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御乐

19、十八、屋漏兼逢連夜雨

　　月如鈎，人如玉，景色如畫。

　　此刻已是初晚，魅和歌遠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上一次是彎彎海堤，這次卻是高山夕陽殘。一個小時前，魅和歌遠挽著匆匆購下的便當便連忙馳車上得山來，要欣賞那夕陽殘紅。

　　「這夕顏山的夕陽美景果真非浪得虛名。」吃著便當，想起半小時前的日落，歌遠對那種美是感到無限的欣賞。

　　「嗯，真的好美，那種盡最後努力，明知最後當日沉西邊，卻依然散發餘輝的樣子，很有意思。」

　　歌遠身子一震，看向魅，記得上次跟秀一起出遊，也是看著這樣的夕陽，秀卻是很哀傷的說著夕陽的美只有一瞬。明明是兩姐妹，卻是差得那麼遠……

　　「怎麼，在想著甚麼哪？」看見歌遠難得地發呆，魅在她的臉前揚一揚手。

　　「不，沒甚麼。」魅看著歌遠，歌遠心虛的低下頭，狠狠的幹著自己的便當，彷彿那是她的仇人一樣……歌遠心慌，因為跟神樂家兩人在一起，她總是會不自覺的拿兩人作比較，而且，每每覺得魅比秀更要來得優秀，這叫她心慌……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不是因為崇拜秀才會來到這裏的麼？為甚麼，我竟然會，魅只是我的朋友，只是一個比較談得來，也能玩得瘋一些的朋友……

　　看著歌遠，魅第一次猜不著她在想甚麼。

　　「走吧！」匆匆的解決掉自己的便當，歌遠把垃圾往廢物收集箱一丟，便要離開。

　　「怎麼……」魅的話未說完，卻見竟然下起大雨來，當真是天有不測之風雲……不過，某人的內心可是一陣高興的。

　　「走吧，避雨去！」魅不多話，拉起歌遠的手便走，駕著那輛超級跑車，很熟路的在山路奔馳著。終於停下車來，魅拉著歌遠就走進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山洞裏。

　　「沒淋著吧？」魅問出一句廢話來，方才是那麼大的雨，怎麼可能沒有淋著。然而，此情此景，沒柴沒油沒火，就是淋著了又可以怎樣？

　　「少許吧，妳比我還要濕。」方才一路馳來，魅把她跑在懷中，自己是只沾了幾滴雨水，但那抱著她的人，應是全身濕了。

　　「讓我找找看，是這裏嗎？不是，那裏？也不是。」黑暗之中，藉著那些許月華，魅在地上找著東西。

　　「妳在找甚麼？我可以幫忙的……」

　　「找到了！」卻見魅在一個小坑中摸出數物後笑了起來。

　　魅拿起一根長條形的物件來，在上方按了幾按，便發放出如明晝的強光來。「哈，幸好還有電。」

　　有了來自手電筒的光，歌遠可以清楚的看見某人像耍戲法一樣，繼拿出了手電筒後，還有乾柴、打火機、其他有的沒的來。

　　看著魅努力生火，一副熟手技工的樣子，歌遠不禁懷疑：「喂喂，妳是有預謀的嗎？」

　　看向歌遠，魅怪叫著：「妳這是看甚麼人的眼神啊？色情狂嗎！我這樣一位地位崇高，年輕有為的『皇』，怎會作這種事啦！」

　　「這個很難說，反正妳本身就是一個色情狂。」歌遠斜眼看著魅，她可沒有忘記初次見這爛人時就被她摟摟抱抱、又親又吻。

　　看著歌遠眼裏毫不掩飾的鄙視，魅邪笑道：「如果我真的要作這種事，」魅走過去，直接面對歌遠，把她圈在石壁和自己的懷中，手指勾起那薄薄的褐色髮絲：「我會直接這樣作啊！」說著慢慢的在歌遠的臉上烙下一吻，舔著：「還有，叫我『魅』。」

　　「呀！！！！！」某人發出如同被強暴般的慘叫聲。

　　冷靜下來，歌遠開始對魅這頭狼一頓暴打：「妳這爛人、色情狂、變態！」

　　魅任著歌遠打，心中也是一陣自責……怎麼會，唉，又忍不住了，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歌遠打累了，坐在地上，喘著氣，不滿的道：「妳這人，怎麼老是這樣啊！」

　　「對不起……」難得地，魅低下了那顆驕傲的頭，道歉。

　　「唉，算了，早知妳這爛人是這樣的了。」算了，這有甚麼好怪的，反正打從第一天就知道，這傢伙是個色情狂，老是摟著人又親又吻。

　　就著那火光，魅看向歌遠，道：「這個山洞，是我發現的。以前，我最愛翹課到這裏來烤肉、偷閒。那天，也是這樣，我跟阿雅遇上了雷雨，也像是今天這樣。」

　　原本聽到魅說到松原雅的事，歌遠以為她應該會感到一陣不快，但出奇的，魅的樣子像是說著別人的事。

　　「松原雅……是個怎樣的人……？」

　　「她……嗯，我還以為妳不會問了啦。阿雅，跟妳有點像，一樣的率真，不過妳比她更有活力，總是笑著的。」魅想起當年的事，扯起一個笑容，青春的初等部歲月啊！

　　誤會這個笑容的意思為想起情人，歌遠的心中有些不快：「欸，魅前輩，這一個月來，妳到哪裏去了？」

　　魅頭枕著雙手，靠向凍冷的石壁，發出一個真心的微笑：「妳終於問出來了，我還以為妳一輩子都不會問呢。」

　　有甚麼好笑的！歌遠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一個月前，阿雅給了我一個電話。」魅開始想起那夜的事，娓娓道來。

　　「就是，那一夜的那通嗎？」歌遠還記得，那一夜，魅聽到一個電話後，便很焦急的要送她回家，翌日，某人便展開了為期一月的「事假」。

　　「對，就是那一通。阿雅在電話裏告訴我，她快要到美國留學去了，想見我一面，也讓我替她整理一下物品。」

　　整理物品用得上一個月的時間？歌遠的語氣有些不佳：「妳就這樣整了一個月？」

　　「也不算是，正確來說，我只在她那裏逗留了兩個星期多些。阿雅就抓著我談著那時我、她和秀的事，她有些變了，以前，她不是一個愛回憶的人。」

　　「妳、她和秀，妳們之間有甚麼事發生過嗎？」

　　「嗯，發生過事，當然有，還老大不少呢。我跟阿雅，原本是戀人，」看見歌遠沒有反感，魅繼續說下去：「本來也沒甚麼的，後來秀知道了，怎樣也要見上她一面。誰知道，就是這樣，她倆越來越投契，我起初也只是高興，想著難得姐姐沒有阻止我們這種背德的感情。」魅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是為這種感情，還是為接下來的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誰知道，到我發現時，她倆的身邊，已經再也沒有我的位置，正確來說，是已容不下我的位置。」

　　「妳是因為這樣才不喜歡秀的嗎？那麼，松原雅現在在哪裏呢？怎麼不見她跟秀在一起？」

　　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雅不在這兒，她也再沒有在御學園讀書。她……」魅咬牙，明知會破壞秀在歌遠心中的形像，還是決定說出來：「她是給秀逼走的。」

　　「甚麼！」一下子聽到爆炸聲的答案，歌遠立時沖到魅身前，搖著魅的肩膀問道：「妳快給我說清楚，這是怎的一回事！」

　　「小歌遠，妳先冷靜一下。自從阿雅跟秀在一起，我也沒有多理她們的事，我當然會有些遺憾我不是站在阿雅身旁的人，但也會祝福她們，如果她們是真心相愛的話。」

　　魅頓了一頓，注意到歌遠沒那麼激動，才又道：「我不是因為她倆在一起才討厭秀的，我還不至於那樣小心眼。但真正叫我討厭她的，是後來她因為某個原因而跟阿雅分手了，這本來也沒有些甚麼，畢竟情情愛愛這些東西變起來可以很快的。但是，阿雅跟秀分手後，因為缺乏秀的保護，那些自稱是秀的親衛隊竟然便合起來欺負起阿雅來，而秀卻視而不見！然後，這種事一次又一次的重覆著，秀在最後總是會把我的追求者誘走，但當我不在意時，又會像丟垃圾般丟開她們。」魅說得很痛苦，秀這樣做的原因她很清楚，但她不想接受，亦無意接受。

　　「怎麼會這樣！」歌遠不敢相信，那個優秀的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魅沒有理會歌遠，逕自說下去：「小歌遠，妳要知道，阿雅並不如妳般堅強，加之又是分手初期，精神狀態不穩。後來，阿雅終於捺不住，轉學了。最悲哀的是：一個月前，我去看她，她還是像以前般愛著秀。」

　　是的，一個月前，魅去看松原雅。受過情傷的雅，過往眼裏的神采減弱了不少，雖然還是令人感到生氣，卻沒有了以往那般活力。臉上的青澀褪去，只有一股淡淡的哀傷留了下來。

　　魅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這個只有一間大屋的森林。

　　「小雅，我來看妳了。」站在這個偏僻的地方，魅可以輕易的感受到那位主人的孤寂和哀痛。

　　「啊，魅，妳來啦。」雅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把魅請進了內屋。

　　起初，魅就是說些學園中的事給雅聽，然後再幫她整理一下那些要帶或遺下的物品，有時還會找到一些三人合照的舊片。

　　「我們那時真的很高興。」看著魅手上的照片，雅笑了起來，說著那時的回憶，眼底的一絲憂愁卻沒月瞞得過魅……小雅，妳還是很愛秀吧，她卻……

　　然而，魅猜錯了，雅的眉間的那抹憂愁是為了她，為了一個名為神樂魅的人。

　　在魅來到這裏的第三個星期，雅終於受不過良心的煎熬，她告訴魅，她要走的事，秀早就知道了，而且，還要她故意打電話通知魅，好讓魅暫時離開御學園。

　　魅聽到之後是一頓暴怒，口中發狂的罵著某位缺德的「皇」，粗語像是不用錢般的從魅的口中流出，如同水銀瀉地般勢不可擋。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雅一下子就察覺到了魅的不同，一般而言，魅是不會對秀藉詞調離她有微言的，但是，這一天，魅明顯是退化成一頭噴火巨龍般只懂不斷噴火。

　　雅問起了魅，而某人在猶豫片刻後，也是紅著臉的如實相告，把一切都說給了雅聽。

　　雅聽後，一個微笑自嘴邊拉開，握著了魅的手道：「魅，恭喜妳了，妳找到一個妳喜愛的人。」

　　「謝謝了。」魅想起了眼前的好友、前度情人，加上遠在御學園的那位單戀目標，不禁又是一陣苦笑。

　　「不過，妳還未看清楚自己的心吧？因為，這個『愛』字妳還未說得出口。」雅跟魅相交多年，知道魅對感情的處理十分認真，「愛」這個字至現在還沒有說過出口，因為魅認為，說出「愛」這個字，就是給出一個永恆的守護承諾，是比那一紙薄弱的婚紙還要來得神聖的承諾。魅對歌遠的喜愛從她的語氣、神情就可以自到，但魅至今卻還未肯交出那個承諾。

　　「嗯。」魅點了點頭，示意雅說對了：「我是未清楚，我確實很喜歡小歌遠。但是，我以前曾經跟妳在一起，而小歌遠跟妳又是這麼的像，我好怕，好怕我只是把她看好的替身。那樣的話，對小歌遠或妳都不好。」

　　雅看著苦惱的魅，甚麼也做不到，只能拍拍她的肩，道：「那麼去四周看看吧，也許在旅途中妳會找到自己的心。」

　　魅抬頭，看著這個昔日的女友，今日的好友，道：「那妳呢？妳的心現在在哪裏？」

　　「我的心，早已不屬於我自己。」在那一刻，魅很清楚，雅始終愛著那個逼得她離開御學園、那個傷透她的心的人，神樂秀。

　　「我真的不明白，那傢伙，有甚麼好，整天只會板著一張臉，裝無作樣，弄得自己像是個女皇似的，她辛苦時，旁人看著也疏離。」魅毫不留情，毫不客氣的批評著自家姐姐。

　　雅看著魅，道：「那只是她的保護色罷了。」

　　「我才懶得理她。」魅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伸了個懶腰，道：「那麼，小雅，現在事情也是理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妳……保重了。」過了這次，恐怕大家以後都不會有機會見面了。

　　「去吧，魅，不要讓以前的事絆著妳的腳步，我確信，妳是愛著那位聖城同學的。」

　　魅終於露出了一個陽光自信的笑容，雅在那一刻，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神樂魅，那個也是如此自信、霸道、邪魅的女子。

　　魅挑著些重點講給歌遠聽，理所當然地省過了秀畜意讓她離開御學園的事，她還沒壞心到要破壞自家親姐姐在後輩心中的形像。至於她和雅談論自己的心意的事，也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了。只是，歌遠到底是對事情清楚的理解了個大概。

　　「小歌遠，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跟人說過，包括秀的事，大家只知道我對她的態度突然變差了，妳是第一個知道內幕的人。」

　　「原來如此。」直到此刻，歌遠才真正的知道為甚麼秀和魅之間總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應該單方面說是魅像是隻豎起了所有刺的刺蝟。秀對著魅，總是輕淡如水的。

　　「那妳這個星期，根本就是在到處流浪！妳說，為甚麼不早些回來御學園！」歌遠此時才想起，某人這個星期不知逛到哪裏去了。

　　「我可以把這句話視作妳愛上我、擔心我的佐證嗎？」魅邪氣一笑，看著歌遠。而歌遠則是回盯著她。

　　「好了，我這是去人生體驗。」魅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學著那些七老八十的歐吉桑老爹說著。

　　「去死吧妳！」這傢伙根本就是在耍人。歌遠掄起拳頭，就是一頓暴打。

　　「好了，故事聽完了，妳也應該睡了。」讓歌遠打了幾拳，魅就制止了她的「施暴」。一個說了大半夜的故事，一個聽了大半夜的故事，二人都是一樣的累。

　　「睡吧，明天雨應該停的了。」魅抬頭，看著洞口外那依然灰沉沉、黑壓壓的天空。

　　雷鳴、電閃，那剎那的巨響、剎那的強光，讓歌遠不得安眠，再加上旁道有條大色狼，歌遠無論怎樣的使神智空空，就是睡不著。

　　看著某人翻來覆去的樣子，魅問道：「小歌遠，我聽人說星期一那天，妳好像被送進醫院了，還留醫了一整晚，是怎麼的一回事？」

　　「那個……」一聽起魅提起那日的事，歌遠的臉立時綠了，嘴中、舌上那股恐佈的味道似乎還在蔓延，尚未被消去。

　　「怎麼？」魅很有興趣知道，究竟是甚麼會令總是活力四射的歌遠都會進醫院。事實上，在自己離開的一個月裏，為了確保秀不能對歌遠下手，她是有派人在歌遠身邊護著，就像那岡崎澤雪，只是，大概那位女暴龍的尊容真是太恐佈……

　　而在暗處照看歌遠的人卻又不知道究竟是甚麼令歌遠要進醫院，反正人生體驗也差不多了，魅就很乾脆的把自己打包，恰恰趕得及在歌遠生日的這天回來，順勢把人打劫出來……

　　「怎麼啦？快說給我聽。」魅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魅前輩……」

　　「叫我魅！」魅些不滿：「為甚麼妳稱呼秀就『秀、秀』的叫著，叫我就不定要加上『前輩』二字！」

　　「呃……我愛怎叫就怎叫，這是我自己的事！」魅……怎叫得出口，這麼親密的稱謂，歌遠覺得自己的臉紅起上來、也熱了起來。

　　「叫我『魅』！」她強勢的道，同時走過去，再次抱住了歌遠，轉為銀色的眸子直視著歌遠：「叫我『魅』！否則，我絕不放妳走。」

　　「這是威脅？」歌遠挑眉，倔強的質問道。

　　「是，也不是。」

　　歌遠看著魅的眼眸，除了堅持，那裏還有一絲懇求。叫歌遠心軟。

　　「魅……」很低的叫了一下，這是妥協。在那個名字叫出口的一刻，歌遠覺得一陣暖意，就好像，這個人是她的。

　　魅滿意的笑著，好像一個小孩子終於得到自己一直希冀得到的玩具一樣的滿足。

　　接著，歌遠把星期一那天的「地獄午餐」的事說給魅聽。而某人聽完後，眉頭皺得像是一團從床下抽屜來出來的破爛紙團。「小歌遠，妳確定煮料理給妳吃的人真的叫神樂秀？」

　　「甚麼啊！妳這是懷疑我在造謠嗎？我為甚麼要造謠啊！」

　　「小歌遠，妳先冷靜一下，不要整天像隻刺蝟一樣。我只是有些奇怪，因為秀下廚的次數少得很，但她卻是我們三兄妹中煮的東西唯一能吃，也是最美味的。以前我、秀和大哥還住在一起的時候，間或大家都會弄一兩道菜，可惜我和大哥在這方面完全沒有天份，弄出來的東西不但不能吃，還且還會吃死人。」魅苦笑了一下。誰沒有當初，當初大家還是住一個宅子，還是很好的姐妹，當初的一切去哪裏去了？「雖然現在我們是分開住，但我不信她會真的煮得把人吃死個幾次。」

　　「我就是活生生的受害者。」不滿的嘟嚷著。

　　「算了，在這問題爭論有甚麼用，反正妳現在安好就好了。不過，既然發生了這種事，下次就不要吃秀弄的菜了。」魅笑著，寵溺的看著歌遠，順手揉了揉她那頭柔順的中髮。

　　「不要把我看成小孩子。」甩手拍掉某人作亂的怪手：「妳也只比我大一歲！」

　　「是，是，是。好了，今夜的閒談就到這裏好了。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就看見一隻中國熊貓在我眼前亂晃，睡好了。」

　　「那麼，可以讓我靠著睡嗎？」但僅僅是一席話，卻能使人的內心翻天覆地。歌遠覺得，自己離魅的心很近，一種渴望離她更近的感情在心裏滋長。

　　「甚麼？」魅看著歌遠，愕然，這個小歌遠，是叫她在這裏立刻吃了她嗎？

　　「怎樣，現在不讓人靠嗎！這個山洞這麼冷，兩個人一起睡會暖一些啊！」歌遠說得理所當然。

　　「當然……可以。」我巴不得妳這樣說，但這樣的話，我怕會控制不住……

　　話剛落下，某人就已經如小野貓般窩進了魅的懷中。

　　洞外雨還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