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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农夫与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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饴糖恍恍惚惚的醒了,还没成功走出□□上的困倦,钏钰就把她抱起揉了揉脑袋,成功使她精神一振。
“怎……怎么啦?”饴糖歪了歪脑袋,停在她脑袋上睡了一晚的小蝴蝶也随着她的脑袋歪了歪。
等她行动快于脑子问出声,才开始后悔。
——明明她准备今天不再搭理钏钰这个敷衍的人!
饴糖突然心情低落下来。
钏钰不知所措的看着心情突然低落的饴糖,说:“……我们该走了。”
在凤凰城待了好几天,虽然路费没赚到多少,但两人本来就不是为了定居,也确实该走了。
饴糖把自己埋在钏钰的怀里,团成一团,埋的极深。
钏钰只能看到饴糖没能埋起来的猫背。
“不开心?”钏钰低声试探的问。
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饴糖的应声,无声叹了口气。
钏钰走向客栈中间的圆桌,在圆桌上铺上了一层软布然后才把饴糖放上去。
饴糖等了一会,没发现钏钰想做什么,竖起耳朵,小心翼翼的抬起脑袋。
结果被钏钰这个睫毛怪给吓了一跳。
此时,钏钰离饴糖离得很近,安静的趴在桌面上与终于舍得露脸的饴糖对视着,他的眼睛里仿佛布满星辰,闪耀明亮,好似嘴角还浅浅挂了一抹笑。
饴糖感觉自己被钏钰逗弄了,气愤的拿肉垫捂住耳朵,死死地闭上眼睛。
钏钰轻巧的把饴糖的爪子拿下来:“你看这是什么?”话落,空余的手把放在身前的一册画推给饴糖。
饴糖睁开眼睛,不情不愿的看过去。
画册上全是精巧的服饰,或许该说是猫的服装和饰品。
可爱的,俏皮的,简约的,暖和的……各种各样的猫的服饰都被钏钰画在画册上。
饴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这几天把我赶出去就是为了准备这个?”
钏钰沉思了一下,正直道:“不全是,你不能总呆在我身边。”
饴糖噗嗤一声笑得直打滚。
——就那么一瞬间,所有的小脾气瞬间消失殆尽。
钏钰抱住差点滚下桌面的饴糖,点了点她的鼻尖。
饴糖抱着钏钰指头,发泄似的轻轻咬了一口。
钏钰不痛不痒,随便找了一页画册上的服饰,手指轻轻碰了碰,输入了一点灵力,原本安安静静画在画纸上的服饰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或许算不上是一整套,仅仅只是两个镂空的铂金铃铛,轻轻晃晃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细心给饴糖系把铃铛在前肢上。
饴糖兴致勃勃的晃了晃前爪,叮铃铃的声音便随着两前肢摆动,积极的晃起来。
钏钰揉了揉饴糖的脑袋。
——饴糖至今都觉得钏钰真的是个温柔到不行的人,什么闷气到他这里都不算什么了。他总能有很多办法使你生不起气来,甚至觉得那些小脾气甚至都不应该对着他,心甘如怡。
……
离开客栈时,小二依依不舍。
饴糖差点笑出声,也是,在客栈住了那么多天,也算得上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钏钰一个白虎化形,明明天赋异禀,饴糖却很少看见他使用这些能力。
这不,俩人仿佛成了一个普通人,钏钰提前让小二准备了一匹好马,然后带着饴糖不慌不忙的骑向下一个城镇。
春季本就多变,两人出门时也没太注意天空是否晴朗,结果半路上就遇到了连绵细雨。
“我们去前面的那个寺庙等雨停吧。”饴糖躲在钏钰在头顶上设置的灵力层下提议到。
“嗯。”钏钰握了握饴糖肉垫,应道。
两人前方不远处是一座寺庙,寺庙不大,屋檐破破烂烂,从斜侧面看径直破了一个大洞,正门匾额上题的字也因为年岁太过久远而模糊不清,看不出到底写了个什么。
也因为太过偏僻,寺面门口甚至连一个打扫得僧人都没有,与那些香火鼎盛的寺庙完全不能比。但以两人现在的情况,也不管不了破不破旧了。
钏钰翻身下马,右手牵着马匹,左手圈着饴糖,饴糖怕他太麻烦,自己爬到了钏钰的肩膀上乖巧坐着,那只小蝴蝶则又把自己挪到了饴糖的尾巴尖上停着,日常假装自己是一个装饰品。
钏钰没准备从破开的地方直接进入寺庙,反而是绕到了正门,礼貌的念了一声:“叨扰了”。
然后踏入了寺庙里。
也许是被盗贼窃走了佛像或者菩萨像,寺庙里什么都没有。
饴糖仅能看到平放在正中间有那么几个破破烂烂的蒲团。
“咦?”饴糖眼神一凝,才发现阴影处盘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稳稳的端坐着,由于阴雨连绵,他又躲在阴影处,光线稀薄,饴糖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钏钰,发现他脸上没有一点意外。
这时她才察觉到,钏钰入寺庙前的那句叨扰了不是因为对寺庙本身说的,而是对寺庙里盘坐的人说的。
钏钰和庙里端坐的人都没有相互交流。
径直步入寺庙之后,钏钰就铺下了一张小毯子,把饴糖放了下来,然后自己才坐下。
也由于时间不早,钏钰从随身锦囊里拿出了一口小锅,水和老人前几天给的烙饼。
然后掰扯掰扯把烙饼撕碎,丢进已经被烧沸腾的水里泡着。
饴糖:水煮烙饼????
就算是饴糖从来没有做过饭也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这莫不是想要吃面糊吧。
饴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钏钰的表情,发现他毫无波动。
她觉得,钏钰可能并没有预料到这么煮下去,会收获一锅米糊糊吧。
但是又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不由得焦急的拿尾巴敲击着地面。
日常装死的小蝴蝶又又又一次被惊到飞起,好似有些生气,不轻不重的拿翅膀拍了一下饴糖。
饴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伸出猫爪按住自己的尾巴,假装是尾巴不听话自己动的。
饴糖嗅着空气中越来越香的米糊的味道,不知所措,她猜想这可能是钏钰第一次尝试做饭,生怕钏钰因为这次的米糊事件备受打击。
就在饴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藏在阴影里的人出声了,好似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样,温言:“相逢即是缘,不妨让我为施主们做上一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