那种。
她懂了。
“圣上,那……那花公公的半个月俸禄,是会给我吗?”喜雨低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就是在皇帝面前,稍微既大胆又克制地做自己吗,这个她熟。
况且罚的钱不进她口袋,算什么惩罚。
皇帝的佛珠不转了,眼睛也睁开了,喜雨赶紧跪下:“圣上,可以当臣没说,臣觉得,罚进国库也挺好的。”
“哼。”皇帝冷笑一声,声音里却听不出来半点生气,“朕本在担心,让你们一起去北齐的安排是不是不妥,现在看来,你们很合适。朕希望你们能把这种尖酸滑头,一致对向齐国。”
说罢,将一封密信抛给花寻春,将一份折子抛给喜雨:“你们都看看吧。”
喜雨下意识接住奏折,按捺下心里的各种猜想,快速过了遍奏折,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折子上,北齐要求晋国今年进供的东西是去年的十倍之多,更过分的是,让随着贡品一起,再送位公主过去,因为先前送去和亲的二公主病逝了。
口气之狂妄,气得喜雨恨不得就领兵杀过去。
“给你折子。”喜雨气呼呼接过密信,她见花寻春脸上同样是怒气难掩,猜想那信里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密信是二公主身边的亲信想尽办法托人送回来的,信里说了二公主在北齐这六年是如何被齐王磋磨,被其他妃妾欺辱,如今二公主病逝,留下一子一女,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在北齐无人照顾,吃穿连个宫人都不如。
二公主死前的遗愿,便是希望晋国能将她的一双儿女接回来。
晋国尊贵的公主,在他齐国居然被百般践踏,齐国欺人太甚了,喜雨不管花寻春怎么想,她已经决定北上了。
“二位爱卿,你们认为,朕,是否该再送一位公主去他齐国。”
喜雨立即道:“回圣上,臣以为,应该踏进齐国的,不该是公主,而是我晋国的兵将。”
声音铿锵有力,带着热血和无畏,花寻春垂眸,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喜雨,像是又一次重新认识了对方。
与先前的无赖馋滑判若两人。
“好!这才是我晋国将军该有的样子,喜雨,朕允你从镇西军里挑出十万兵马,作为你自己的征北军,替朕,将晋国失去的三城,夺回来。”
喜雨:“臣,遵旨!”
“寻春,你以送贡品为由,与喜雨一同北上,你二人一明一暗,狠狠、狠狠地给朕给晋国出口恶气。”
花寻春:“臣,遵旨!”
皇帝闭眼:“十日后出发,这几日,你们可随时入宫,需要什么,要调用谁,你们自己决定,朕相信你们。你二人自行商量去吧,朕乏了。”
喜雨后退两步,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圣上,那二公主的一双儿女,又该如何?”
殿内,皇帝默了半晌,道:“量力而行。”
行至殿外,里面的小太监追了出来,说陛下吩咐,让花寻春今日便将半个月的俸禄直接送去喜雨府里,不用进国库。
喜雨小小惊讶了下,乐了,冲花寻春伸手:“花公公,省得跑来跑去,不如现在折成银子给我,劳烦。”
花寻春比喜雨想象中痛快,从袖袋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按进喜雨掌心,道:“多余的算我请你喝酒,北齐路上,还请花将军多多照顾了。”
照顾二字,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
“好说好说,不过花公公的命可不止值这点。”喜雨掂量了下金叶子的重量,心道,东厂的果然有钱,随手一掏就是金叶子,啧啧。
喜雨:“这只能算定金,等你平安回京后,还得给我九片金叶子。”
“九片?原来花某一条贱命在喜将军心里值这么多。”
“呵,我比较迷信,凑个吉利数字罢了,咱们北行定能完成个十全十美。”
花寻春冷俊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可以,就当借喜将军吉言了,待大胜归来,九片金叶子,一片不少。”
“花总督够爽快,啊,当然,也够有钱。”后半句带了点阴阳怪气。
花寻春自然听出来了,“皇恩浩荡,加上花某能人多劳,多劳,便多得。”
说罢甩袖离去。
喜雨收起金叶子,朝相反的方向走,花寻春在宫里有职务,能留下,她不行,得出宫回家。
她走得很慢,脑子里在想北齐为何突然要求贡品增加十倍之多,不过很快,她便想明白了。
还是和镇西军有关,镇西军打败了西雍,逼得西雍让出两城,眼看晋国势大,北齐慌了,所以一下子要这么多贡品,还要晋国再赔过去一位公主,除了下马威和警告外,也是料定晋国刚打完仗,正是休养生息之时,他此时再来薅一层去,晋国便得多休养两年。
而北齐很可能拿晋国的上贡去帮助西雍,让其尽早恢复,好牵制晋国。
不过,这也正是杀进齐国的好时机,齐国大概也想不到,晋国胆子这么大,敢现在就去动他齐国。
如此看来这仗,是必须打了,而且还得尽快。
想着,不知不觉便出了宫门,喜雨抬头就见自家马车旁,停了辆没见过的马车,一名华服公子正笑盈盈地看向自己。
“喜将军,你可算是出来了。”
喜雨笑问:“阁下有事?”
男子折扇敲打着掌心,一副风流公子作派:“本皇子刚回京都,花将军不认识很正常,可否府上一叙,好好认识一下?”
得,看来这位就是唯一没见过的三皇子了。
喜雨没推脱,简单行礼后上了对方的马车,再一次吩咐车夫小钟,回去告诉家里人,晚饭也不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