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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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琴没有睡好。
曾经，梦境对她而言是可怕的，因为一切虚幻都有可能会不受控制地被衍生到现实。
现在。
也许，接下来这可以是她接下来去尝试的方向······
唔······
夏洛克应该会对这个课题感兴趣。
今晚，她不是从梦中惊醒的，而是被外界的噪音所吵醒。
这很难得。
虽然，这个噪音也不是在现实中的。
从窗台边向下望去的时候，琴毫不意外看到下面一头毛茸茸的卷发。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知道在楼下忙活着什么的夏洛克头也不抬：“别的地方太吵了。”
琴微微抬头，目之所及都是空旷的环境，只是这里孤零零立着一幢房子，的确还算安静。
但是，琴想到了曾经看到的庄园，哪里都很空旷的地方，什么吵到他了？
······
琴搭着窗框，似乎在远眺夜幕，但她的耳朵和大脑都在集中注意力，专注于来自楼下的声音：“是的，这里一直都很安静，但是现在，在这里制造噪音的你和你脑子里疯狂晃动着的房子，却并不安静。”
夏洛克抬起来脑袋，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除此之外呢？”
夏洛克那庞大的宫殿里面，疯狂转动着文件资料，一纸张和书本在眼前飞舞，一时间雪白一片，房子开始微微颤动，无数的文字和公式从纸面上浮起。
······
琴晃了晃脑袋：“我还提醒过你，四周很安静，是因为待在这里的我在潜意识里会很危险。”
所有生物都学会下意识远离风险，除了人。
“危险？”
楼下突然传来一个很平静又很干巴巴的声音，一颗花白头发的脑袋，从中间的楼层冒了出来，穿着睡衣的玛丽姑妈微微倾身，“两位，请问‘危险’这个词，是指我这位被打扰了睡眠的老年人吗？”
······
所有生物都学会下意识远离风险，除了一时间忘记自己的房间就在姑妈正对楼上的琴和正在楼下扒着窗台却没意识到危险那么近的夏洛克······
夏洛克高速运行的宫殿微微一顿，他抬起头：为什么你之前没注意到你姑妈醒来了？
琴微微摇摇头：我在学习如何控制能力，并且小有收获。
夏洛克的眼睛更加明亮了，看来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点。
······其实现在这个已经不是重点了。
顶着玛丽姑妈严厉的视线，两个人都慢慢缩了回去。
在电力充足而科技发展迅速的现代，玛丽姑妈以电灯也需要睡眠为理由，拿出了柜橱里面一只巨大的白色蜡烛。
琴裹着外套坐在沙发上，看着夏洛克别别扭扭地在椅子上磨蹭，仿佛椅子上挂满了倒刺。
烛光微微晃动，周围古旧的家具衬托下，有一种穿越时光的怪异感。
琴盯着桌角灰暗的阴影，想象面前这个显得有些消瘦的男生，下一秒就会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仆人拎出去，倒吊在地牢里面狠狠抽几鞭子。
但是，这个绝不是他那么温顺的理由。
夏洛克不会想到这么无聊的事情。
琴再瞥了他一眼。
往茶几上塞上一碟子苏打饼干，玛丽把自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听着茶水在壶中沸腾的声音，缓缓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夏洛克起身，殷切地自我介绍：“威廉·夏洛克·斯科特·福尔摩斯，您可以叫我···”
“斯科特？”玛丽捂着嘴打了第二个哈欠，打断了夏洛克的自我介绍。
“···夏洛克，叫我夏洛克就好。”
“噢，威廉，你让我想到了以为同名的作家，和他笔下知名的悲惨戏剧。但那个故事不是你书写的，对吗？不然现在你的年纪应该更加成熟。”玛丽漫不经心扫了一眼陷入迷茫，似乎没有听懂自己说了什么的小年轻。
“男孩，我以为英国人的第一次会面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而你也不像是用莎士比亚哄骗小姑娘的人渣。”说着，她转过头去问边上的小女孩，“琴，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可以告诉我，你也不是会被这种拙劣的计谋骗走的十一岁小姑娘对吗？”
夏洛克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抢先回答：“当然不是。琴是一位很有天赋的女孩，我很高兴能和她有所接触，不过既然打扰到了您，我们可以顺便商量琴后期就学的事宜的。”
“在深夜？”玛丽姑妈轻轻点了点烛台。
夏洛克好不动摇地继续维持他谦虚的笑容：“我知道琴这两天都在担心如何提醒你这件事情。我的家庭教师，告诉我他不介意暂时负担一个女孩的教学工作，既然她还没有找好合适的学校。”
“我想你还是应该关注自己的学业，而不久之后，琴可以选择一个适合她的学校，而男孩，你马上会去读大学了，大学会教会你很多，比如真诚的笑容，和标准的笑容之间的差距，”玛丽慢悠悠打了今晚的第三个哈欠，“男孩，一个只会拿着汤勺煮奶油汤的家庭主妇，意味着往往消息很灵通，她想的，往往比所表现出的要多得多。”
“姑妈？”
琴没想到关于自己的学校，姑妈似乎想了很多，她没意识到的多。
“虽然我从来不是很懂现在的年轻人，但是琴，距离九月还有一个月，而你总得上学。”
根本没感到丝毫惊讶的夏洛克收起早就干透的笑容，从椅子上微微扬起身，似乎想要继续争取，但是门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深夜的轻响，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夏洛克挫败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哦，麦克罗夫特，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琴走过去打开房门，这是在夜间匆匆忙忙换好衣服过来逮人的一家三口，温和慈祥的母亲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眉宇间带着一丝焦急：“非常抱歉，可爱的小女孩，我为淘气的夏利打扰了你们的安眠而道歉？”
“妈妈！”
淘气的夏利在房间里面大声抗议。
“哦，你果然在这里。”夏洛克的妈妈顺着琴让开的空间走了进去，满怀歉意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玛丽道歉：“非常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玛丽······”
“所以，小女孩，这段时间和夏洛克待在一起是什么样的体验？”面前的青年，即使在深夜也穿着整齐的正装，露出一个得体到无可挑剔无可揭穿的笑容。
“这两天他在告诉我，‘读一个人和读懂一个人的差异’是什么。”
青年听到这句话似乎有所感叹：“哦，夏洛克，他自己甚至都只是一个才十七岁的青春期男孩。”
“我听得见，麦克罗夫特。”青春期的大男孩再次抗议，似乎是被妈妈镇压了声音小了下去，但是脚步声越来越靠近。
家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存在，哪怕是个青春年少的叛逆男孩，也无法阻止自己在深夜作为一个不速之客被全家拎回去。
“虽然是在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该自我介绍下，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青年的福尔摩斯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在英国·政·府的某个小部门当一个普通的职员。”
琴摇了摇头，“其实夏洛克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如果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砸进脑子之前就看穿一切，那么，也就用不怕那些东西砸进来了。”
“看来你们相处不错。只是深夜实在不是什么方便交谈的时机，如果不介意，我···”
“你的父亲刚才在看什么？”琴注意到搭着驾驶座的车门，突然面露着急走过来的福尔摩斯家的父亲，他匆匆忙忙往玛丽的屋子里走去，似乎无暇顾及门口的琴和他的大儿子。
他的大儿子紧跟着做出来反应。
琴听到了空气中嘈杂的断断续续的电波声音。
“请等一下。”琴突然站起来阻拦正要离开的一家四口。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纤细手臂，麦克罗夫特快速反应过来，转身往里面走去，“如果你愿意想听事情的经过，我建议等你和玛丽一起上这辆车······”
“来不及了，”琴的视线缓缓往半空中延伸，金属造就的庞然大物此时在眼中只是小小的一点，但里面装的满是都恶意：“我听到了直升机里面的声音。”
几辆车飞快靠近，几乎在停稳的下一秒，荷·枪·实·弹的黑衣人纷纷紧紧实实地围了过来。
直升机的风吹起所有人的衣角，琴的头发在狂风中飞舞着，她伸手压了压发根。
几根纤细的绳子从直升机上被放下了，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慢慢靠近。
面对眼前这个场景，麦克罗夫特反而选择慢悠悠往外走去，“看来我们可能不需要挤在一辆车里面奔走了。”
“你很会谈判？”琴皱眉，“来找你的人或许也是这么想的，但来找我的却不一定。”
麦克罗夫特看向琴。
琴没注意身后的目光，她看着前方。
她的头很疼。
她很危险。
在火·花从钢管口闪现的前一秒，所有的枪·支都开始扭曲，缠绕，溶解，金属粉末和失去阻拦的药水一起掉落在地上，而握着枪·把的血·肉之躯，不会比钢管坚硬。
在恐慌的喊叫声中，有人艰难地丢出一个手·榴·弹。
有亮光在琴的眼前弹开，一秒钟被她剥离成了无数秒，她看着微弱的火花在自己面前，毫无生命力的熄灭。
看不见的屏障牢牢地围在琴的身侧。
麦克罗夫特退回屋内。
“天哪。”
身后传来叫声，不是玛丽的声音。
“冷静下来，琴。”
琴没办法冷静，她的眼前开始不受控制的模糊，面前的门框开始粉碎，身旁的玻璃发出尖锐而绝望的声音，灾难在她面前蔓延。
不让自己伤害到身后的屋子，是她竭尽全力的坚持。
而薄弱的身躯，要怎么拦截出笼的猛兽。
······
一道白光闪现。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举着一根细细的木棍，挡在所有人面前，也挡在琴的面前，口中念念有词。
“阿莉安娜？”琴喃喃道，这个名字刺痛了她的神经。
玻璃碎片跳跃会窗台，重新拼成一块块完整的玻璃。
粉碎的围栏从地面流动道原位，关上了门。
倒下的人依旧还倒着。
只剩下琴看着面前的年迈的老者，看到他微微湿润的双眼，琴放任自己失去意识，似乎是感知到所有的危险都被排除，任凭自己滑落到地面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