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宠儿》执手一笔

4、第 4 章

　　小苴和小玲送来花茶，江雪尝尝，道：“挺香的。”，纯纯的香甜味儿。小苴和小玲很开心，江雪让她们把茶包成好看的茶包，说一会儿往别的主子那儿送点。

　　太子那一份儿，皇后娘娘那儿一份儿。

　　香阳问：“娘娘，给茗湘苑的主子送一份儿吗？”

　　“该送就送。”，不送不显得小气？一点表面功夫，能做为什么不做呢。

　　“是，娘娘。”，香阳准备好，给明月。一包包花茶被花纸包着，精致好看。

　　明月把它们拿出去送人。

　　夏芝收到时，反而生气，打开看一眼，冷哼，“什么便宜玩意儿。”，倒是没当着别人的面，只她和她的贴身宫女晴晴在寝殿。

　　晴晴道：“娘娘说的是，太子妃娘娘花灯节截走了太子殿下，就够人气的，既然明摆着和咱们作对了，就作对到底好了，又送东西，恶心咱们呢。”

　　她到第二天还是去给江雪请安，只是这次安分，没因那事发泄脾气。江雪倒轻松一把，谁愿意每天应付她呢。

　　......

　　夜深，外面的冷气吹到房间里来，香阳去关掉门窗，回来和江雪说起话。

　　“前几日夫人来说那事，娘娘还记得？”

　　江雪：“是那句。”，是那句，放在那么多句话里，好像不打眼一样，却是最重要的一句，就是“让太子听皇上的，把你哥哥调过去。”，重点在把她哥哥调过去。

　　“近两三年来没什么大事，这份功劳那么多人惦记着呢，二皇子肯定就惦记着。”，江雪道。

　　香阳：“夫人又询问了，娘娘什么时候和太子殿下说？”

　　“你现在去把他请来吧。”

　　江雪亲自煮了茶，等唐湛过来。

　　她茶艺一流，未入宫前就被世家夫人们赞叹，唐湛进门时看那副娴静的姿态，心理会突然有一丝说不出的怅惘。

　　夏芝是没有这样大家闺秀的气度的，尽管不愿意去做比较，但两人确实差距很大。

　　“你喊孤来什么事？”

　　他坐在江雪对面，与她好似咫尺相隔般，能看到她光洁如玉的脸庞上干净无瑕到看不出细小的毛孔。

　　她眼眸从容，还有一丝暖意。

　　这样的环境下，她也总是坦然，好像从不会生气，也不会难过。

　　江雪道：“太子怎么看皇上关于域外通道的决议。”

　　“还能怎么看？你不都和父皇说了孤支持。”

　　“太子也别怪臣妾先斩后奏，那话虽说的匆忙，也是臣妾细想之后。”

　　“你只知道口快说出来，又知道后面该怎么处理？”

　　江雪：“我父兄随时为太子候命，您缺人手了，只管调遣他们便是，哥哥善武艺善兵法，不会让您失望，会拿下功劳来见您。”

　　太子饮茶，没有回话。

　　实际推举江楹何尝不是一个好选择？既忠心又能干的人本就不多，能得皇上青睐的怕也就江楹一个。如果他推举江楹，也会有人推举。

　　如果他这边没有好用的人手，派了二皇子的人去，那这事的好处就与他完全无关了，而且还大大的便宜了二皇子。

　　朝上人心浮动，二皇子和他年龄相当，他占便宜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孤知道了。”

　　江雪又问：“二皇子遇刺之事，查的怎么样了？”

　　太子道：“把城里搜了遍，没找到行刺的人。”

　　江雪：“那么多侍卫在，事发之时就该抓到了。”

　　“谁知道。”

　　江雪为太子添了杯茶。

　　他突然又问：“你不怀疑孤？孤是最有动机的人。”

　　“臣妾相信太子的为人。”，她表面话说的好听，实际是太子没必要现在对二皇子动手，现在他的太子之位还算稳，皇上也年轻，他动手得不偿失。

　　太子哼笑一声，“什么为人？”，又道：“你也会说这么天真的话？”，嘴角勾笑。

　　难得和他这么轻松的交谈，江雪也想开心点，道：“贸然行事太过莽撞，太子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利之境，何况弑杀亲弟，名声也不好，退而言之，骨肉亲情在，无论从哪里说，太子都不会动手。”

　　“你入宫这么久，看不出骨肉亲情算什么？”

　　“算什么？”

　　“不算什么。”

　　江雪还是笑，没有回话。

　　有时她品这句话，会觉得他们是差不多的人。

　　太子站起身，离开，道：“你早点休息吧。”

　　江雪点头，应了声是，把他送到门口，看他离开。

　　香阳：“太子殿下又不留下来。”

　　江雪收回目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心底会有一丝什么想法吗？她的眼睛里的情绪仍是和之前无异。

　　香阳：“苦了娘娘。”

　　江雪：“你可别这样说。”

　　明月转过头来说香阳，“就是，怎么能这样说娘娘，就是坚强的人也别你说软弱了。”

　　江雪听罢笑了一声，“事就怕多想，一多想，本没事就有事了。”

　　香阳：“奴婢是心疼娘娘，不管别人心疼不心疼娘娘，奴婢心疼娘娘。”

　　江雪：“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可咱们不是那么柔情满腹的人，自艾自怜做什么？”

　　香阳剪了灯芯，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奴婢说错了。”，将灯罩盖上，“主子就是主子，眼界比奴婢开阔。”

　　她明明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可怎么生来就好像是所有人的依靠？

　　江雪道：“去休息吧。”

　　她更衣，袖子甩下来，听到什么响声，敲击在地板上，滚动了几下。

　　明月为她捡起来，“这是块玉石呢。”

　　江雪接过来看，那块咬尾蛇玉坠，“这何止是块玉石？”，这是块吉利的玉石，它救了她的命。

　　“香阳你去把绣篮子拿过来。”

　　“娘娘这么晚了做活？”

　　江雪摇了摇头，“就把它改改。”

　　把这和她的香囊放在一起，可能会保佑她，若是将来它的主人认出了它，站出来，那她也知道这个救命恩人是谁了。

　　还有找不到的刺客，是什么人可以插了翅膀从太子和二皇子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

　　而那人的消息被传到的御乾宫。

　　“死了？”，唐玚问。

　　曲元思上前回话，“回皇上，死了。”，他脚边跪了一个暗卫负责人，路子曜。

　　“暗卫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死了。”

　　路子曜回话：“把当时看守的人抓起来了，正在查。”

　　“朕的暗卫也成筛子了？”，唐玚神色认真起来，转了下手上的扳指，看向暗卫。

　　路子曜叩首，“宁可错杀一百，不留一个，皇上放心。”

　　“杀人谁不会？缺你们这些刽子手。”，唐玚道。

　　路子曜不敢回话。

　　唐玚：“既然如此，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查，今日敢动皇子，明日是不是就要动到朕头上来了。”

　　路子曜仍然不敢回话。

　　唐玚道：“西北诸国来朝见的人安置好了？”

　　路子曜忙道：“安排好了。”，随后退下。

　　曲元思想了想，过了会儿道：“皇上，西北诸国来朝见的人，也得安排个日子让他们入宫觐见了。”

　　唐玚：“让尚书省的人与鸿胪寺商议，寻个日子报上来。”

　　曲元思得了话让太监们去传话，回来又道：“奴才斗胆，皇上那么相信太子，觉得这是与太子毫无干系？”

　　唐玚睨了他一眼，“你是大胆，妄议太子。”，他心里清楚，太子表面张牙舞爪，内里是个怂的，恐怕现在不敢。

　　“奴才该死。”曲元思自罚了几个大嘴巴子。“确实，如果真是太子安排的，那太子妃又做给谁看呢。”，他这话让唐玚一怔，下意识握了下拳，而后又摇头。

　　......

　　太子府迎来了稀客，没想到是二皇子和二皇子妃。

　　太子不喜二皇子是摆到明面上的，几乎不想接见，还是江雪去茗湘苑敲的门。

　　江雪心里和茗湘苑划清了界限，等闲不往这处来，进来打量一番，察觉到还算雅致，和她端正大气的临华殿不同。

　　站在茗湘苑殿门前，没有进去，让香阳进去喊人。

　　香阳回来说：“娘娘您进去吧。”

　　江雪心想他不出来还让她进去做什么，仍是进去了。看见太子与夏芝分坐在软塌两侧，太子在看书，夏芝捧着茶水杯。

　　难不成他们俩有交心的话题？江雪是不能想象。

　　江雪道：“太子，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在承德殿等候，咱们过去吧。”

　　夏芝看他们，不作声。

　　太子沉着脸翻了一页，“好好的休沐也要被他打扰，清晨还没见够吗？”

　　“说不定是有事商谈。”

　　“有事商谈把二皇子妃也带来？”

　　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静了下来。

　　夏芝道：“太子您去吧，闲暇什么时候都有，别为了这一会儿工夫耽误了正事。”

　　太子这才站起身，道：“走吧。”

　　太子走在前面，江雪抬眸，夏芝笑看她一眼。那一眼中未必没有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