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家庭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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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现在如同魔怔了一般，一心执着于让布鲁斯和蝙蝠侠做出选择。
不过与其说他想让布鲁斯做出选择，不如说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一个布鲁斯和蝙蝠侠也会选择自己的安慰。
即使被他放在一起和自己对比的是一群恶棍。
本杰明重新变化成一只黑色的鸟，张开翅膀飞入茫茫夜色中，向着他的目标阿卡姆飞去。
蝙蝠侠虽然离开去夜巡了，但他也时刻注意着疑似离家出走的本杰明的动向。
在发现本杰明的目标似乎是阿卡姆时，蝙蝠侠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因为他此时尚且脱不开身，他只得在家族内线里联系了红罗宾。
“红罗宾，拦住他。”蝙蝠侠言简意赅。
这个‘他’蝙蝠家都明白是谁。
“出什么事了？”红罗宾问道。
“他前进的方向是，阿卡姆。”
不管什么事情，一旦和阿卡姆联系起来就会变得很复杂。
蝙蝠侠也会害怕，他害怕尚且心智不成熟的本杰明会被阿卡姆的那群疯子引诱，进而站在他的对立面上。
和亲人对抗甚至伤害亲人的行为，有一次就够让他痛苦了。
他已经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红罗宾听到阿卡姆几乎瞬间就能猜到本杰明的想法——本杰明无非就是想方设法的试图让布鲁斯以及蝙蝠侠选择放弃罪犯，而选择一次他自己。
但说实话，以红罗宾的了解，这种方法恐怕无法让本杰明如愿以偿。
蝙蝠侠是不喜欢阿卡姆的那群疯子，但这不能代表蝙蝠侠会轻易像本杰明所设想那样，干脆的放弃罪犯的性命。
蝙蝠侠一直坚信，自己只是一名义警，罪犯的罪行只能由法律来裁定，没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现实生活并非童话，也从来不存在非黑即白，生活中更多的是灰色地带。
就像一句话所说那样：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义警也是人，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偏薄，如果他们开始以自己的判断来决定人们的生死好坏，谁又能制约这些义警呢？
蝙蝠侠当初为了更好的了解罪犯，甚至让自己深陷于黑暗之中，所以就连蝙蝠侠都不敢保证，自己跨过不杀的那条线后是否还能一直身居黑暗却依旧坚守光明。
跨过底线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而且蝙蝠侠在哥谭知名度很高，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备受关注，如果今天他因为这个罪犯的滔天罪行杀死了对方，那么那些崇拜着蝙蝠侠的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是否也会因为一些在他们看来十分可恶的事情而动手杀死对方呢？即使那些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这些种种顾虑都是蝙蝠侠所考虑到的，也是他不杀原则的原因之一。
蝙蝠侠希望哥谭市能更好，但杀人也许只会让哥谭变得更加混乱。
超级英雄有很多，但蝙蝠侠却只有一个，这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吧
——能像蝙蝠侠一样几乎完全克制了自己私欲的英雄，大概也就蝙蝠侠一个人。
至少别的英雄在面对血亲和群众之间的选择时，可不会那么果决。
红罗宾这么想道。
因为本杰明根本不知道家里父亲兄长的身份，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早就被装上了监听定位一条龙服务。不过由于蝙蝠家的义警神出鬼没的形象真是过于深入人心了，所以当他发现红罗宾在跟着他时也并没有特别惊讶。
本杰明一个俯冲停在一座滴水兽上，依旧保持着黑鸟的形态，歪头注视着红罗宾。
红罗宾也看着他，“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最好不要。”
“你想说什么？你难道觉得在小丑那样一群罪恶的人与我之间选择一方活下去，蝙蝠侠也会选择他们吗？”本杰明歪着头说道，“这不可能，他一定会选择我的。”
说完，本杰明就拍拍翅膀想要绕过红罗宾。
有关这个选择已经成了本杰明执念一样的东西，他是不会放弃这个想法的。
而本杰明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能选择我一次就好，让我知道我在你们心中也是重要的那一方。
但红罗宾当然不愿意让本杰明过去。
在当初杰森叛逆之时蝙蝠侠就已经面临过这样类似的选择，但结果是什么呢？蝙蝠侠可以说是两方都没有选择。
就这样让本杰明过去了，红罗宾毫不怀疑小丑会借题发挥，试图把本杰明拉进深渊。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做的吗？
“冷静一下，阿卡姆不是你该去的地方。”红罗宾直接堵住本杰明的路，他不打算让本杰明就此离开。
“你和蝙蝠侠是一伙的吗？”本杰明拍着翅膀悬停在空中，冷淡道，“那你呢？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一方？”
“我会选择你。”红罗宾很诚恳的说道。
“那你何必拦我呢？既然你会选择我，他们都说你是最像蝙蝠侠的，”本杰明语气略微平和了一点，“那蝙蝠侠也会选择我吧？蝙蝠侠都会选择我，我的父亲也不会例外了。”
“况且，那些人罪行滔天，他们死了不足为惜。”
说了这么多，本杰明只想表达一个意思：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红罗宾依旧不肯让开，他沉声道， “你现在有点不对劲，本杰明·韦恩。”
他说的过于委婉了，何止是不对劲，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恐怕这时的红罗宾还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黑化。
“我觉得我现在很好。”
本杰明说着，干脆利落的从黑鸟化为果冻一样的流体，顺着路灯滑落，当着红罗宾的面消失在哥谭的街道中。
红罗宾几个跳跃后蹲在一座滴水兽上，沉默看着本杰明消失的地方，也没有打算去追的意思。
他只是打开了定位器，开始对本杰明进行重新定位。
定位之余，红罗宾还不忘向蝙蝠侠汇报。
“B，你都听到了吗？”红罗宾站在一个滴水兽头顶，摆弄着手里的定位器，“你会怎么选？如果本杰明和小丑等罪犯分别在两个有炸弹的房间？”
“……”
通讯那头是不出所料的沉默。
“分路去救。”
不过蝙蝠侠最终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补充道，“我会去救本杰明。”
红罗宾明显能听到家族内线里红头罩发出了一声嗤笑。
“要我说，小丑那种人就不应该活着。”红头罩挑衅道，“他的命是建立在其他人的坟墓上的，他快乐了其他人就不会快乐。”
啊，又是这样的发展。
红罗宾明智的保持了沉默，不参与到这个话题中。
蝙蝠家都知道，杰森真的是一提小丑就炸，不过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杰森被超人救回来时一直都是昏迷状态，等他完全康复就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当他得知蝙蝠侠又有了一个新的罗宾以及小丑依旧活的好好的时，按迪克所言，那真的是家庭危机。
不过红罗宾觉得现在的情况也和家庭危机不远了，甚至可以更上一层楼。
只差本杰明发现布鲁斯和蝙蝠侠是一个人这个真相了。
想到这些，红罗宾叹了口气。
杰森的家庭危机还没结束，这个家庭危机眼看就要开始了。
红罗宾听着内线里蝙蝠侠和红头罩日常争吵，准确来说大概是红头罩单方面挑衅，然后蝙蝠侠沉默以对，最后迪克和阿尔弗雷德出面调解。
听着听着，红罗宾少有的开始拨弄着定位器跑神了一会儿，直到蝙蝠侠在内线里厉声打断他的思绪。
“红罗宾！”蝙蝠侠语气急促道，“你怎么看的他？”
红罗宾猛的回过神， “什么？”
就他跑神的这一会儿时间，本杰明的定位信号已经到了阿卡姆。
“这不可能……”
红罗宾感觉很不对劲，按理来说他不可能跑神到放走本杰明的。这种情况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阻碍他一样，处处都透出一种违和感。
“我现在就赶过去。”红罗宾也不再解释和细想，直接甩出钩锁向阿卡姆赶去，“B，你现在在哪？”
“你可真是能干，红罗宾。”没等蝙蝠侠回答他，罗宾直接出言嘲讽道，“这都能让他跑走。”
“至于我们在哪——”罗宾看了眼不远处对峙着的蝙蝠侠和本杰明两人，微微压低声音，“拖你的福，我们就在阿卡姆顶部。”
蝙蝠侠看着本杰明，就算是隔着护目镜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不赞同。
“你不必这样做，本杰明。你不必试图证明你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
本杰明变身时间在他抵达阿卡姆时就已经结束了，此时已经变回手无缚鸡之力的八岁男孩的他歪着头向楼顶的边缘走了几步，毫不留情地打断蝙蝠侠，平静道，“你会选择我？”
这问题是个送命题。
“别让我做这样的选择了，本杰明。”蝙蝠侠语气中少有的带了一丝祈求。
似乎有声音一直在本杰明耳边低语。
「看看，他还是不打算选择你呢。」
“你不打算选择我，对吗？”本杰明轻轻道，“真是令人感动的人道主义，法律至上。”
每当蝙蝠侠想去拉住本杰明时，本杰明就会后退几步，眼看本杰明已经走到了边缘，离坠落只剩一步之遥，蝙蝠侠不得不停下脚步，不再试图靠近。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蝙蝠侠试图说服对方，“不要这样做，你父亲不会高兴看到你这样……”
“我父亲……？”本杰明茫然了一瞬。
然而那个声音不打算放过本杰明。
「别相信他，你父亲已经放弃你了。」
「没有人会在乎你。」
「不在乎自然也就不会伤心。」
「这样想想你可真是个小可怜虫——连你的父亲都放弃了你。」
说的对，我的父亲已经放弃了我，他又怎么会因为我而感到伤心呢？
“别提我的父亲，蝙蝠侠。”本杰明重新变得坚定，他双手插兜冷淡道，“他选择了放弃我——这是他的选择。”
“我会让他知道他是错误的。”说着，本杰明冲蝙蝠侠笑了笑，“现在先从你开始？如果你不带上来一名罪犯杀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你觉得怎么样？”
“B，我就在楼下方不远处。”红罗宾抬头看着踩在楼边缘的本杰明，在内线里说道。
因为知道了红罗宾就在附近，蝙蝠侠不再试图劝阻本杰明，而且他也有把握能在本杰明跳下去后救下他。
所以他也没打算照本杰明说的做。
“你不打算行动吗？”本杰明有些失望，“所以我连小丑都比不过？”
「失望吗？」
“失望，我当然很失望。”
「那么，你应该？」
“我应该履行诺言。”
本杰明自言自语着，往后又退了一步。
一直找不到机会上前的罗宾瞳孔一缩，“蝙蝠侠！”
时刻注意着本杰明的蝙蝠侠用不着罗宾的提醒，在本杰明动的那一刹那就冲上前也跟着跳了下去。
在坠落时，本杰明听到那个一直在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愤怒。
「不，不应该这样，未来不是这样的！」
「你们不能改写未——」
像是被什么切断了，这个一直试图引导本杰明黑化的声音戛然而止。
本杰明看着自己逐渐透明虚化的身体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一点也不惊慌地抬头和想要抓住自己的蝙蝠侠说道：
“如果不在乎我，就不要让我回来。”
你们不在乎我，另外一个世界说不定会有人在乎我。
蝙蝠侠伸出的手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落地后，蝙蝠侠的气场阴沉的可怕，赶来汇合的红罗宾的报告更让他的气场又阴沉了几分。
“B，本杰明的信号消失了。”红罗宾补充道，“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我知道，他去了别的世界。”蝙蝠侠说，“但这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一个八岁小男孩怎么可能频频穿越到其他世界？本杰明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如此偏激？
这一切都透露出一种浓郁的违和感。
就像是世界在和他们作对。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家庭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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