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归途》繁花落兮

7、步步为营

　　“南宫一族，本不是我天狐中人。据父王说，南宫一族被那妖王孤寒的得意门徒给陷害，倾尽一族之力，最后也只保下一个男童，送到了我们桃源乡。然后，我父王将这男童的才能发现，封他做了得力助手，这人，就是你南宫归云吧。”洛渊望着南宫归云平静的面色，无趣的说道，“你这人真无趣，孤与你说话，竟一点表情都无。”
　　南宫瑜听了，仍然是面不改色道，“先帝说过，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不能透露太多感情。”
　　洛渊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正殿全是人，便先说了句，“诸位都退下吧，孤和南宫还有要事要商。”
　　众人允了洛渊一声，都缓缓退下了。
　　桃源乡虽然没有人界那么多的规矩，但统治体系还是有的，只不过身份尊卑的区分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等众人全数退下后，洛渊离开王座，来到南宫瑜身边，道，“从前你是父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但从今日开始，你便是孤的左膀右臂了。孤问你，你可愿常伴孤左右，不论孤变成什么模样依然守在孤身边？”
　　南宫瑜虽然不明白洛渊为何这么问，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臣定会常伴陛下左右，永不背叛、离开、伤害陛下。”
　　洛渊道，“记住你今日之言，倘若有违，孤不会让你好过。”
　　南宫瑜看不透洛渊，他见到过洛渊和夜千殇在一起的时候。那时的洛渊十分没有防备，有些模样连洛清河都不曾见过。小时候的洛渊性格孤僻，少年时期也是老成稳重，现在则是戾气逼人。这与洛清河被害脱不了干系，洛清河出事前，他还看见洛渊在喂酒桃林的小动物，而这几日，洛渊竟是连昔日最爱的桃花酿也没怎么碰过。
　　“臣不敢亦不会背叛陛下。”南宫瑜道。
　　洛渊想到自己身世的渊源，本想撤回“常伴左右”这句话，但听到南宫瑜的话，好看的墨瞳盯着他，轻启薄唇，“你，不怕孤哪天入魔杀了你？”
　　南宫瑜也看着洛渊，眼神坚定，“若不是先帝，归云早已死在那场动乱中了。救命之恩，归云必定要报，若是归云为陛下死了，倒也死不足惜。况且……”
　　洛渊见南宫瑜没了下文，他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便催促南宫瑜道，“况且什么？”
　　“没什么，陛下不是还要查先帝一事吗？”
　　洛渊听了，与南宫瑜一边走出正殿，一边道，“墨卿孤不可能陷害父王，至于夜墨棋，夜氏神族很少有奸诈之人，但还是要了解一下这位上仙。赤阳城城主孤没怎么见过，今日先去会一会这位城主吧。”

　　妖界赤阳城——

　　这次洛渊不再像上次同夜千殇来妖界的时候一般，傻傻的在妖界晃了那么久，而是直接去了城主府。
　　赤骞裘作为洛清河的好友，听说洛渊来了，自然是笑脸相迎。
　　“贤侄来此，不知所为何事？”赤骞裘问。
　　“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父王前几日……深谷（洛渊的字）只是来问问父王当年的事。”洛渊想试探试探赤骞裘。
　　赤骞裘听后，并没有很快作出回答，他饮了一口茶，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叹了叹气，又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年少的时候，就是像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其实关系并没有现在那么好。”
　　他顿了顿，又道，“那个时候，我与清河关系一般，也不算太好，但也不差。后来，有一次约他外出的时候，遇到了千机的姐姐，那时他姐姐受了重伤，被打回了原形。千机还是个小娃娃的模样，神力十分微弱，根本没办法救他姐姐。我从来不喜欢管别人的事，救人也是少有。清河不一样，他心怀苍生，给千机的姐姐渡了一千年修为，那顾千芊就爱上了清河。”
　　“然后呢？”
　　“然后她就开始追求你父王，但清河那是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哪里又晓得女孩子的这些心思？他就来问我，不过是因为我花名在外罢了。其实不然，我甚至都没有一个喜欢我的，哪里又懂得如何拒绝女孩子的一番心意？后来有一阵子清河没来找过我了，再知道他们的事就是顾千芊已经生下你，然后撒手人寰了。据说是因为误食了子幽花的缘故，子幽花是何花？那可是服了以后能神寿大减的花，而顾千芊为了保住你，分了自己的一半神元给你，剩下的在她死后入了七生轮回镜。”
　　“竟是这般？父王从未跟我提起过，我竟然都不知道顾千机是我舅舅。”
　　“他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顾千机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你若是感兴趣，不妨去问问他。”
　　因为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回去的路上，洛渊一直闷闷不乐。
　　“陛下不用太过焦躁，任何事总会留下线索。”南宫瑜道。
　　“是了，查不到真相，我担心也是无济于事。”洛渊道，“以后唤我二殿下吧，等父王回来了，这王位我会还给他。”
　　“是，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