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唐僧肉要不来一口》shaliwa

5、chapter5 墙上的罗汉

　　从前，衣领会认为，周末睡到自然醒边吃东西边煲剧是人生一大乐事。

　　现在？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开手机相册盯着男神的照片，然后笑成花痴。哎呀，男神眸深似海面如玉，秒得过去追的一众爱豆如云烟。魔镜魔镜请告诉我，世界上有哪个小鲜肉老干部能比得上自己的男神呢！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从看到这个人开始，脑海里就已和他走完了一生，正是亦灵如今的写照。

　　而对面床的罗青可是个勤奋宝宝，虽然平时有课甚至有考试的时候会睡过头，但是周末一大早就去武术社打拳却不含糊。她的一干小弟的周末倒是成了惨烈日，被揍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被训得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哐！突如其来一声开门的巨响，把还赖在床上做蚕宝宝的衣领吓得手一抖，手机啪一声砸脸上，痛得她嗷了一声。

　　“诶，衣领我说你还没起床？能不能积极向上一点？能不能对生活有点激情？”还没进门呢，就听到罗青中气十足的声音。原来刚打完拳的她，拎着饭回来了。

　　“我很积极啊！我待会就去找我男神！”

　　“哟哟哟！男神男神地叫上了？看来朗月小哥哥之前徒手抓蛇英雄救美把你的芳心俘虏地彻底呀！”

　　“罗青我警告你别再提这动物！！小心我翻脸！”不管过了多久，衣领听到“蛇”字，鸡皮疙瘩都会瞬间立起，罗青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好，我闭嘴，我打了你的饭，快滚下来吃！”罗青知道衣领的死穴，也不再多言。

　　“好！今天给我打什么菜了？”衣领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狗屎。”罗青促狭一笑。

　　“混蛋！”衣领的话音刚落，一枚枕头就朝罗青飞来，她倒是很淡定地专注吃饭，只是轻飘飘地伸出左手挡在脸旁，枕头就自动地反弹出去了。看起来真像不动声色的武林高手。衣领不争气地萌到了，并原谅了她。

　　午饭毕，衣领告别罗青独自一人打车前往松山寺。

　　经过糕点铺的时候，还打包了两份带着绿茶清香的糕点。呀！上次的下午茶没成功，希望今天可以和男神共享慵懒的午后时光呀。理由都找好了：感谢男神之前的救命之恩！

　　亦灵来过几次之后，发现山门到湖边有条不用绕过大殿的捷径。这条捷径要经过一条长廊，长廊的一侧是堵墙，墙上有着姿态各异的罗汉壁画，看起来有点历史了。衣领作为美术系的学生，之前还仔细端详了一下，嗯，画得真不错呀！瞧瞧瞧瞧！栩栩如生啊！

　　正当她提着糕点轻快地绕过这条长廊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对，原来举着钵的罗汉怎么手上拿着个......包子？？？亦灵以为是哪个游客恶作剧，用笔加上去的，但仔细观察壁画上改动的地方与原来的图案浑然一体，不像是后期加工的。哎，还真是奇了怪了，是哪个手艺过硬家伙的杰作吗？

　　正当她站在画前纳闷的时候，小和尚哼哼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吓得她下意识地侧过身以免他把自己撞翻。谁知，小和尚冲过来在罗汉壁画前站定定，叉着腰朝壁画喊道，“举钵罗汉，你又偷我包子！”

　　亦灵：“......”

　　这哼哼居然冲着壁画上的罗汉说他偷了包子？天了噜，这小胖子最近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变成了小傻子吧？

　　哼哼见壁画上的罗汉毫无反应，居然还用手锤上了。亦灵连忙阻止他伤害自己（也伤害墙上的壁画），“诶！小胖子，啊不，哼哼你烧糊涂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哼哼也不管她，径直对着墙拳打脚踢，“老偷我吃的，一把年纪了好意思吗？”

　　就这样哐哐哐锤了几下，突然间，一个罗汉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但他还是用闪电般的速度把手上的包子塞进嘴里。

　　目睹这一幕的亦灵，瞬间石化在原地，手上的糕点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机械地转过头看看墙壁上原来罗汉的图案居然变成空白，再看看地上被呛到咳嗽的罗汉，再看看墙，再看看罗汉，再看看墙，再看看罗汉......脑海突然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我又看见了什么......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想起那天湖边所见，安慰自己这里应该遇见这种事情也不奇怪吧。

　　当她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哼哼已经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加打滚了，“呜哇哇哇，我的包子！我的包子！”哎，多说句，还真像只掉在地上被弄脏了的汤圆耶。

　　那举钵罗汉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呀，在墙上呆久了也饿了嘛，你就可怜可怜我老人家嘛！”

　　亦灵看哼哼哭成那样也怪可怜的，这老人家饿成这样也怪可怜的，想起自己带了糕点，连忙拾起地上的其中一份，拆成两半分给他俩，嗯，总算是把这可怜兮兮的场面给控制住了。

　　“膈...膈...你介老家或以后不能仔偷额次的了...”哼哼刚哭过，还没止住膈呢，坐在地上一边吃糕点一边“含糊其辞”，大概是让这个老罗汉不要再偷吃他的东西吧。

　　“咔嚓咔嚓...额..斤两......”老罗汉和他相对而坐，也在狼吞虎咽，听起来像是说“我尽量”？哎，看起来饿了很久了呀。

　　很快地，这份糕点就被他俩吃光了。

　　接着，他俩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嘴角的糕点碎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亦灵手里仅剩的一份糕点。

　　亦灵感觉手颤了颤，啊纠结，还想留着和男神共进下午茶的说！但是看着他们对食物的渴望，又狠不下心。

　　“哎！行了行了给你们吧！”亦灵最终决定，还是先解决他们的肚子吧，和男神的下午茶总有机会的。

　　就这样，一份糕点又被他俩风卷残云，瞬间只剩下包装的纸壳了。

　　看他俩心满意足摸摸肚子摊在地上，亦灵也不管他们了。

　　谁知，刚转过身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咚的一声。

　　她回过头发现，老罗汉又再次从墙上掉了下来。

　　“别看了！快来帮我！”原来老罗汉吃得太饱，卡不进墙壁上原来的位置了，尝试了好几次都摔了下来。

　　他之前犯戒被某位佛界领导锁在墙里，不能离开墙太久，否则会永久定格成壁画。

　　亦灵和哼哼连忙去帮忙推他，帮他上墙。

　　“快快快！”老罗汉急得满头大汗。

　　“谁让你吃胖了！”哼哼气喘吁吁地，却也丝毫不客气地回怼他。

　　“别拌嘴了！一起用力！！”亦灵简直要翻白眼了，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家伙还吵吵。

　　终于，在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哼哼也把刚吃的给转化成力气后，老罗汉终于上墙了。

　　美中不足的是，壁画图案还保持着他刚努力上墙时的狰狞模样，看起来像罗刹多过罗汉了，看起来叫人汗颜。

　　“哐”的一声，一个黑漆漆的钵突然从墙上掉了下来，接着就听见老罗汉的声音：“小姑娘，谢啦！这个钵是谢礼！”

　　“诶？”亦灵捡起这个钵，看了看，咦，有点脏兮兮的，不太想要怎么办。

　　“收下吧，有机会再报答你！”亦灵为了照顾老人家的心情，只好（表面上）开心地收下了。

　　“那个，”哼哼扭扭捏捏地似乎想说什么。

　　“谢谢！”大声地喊出这句话，哼哼又像炮弹一样飞奔走了。

　　“额，不客气...”这臭小孩突然变礼貌了，亦灵居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不管怎样，助人为乐好心情。终于可以去找男神啦！

　　噔噔噔，噔噔蹬，她在林间轻快地踏着下山的台阶，终于冲出树林的一刻，男神的模样映入眼帘，感觉真好！

　　她像打了鸡血一样，加快脚步冲过去。

　　谁又曾想天有不测之风云呢？

　　“嘭！”

　　她又摔了。

　　摔蒙了。趴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只漆黑的钵咕噜噜地滚到朗月面前，停住了。

　　草地上白头发的珐琅笑得满地打滚，只是他的笑声亦灵听不见。

　　朗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站起身把亦灵扶了起来。

　　亦灵被扶起来的时候都是懵逼的，等走散的意识差不多回来的时候，脸才腾地一下就红了。天啊又在男神面前丢脸了。

　　朗月把那黑钵拾起交给亦灵，她木木地伸过手去接，然后意识到接过来的东西是何物品的时候，才讷讷地解释到：“这是墙上的举钵罗汉给我的，他在墙上掉下来好奇怪呢。”亦灵原想与他分享这个奇闻，但立即想起，朗月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有什么他没见过呢，于是收住声音不讲了。

　　倒是朗月这回看着她，似乎在倾听的模样，嘴角抿着，像在微笑。不过吃过这么多次男神的“闭门羹”，亦灵不是很敢肯定男神是否在释放善意。

　　但是看着男神这副柔和的模样，却是莫名地有点小羞涩了。

　　草丛里的那家伙看着他俩的互动，笑嘻嘻地戳亦灵身上冒出的粉红泡泡玩。

　　随之，朗月看似不经意地一挥手，他就呈抛物线飞湖里去了，只剩他那气急败坏的声音散落在空气中，“又这招！朗月你这狗东西给我等着！”

　　“对了，举钵罗汉把钵给了我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还回去呀？”亦灵想起来，这个钵是他的法器，自己就这样直接收下好像有点不客气了。

　　“不要紧，给你就收下吧，这钵他多得很。”

　　“诶？”

　　亦灵回去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举钵罗汉的壁画。

　　果然，他手上依然举着一个钵，再看他脚旁，还摞着十几个钵！他看到亦灵站在跟前，咧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拉了袍子盖住散落在脚边的其它钵。

　　亦灵一定不知道，等她走后，老罗汉还同时拿起六七个钵像杂技演员那样抛着玩，溜着呢。让我们猜测一下，有可能他在墙上呆久了，无聊练的吧。

　　回去的路上，亦灵想到慵懒下午茶不仅失败了，自己还扑街出了丑，不免捶胸顿足。

　　只是觉得好奇怪呀，明明是平地，为什么会觉得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呢？

　　但是男神今天真的看起来真的很温柔呢！男神不愧是男神科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