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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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打架这种事对学校的影响极其恶劣，不到十分钟，教导主任就闻讯赶来，把人拎到了教务处。
季明歌被批评了半个多小时，而季凡只是被简单说了几句，这明显差别待遇，让季明歌由愤怒转化为了沉默。
在教导主任骂他“你这样以后在社会上怎么立足，你能有什么出息”时，他甚至笑了出来：“我也没指望我能有什么出息，不是人人都想当精英，尤其是你们这样的。”
“季明歌，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季明歌斜望向被特殊对待撂在一边的季凡，满脸洋洋得意，还有他的同伙，跟他一副表情。
他全无耐心：“说完了吧，说完我走了。”
教导主任的脸气到变形，他唾沫横飞地吼：“叫你家长来！”
季明歌舔了舔唇角，看了下手背的血迹，道：“不好意思啊主任，我家长都死光了，你要是想见他们，我让他们晚上给你通灵。”
“退学，退学！”
“行啊，正好我也不想待了。”
季明歌二话不说，书包往背后一扬，只手插着裤兜，离开了教务处。
教导主任活了几十年，愣是没看到过这么嚣张的学生，他气急败坏地看向季凡，季凡道：“主任，你别生气，他只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今天傅微寒下班依然很早，他洗了澡看了会儿报，晚饭的点都快到了，季明歌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
于是，他给接送季明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越听眉越皱，待得通话结束，他已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管家正好给傅微寒端了盘新鲜的水果过来，眼见傅微寒随手拾了件外套，匆匆忙忙的样子，错愕道：“先生，您要出门？”
“嗯。”
话不多说，傅微寒一眨眼就走远了。
依着司机报的地址，傅微寒找了过去，只见季明歌坐在废弃的秋千上，橘红的夕阳洒在他身上，他的书包扔在秋千架一旁。
公园里很热闹，小孩子们在玩，大人也是两三结伴，四五交谈，或是遛着宠物，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垂着脑袋，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的跟前有人打羽毛球，偶尔打偏了飞到他那边，他连头也不抬，伸手就能接住，然后再羽毛球给扔回去。
蓦地，傅微寒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揪紧了，心疼得厉害。
“先生，再开近些吗？”
“就停这里吧。”
……
季明歌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他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傅微寒，怕傅微寒知道他被圣英退学的事儿戳他的脑门骂他，毕竟圣英那么难进，他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可他的那帮兄弟也没有回他的消息。
他只好坐在这儿，漫无目的地消磨时光。
突然，上方被一大片阴影所笼罩，高大的身躯遮挡了跟前的光线，季明歌抬头，只见傅微寒站在跟前。
他一怔，“叔？”
傅微寒手一伸，将他从秋千上薅了下来，道：“回家。”
宽大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一直往外带，季明歌连忙喊：“诶诶诶，书包……”
傅微寒停了一下，季明歌从他的怀里溜了出去，把书包从秋千架角处拎了起来；傅微寒一言不发，拽住了他一只手，拉着他到了车边，将他塞上了车。
车门“嘭——”地一声合上。
“开车。”
傅微寒吩咐。
季明歌抱着脏兮兮的书包，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叔，你怎么来了？”
傅微寒侧目，视线落在他被人揍得青青紫紫的脸上，嗓音冷冽：“我不来找你，留你在这儿过夜？”
季明歌喉咙一哽，说不清心里头陡然翻涌上来的是什么滋味，撇过脸，别扭道：“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还不行吗？”
傅微寒嗤地一笑：“受了委屈不回来讲，自己消化消化，回去装没事的人一样儿？”
季明歌霍然转过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一下。
傅微寒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明天一起去学校，我替你讨个公道。”
季明歌鼻尖一酸，憋在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顿时红了眼眶：“叔，他们太欺负人了……”
然后，跟倒豆子似的，季明歌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了他，包括教导主任说的那些扎心的话。
傅微寒耐心听着，眉眼心中结了冰碴。
第二天一大早，傅微寒就领着季明歌去了学校。
教务处里一片寂静，空气像是冻结了般，逼仄到令人窒息。
教导主任不停的擦着脑门上的汗，再一遍向傅微寒解释：“季明歌跟同学打架，这事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众所周知圣英校风严谨，绝不容许败类存在，校方也是没有办法。”
季明歌站在傅微寒身后，听了这话气得想打人，傅微寒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请问季家小公子及其他动手的学生收到退学处理了吗？”
“这个……”
“贵校自称校风严谨，怎么？连一视同仁都做不到。”
傅微寒平静的语气下波涛汹涌。
教导主任仍无察觉，迟疑地道：“季凡同学在校期间表现一直十分良好，成绩也十分优异，所以校方决定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哦？”傅微寒音节微扬，冷冷道，“所以贵校只看成绩，不辨是非曲直，不分青红皂白，哪怕校内学生被霸凌，因为成绩差，也会被归咎为错的一方，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是季明歌他先……”
教导主任还想辩解。
傅微寒直接打断，“叫你们校长过来。”
教导主任一噎，十分不愿意，学生打架这点小事居然还要惊动校长，这岂不是显得他无能？
而且，傅微寒虽然看上去贵气逼人，但他不记得A市豪门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季凡的爸爸可是给圣英捐了一栋教学楼，何况季家还跟江家联姻了。
于是他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季明歌的家长，我们校长很忙，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话刚落，一阵纷沓脚步声响起。
教务处来了一行人，正是圣英的校长、副校长、以及学校的高层。
教导主任脸色一变，快步迎了上去：“校长，您怎么来了？”
哪成想校长眼里根本没有他，不耐烦地把他拂到了一边，半步都没停，直直朝傅微寒走了过去，满脸堆笑：“傅先生，这点小事何须你亲自出面，打个电话就行了嘛。”
简直比见到亲爹还亲。
教导主任傻眼了。
校长自从任职在学校里露面统共不过五回，平时有事都是副校长解决的，这会儿闻风赶来，从傅微寒过来到现在统共不到十分钟，傅微寒到底是什么身份呐？
陡然想起自己刚才双标的话，他心头一凉，脑子里蹦出两个大字：完了。
果不其然，傅微寒告了一状：“我家明歌在学校里被欺负了，我过来要个说法。”
校长立刻神情一肃，视线扫到他的身上，不悦呵斥道：“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缩着脖子畏怯道：“是……是季明歌同学他跟别人打架。”
眼见局势一面倒，季明歌登时从傅微寒背后探出个脑袋，狐假虎威道：“明明是别人找我打架，那么多人都看着，随便找个人问问都知道不是我先动的手。”
傅微寒缓缓补刀：“但是贵校教导主任对于逞凶者不施以惩处也就罢了，还勒令我家明歌退学，理由是季家小公子的成绩好，我家明歌成绩差。我想问问，圣英什么时候实行这样的校规了？”
校长一听，差点晕厥过去，他一边讨好傅微寒道：“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圣英校风严谨，从来不歧视差生，是处理事情的人作风有问题，我们对这样的人绝不姑息。”一边怒剜教导主任，“你被辞退了。”
教导主任在学校兢兢业业干了大半辈子，是从普通教师升上来的，送过的礼吃过的苦不计其数，没想到转眼之间，一生的事业就砸在这里了。
他不甘心地喊：“校长！”
傅微寒斜了他一眼，道：“请贵校务必引以为戒，不要再找这样的人来当老师，不然国家的未来就毁了。”
校长连连点头：“傅先生说得是，我们一定注意，不辜负傅先生的期望。”
傅微寒拍了下季明歌的肩膀，季明歌识趣地出声道：“谢谢校长。”
校长笑眯眯道：“不客气，小公子真是英俊，好好努力，以后肯定能成为傅先生这样的国之栋梁。”
虽然是拍马屁，季明歌还挺开心。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人上人，天天被这样捧着，只有一个字：爽。
最终的结局教导主任卷铺盖走人和季凡将被开除收场，季明歌前一脚回到了班级，班主任后一脚就来说了这个事儿。
季凡瞳孔猛缩，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他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失手打翻了后桌摞得高高的课本。
“这不可能！”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无情道：“这是对你校园霸凌的处罚，圣英绝不允许败类滋长。”
季凡噌地看向季明歌，咬牙切齿：“是你干的！”
季明歌懒洋洋的，模样很是欠扁：“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毕竟我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对吧？”
说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季凡才知道，原来他跟教导主任说的那句话季明歌听到了。
“季明歌，你给我等着！”
班主任发了话，赖着不走只会成为笑话，季凡脸庞涨红，书包都没要，气冲冲的离开教室。
他要搬季江两家过来。
谁能笑到还说不准呢！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出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