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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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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再怎么机灵,也只是一个没出校门的大半小子,遇到这种沾上犯罪的事儿,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齐康良已经有了准备,警察来了,他再把冒牌女友拉出来演戏,秦穆也没有充足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报警显然不是最佳选择。
这种情况下,他突然想起了陆辛,一来是因为这人可靠,二来,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周小怡就坐在陆辛的对面,说不定这两人之间还有些联系。
秦穆给陆辛拨了电话,接通后,背景音里一片嘈杂,像是在一个热闹的餐馆里,劝酒的吆喝声夹杂着小孩的哭闹声,震得人耳膜极其不舒服。
陆辛在那边朝着话筒喊:“喂,秦穆?有事吗?”
秦穆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先找个僻静的地儿,我有急事跟你说。”
电话里响起陆辛殷勤的应答声:“哎哎哎等着......”
秦穆等了一会儿,随即开口问道:“周小怡,你还记得吗?”
陆辛:“谁?女的?”
秦穆怔了一下,“你不跟人约会了吗?这么没记性啊?”
陆辛又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哦——是她啊!哎,这你可别误会,我那是被我哥逼得,你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秦穆忙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给陆辛一说,末了叹息道:“这碰巧让我遇见了,虽说我跟这女生没什么交情,但不帮忙的话,我真的觉都睡不着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
“哎!打住!这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咱能别随口就提死字吗?”
秦穆又叹了声:“......说句不好听的,我觉着八九不离十,你是没看见她敲玻璃时失控的样子,怪吓人的,她这是被人绑架了还是怎么着啊?”
陆辛挂掉电话后,从洗手间走回桌位,对面三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温令远怕被人认出来,还戴了顶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一双发亮的眸子跟俩镭射灯似的,盯着陆辛直发光。
温令远:“陆老二,你有情况啊!”
他边上坐着严铭,正往麻油锅里捞着金针菇,边捞边笑,“我说你为什么总赖在学校里不愿出来,合着你是喜欢纯纯的校园恋爱?”
陆辛拉开椅子,没什么好脾气的摆摆手,“甭侃了,哎,严铭,我想问你个事,你那个软件,是不是知道手机号,就能追踪到具体哪一部手机?”
严铭嚼着菜,抬头望了他一眼,回:“以前是。”
陆辛“啧”了一声,心想没戏了。
严铭慢悠悠夹了颗丸子放碗里,接道:“现在,不知道手机号也能查到,技术永远在进步嘛。”
这人说话就爱大喘气,耍小机灵。
陆辛用手锤了他肩膀一下,“帮个忙,行个善,有兴趣吗?”
严铭放下筷子,神色郑重道:“有好处吗?”
陆辛:“能积福,算吗?”
严铭:“是帮你相好的嘛?是就帮,不是就拜拜。”
陆辛:“......那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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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锅店出来,陆辛就跟着严铭的车去了他公司,严铭这大老板当得够气派,办公室足足占了一层楼,从门口走到办公桌还要两三分钟,陆辛边走边调侃:“你家床是不是有三百平米?”
严铭一本正经回:“那不至于,我怕我半夜想上厕所,死活摸不到床边,再给弄个尿床就不好了。”
严铭是个技术鬼才,监控监听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他通过秦穆发给陆辛的定位,锁定了齐康良的手机,对方在一个租房软件里,匆匆跟一个中介谈好了租房合同,连看房的环节都省了,下午四点,约在房子里直接签字。
租的是一个郊外十分偏僻的新小区,才建成没多少日子,位置不好,入住率连20%都还没达到,一般除了在附近开发区工作的人,还真没什么人会来住。
严铭敲了敲键盘,屏幕里出现了手机前置摄像头的画面,一个相貌端正的男子表情凝重,皱着眉头。
严铭:“这人看着还挺正常的,但放着豪华别墅不住,租这种鬼地方,什么意思?”
陆辛盯着屏幕画面,扯着嘴角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自己住,能检测下虹膜吗?查一下身份,我怀疑他有案底。”
严铭点头,在键盘上又飞快敲打一通,随即屏幕中出现“正在检测”的字样。
等待程序搜索的空隙,严铭扭头看向陆辛,轻笑问:“陆老二,你跟这人什么关系?难得有你感兴趣查的人啊。”
陆辛摇头:“我不认识,但他显然有应对警察的经验,像是个惯犯。”
严铭也不多问,耸肩道:“行,你这人真够爱玩神秘的,让我帮忙,又跟我不说清楚......”
他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屏幕中突然出现了红色警告框,框内左上角是一张穿着监狱服的证件照,正是齐康良剃着寸头的脸,右侧是一些关键信息:
A级通缉令逃犯,代号旅鼠,五年间,共犯下十九宗绑架囚禁少女罪行,被判处无期徒刑,于服刑期间逃狱......
总得来说,这就是一个繁衍癌,罪行累累,惯用的伎俩是用假身份到处哄骗年轻女孩,诱使她们为自己生下孩子,这些受害者中,有些是头脑不清醒,被高富帅的假身份蒙蔽了双眼,心甘情愿地给旅鼠生下孩子,有些是理智尚存,半路发现不对劲,想要甩掉旅鼠,却又被其囚禁,强迫她们怀孕生下孩子。
严铭怔了好一会儿,盯着屏幕上的字看了又看,才僵硬地扭过头,对着陆辛称赞道:“牛!陆老二,你可算为地球人解决一公害了!”
陆辛也惊了,他可没料到这齐康良竟然是他们海纳的逃犯,先前只是怀疑他可能有强|奸绑架之类的案底,合着是冤枉地球人了,这原来是他们海纳的害虫。
严铭盯着屏幕列出的条条罪状,不住地咂嘴,“真他妈禽兽!”
半响,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这——A级,也算一大功,抓到了算你的,还是我的?”
陆辛头都没转:“功劳算你的,积福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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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齐康良是他们海纳的逃犯后,事情就变得尤其简单,这代表他们不用劳烦地球上的警察,也就不用费尽心思的找证据。
三点多钟的时候,齐康良偷偷把周小怡从地下车库运上车,周小怡被他灌了少量安眠药,早已昏睡过去。
车库的电动卷帘门缓缓上抬,陆辛和严铭两人站在门外,等到齐康良的车胎刚一露面,两发无声的子弹便射进了橡胶内。
车胎泄气,车身猛地一个震动,齐康良坐在驾驶座上,神色惊恐地望着车库外的两人。
......
——市人民医院的急诊厅
“女孩家人呢?来签字!”
一个中年女医生,面相看上去不太好惹,不耐烦地拿笔敲了敲手中的单子,她环顾一圈,只看到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孩愣愣地看着她。
女医生走过去,粗暴地将单子往台面上一摔:“签字!孩子保不住了,要马上打掉!”
秦穆“啊?”了一声,回头一看,陆辛跟他朋友躲在楼梯口,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女医生当即骂道:“啊什么啊!你是她男朋友吧?年轻人瞎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怀着孕,你还敢打她!还让她吃安眠药,你铁石心肠啊小伙子!是不是人啊?”
秦穆吓得脸色发白,摆手解释道:“我不是,不是我弄......”
“签字!要立马做手术,不想签就赶紧喊女孩父母来签!”
秦穆苦着脸:“我,我也不认识她父母啊!”
女医生气得胸口直颤,骂道:“你连人父母都没见过,就敢把人肚子搞大!现在年轻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都什么人啊!”
尖锐的呵斥声一直传到楼梯口,严铭回头偷偷瞄了眼,又拿手肘顶了顶身边人的胳膊,小声道:“哎,你哥们这么挨呲,你忍心?”
陆辛摇了下头,“不忍心。”
他吸了口冷气,“但我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就怕这穿白大褂的人。”
周小怡被推进手术室,那位嗓门特别大的女医生也跟着进了去。
陆辛才终于舍得露面,他站到秦穆边上,皱眉道:“她父母都不在,就让人这么进手术室,这......”
秦穆望着手术室的大门,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烦恼道:“哪儿等得了,再说,我也不认识她父母。”
他抓头发的手一顿,突然扭头盯着陆辛,发问道:“陆辛,我知道你这人靠谱,可你是怎么用一下午就把人救出来的?齐康良那混蛋呢?”
陆辛苦叹一声,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人让他跑了,不过没关系,等周小怡醒了,让她以受害人的身份报警,警察一定能抓到他的。”
秦穆:“你还没说你怎么救下......”
陆辛:“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辛苦点,在这等等吧!”
陆辛跟秦穆匆匆告别,走出医院的时候,严铭在边上调侃他:“你刚才这话题打断的也太生硬了,刻意到我都想笑了。”
陆辛摇头,一脸认真道:“没事,我哥们心大,或许他还没发现呢。”
严铭嗤笑,“这他妈得多傻,才能不起疑心?”
与此同时,秦穆正忙着在电话里跟他哥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医院——
“不是,不是我生病!”
“唉,也不是,不是!我没打架,我也没把人打进医院!”
“卧槽,你才来拍片查脑子的!你脑子才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