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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名侦探柯南 ...

  •   张文君逛完游乐园,再去找公羊荣却找不到,打他手机也显示关机,她实在想不出他能跑去哪,不过,平常他离开也不打招呼,张文君早已习惯。

      她早早地回了事务所,估摸着晚点他就会自己回来。可是,等了一晚上他都没回来,连个电话也没有。懒得继续等下去,张文君洗洗睡了。

      又等了一天,仍然没有公羊荣的消息。张文君打电话给平常他走动的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大家都说没见过他。这时,张文君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头,公羊荣是不是无意中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这种事,他倒是经常做。

      张文君有些坐立不安,但无从下手。她又去了一趟当天的游乐园,调取了监控,但只发现公羊荣进去的视频,再没见他出来过。

      直觉告诉她,公羊荣还在里面。于是,她不顾工作人员的劝阻,几乎把游乐园翻了个底朝天,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失落感爆棚的张文君勉强支撑起身子回了事务所。打开门的瞬间,她闻到了饭菜香,本能地往厨房冲,却发现一个身着小西服的七八岁小男孩正站在椅子上炒菜,且手法娴熟,当小男孩意识到她回来后,关上了火。

      “饭菜都好了,吃吧,”小男孩瞪着大眼睛看着她,“做菜真是件麻烦事。”

      “谁把你带来的,荣叔,他这几天跑哪去了,”张文君急着四处寻找!不搭理小孩,“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你肯定饿了,来吃点吧,”小男孩执意如此,“放心,你吃了,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张文君将信将疑,吃了两口便大叫,“真难吃,而且这难吃的味道只有荣叔做得出来。好容易回来,他还要摆我一道。”

      “小君君,”小男孩慢条斯理地说,“我没想耍你。”

      张文君愣住了。这小男孩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用的是公羊荣特有的语气,她不得不眯起眼睛,道,“你是他什么人,亲戚,还是客户,抑或者,我知道了,私生子,你看你,人不大,倒学会了荣叔的道貌岸然,长得也像,你妈妈是谁?”

      “公羊景妍,”小男孩不慌不忙地说,“我爸叫邬亚。”

      “胡说,小孩子家乱说话,他们是你爷爷奶奶才对,现在的小孩子真没家教,”张文君摇摇头,道,“快说实话,你爸爸在哪?”

      “他死了,”小男孩很认真地说,“小君君,我没骗你,我是公羊荣。”

      张文君忍不住大笑。张文君说,“姐姐没时间跟你废话,快告诉我,他在哪,我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好吧,既然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

      随后,小男孩把张文君拉到楼下,找了个位置坐下,张文君只觉得好笑,打从心底不信。小男孩说,“随便挑个人问我。”

      “问什么?”

      “随便,我是侦探,侦探什么都知道。”

      张文君看了看他,自负这点倒是和公羊荣如出一辙。

      张文君随手指了一个人,此人正朝他们的方向而来,还没等小男孩演示,他已经大步流星地来到他们面前。

      “我见您是从公羊荣事务所下来,请问公羊荣先生在不在?”

      “我就是,”小男孩推了推眼镜,道,“在下正是神探公羊荣。有事可以问我。”

      来人一愣,随即乐开花,拍了拍小男孩的头。

      “小朋友也喜欢当侦探啊,叔叔有正事,想必你是这位姑娘的孩子,长得一表人才嘛。”

      张文君在一旁嘟着嘴,心里想,姑奶奶还待字闺中呢,可不是什么生了孩子的老妇女,可是嘴上说,“他是我老板的儿子。”

      来人眼前一亮,忙递糖果,道,“果然气宇非凡,原来是公子,将来必定继承衣钵,是个做神探的材料。”

      张文君随即把他引上楼,奉上茶和水果,小男孩洗了个苹果就吃,坐在一旁默默地不说话,话头由张文君开启。

      “请问,您找荣叔办什么事,他不在,但我可以帮忙。”

      “您,那也行,其实吧,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让人很烦恼,咱边走边说吧。”

      大家一起下楼,张文君不得不抱着小男孩走,走到一半就很生气地把他放下了,因为他说,“小君君,你胸太小了,骨头嗝得我疼”。

      一路上,就听来人介绍情况。他姓任,叫任伯恩,是一个普通的下岗职工,无儿无女,自从妻子病逝就一直独居在一所老房子里,老房子湿气重,他身体不好,两年前,考虑换个环境,找来找去,找到一处廉租房,本来以他的出价根本住不起,但房东不在乎钱,只想租给独居且安静的人,比较放心,找了好几位都不合适,最后,只有他通过了房东的审核。这令他特别兴奋,一宿没睡着。

      “新房,三百一月,两厨一卫,确实便宜。”

      “哪有那么好的事,肯定有问题,”小男孩说,“你没看过阿加莎的《低价租房奇遇记》吗?”

      “人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大侦探,”张文君冷冷地说,“任先生,您具体说说遇到了什么离奇的事?”

      “谈不上离奇啦,”任伯恩继续说,“住了没几天,我发现对面房子住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偶然知道她姓叶,是一个寡妇,无儿无女,每天也就听听小曲,演演戏,你们别误会,我对她没想法,可是,月底我听到对面有男人的声音,年轻的男人,我也没在意,当是□□或送快递的,又过了近半个月,我又听见了同一个男人的声音,对话很亲密,可那已经是半夜一两点了,谁半夜一两点来人家里工作啊,于是我就怀疑是她的情人。”

      “这一点都不奇怪啊,老了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这不是重点,”任伯恩说,“有一天我问起,老太太却很惊恐地回答没有那回事。我也怪自己太多嘴,管那么多闲事干嘛。以后,我还是经常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甚至还看到了几次,只不过看不到正脸,那男人很高,一米八五的样子,听声音估计四十岁不到,年龄差距不小,所以,我猜测他是为了老太太的钱,可我四处打听,老太太根本没钱。”

      “那可不就是真爱呗,”张文君说,“快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跑来找我们?”

      任伯恩表情开始悲伤起来,道,“后来有一天快递去敲门,找了物业进去,发现老太太过世了。死得非常突然,谁也没想到。窗户的凸起处有一把扎进窗框里的水果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老太太就倒在窗户旁,水果刀深深地扎进她的胸口。”

      “会不会是自杀?”

      “保险公司希望她是,警察也不确定,可我知道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听到了好几次那个男人的声音,两人在吵架,吵得很厉害,在她被害的时间,吵架的声音也随之消失,我后来才把它联系起来。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警察,警察也在老太太的房间找到了男人的物品,但找不到指纹,因为房间明显被人为地擦拭过,所谓男人的物品其实是一双男式袜,藏在沙发底下,没有被带走。”

      “受益人是谁?”

      “她弟弟,说起来真幸运,他弟弟三年前被检查出患了严重的疾病,正是穷途末路的时候,这下又可以看病了。”

      “她弟弟多高?”

      “肯定不是他,他比叶老太太高不了太多。而且听说二人关系特别好,案发时他还在医院接受化疗,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还有别人听见吗?”

      “忘了跟你说,这里是新住宅区,房子都还没卖掉,整栋楼就她和我两家,”任伯恩说,“我几乎可以肯定是那个男人做的,警方也开始支持我的说法,因为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杀,更像是意外。不管是谋杀还是意外,都跟那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小男孩看了任伯恩两眼,道,“你想找我们做什么呢?”

      张文君打断他,“小孩子,别插嘴。”

      “帮我找到他。”

      “您还真是执着,都快两年了,还没放弃。”

      “警察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个人,她弟弟虽说拿了保险金,也没能活过今年,前几天走了。这事情在我心里憋得越久就越难受,我必须知道真相。”

      总算到了任伯恩提到的廉租房,现在比两年前人要多得多,几乎都住满了。任伯恩住在五楼B,老太太在五楼A,由于死过人,至今无人居住。找业主借了钥匙,打开房门,房间还维持在两年前的模样,一切都是出租房的样子,但看起来灰尘特别多。

      小男孩戴着口罩四处走动,张文君跟着任伯恩,听他讲述老太太死前的状态以及那扇窗户。走到窗户旁,发现地上全是灰尘,把原本的血迹都遮盖了。

      “就是这里啊,刀就是插在这里,看起来很不好固定,两年前窗户也是这样吗?”

      任伯恩说,“我也奇怪,明明是新房子,普通的水果刀怎么扎进去的,而且为什么要那么做。”

      小男孩找到一些演戏的服装,拿给任伯恩看。

      “老太太喜欢演什么戏?”

      张文君把他推开,说,“小孩子,别瞎问。不过,这些戏服真好看,放着挺可惜的,没人要吗?”

      “死人的东西,晦气,也不值钱,家人不想要,扔了又可惜,房东就一直留着,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看过老太太表演吗?”

      “那倒没有,”任伯恩道,“老太太似乎不喜欢在人前表演。”

      小男孩又继续问,“老太太死后,她弟弟拿走过什么东西没?”

      “几件衣服和棍子吧,好像是连箱子一起带走的。”

      “哦,这样啊,”小男孩琢磨道,“您知道他家在哪吗?”

      “不知道,但警察知道,我可以问到。”

      “那没什么问题了,”小男孩说,“小君君,没什么可看的了,回家吧。”

      回到事务所,张文君仔细打量着小男孩。

      “说,荣叔在哪?”

      “跟你说不清楚。”

      “那好,咱就聊聊案子吧,”张文君说,“你都得出什么结论了?”

      “全部,”小男孩说,“叶老太太是自杀的,为了保险金救她弟弟。”

      “胡说,刚才那大爷不是说了,他经常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案发前,还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那个男人其实是老太太的弟弟。她喜欢演戏,但不想别人知道。为了将自杀伪装成谋杀,她编造出了一个不存在的高个男人。她花了好几个月让他误以为有这么一个年轻的男人。她选择和他对门是刻意的,房租怎么会那么便宜,肯定是她帮他付了剩余的钱,然后编了一套谎话骗了物业,之所以选择他,因为他需要工作,而且独居,一天到晚不出门,楼层里人越少越好,这样他可以听得更清楚。”

      “你就跟我装吧,”张文君不信。

      “明天就知道了,她弟弟也参与了,所以他拿走了伪装高个男人的一切物品,衣服,还有高跷,老太太再矮都可以伪装成大高个,而且他从没见过那男人的正脸,她弟弟假扮一段时间,再由她假扮一段时间。声音也可以伪装,不是吗?”

      公羊荣在一阵痛哭中醒来,发现耳朵火辣辣地疼,他不知发生了何事,睁开眼睛发现张文君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

      “我又做错什么了?”

      “没有。”

      “那我说错什么话了?”

      “没错。”

      “梦话当不得真。”

      “可你总说梦是愿望的达成,你心里是那么想的不是吗?”

      公羊荣吞了吞喉咙。

      “希望没说啥严重的话。”

      “不严重,”张文君笑嘻嘻地说,“你说我胸小。”

      公羊荣在心里懊悔,早知道就把墓地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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