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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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往事历历泛起，那是久违气息』
“舅舅，阿婆说你种了满院的木棉花是在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是呀！”
六六抱着七七用胡子扎着她。
“舅舅，我想听你们的故事。”
“那你要答应舅舅，以后别老缠着阿婆，让阿婆多休息，阿婆身体不太好。”
“好”
六六抱着七七给她讲着自己和小猫之间的故事，自己也陷入了对于往事的回忆。
六六十二岁那年，茜茜因为意外导致右手受伤，冰刀划断了她的手臂神经，带着些许的忧伤和试试看的态度，明溪在春节前带着茜茜回到了久违的家乡。想让茜茜换一个环境，也想让明洋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治疗。
明洋家的雪儿性格很像男孩，六六听说她数学不太好，花了半个月每天写一点，做了一个习题集当礼物送给她，却没想到雪儿气得不行，觉得六六哪壶不开提哪壶，追着他满家跑，还不小心撞翻了明溪的轮椅，害得明溪受伤，胸椎骨裂。万幸的是没有影响到明溪的感知平面，只是养伤养了很久才好。
病床上，三水先生握着明溪的手安慰着她，告诉她他想回s市陪着她，陪着茜茜。明溪听到之后，不停地摇着头，把氧气管都扯掉了。三水先生没办法，只好答应明溪春节过后就带着六六回b市。
春节过后，三水先生在明溪的重压下带着六六回到了b市，回去之后三水先生和他进行了一次深入地交谈。
他自然也知道爸爸的意思，他也很想呆在爸爸妈妈和姐姐身边，虽然即将中考，但毕竟年纪尚小，即使一周见一次也心满意足。
三水先生帮他瞒着明溪，让他回s市参加了s市的预备考试，结果他拿到了全市的第三名。这次考试的前100名是可以不用参加中考直接保送。六六也在众多学校中选择了s高。
七月份入学分班考试的那天，六六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看上去很小的小女孩，短短的头发，黑黑的皮肤，小小的个子，戴着黑框眼镜。
或许是心灵上的感应，那个女生回头看了六六一眼，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你好，我叫秦思明。”
“你好，我叫江木棉，我在第一考场，你呢？”
“我也在第一考场。”
两个人一起走到考场，发现还是前后座，相视一笑。
考试结束从考场出来，六六看见不停和她打招呼的同学很是惊讶。
“他们你都认识吗？”
“对呀，我们原来都是初中部地，你是哪个初中的呀？”
“我是b大附中地。”
“你不是s市人吗？”
“我当然是s市人，只不过小时候为了陪我姐姐学滑冰，我们家搬到b市去了而已。今年姐姐回来训练了，我们就都回来了。”
“难怪你的普通话里有一股京味呢！”
“说不定过段时间我的普通话就和你们一样了。”
两个人说笑着来到校园门口，发现家里居然住得挺近，就在对面的小区。
开学报到的那天，大家都挤在宣传板上看着分班情况。
“秦思明，早上好。”
“江木棉，早上好。你在几班？”
“13班，你呢？”
“我也在13班。”
“哈哈，这里我很熟哟，以后姐罩着你。”
“姐？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呀，刚满。你呢？”
六六摸了摸脑袋，有些憨憨地笑着。
“我下个月满十三岁。”
“那叫我姐就没错啦，明弟弟。”
六六不知道说什么，挥挥手。
“走啦，去教室啦！”
明弟弟，这个跟了他很多年的称呼，没想到隔了一千多公里依然在继续着。
走进教室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已经到了，教室黑板上有老师临时安排的座位表，六六看了看，又看了看在他身后的木棉，笑了笑。
“同桌，你好。”
两个人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上坐下，六六把他书包里的笔和本拿出来。
“哇，你在写什么？”
“笔记啊。”
“我看看。”
木棉说着就把本子拿过来一页页翻着看着。
“你笔记做的真好，五颜六色的，真不像个男孩做的。”
“你……”
六六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把本子拿了过来。
“一个暑假做的，你别弄坏了！”
“秦思明，你真小器。”
六六看了看木棉，很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你会懂地。
“不说就不说嘛！可是明弟弟，你怎么和我一样小啊？”
“跳级！”
六六边说着边打开一袋零食，递给木棉。
“吃点吧！”
“别打岔？你干嘛跳级？”
“想早点上大学啊，要不是我妈不让我还可以跳。”
“你妈为什么不让？”
“看我太累了呗！你为啥这么小？跳级啦？”
木棉摇摇头。
“我没跳级，就是读书早。小的时候妈妈身体不好，家里没人管，我爸是老师，找了个关系就把我弄去上学了，本意是找个人看着我，没想到我学的还行也跟得上，就这样读下来了。”
“那你可以上幼儿园啊？”
“幼儿园放学早，家里没人管，小学放学晚一些，我爸直接给我报了晚托，下班了刚好带我回家。”
六六像个小大人一样摇摇头。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哪！”
明溪担心六六回家分心，就还是让六六住校。家离学校倒是不远，明溪每天还坚持着给六六做饭，送饭。
本来想送两次，可六六担心她太累了，只允许她送一次，一次送两餐，晚上他就在学校里热一热就可以吃饭了。
每天中午，六六一放学就往校门口跑，明溪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给他擦了擦汗。
“你跑啥，妈又跑不了。”
六六笑了笑把明溪轮椅的手刹打开，和门口的保安大叔打了个招呼，推着明溪往食堂走去。
在食堂里找个空位，六六把明溪抱到椅子上，把轮椅收到一边。
“你快坐下吃饭！多吃点，今天可都是你爱吃地。”
“妈，您别急，我保证不剩下，您做的饭我最爱吃了。”
六六正大口吃着饭，突然后背被拍了一下。
“好啊，明弟弟，难怪你中午不和我们吃饭，原来你有好吃的啊！”
六六抬起头往边上看，舒了口气。
“是你啊，吓我一跳，妈，这是我同班同学外加同桌好朋友江木棉。”
“阿姨好！”
六六看着木棉，看着她一脸好奇，拍了拍她。
“你吃完就先走吧！”
六六吃完饭把明溪送到车上。
“妈，慢点开，小心。”
“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妈，明天下雨就别来了，我就在食堂吃。”
“妈知道了，到时候再联系你吧！”
回到教室，六六难免不被木棉审问。
“老实交代吧！”
“我有啥好交代地，不就我妈给我送个饭吗？”
“可你妈妈可以给你送饭为什么还要让你住校？”
“这矛盾吗？”
“当然。”
“我妈是怕在家里影响我学习才让我住校的。你以为我妈不心疼我啊。”
“我说呢？你妈妈长得挺漂亮地。”
“是么？谢谢啊！”
木棉看着六六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明弟弟，可以和你商量个事吗？”
“啥事？”
“你的菜每天也让我尝尝呗！”
“那你记得帮我在食堂占位子，靠边上的位子。”
“事真多，但熟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成交。”
就这样，只要天气好不下雨，明溪过来送饭的时候，木棉都去蹭他的菜吃。
但时间长了她也会发现问题，为什么明溪一直坐在轮椅上？
第一学期元旦假期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收拾着书包准备回家，明溪担心六六东西多不好拿开车过来接他。
“今天我妈来接我，你和我一起走吗？”
“阿姨脚伤好了？”
“脚伤？我妈没脚伤啊！”
六六被木棉问得有些懵。
“没有脚伤阿姨为什么坐轮椅？我之前觉得你很不懂事，虽然我每天蹭你的饭，但我看见阿姨坐轮椅来给你送饭还是有些心疼。”
一个学期的时间，木棉终究向六六倒出了沉在她心底深深的疑惑。
六六拍了拍木棉的肩膀。
“木棉，你别这样？我妈她挺好的。”
“像大家一样叫我小猫吧！”
“好，小猫，你别难过。我妈妈的腿应该好不了了。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妈妈自己不扶东西、不借力站起来的样子。不是我不懂事，只是妈妈是一个很要强，很不服输的人。她不想成为我们的累赘和负担，所以只要妈妈身体条件允许，我们会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去做一些事情。”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小猫吸了一口气，走在六六前面，看着他关好教室的门和窗。
出了教室门，小猫真的像只小猫一样跟在六六的后面，内心全是自责，不该去蹭六六的饭，害明溪每天受累都多做一份。
冬日的南方，天暗得比北方晚但也比别的季节早。不知是想得太认真还是眼睛的原因，小猫在后面跘了一下。六六闻声回头，扶起她，还不忘说说她。
“和你说过了，晚上走路小心一点，你这是第几次摔了？”
“不知为什么？每次到了晚上总没有白天看得清，你说大家都叫我小猫，猫在晚上视力多好，我怎么就没有呢？”
六六拍了拍小猫的肩膀，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打好结，塞在小猫手里。
“牵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慢点走。”
就这样，六六牵着小猫来到车前，敲了敲玻璃。
明溪闻声把玻璃摇下来。
“怎么才来，快上车。”
六六把车门打开，让小猫先进去。
“你慢点啊。”
看着小猫坐好，六六放好行李才进去。
“妈，小猫家就在咱家对面的那个小区。”
“你俩好了吗？”
“嗯”
听到孩子肯定的回答，明溪慢慢启动汽车上了路。
六六看着小猫要和明溪说话，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说：我妈开车的时候你别和她说话。妈妈开车不能用脚，注意力都在两只手上，你别让她分心。
小猫点了点头，终于笑了。
明溪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问了问：六六，你同学要不要来家吃饭？
六六转头看了看小猫。
“你家有人吗？”
小猫想了想。
“今天妈妈在家里，爸爸应该也下班了。”
“那你妈妈在家阿姨就不留你吃饭了。”
明溪说完继续往前开着，掉了头停下。
“六六，送送你同学，妈妈在这里等你。”
六六下车到后备箱拿出小猫的行李箱。
“你家住在几号楼？我送你回去。”
小猫接过箱子，锤了六六一下。
“明弟弟，谢谢你，我走了，你别送我了。”
说完小猫自己拖着箱子就走了，她怕黑天，天黑的时候眼睛总是看不太清，一直顺着路灯的光往前走，走着走着，回过头。
“明弟弟，新年快乐！快过去吧，别让阿姨等太久。”
六六挥了挥手，说着：小猫，新年快乐，慢些走，别晃神。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