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4、薛定谔的违规操作】
林言言的母亲保养得很好，虽然已经年过四十，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她体型娇小，长得漂亮，是很符合男性审美的那种温柔的美。面容白皙五官精致，画着淡妆，手腕上套着白玉手镯，穿着一套淡雅的连衣裙，黑色长发不烫不染，披散下来，一抬眸，就是一股柔弱温婉的气质。
——两人隔着两米远站着，就好像是照时光镜一般。林言言的五官，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气质却截然不同。
母亲柔弱，女儿却冷静到有些冷酷的程度。
“言言，你回来了。”林母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看到林言言，她才忽然回想起来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虽然同住在一栋房子里，但（过去的）林言言很少待在大厅里。
一楼是公共区域，客厅厨房餐厅活动室，林言言住三楼，其他人住二楼。再加上林言言如今高三，学校补习，经常很晚回来，连饭点都对不上，其他时间就更不用提了。
现在猛地碰上，林母竟然有种应该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放弃了交谈，只是说道，“我该去接你弟弟妹妹了。”
“妈。”林言言叫住她，“你认识一个叫蔡东的人吗？”
从手机通讯录来看，她的‘男朋友’就叫这个名字。不过手机里并没有两人的合照，她的社交软件上也没有对方的任何信息，只有存在通讯录上的一个电话号码。
但是手机里显示的消费记录里，却有不少在餐厅、酒吧、网吧以及商场等地方的消费记录，多数是双人消费，甚至有一些购买男性衣服鞋子的记录。猜也猜得到，这不可能和那个所谓的‘男朋友’蔡东无关。
相反，那位‘男朋友’在她这里留下的，除了一个手机号码，就是挂在书包上那个粗糙的九块九包邮情侣挂件。
——就算是刚从星际世界回来的林言言，也觉得这种状况不太对。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恋爱关系。
按道理林言言应该生气的。她也的确在翻看了手机消费记录之后想起了一些与那位‘男朋友’相处的回忆碎片。但是回忆里那个任人予取予求的自己太过陌生，导致她对这段经历没什么真实感。
于是愤怒淡薄，只剩下探索解谜游戏一般的兴味。
林母想了想，摇头道，“我没印象。他是什么人？”
林言言笑了一下，“您不认识是好事。”不等林母发问，她抢先说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吧。”
林母看了一下手机，“啊，都五点半了……”
林母急忙套上平底鞋走出了大门。过了一会儿，一辆白色轿车从车库驶出，很快消失在大门外。
林言言看了一眼门口被踢得乱七八糟的拖鞋，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下，拎着书包上楼。
这栋别墅面积不小，家里人口不多，所以有些房间就空置着。三楼除了林言言的房间在使用以外，另外两个都成了杂物间。
林言言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除了一张单人床，就是一个大书柜和书桌。书柜里大部分是文学著作，林言言看到这一柜子书，才想起来自己以前似乎是个文学爱好者……曾经写过什么诗还获过奖来着……
不过现在她连自己写过什么都不太记得了。
林言言看着书柜里堆满的各种奖状、奖杯和荣誉证书，有点迟疑要不要看一下压在最底下的手稿……时过境迁，心境变化之后，再来看过去的伤春悲秋，总觉得有些莫名尴尬的样子……
就在此时，手机忽然响起。
振动的屏幕上显示的是班主任关老师的来电。
林言言脑海里闪过一位戴眼镜的秃头男人和蔼的脸庞，顿了一下，接起电话。“关老师。”
“林言言同学，你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医生怎么说？”
一连串问题让林言言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她今天大概是用的‘身体不适’作为理由从学校里‘请假’出来的。听班主任的语气，大概没有怀疑她的说法。还很关心她的‘病情’，这大概就是老师对优等生的优待？
林言言三言两语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只说自己离开学校之后感觉好一点了，就没去医院，现在已经没事了。
关老师在电话里叹了口气，“你家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直接评价学生的家庭不是一位老师该做的事情，尤其是当着学生的面。他换了个话题，“昨天我给你的母亲打过电话，询问了让你在高考之前暂时住校的事情……”
林言言努力回忆，的确是想不起来一丁点有关的信息。于是顺着关老师的话道，“她怎么说？”
“她不同意，说你弟弟妹妹习惯你在家里住。”这理由真是再敷衍不过了。关老师的语气里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会提议让一名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在这个关键时期从走读变成住校，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别怕，如果那个蔡东再骚扰你，你就告诉老师，我们到时候让保安送你回家。”
那小混混每天在学校门口堵林言言，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够不上叫警察，但却着实影响考生心情。原本关老师和其他老师都觉得如果家长能在高考前这两个星期接送一下林言言是最好的办法，但奈何林言言家里的状况并不允许。所以退而求其次，希望她能暂时待在学校里，保持良好的复习状态。毕竟在学校这种相对封闭的坏境里，那小混混也进不来。
可惜还是没成功。
关老师一想起这件事就发愁。林言言虽然拿到了A 大文学院的推荐生资格，但还是需要参加高考并且达到一定分数的。
虽然这个分数要求比起统招要低一些，虽然林言言平时一直在学校里名列前茅，但是高考这么大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考生来说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
猝不及防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林言言不禁挑眉。
嗯……这就有点意思了……
她猜测那个蔡东是她‘男朋友’，但是在老师那里，显然故事有另外一个版本。
骚扰？按照手机信箱里那平均一天两条的短信来看，蔡东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和她联系。如果说是蔡东骚扰她的话，似乎不应该是这么低的频率。短信里的话语也显得太过生硬了。不过如果那些账单的确是两人一起消费的话，他们见面的频率至少也是两天一次，和短信交流次数相比似乎太过频繁。
林言言谢过关老师的关心，保证如果有事一定会与学校联系，顺便与关老师请了明天的假，才挂断电话。
她转动手机，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关老师说昨天与林母打了电话，今天她碰到母亲的时候，对方却一幅不知道要和自己说什么好的表情。是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呢，还是忘了呢，还是忘了呢？
还有重复出现在母亲口中的‘弟弟妹妹’。在林言言浅薄的记忆里，那是一对龙凤胎，与她同母异父，还在读小学，至少在能够记起来的回忆里，那应该是两个还算乖巧的小孩。
但是记忆里那对龙凤胎对自己却并不亲热。当然，重组家庭嘛。这很正常。她自己对继父的称呼都还是‘叔叔’，要求别人对自己亲热显然很没道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母亲说的‘弟弟妹妹不习惯她不在家’就很不对了。
是谁在说谎？
“有点意思。”林言言自言自语道。
她如今还没有把地球上这个小可怜林言言和自己对等起来，在她心里，她还是星际世界那个除了被斯沃德压榨劳力以外，对其他人都所向披靡的那个林言言。
缺乏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感，现在的林言言觉得自己好像在玩某种真人rpg，现在进行到了收集线索、发现端倪的阶段。
她环视了一圈自己房间，决定离开这里去下一个信息收集点。不过在走之前，她得留一点东西在这里。
林言言将平板电脑横向插入书架，接通电源，使它能够保持在开机状态。平板的后方摄像头从书本中探出，正好对着书柜和门口的位置。
这就成了一个简易的监控器。
“小a，留意这里。“虽然只是以防万一，不过如果真的拍到了什么，那就好玩了。
小a欢快的声音从平板扬声器里传出，“好的，主人！”
林言言转身要走，却听到小a迟疑地问，“可是主人，您刚才说使用远程操控开启自家大门是不被允许的，那在自己家安装监控不也是……”
林言言着实噎了一下。要真的说起来，两个都是游走在违规操作的边缘。但她能乐意自己打脸自己么？当然不乐意啊。
于是她使出了作为制造者的绝招，二字真言：“闭嘴。”
小a顿时消声。林言言揉着额头在心里第三次问候斯沃德：你到底给了我一段什么神奇代码啊！这拟人化进度也太快了一点吧？
算了算了。林言言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有她在，小a就是再怎么进化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现在还是收集线索重要一点。
下一站要去的地方……蓝月酒吧，那里应该能找到蔡东，或者认识蔡东的人。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