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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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玄？”西门小雪慢慢念出那两个字。
“君玄啊，是个挺好的名字呢。”陆小凤摸摸自己的小胡子。
“君子有匪，德比季玄。”晏清平低声说。季玄是指嫉恶如仇的唐朝神策将军西门季玄。
“所以，你的鸽子要怎么处理？”陆小凤话题一转，看着晏清平提着的可怜的鸽子和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意有所指。
“没什么可处理的。”晏清平同样话中有话，指间一闪东西就不见了，“只管吃了就行，至于野兽……”他漠然，“还不知道是野狼还是野猫呢。”
晏清平走远了一点，把鸽子的内脏掏空，挖好坑埋了。然后在空着的内腑里填上各种调料，糊上黄泥，埋进了火堆。
陆小凤翘胡子：“这么小一只鸽子，塞塞牙缝就没啦。”
“别着急。这一路，鸽子肯定够你吃。”
两人分了那只鸽子，在毯子上凑合睡了几个时辰，在天光微亮时又一次上马赶路。
三天后，他们终于到了鱼秧村。
陆小凤如他所愿，又吃了好几顿的鸽子。
晏清平……总算是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小凤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挫了。他现在也很挫啊！
他们到的时候是下午。萧雨晴的人正在村口等着他们。
“陆大侠总算是来了!”等着他们的人苦笑着迎上去，看起来有一些憔悴，“在下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了。”
陆小凤认识他，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是萧雨晴的得力手下，左臂右膀，余贺笙。萧雨晴居然把他派来镇场子，看来事情确实挺严峻。
“余兄，才两天就把你愁成这样？”陆小凤下马和他打招呼。
“陆大侠在这儿呆一天就知道了。”余贺笙摇头，又看向道长，“这位是？”
“贫道道号初云。”晏清平站在陆小凤后面，砍了他一眼，“他朋友。”
陆小凤说：“道长医术高明，这次是来帮我的忙的。”
余贺笙连忙和他见了礼。
“两位可要修整一番？村子条件简陋，只给二位准备了一间农舍。”
陆小凤想早点去看看僵尸，但他不经意间撇到晏清平的冷脸，整只小鸡打了个颤：“那就麻烦你了。”
小农舍是村里空置的农舍，刚好有两间卧室，余贺笙之前带人加急收拾了出来，还雇了个本地的小伙给他们烧水。
晏清平舒舒服服的再大浴盆里泡了个澡，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好在他身体是系统做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的三天吃土喝风的赶路。
道袍都不在系统里，再加上一会要去看僵尸，晏清平就换了武当的PVP明德衫，卸下了肩膀上带着长穗的皮垫。要是陆小凤好奇衣服的来历，就拿道法忽悠陆小凤，陆小凤肯定会自己找到理由把他自己忽悠过去的。又把剑匣背好，才慢悠悠的出去。
陆小凤已经在大堂里等他了。
“清平，你怎么这么慢，像个姑娘似的？”陆小凤调笑他一句，然后看清了他身上的衣服，眼色一亮：“呀，清平，你这么穿可比穿道袍好看多啦。以后快别穿道袍啦！”
晏清平无语：“怎么，风流浪子陆小凤终于要开辟新爱好了？”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陆小凤委屈：“夸你好看就是开辟新爱好？我只是单纯的欣赏美。”这个粗神经完全考虑过这身衣服的来历这个问题……
晏清平结束了这个没任何意义的话题：“走，去看看僵尸去。”
两人找到余贺笙，在他的带领下去了宗庙。
只有三具僵尸被紧紧捆着吊在梁上。他们果真如牛二形容的那样，皮肤发青，獠牙外露。不过眼睛紧紧闭着，一动不动。
余贺笙说起这件事来还心有余悸：“其他的都被那些吓疯了的村民干掉了……一个打碎头，两个被分成了碎块，还有一个直接烧成了灰……这三个还是我为了之后的调查拼命留下来的。”
原来他憔悴不是因为事态严重，也不是害怕僵尸，而是被虎视眈眈的村民们吓得……
晏清平挑眉：“被干掉的那三个呢？”
余贺笙老老实实的说：“被抢下来烧了。”
陆小凤摸摸胳膊：这帮村民有点凶残啊……看起来完全没有必要来那么急……
吐槽是这么吐的，但是大家都清楚，严重的不是表面的僵尸袭击，这从来都不是问题。严重的是背后的东西。所以他们才加紧赶过来，防止酿成更大的阴谋。
晏清平打量了一番宗庙。这里修的严实又肃穆，整体都是石头建筑，连个窗户都没有，难怪能防住僵尸。
他仔细看了看那扇厚重的石门，蓦然一笑：“有意思。”
“你看出什么来了？”同样在观察四周的陆小凤问。
“这个石门非常严实，关上的时候，一丝光也透不进来。看来僵尸的清醒和光没有关系。那就只能和时间有关系了。可是，人都死了，变成僵尸了，还能有时间观念？”
“道长是说……有人在操控这些僵尸？”余贺笙迅速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还不一定。”晏清平摸摸下巴，“小凤兄，快过来，给我放一只下来。然后你点个火把，放在祭台上给我照明。”
陆小凤：？？？
他黑着脸放了一只僵尸下来：“我就是给你跑腿的啊？”
晏清平并指如剑，几道墨色剑气隔开粗大的麻绳，连僵尸身上破烂的衣服都被清理干净：“快点，去准备纸笔，在边上给我记着。”
陆小凤：……行，你是医生你有理。
余贺笙默默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炭笔递给陆小凤：“陆兄，不用去找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陆小凤：……真是谢谢你的体贴。
晏清平从袖中拿出一卷布卷，放到地上摊开，里面是各个型号的小刀。然后又摸出一双不知道从哪来的薄薄的手套给自己带上。
他先挑开僵尸的眼皮看了看；又掰开他的嘴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挑出一把比较大的刀在僵尸手腕上试了试，没切开；又换了一把小一点儿的试了试，留了道白痕；最后换了个更小一点的才划开。伤口里没有流出任何东西。
晏清平眯起眼睛：“余兄，尸体身份。”
余贺笙摸出一本小册子，翻到某一页说：“这是村头王五郎家的小儿子王铁柱，是第三个死的，死因是吃章鱼的时候被章鱼卡在嗓子里卡死。到今天已经死了二十六天了，是在二十一天前出现并被抓住的……”
“小凤兄，快记。”晏清平在其他两人不忍直视的眼神里把鼻子凑近伤口，仔细嗅了嗅。
“尸体保存良好，无腐烂气味，无尸斑，未出尸油。皮肤发青，瞳孔泛白，手部指甲变异增长，颜色漆黑。血液流失，原因未知。皮肤坚硬，硬度与水牛皮相当。疑似使用了防腐手段，与水银防腐情况类似。”他饶有兴味的摸摸那对獠牙。
“左右第二上牙变异，牙龈外长约一寸半，内长……”他猛的拽下那颗牙：“半寸。”
余贺笙脸色发白，陆小凤低着头，边记边想，以后还是不要想着偷清平的酒了。
晏清平拿那颗牙划了一下僵尸的脸，就像划纸一样轻松划开。又切下来一段指甲试了试，同样划开了。
“獠牙及指甲极为锋利，毒性待检验。”他摸出两个小瓷瓶把指甲和牙分别装进去，“接下来是内脏检查。”
看晏清平轻描淡写的拿刀自上而下划开僵尸的胸腹，余贺笙脸绿了：“在下还有事要办，先告退了……”
陆小凤泪流满面：等等啊！说好的好兄弟同甘共苦呢？我也想跑啊！
时间渐渐过去，黄昏之时，表情满意的晏清平和脸色发白的陆小凤终于出来了。
晏清平看看天色：“小凤兄，咱们快去吃点东西，天黑了要忙的更多。”
陆小凤哀怨的看着他：“我哪里吃得下啊……”
晏清平失笑：“至于这么夸张吗？小凤兄行走江湖，看到的尸体觉得多了去了，还不至于被这点小场面吓着吧？”
陆小凤喃喃：“这能一样吗……还好花满楼没来啊……”
陆小凤确实不怕死人，他自己也不是不杀人。而他也有过简单的验尸的经历，以前也没觉得恶心。但是这场面能和正常的死人比吗？一方面，那是一只看起来就让人心生恶感的僵尸；另一方面，以前的也没有一个道长顶着他的高冷脸一脸严肃的捏着一截肠子或者捧着一块肝形容内脏怎么怎么样啊……
晏清平把那双手套收到一个纸袋子里，准备去煮一煮接着用。古龙的武侠世界就是好，这种和现代医用橡胶手套差不多的东西都能买到。可惜他就淘到一副，只能重复利用。
“没关系，我看周围农户都养了鸡，给你买只杀了吃。我带调料带的足，你想怎么吃都行。”晏清平安慰他。
“不不不不……”陆小凤头摇的像拨浪鼓：“不麻烦你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放过我吧……
晏清平看他真的不想吃，失望的说：“那好吧，难得心情好想给你下个厨。那我先去收拾收拾，晚上咱们继续。对了，还要检查牙和指甲有没有毒。”
他念念叨叨的走了，留下一只焉哒哒的陆小鸡：清平好可怕！快把平时那个心软可爱的道长还给我啊！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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