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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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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赵恬是被人摇醒的。
他睁开眼，面前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唬的他猛一起身：“喂！你干嘛！”
袁心成激动不已，捞起袖子就把手往他眼前怼：“你看你看！消了！”
他顺着一看，果真，昨夜还指甲盖大小的黑羽全都缩了回去，只留了点小印记。
“还有还有！你听我声音！”袁心成清清嗓子：“赵——恬——赵恬！你听，声音也没那么细了。”
袁心成坐在铁杆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的赵恬也跟着笑。
“行了，别笑了，你把嘴都笑裂了。”
身上的黑羽是消了，可袁心成脸上啄出来青青紫紫的一片看着还挺渗人。
他笑大了也疼，但止不住乐，就那么肿着脸撅着嘴“嚯嚯嚯”，接着又爬下床去瞅那一窝鸟蛋。
赵恬也没了瞌睡，想了想，狗腿的给宗稻发了个短信：“稻哥，我什么时候搬出来呀。”
末了，还加上一个颜表情。
发出去的一瞬间，赵恬觉得有一个名叫“尊严”的东西渐行渐远。
“稻哥”这词是打篮球的时候听其他人这么叫的，回来后赵恬他们吐槽了好久，都说这宗稻怕是给其他人下了蛊，什么哥啊也叫的出口。
只是没想到.......赵恬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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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哥，我这个搬出来，学校那边不好处理吧。”拖着大包小包，赵恬的步伐还得迈的急些才能跟上宗稻。
“不会有事的。”
宗稻表情淡淡的，好像这事没什么大不了。
赵恬心想：你当然没事了，被抓住私自外出住宿处分的可是我。可没有办法，处分就处分吧，总比命没了好。
直到赵恬跟着宗稻上了辆小车，他才真正明白宗稻说的“不会有事的”是什么意思。
“书记好......”
赵恬尬笑两声，坐在副驾驶对着驾驶座的校书记大眼瞪小眼。
“是你啊。”书记扶了扶眼镜，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又变。
他忙点头，这是真不敢随便说话了，视线朝着后面瞟了又瞟，希望闭目养神的宗稻能救救他。
赵恬一直都是个好学生，校领导之类的角色在他眼里自带滤镜，没犯什么事，瞧见人他也得先怂上三分。
“梁宇，走吧。”
赵恬倒吸口气，书记全名肖梁宇，宗稻这语气，是点儿都不客气啊。
肖梁宇也没说什么，同宗稻一样面无表情，开车的同时说道：“剩下的时间你就和我们住一起，没什么事别乱跑。”
“嗯。”赵恬点点头。
“你跑虽然没有用，但是学校莫名其妙少个人我们也不好处理。”
“嗯。”赵恬继续点头。
“每次这种借口都怪难想的，我也不知道这一次该用哪一个了。”
“嗯？”赵恬不敢跟着点头了，细想这听起来不像是好话啊？
肖梁宇和学校里的寡言完全不同，十分钟的车程叽里咕噜的，明里暗里都在敲打赵恬。
肖梁宇看起来不到四十，在学校里不苟言笑，冷静的像是一根木头。
可现在车上的他，情绪的多样化，甚至让赵恬觉着自己认错了人。
他对赵恬的态度可以说是厌恶，话里话外对他的轻蔑不说，透过镜片的冰冷视线也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我有做错什么吗？”赵恬懵懵的，一路也没想明白。
肖梁宇熟门熟路的，将车开进了一个小区，这地方赵恬听说过，是怕钱烧不完的人才住的别墅区。
这地方邻里间隔得很远，放眼望去全都是绿化，等车速减慢，赵恬才瞧见眼前冒出个小别墅。
小区主打的是欧式建筑，可面前这栋房子和“欧式”一点也不沾边。跟着进去，他只觉着这房子古色古香，每一处都透露着神秘。
宗稻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在车上躺了会儿，进屋后更是没了影，一切都交由肖梁宇。
“这些，是不是都是什么符咒啊？”赵恬摸了摸墙上的浮雕，稀罕的紧。
古色的房子，神秘的花纹，该不会这就是辟邪的结界？
“我们不是道士。”肖梁宇斜眼看他：“跟我走。”
赵恬跟着人上了二楼，进了最中间的屋子，屋子里干干净净，采光足，有空调、电视、还有个小小的阳台，待遇可以说是非常好——如果阳台上没有那个防护栏的话。
明显是后期才安装上的防护栏，大的夸张，阻断了阳台与外界，一下就将整个房间变得像个监狱的囚笼。
赵恬的表情有些微妙，他觉着自己对宗稻会保护自己的这个认知好像有点错误。
肖梁宇扔给他一把钥匙：“这是你的钥匙。”
说完转身就走了，赵恬也心神不宁的开始拆放行李。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宗稻是妖怪，肖梁宇暂不确定，但是能待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善类，他觉得宗稻不会吃了自己，然后就是肖梁宇好像挺不待见他的。
赵恬满脑袋都是问号，收拾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有了肖梁宇的警告，赵恬也不敢乱跑，呆坐着等到时间临近晚饭，他才开始往楼下走。
整个房子安安静静，房间挺多，但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下到楼下，厨房溢出点香味，赵恬觉着奇怪，宗稻和肖梁宇哪个都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他摸进厨房，依旧没见个人影，便自觉地将碗筷摆好，像个小学生一样端坐在沙发上。
先出现的是肖梁宇，瞧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嫌弃，赵恬装懵的哈哈问好。
一下午没见着的宗稻也出现了，还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皱着眉很不耐烦。
吃饭时候的氛围实在是太过压抑，没人说话，赵恬连夹菜都万分惶恐，他觉着这顿饭吃成了上刑，便悄悄抬头，偷着打量两人。
肖梁宇没看出什么，老实说多给赵恬几个胆子也不敢瞧。
只是坐在对面的宗稻实在是显眼，赵恬抛开以往的偏见后，觉得这人确实是赏心悦目。
他的长相是很邻家的那种，眉头微微皱起，吃饭时放进嘴里的每一口都细细品尝，瞧着就是一副......想让人使劲夹菜喂饱他的样子。
这念头一出来，赵恬就被自己吓到，筷子一抖，一块豆腐颤悠悠的落在桌上，引起了宗稻的注意。
两人猝不及防对上视线，赵恬忙躲开，嘴里没话找话：“这房子，挺大啊......”
“嗯。”宗稻又淡淡的把视线挪开。
肖梁宇原本低头吃饭，听他说话，抬头瞪着他：“你管那么多，好好吃你的饭。”
这话一开头，好像就打开了肖梁宇的话匣，他忍了又忍，索性放下碗筷开始念叨起来。
“你最好别给我们惹麻烦，瞧见什么也别叫嚷，别乱跑。”
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喜欢自己，赵恬进校一年也没今天听肖书记说的话多。
“最重要的一点，”肖梁宇面含鄙夷，道：“好好管住自己，别瞧见什么都发情。”
“发情？”赵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直接怼回去：“你才发情，你们才会管不住自己乱发情。”
“你还不认了？！”
“别吵。”宗稻的碗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饭桌上霎时就安静下来。
他明显被闹着了，饭也不吃了，对肖梁宇道：“他还不知道。”
这个“他”说的自然就是赵恬，赵恬听见这儿耳朵都竖起来了，他觉得接下来的话会很重要。
肖梁宇也有些惊讶，宗稻示意他安静，他也就没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宗稻对上赵恬的视线，认真道：“你偷了我前辈的情。”
“嗯？我没有！”赵恬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自己清清白白从小长到大，前几天才第一次拉了异性的手，最后知道拉的还是个女妖怪，怎么宗稻也乱扣罪名给他？
宗稻好像也觉得不对，斟酌一下又说道:“你偷了我前辈的情根。”
“......”赵恬更迷糊了。
“你知道天人五衰吗？”
见他一脸疑惑，宗稻放缓语速，尽力的解释：“修仙一途会经历的几个阶段，大概就是这天人五衰，我的前辈，已经是最后一个阶段很久了，现在需要你。”
“需要我？我不认识你的前辈啊，而且我什么都不懂啊。”
赵恬懵懵的，自己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和修仙的有关系，而且他们不是妖怪吗？
肖梁宇插嘴道：“简单点说就是渡情劫，前辈压不住修行了，必须要渡劫，而最后的情劫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意思是他会爱上我？”
肖梁宇白眼都快翻上天：“想的美，你前世贪恋长生不□□邪术偷了他的情根，妄图和我们一样不老不死。爱你？我见你都想打你，误我前辈修仙路。”
是这样吗？赵恬看向宗稻。
他也没否认，只道：“前辈若是要渡劫，必须先要把情根取回来。”
“怎么取？”
“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肖梁宇嘿嘿一笑，看着赵恬的眼神都不怀好意:“可能要杀了你吧。”
“噢！”赵恬懂了，他的未来一片黑暗。
“试过了，并不是。”宗稻没什么表情，好像吐出来的话对赵恬来说并不残忍。
“梁宇说的让你别动情，是因为前辈他找你的时候会调动‘情’，这个需要你克制一下，你要是动了情，我们会很麻烦的。”
肖梁宇点点头：“对的哦，到时候什么妖怪都会跑出来引诱你。”
“引诱我干什么？”
“想长生不老的不只是人。”
“更何况你是我们前辈的情根啊！吃你一口灵肉，他们的修为可能直接精进千年。”
“那我不就像唐僧一样？”
宗稻:“......你可以这么理解。”
肖梁宇直接啐一口唾沫:“呸，人家那是得道高僧，你这是偷东西的卑鄙小人！”
赵恬大概算是明白了，心也彻底凉透了，他没想到刚躲过外面的妖怪，这又入了另一个索命地。
“那我还能活几天？”交流完，赵恬只想知道这个回答。
许是他面目太过凄凉，宗稻少有的温声道:“你在这里的事我们暂时不会告诉别人。”
“什么？！”听了这话，肖梁宇比赵恬还要激动:“你不打算告诉前辈？”
“嗯。”宗稻点点头：“前辈现在拿回情根，只剩下最后一个法子，我不想前辈的手上沾上罪孽，会留下业障的。”
宗稻说的不无道理，肖梁宇有些不忿，用下巴指了指赵恬道：“那他怎么办，以前就那么会惹事，有不长眼的要吃他怎么办？”
赵恬被吓得一抖。
“就当是修行了吧。”
肖梁宇撇撇嘴，凑到赵恬面前，恶狠狠道：“我警告你，别天天发情惹事，想活久点，就别作死。”
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这边赵恬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他连眼神都不给肖梁宇一个：“肖书记，您在学校不说话，是因为嘴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