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系妖》小蛮仙

44、第 44 章

　　等到了中午，三个人终于得以回去了。常乐辗转醒来，迷迷糊糊的，发现身上的伤口竟然好的没有一丝疤痕。“我还活着？我命真大！”常乐起身欣喜道，可是转念一想，赫连祁怎么会放他走呢？

　　元夕听闻常乐醒了也翻墙过来来看他，原本血肉模糊的身体竟然没有一丝伤口。
　　“你是个什么东西？明明先前只有一口气在，如今好的活蹦乱跳的，你们大月氏的人将人打的半死不活只是在开玩笑嘛？”元夕绕着常乐转了几圈边看边啧啧称奇。“你让我砍几刀看看，能不能立马恢复了。”
　　“肯定是主人给我的药！不愧我为他做牛做马这十多年！他还是舍不得打死我的！”常乐高兴道。“？？不不，若我们去的晚一步，他立马就让狮子吃了你了，就算不吃你也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还是苏灵运给你拿的药！”元夕透露。
　　“灵运？？她何来的药？？”常乐疑惑道。

　　阿卜将就他的过程原原本本叙述了便。

　　“她是问我主人拿的药。”常乐笃定道。“我主人不做赔本买卖的！苏灵运人呢？”

　　“回加了吧。”

　　常乐摇摇头，肯定哪里不对。

　　“对了！赫连祁今日便要回大月氏了！”元夕惊呼道。
　　一旁的阿卜也觉得事有蹊跷，苏灵运的病是大祭司来了以后就突然好的，听陌咩咩说大月氏的祭祀擅长用药。“我要去苏府看看！”常乐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穿起鞋子便往外跑。“我与你一同去！”元夕追了出去。阿卜也赶紧跟上。

　　到了苏府果一看，真如他们所料，苏灵运不见了！

　　问了奴婢只说大小姐早上收拾了包袱便说有事要出门了。
　　“那你可知她是自己走的还是跟着别人走的？”元夕问道。
　　婢女认识元夕，道“回公主，奴婢见是一华丽的马车将大小姐接走了”

　　常乐追问道“那么车可是绯红色的？比一般马车宽敞许多？”婢女想了想说是。

　　“完了！完了！就是我主人的马车”常乐着急得跳脚。
　　“赫连祁为何要把苏灵运带走？他们俩认识？”元夕不解道。常乐跳上马车，道“来不及解释了，我要赶紧去救人！”可是一旁的阿卜却将常乐拦了下来“凭你一个人如何能救得了苏灵运，赫连祁杀死你我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那要怎么办？我和苏灵运联手偷了返魂香，主人定要杀一个人泄愤的！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她死！”常乐执意要驾车走。

　　阿卜无法只能也跳上马车。“我也要去！”元夕也立马跟上。
　　“此去凶险万分，你去有何用！”阿卜将元夕拦下。
　　“我不管，若是你不让我去，我自己驾车跟上！”元夕双手叉腰，毫不退让。阿卜无法，只能让步。只道“罗盘你收好，随身带着。”

　　阿卜没有急昏头，有了先前的教训。他显先回了一趟家，将自己的法器符纸全部带上，常乐自然也拿回了他哪一大袋子的木偶。
　　一番勘察下来，赫连祁应该是带着人原路从河西要塞原路返回大月氏。“既然如此，他们这么多人应该是跑不远的，只要我们日夜不息一定能追上”阿卜道。
　　“主人的车马都是以草药喂食，日行百里，不知疲惫”常乐道。

　　“你们俩都是都是玄学大师呢还，就不能有点飞天遁地的本事吗？”元夕困得很，靠在阿卜肩上沉沉睡去。

　　元夕辗转醒来，撩开了车帘，天已经按了，想看看到哪儿了。先是抬头看了看天，满天繁星无云，明天该是个好天气。再看看四周，一下子往马车里缩去。天哪！马车这、这、这不是在空中飞吗？这！自己在做梦吗，她放下车帘。看了看车里睡着的俩人。又将帘子撩开，看看前后，这马车可真在空中！！元夕惊恐万分地将阿卜叫醒了，“小算命的，马车，这马车，这！”阿卜正巧醒了来，看了看外头，眨眨眼显调皮道“略施了飞天的法术，公主可还满意？” 元夕又小心地探出头看了看外头，下面是万家灯火，天上是深蓝的夜空和点点繁星，夜显得寂静而神秘。这天下还真有飞天的法术！

　　按照阿卜的所想，他的寻路瓶能带着马车追上赫连祁，可是追上之后如何应对就听天由命了，弄不好他们三人都要死在赫连祁手里。阿卜抬头看了看元夕，睡了一觉发髻有些凌乱，“公主不怕吗？”他问。
　　“怕什么？我是堂堂公主，害怕一个藩国祭祀不成！”元夕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回答。阿卜笑笑，伸手为元夕拢了拢发道“可是身份是一回事，生死便是另外一回事。”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元夕支支吾吾道。
　　“什么理由？”
　　“我与苏灵运并不是什么朋友，小时候我曾经落水过一回，可是跟着我的宫女太监都不会水，是苏灵运正巧路过救了我，如今她有难我怎么可是坐视不理。”
　　“所以公主一直将苏灵运视作恩人，却从不对外人说？”阿卜恍然大悟。
　　“公主你就是嘴硬”黑暗中，常乐的声音响起，他也揉了揉眼睛，仿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你给本公主闭嘴！”元夕抓狂。
　　“公主是有情有义之人，虽然从不说，却是将恩情牢记在心里了。”阿卜道。
　　“你个马屁精！救命之恩记在心里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常乐嗤笑。

　　“你呢？你来中原是为何？不应该向我们坦白吗？”阿卜问，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终于有些想通了，如果真如常乐所说他是赫连祁逃跑的仆人，那么他大可以天涯海角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过平凡的日子，为何要追着苏灵运来中原。来了中原，不偏不倚就在找上了唐星云，到底是寻求庇护还是另有所图呢。

　　“你是为了灵运而来的？”元夕问。
　　“是，我是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的。但我先前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不只是他的仆人，我还是他的兄弟，我的母亲是他母亲的婢女。”常乐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掏出怀里做到一半的木偶人，低头继续用小刀削着。

　　“那他先前是要杀了自己的亲兄弟？？”阿卜震惊道。
　　常乐不说话，但是点了点头。“他为何待你如此？”元夕忍不住为他抱不平“我虽然也不喜我那些异母的兄弟姐妹，可从未想过要加害他们啊。”

　　“正因为不是同母兄弟，我才从小作他的仆人。他以前待我也还算正常，没有过分苛刻。这次是因为我盗了返魂香才要杀了我。”常乐小声道,马车里太黑，看不清他的神情。阿卜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可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他没有一个要杀他的兄弟，甚至连一个兄弟都没有。
　　“那你的父亲呢？你的父亲为何让你当赫连祁的仆人？”元夕有些激动问道，元夕的兄弟姐妹虽然互看不顺眼，但从未对彼此下过狠手。
　　“他”常乐叹息道“其实他们从未将我当做亲儿子，亲兄弟。婢女生的孩子自然是仆人了”如果说常乐的父亲真的给过他什么，那就是一点秘术师的天赋吧。

　　马车里一阵沉默。

　　“你也不要自怨自艾了，天大地大，有何处不能去！你的父兄不要你！你也不要他们罢了！你不是说一直想出去看看闯荡江湖吗！把灵运找回来以后！你就想去哪去哪，想怎么逍遥快活都行！”元夕重重拍了拍常乐的肩膀鼓励道。

　　“说的也是！”常乐想了想，道。
　　“话说回来，唐宝宁之前跟你如胶似漆的，现在正要用他，为何不拉着他一起？”元夕对阿卜说。
　　阿卜尴尬，“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此去凶险万分，此时又与他无关，为何要拉上他呢”
　　“他可未必与此事无关！”常乐开口道“我说过我在唐星云身上闻到过返魂香的味气味，这种气味千年不散！虽然我不知道他在何处沾染的，可是我在唐宝宁身上也闻到过！这叔侄俩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他们联手偷走的返魂香！不知为何我的主人不再追究这件事”
　　“赫连祁”阿卜忽然打断常乐。
　　“什么？”常乐不解。
　　“叫他赫连祁，你不是他的仆人，不要再唤他主人”阿卜忽然严肃说道。

　　“对！他都要杀你，你还这么卑躬屈膝！你当仆人当得太久了吧！”元夕附和。
　　常乐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赫连祁为何没有追查下去！可是既然返魂香已经被用了，那么如今肯定有半人半鬼的东西存活于世！”
　　“半人半鬼？”元夕惊讶道。
　　“返魂香确实能复活人，将其灵魂从黄泉引渡回来，我偷走的那快返魂香，至少能复活五个人！”常乐坦白道“被复活的人应该被叫做半人半鬼，他们与人无异，可以将人的灵魂引渡到别的尸体上，也可以引渡到他自己的尸体上，若是香烧得好，还能保留原先的记忆。他们与人有两个区别，一是身上有返魂香的气味，二是他们一旦受伤，伤口愈合的要比常人慢。”
　　一旁的元夕和阿卜听得汗毛竖起，照着这个意思，在常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身边的好友、亲人，可能就只是一个魂魄占据了一具尸体，如正常人一样存活于世间。

　　“可照你说的，你从未用过返魂香，说的如同你用过一样！”元夕说道。
　　“我看着主，不对我看着赫连祁用过！”常乐回忆道。“返魂香原本有两株，皆由我看管。前几年吧，来了一个年轻男子，来求赫连祁，求他用返魂香帮忙复活他的妹妹，那赫连祁肯定不肯啊，那两株返魂香可是仙草哪。千金都换不来的。结果你们猜那个人说什么了，肯定猜不到。”常乐抱着手臂，一脸的高深莫测。
　　“那个人说以身相许？”元夕笑着猜到，想想都觉得好笑，用手绢捂着唇笑。
　　“不是”常乐笑着摇摇头。
　　“难道说若是救活了他妹妹，则把他妹妹许配给他？”阿卜照着戏曲本子里的桥段猜测。
　　“那个人也是厉害，他说他前世救过赫连祁的命，今生要赫连祁复活他妹妹报恩，哈哈哈，这种鬼话都能说得出口。”常乐说着，自己都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元夕听了也是捂着肚子笑得倒在阿卜腿上。
　　“听我说听我说，赫连祁占卜了一卦，没想到卦象显示，那个人没说假话！”常乐说道，“我在一旁看着赫连祁点燃了返魂香，那可是我辛苦养了多年的，那一株返魂香比另外一珠要小一点，只能救活两个个人。主人就点燃了一半，将另外一半收了起来。可是要复活的人尸身早已经腐烂，那个烟竟然慢慢形成他妹妹的模样，不过多久，烟雾散开，他妹妹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

　　“所以说，返魂香确实能复活一个人？”阿卜回过神说，这可真是神奇。怪不得赫连祁视若珍宝，连唐星云也不惜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将其据为己有。
　　“我亲眼所见啊。”常乐得意洋洋。
　　“照你所说，其实赫连祁也不算一个恶人啊”元夕道
　　“他是大月氏的祭祀，如何是恶人了，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呢？”常乐说道。
　　“那你先前还说他杀人养返魂香？”元夕不解道。
　　“是啊，可是那些都是犯了死罪的人，他们死了以后用他们的血来浇灌返魂香啊”常乐认真解释。

　　“可你先前并没有说明啊，你这是故意抹黑赫连祁啊？”元夕不服。
　　“他要追杀我！前几天还差点把我打半死，我为何要为他说好话？”常乐不满道。
　　“我记得你说过，在唐星云府邸见过一个人，死了以后又复活了？那也就是说，返魂香在唐星云那里？”阿卜想起刚开始遇见常乐时候，他所说的话。
　　“说了那是我瞎编的，只是为了试探你会不会把我交给唐星云而已，最后证明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况且，我听说，这时间能使人起死回生的手段可不止一种，就算我见到了别人复活，那也不一定就是返魂香的功劳。”常乐眨眨眼道，一副看我多聪明的神情。

　　阿卜只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