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始乱终弃后，我回乡种田》山吹子

11、11

　　这是许多年后，耿星池第一次见到演哥。

　　耿星池按照电话说的地址一直找到了郊外的一个别墅区。因为奶奶今天不能带小孩，所以他也把岚岚抱来了。

　　大门深锁。耿星池按了门铃，不多时来了一位看着极为单薄的独眼老头来开门。

　　耿星池不由身上一寒。把岚岚按在自己怀里。别看这老头看着瘦，但走起路带着风。年轻时候，必是个狠角儿。

　　“是演哥让我来找他的。”耿星池几年没见过演哥。原本就是试一下，没想到一打电话，就得知演哥还真在国内。

　　“哦，我知道你。你进来吧。”听完耿星池说明来意后，老头就把耿星池让了进来。

　　老头子一路都不说话。一路带着耿星池往里走。走过穿花廊后，就看见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桌上摆着茶点和茶。茶梗在水中起起伏伏，水汽袅袅升起。

　　“先生，人带来了。”

　　演哥嗯了一声。老头子便下去了。

　　演哥转过身。演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相比当年，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变化来。但看着比着当年风里带血的模样，和气了不少。

　　但多年不见，耿星池到底多少添了几分拘谨。

　　“演哥好。”

　　“不用紧张，坐吧。”演哥说完，扫了眼耿星池怀里抱着的小孩，难得露出了一点笑意，中和了演哥自带的不怒自威。

　　“连小孩都有了？这么早？”

　　“嗯。”耿星池不好意思地答应道，他拉着岚岚打招呼，“叫演叔叔。”

　　岚岚眨巴眨巴眼睛，他也不认生，到了这陌生的地方，也不是害怕，而是好奇。爸爸让他叫人，他就乖乖叫人，于是便嘎嘣脆地来了一句叔叔好。

　　演哥听了，心里大为欢悦。他们这里孩子少，一年到头难得见到这么大的孩子，还是不怕他的。

　　正好那老头端上零食牛奶上来。演哥便往岚岚面前推。

　　“小孩，喏，吃东西。”

　　岚岚先看了爸爸一眼，见爸爸没说话，才在演哥推过来的篮子里拿了一块饼干，接着说了声谢谢叔叔。

　　演哥或许是真的很少见过孩子，对岚岚越看越喜欢，只光顾着逗孩子。耿星池看了半天，才抓到机会开口。

　　“演哥，我这会儿找你是有点事。”

　　演哥头都没抬。

　　“我当然知道你找我有事。毕竟你无事也不会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耿星池便将来意说明。

　　“照片？”演哥皱了下眉头，“你辛辛苦苦跑这一趟，就是找这东西？”

　　耿星池顿了下得寸进尺道：“如果有视频那就更好了。”

　　他能这么来问，自然是因为当时演哥三十岁生日的流程原本是他负责的。专门找了人来负责拍摄录像整个生日宴会。

　　演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放哪了。”

　　他到底不是会在某年某月某日半夜一个人对着旧物回忆往事的人。那些照片和录像拍完就不知丢在家里哪个角落了。

　　“老林，你知道我三十岁生日拍的照片和录像放哪里了吗？”演哥转而去询问老头。

　　老头想了想说：“先生，那些旧东西全放在楼上仓库了。”

　　“你带他们去看看。我就不动了。”说是这样说，演哥还是跟着一起上去了。他倒是想知道，耿星池到底为什么非要找到当年生日的视频。

　　老头拿着钥匙把三楼仓库的门打开。一股尘封的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显然，这地方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过。

　　“平时这儿不大有人来。”老头解释说，“灰多了点，戴上口罩再进去吧。”

　　老头很自然地拿来口罩给几人戴上。

　　岚岚人小小一个，口罩空空荡荡的挂在脸上。还好耿星池带了岚岚的小孩子专用的口罩。但他还是没让岚岚进去。

　　“岚岚容易过敏。还是别进来了。”岚岚站在门外，看着爸爸在翻东西。

　　“这些就是以前生日的照片，你看看，有没有你要的。”老头搬来一箱子东西。

　　“谢谢老先生。我自己找找看。”

　　最上面的一张大相册是一一张“全家福”。点上蜡烛的蛋糕前，正是正在切蛋糕的演哥。一众小弟就围在演哥身边祝贺。

　　演哥端详了一会儿照片，才诧异地看着耿星池。

　　“这上面怎么没有你？”

　　耿星池挠挠后脑子，不好意思说，切蛋糕的时候他缺席了。嗯，跟着曲明月一起。

　　演哥自然也想到曲明月了。

　　“哦，那个臭小子哦。”说起来，他是颇为不满。

　　耿星池找了半天，才欣喜地拿起一张照片。那照片拍的是正厅里跳舞的客人们。

　　翩翩起舞的画中人，似乎还能听到动人的旋律。远处是吹着暖风的阳台。阳台上站着两个人。

　　在别人的舞池里，他们难得露了镜。

　　演哥对曲明月这家伙也是印象深刻，见他拿起一张照片，扫了一眼，便发现远处熟悉的身影，顿时有些当家长的恼怒。

　　“我就说要是没这小子的事。星池也不会记得来探望探望你演哥。”半点儿都想不起来这些人他自己也在国外。

　　耿星池更加不好意思了。受用演哥许多恩惠，当时说走就走，本来就有些于心有愧。被演哥一番指责，更加无地自容。

　　不过羞愧跪羞愧，耿星池翻找的速度却是没降低。不多时，翻出了一台摄像机。

　　竟当真录下了曲明月的一段。

　　“这个我能带走吗？”

　　演哥摆摆手，不想再看耿星池一眼。得了，多看一眼，他脑瓜子就嗡嗡疼。

　　“拿吧。拿吧。左右我也不是会看这些死物的人。只是下回来，不会又是几年之后要拿什么东西吧。”演哥阴阳怪气道。

　　耿星池：“……”演哥您都三十五六了。怎么还计较曲明月那人。曲明月当年也没怎么得罪您吧。

　　耿星池深思了一会儿。

　　好吧，得罪过。还得罪挺多回的。

　　比如把演哥手下的人打了一顿。原因不明。不过后来那人不见了。

　　再比如把演哥走廊里摆的特别稀罕的一花瓶cei了。后来演哥又买了一只摆了起来。

　　刚想到这里，只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耿星池脸色一变。

　　哎哟坏了。

　　走出去一看，就见耿岚岚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瓷片儿。

　　那小模样，一看就是做错事心虚了。

　　耿星池：“……”你们父子俩是和演哥的花瓶杠上了是不是。

　　他代替儿子心虚地转头看向演哥。

　　过了一会儿。

　　曲明月收到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是摔碎的花瓶碎片。

　　曲明月不明白什么意思。

　　曲明月的私人手机号是昨天才给耿星池的。这也是耿星池第一次给他发消息。

　　不待曲明月是问情况。就看到耿星池在vx朋友圈发了一条。

　　儿子打碎了长辈家里的花瓶。这儿子还能要吗？配图是可怜巴巴蹲在角落的耿岚岚。耷`拉个小脑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耿星池还不知道上次加的客人微信是曲明月的。

　　曲明月联系这两张图立刻悟了。

　　给耿星池发了一条信息回去。

　　“赔多少？”

　　演哥：自觉赔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