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成了男孩》其远兮

12、晋江文学城12

　　路上席灏铖不敢停歇，气喘吁吁跑回家。
　　这时天早已黑透，大门却大开，客厅的灯全亮着，听不到电视机的声音。
　　席灏铖冲进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全在客厅，一齐四双八只眼都看着他，席卫国一声厉喝。
　　“席灏铖，你去哪了？”
　　席灏铖被吓的小心脏颤了颤。
　　“和小胖出去玩了。”
　　没回家吃饭，席灏铖有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打过电话。
　　中午和晚上都在饭前打过了，虽然爷爷在电话里很生气，不同意。
　　席灏铖心急，担心跟丢张志刚，挂了爷爷的电话。
　　席卫国夫妻晚上回家，爷爷告了席灏铖的状，担心席灏铖出事，全家出去找他，找去过小胖家。
　　他们刚刚才回家，正在商量报警，席灏铖就回来了。
　　“啪！去哪了？”
　　厚实的大手拍在茶几上，巨大的响声震的席灏铖的心脏又颤了颤。
　　他这次把四位亲人全惹生气了，都没人帮他。
　　席灏铖垂着头，小声的说道。
　　“去，去找周老师了？”
　　他心虚，又在撒谎。
　　席灏铖默默祈祷，希望这事快点过去。
　　姜文英坐在电话机旁，席灏铖话音刚落，她已经在电话薄上找周玉萍家电话。
　　“喂，是周老师家吗？我是周老师的学生席灏铖的妈妈，想请她听下电话。”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席灏铖在家里电话薄上记了周玉萍的电话。
　　他每次按时回家，这个号码从没打过。
　　席灏铖都快忘了这件事，没想到父母居然不信他的话。
　　他竖起耳朵，紧张的手心全是汗，以为铁定会穿帮。
　　片刻后，周玉萍好像接起了电话。
　　“周老师好，我是席灏铖的妈妈，他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刚刚才回家，说是找周老师去了…”
　　席灏铖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背后紧张的又汗湿了。
　　他小心翼翼看着姜文英，姜文英的眉头渐渐舒展，他母亲笑了。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周老师了。”
　　姜文英笑着挂了电话，看着席灏铖，脸马上板上。
　　“就算是找老师也不能这么晚回，还有，下次不回来要说清楚在哪？”
　　姜文英厉声训斥，席灏铖松了口气，态度极好的认错，三堂会审没进行多久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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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谢谢你。”
　　学校操场双杠上，席灏铖坐在上面腿晃悠着，一旁的周玉萍都要矮他一头仰视他。
　　“你昨天去做什么了？下次别再这样，你再怎么成熟，始终还是个孩子。”
　　昨晚周玉萍是怕席灏铖挨打才帮他圆谎，今天就算席灏铖不来找她，她也会找席灏铖。
　　不管是以老师的身份还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席灏铖还小，必须敲打。
　　席灏铖仰起头，望着碧蓝天空中的朵朵白云。
　　“其实我昨天一直跟着你们，看着你们进电影院，看着你们下馆子，看着你们去公园，看着他送你回家。”
　　他跟了一天也没有看出张志刚的目的，昨晚的事梗在他的心里，想要知道张志刚这些年的经历。
　　“跟着我们？为什么？”
　　周玉萍诧异，席灏铖不谈，结束了这个话题。
　　“先别说这个，你认识张志刚吗？”
　　他话音未落，周玉萍的脸色变了，变的十分的难看。
　　果然，昨天张志刚跟着的人是周玉萍。
　　周玉萍转过身背对着席灏铖，回避席灏铖的视线，掩饰藏不住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他？”
　　双手紧握，声音低沉，她没办法平静。
　　席灏铖跳下双杠，来到了周玉萍身边。
　　“这话说来长，不仅我认识他，庞攀和他父母，包括我父母也都认识张志刚，详细情况我可以再告诉你，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了。”
　　他仿佛嗅到了秘密的味道。
　　从年龄上看，张志刚和周玉萍同岁，也许…
　　果然。
　　“我们是高中同学。好了，你该回去上课了，我也要回去备课了。”
　　席灏铖还来不及高兴猜对了，却被周玉萍赶走。
　　周玉萍急切赶他的模样，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我昨天看到他了，在跟踪你们的时候，他曾出现过，你想知道他的近况吗？还是你都知道了？”
　　周玉萍怔了怔，定定的收回了想要逃跑的脚，小声喃喃。
　　“他出来了。”
　　她知道张志刚出来的时间，可是时间到了张志刚没有来找她，她以为…
　　“他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席灏铖大赫，事情串起来了，也明了了。
　　“没什么，快回去上课，都打铃了。”
　　周玉萍深呼吸，大步离开操场。
　　席灏铖看了眼教室的方向没有追上去，回教室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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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萍避而不谈，席灏铖就越想知道，几次去办公室找周玉萍，周玉萍避而不见他。
　　越是如此越是心痒，启料家里将有大事发生，他现在心心念念只想插上家里事。
　　“去去去，这事你还能懂，快做作业去。”
　　这几年家里赚了些钱，左邻右舍都在建新房，席卫国也想建房。
　　一家人围在一起讨论，席灏铖几次想插嘴，都被爷爷打断，还被驱逐出家庭会议。
　　“爸，这事我们也不懂，听听不同意见也能参谋参谋。”
　　席卫国和姜文英那是见过儿子的本事，文具店能经营的这么好，里面也有席灏铖的一部分功劳。
　　这次开家庭会议，他们夫妻其实是有意让席灏铖参加。
　　“再听不同意见也不能听小孩子的意见，我们说到哪了？你们继续，别管灏铖，让他回房做作业。”
　　爷爷是打定主意要席灏铖走，席灏铖委屈的看着父母，父母没有说话，他抿着唇不甘的一步三回头。
　　不过回到房间他也没闲着，找出之前涉猎过的建筑类书籍。
　　席灏铖雄心勃勃，想自己设计，画建筑图。
　　研究许久，皱着眉不知道从哪下手，家庭会议结束了。
　　“扣扣扣，灏铖，爸爸妈妈进来了。”
　　席灏铖赶紧收起书和草稿，慌忙拿出作业做题。
　　“进来吧！”
　　父母一起进来，他们手里拿着纸和笔，专程找儿子商量建房的事。
　　“灏铖，作业做完了没有？”
　　姜文英看着席灏铖的书本，摸着儿子的头关切的询问，席灏铖猛点头。
　　“都做完了，你们快坐，爷爷奶奶怎么说？”
　　这个家虽然现在赚钱的是席卫国夫妻，但还是爷爷奶奶在当家。
　　在建房这件事上，爷爷奶奶的意见很重要。
　　“爸妈到没说什么？灏铖，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席灏铖有了说话的机会，他噼里啪啦。
　　“建房先说预算，然后再是需求，最后再来定方案。我先说我的需求，我要两间房，一间带洗漱间的卧房，一间书房…”
　　房间里，姜文英支着头认真听，席卫国快速记笔记，他们都围着席灏铖。
　　之前家庭会议都没开多久，他们一家三口的小会议一直开到凌晨，席灏铖的要求太多，建房面临好几个难题。
　　“爸妈，周老师有位朋友在省城做建筑，这些问题也许问问他就能解决。你们先别急，建房就要把房子建到最好，要都规划好了再动工。”
　　为了安父母心，席灏铖又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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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会议很晚结束，席灏铖困的倒头就睡，一觉睡到被奶奶叫醒，顶着鸡窝头上学被小胖嘲笑。
　　“哈哈哈，你出门没有照镜子吗？”
　　昨晚睡太晚，今早赖了会儿床，差点迟到，根本就没时间弄头发。
　　席灏铖对小胖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喂，我说你不会生气了吧！别介，放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时候好吃差点被拐，都是小学生了小胖还是没改掉好吃的毛病。
　　特别喜欢吃，更喜欢吃好吃，饭量也大。
　　不过踢球运动量大，他瘦下来了就没再胖回去，就是又高又壮，比席灏铖足足高半个头，不像三年级的学生，和席灏铖在一起像席灏铖的哥哥。
　　“我可没钱，还有，今天我有事，放学要马上回家，你要吃东西就自己去，我会顺道去趟你家。”
　　小胖苦着脸，看着席灏铖的发型笑不出来了。
　　席灏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要告他的状。
　　“灏铖，你的钱了？难道文具店生意不好，叔叔阿姨没给你钱吗？”
　　小胖已经很久没在席灏铖手上看到钱了，也不知道席灏铖的钱都花去了哪。
　　“别说这些了，我们快点，要迟到了。”
　　席灏铖没回答，拉着小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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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没有过建筑方面的学习，只有在这一世粗浅的涉猎过。
　　为了画出设计图，他每晚苦读练习画图，已经忘了张志刚的事。
　　他不找周玉萍了，周玉萍耐不住找上他。
　　“张志刚好吗？”
　　鼓起勇气，周玉萍问出每晚折磨自己的问题。
　　伤口被再次掀开，好难愈合起来。
　　“看起来不怎么样？你们以前是恋人吗？”
　　上次席灏铖就想这么问了，周玉萍不给他机会。
　　这次周玉萍找上门让他问，时间紧迫，席灏铖就直接问了。
　　“你这么小，知道这些好吗？”
　　周玉萍眉头深锁，幽幽叹息。
　　和张志刚的事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不想与任何人说。
　　“有什么不好？和我说说吧！说说你们，说说他。”
　　周玉萍望着窗外，隐忍的咬着唇。
　　“那些事不该你知道，回去吧！”
　　她早就该放弃，说与不说都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只会徒增烦恼，况且席灏铖还是个孩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肯说那我就去找张志刚了，你就忍心看我去揭他伤疤？”
　　席灏铖猜到张志刚可能有过不幸，他利用周玉萍的不忍。
　　“别，别去找他。”
　　周玉萍上当，心急的阻止席灏铖。
　　席灏铖眉头微挑。
　　“不找他那我就找你，现在没时间了，中午吧！我中午去你家找你，你要等我，不等我就翘课去找张志刚。”
　　周玉萍垂头思索。
　　被席灏铖拿捏很不爽，和张志刚的事也不该席灏铖知。
　　她不语，席灏铖催促。
　　“快点决定，打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