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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置办衣裳首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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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栀小肩膀缩了缩,低喃道:“那……那还是三爷陪我吧……”
蔺孔明没再搭理她,只转着椅轮,去房内睡觉了。
第二日,蔺孔明起床之后,便发现赵栀已在他房外候着了,他吃了些早膳,便带着路远一起,同赵栀出门去了。
蔺府正建在皇宫皇城内最热闹的地段,一出蔺府,附近便是各种商铺,赵栀一边跟在蔺孔明身后,双手推着他的轮椅,一边朝四周好奇的望着。
自从她那日凑热闹,同刘诗云去了蔺府一趟,遭遇难堪过后,便再也没有出来逛过,今日一见,恍若隔世,街上增了许多商贩,她倒觉得新鲜。
这皇城的人,虽知道赵家四姑娘遭了难堪,背地里嚼舌根,说着难听的话,但却不知道赵栀生的何模样,在这平民老百姓中,认得蔺孔明的也不多,除了偶有小姑娘觉得蔺孔明生的异常俊美,多瞧了他几眼之外,三人也没有遭到什么围观,风和日丽,倒颇闲适。
“三爷,今日的日头有些大,我见前头有卖油纸伞的,我去买把伞,给三爷挡着吧!”
赵栀双眸微眯,伸出手来,遮在了脸上,挡住了阳光。
“恩。”
蔺孔明点了点头,赵栀便放开了轮椅,去前头的小摊子上,给蔺孔明买伞了。
赵栀往前走了几步,突的脚步一顿,转头道:“三爷,你要什么色儿的伞?”
蔺孔明伸出修长的手来,指了指身上新换的衣衫,唇角噙着一抹笑。
他今日着了一身颜色鲜艳的红衣,墨发单用一根红发带松垮束在颈旁,给他那原本就妖异的脸庞,又增了一抹魅惑,若狐妖化作了人形一般,完美的令人移不开眼,却一看便知是男人,丝毫不显得女气。
赵栀活了这般大,第一次见到如蔺家三爷这般妖孽相貌的男人,一时竟看的呆了,几秒后,她清浅一笑,道:“我知道了,该给爷买红色的。”
“恩。”
脑子还算好使。
蔺孔明坐在了轮椅上,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倚在了那儿,单手托着腮帮子,等着赵栀回来。
他双眸微动,瞧见了不远处小贩正卖着糖葫芦,他伸出手来,遮了一遮阳光,怒了努嘴:“路远,去给爷买几串葡萄的。”
路远忙应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了一些碎银子,去给蔺孔明买糖葫芦了。
蔺孔明一人坐在马路正中央,堵住了百姓们的路,四周人山人海,却无一人敢出生斥责他,蔺孔明天生带尊贵之气,百姓们见他周身优雅不凡,心想定是谁家的公子哥,也不敢去招惹他。
“赵栀——”
蔺孔明等了些会儿,不悦的眯起了眼。
“爷,马上便好!我在挑花纹!”
“爷不想停在这儿,被人当猴看。”
“我晓得了!”
赵栀随意拿了一把印有小兔子图案的小红伞,便将其合上,走到了蔺孔明的身边,蔺孔明将伞接过来,端详了一番,薄唇勾起了一抹浅笑:“不错,这兔子倒生的跟你一个样,举着吧。”
“爷,我跟兔子不一个样……”
赵栀一边低声嘟囔埋怨着,一边将伞撑开,挡在了蔺孔明的头上,那伞有些小,只够挡一个人的,挡住蔺孔明,却挡不住她,她也晒的慌,赵栀索性偷偷的将伞朝她这边倾斜了一些,双眸微弯了起来,犹如一只偷了腥的小猫儿。
蔺孔明懒洋洋的掀起眼皮子,瞧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爷,属下给您买了三串葡萄的,另买了两串山楂的给夫人吃,这天较热,得快些吃,不然容易化了。”
路远手中拿着五串糖葫芦,几步走到了蔺孔明的身边。
赵栀眸色一亮,伸出小手来,便要去拿那两串山楂的。
“赵栀,小孩子吃糖吃多了,牙容易坏。”
蔺孔明神色不悦的朝她望着,有几缕阳光没被红伞遮住,落在了蔺孔明的侧脸上,像是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给他增了几分圣洁。
“我都十五了……”
赵栀小声的道。
“多少?”
“十五。”
蔺孔明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眸色难得深沉,沉吟道:“十五了……”
他十五那年,正行军打仗,左胳膊中了一箭,胳膊差点废掉。
这一刻,赵栀总觉得蔺孔明有些不同,和平时不一样了。
下一瞬,蔺孔明便仰起头,笑眯眯的道:“旁的女子这般年龄,都生得一两个孩子了,你尚年幼,也不能在蔺府中一直耽搁下去,我恰巧有个朋友要娶妻室,不如我给你俩牵个线?”
蔺孔明神色认真,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三爷,你莫要再说笑了,我如今做了这蔺府的寡妇,哪有什么公子愿娶我做正妻。”
“你寻个屠户做夫婿,还是可的。”
“我……我不!”
赵栀被蔺孔明说的急了,左脚猛地跺了跺地面,两只小粉拳紧握,小模样甭提多委屈了,那模样,简直要将人的心给萌化了。
“为何?”
蔺孔明好奇的朝她望着。
“爹爹和阿娘不会同意的!”
“那若他们同意,你嫁还是不嫁?”
赵栀原是挺刚烈的一个性子,和寻常女儿家不同,可不知为何,蔺孔明随意逗她一逗,总能将她给逗哭。
赵栀小脸泛红,肩膀颤了一颤,竟抽泣着哭出了声:“我……我不要嫁给杀猪的!呜呜呜,他们长得好丑……”
“噗!”
蔺孔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憋了笑,自己转着椅轮,朝前头名唤‘织云坊’的成衣铺内走了过去,织云坊在这皇城内,算是颇有名气的,不少宫内的,都喜在此处置办衣物。
尔后,蔺孔明便坐在了织云坊的门口,慵懒的眯起了眸,显得有些痞坏痞坏的。
很快,一个身着浅蓝色坦领袍,挽了朝云鬓,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朝蔺孔明走了过去,同他行了一礼。
“草民参见王爷,王爷今日过来,可是要什么布料的衣裳?我这便去拿衣裳,让王爷挑选。”
“极品古香缎。”
“呀,那种料子……那种料子的衣裳,可是刚从番邦进来的新品,还未来得及裁剪衣裳呢。”
云娘双眸微闪,讪笑着道。
蔺孔明伸出修长的手,在怀中摸了一摸,拈出了一张银票,随意丢在了地上。
云娘在看清那张银票面额的时候,差点吓得瘫软在地上,她忙半蹲下身子,将银票放在了怀内,笑的一脸讨好:“爷,您……您稍等,我马上便派人去裁剪!爷是要什么样式的衣裳呀?”
蔺孔明蹙了蹙眉,不悦的望了云娘一眼,嗤笑了一声:“没长个脑子的。”
他说罢,便闭目养神,不再搭理她了。
云娘站在那儿,一时尴尬的紧,路远轻轻唤了她一声,朝着站在一旁的赵栀指了去,叹口气道:“是给这位姑娘置办衣裳的。”
云娘点了点头,忙牵着赵栀的手,颇热情的带她看起了手绘的衣裳图样。
“这位姑娘,那古香缎是新来的料子,这皇城内还无人穿过呢,原是打算过段时日,做好了,给宫内的娘娘送去的,但既然王爷来了,我便提前给你裁几套,你且看看图样,看中了那几套,我便立即寻裁缝给你裁,几个时辰便能赶出来。”
云娘原见赵栀身上的衣衫陈旧,料子也不是多好,还以为她是蔺孔明带来的丫鬟,刚开始,便怠慢了她不少。
“这附近可有卖首饰的?我想去挑几样,等我挑完,我猜你这衣裳也多半裁的差不多了。”
“这附近有一处唤作五华阁的首饰铺,许多贵妇人有急事,来不及寻工匠打造新首饰,都去那处儿买成品呢!姑娘且去看一看,不定还能遇上几个贵人,长长见识。”
她这话说罢,路远便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爷说的不错,你这女人颇不会说话办事!怎的说话呢?这位姑娘便是贵人!是我们蔺府一位爷的正妻。”
云娘听闻这话,瞬间被吓的不轻。
她还以为这姑娘是三爷心血来潮,准备纳的一个妾,谁知……谁知竟是蔺府一位爷的正妻!
赵栀见云娘面色稍变了变,心想,有权有势就真好,咱再不用被旁人瞧不起。
以前她呆在赵府,可从不敢进织云坊这种大铺面,日后她定要做个有钱人。
赵栀心中充满雄心壮志,两只小粉拳微微握紧,在腰间轻挥了一挥。
蔺孔明瞧着她,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深沉了。
“哟呵,彻彻底底的坏掉了。”
赵栀挑选了几个觉得还算不错的图样,便要去五华阁中挑选首饰,她走到门口时,蔺孔明伸出了手来,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袖。
“五华阁内的首饰贵。”
赵栀愣了愣:“那,那我到旁的地方买去?”
“你那一百两银子不够,那老太婆欺负你,旁的妾室一月都有三百两月俸,她只给你一百两,扣了你不少,你下去,需得理论去。”
蔺孔明从怀中拿出了几千两银票,攥成了一团,塞到了她的衣袖里,那几团银票被他这般一折腾,皱皱巴巴的,颇不好看。
赵栀认真的将那几张银票展开,叠在了一起,放在了怀内:“多谢三爷,日后我不会让旁人欺负我,你且看着。”
“没空,不看,快滚。”
赵栀知道他脑子那块儿同旁人不同,也不同他计较,便带着银子,离开了此处。
赵栀刚刚离开,织云坊外便停下了一顶奢华无比的十二抬轿子,一个着了紫色绸缎的丫头入了这织云坊,脊椎挺直,唇角的笑意颇傲气,望着云娘道:“听闻你们刚进了些古香缎,你们有多少,我家小姐全包了!快些将古香缎打了包,送到我们府上。”
云娘愣了一愣:“不知你们家小姐是……”
“我们家小姐是丞相府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