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语再爱我一次》成眷

4、第四章

　　原枣知决定去准备礼物，地点就在题海边真堤下的沙滩上，他准备做一个贝壳风铃，殷语一直很喜欢这类饰品。晴空万里，阳光正好，正是出游好时节。

　　王笑说打来电话：“枣知，今天有空吗，昨天没去真是太明智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才更适合钓鱼啊！正好还可以在晋江欣赏风景……”

　　“唔……抱歉呀……”原枣知走在题海边，真堤前，沙滩上，迎着拂面的海风，目光搜寻着沙滩上的贝壳，拿着手机道，“我今天应该一整天都在题海这边。”

　　“嗯？”王笑说一脸懵，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是谁当初说题海又热又无聊的，今天怎么主动跑过去了？她直觉原枣知的转变有点不妙，却又不知该怎么接，毕竟她也没去过题海。

　　“就是真堤那边，有点事情。”原枣知还是不愿意暴露自己打算讨好（前）女友的事实，说好的好兄弟不为美色忘江山，最近他的行为……还是天知地知他自己知比较好。原枣知心虚地想。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王笑说倒底是王笑说，依旧维持着沉稳可靠大方明事理的人设不倒。

　　出乎她的意料，原枣知拒绝得十分干脆，毫不迟疑：“不用麻烦了，谢啦。”

　　原枣知迅速地挂断电话，长舒了一口气。他抬眼环视着沙滩以及前方的题海，感到了一股怀念。曾经，多少次与殷语来过这里，她就喜欢拉着他，光着脚丫踏进沙滩，一步一步丈量海岸，捡拾贝壳。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里很热，觉得这里无聊呢？更何况，其实有殷语在，也没有那么无聊。

　　漫步中，伴随着回忆与海风，一天竟也就那样过去了。夕阳下，原枣知提着盛满贝壳的篮子，回到了家中。

　　原枣知回到卧室，打开灯，放下提篮，坐在床上，无意识的望向对面，那是殷语的房间。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在不曾讲过分手，不曾有过不耐，不曾变得如履薄冰的更遥远的过去，两人也会乐此不彼地站在窗户边，向对方招手，隔着大街交流。有时一边想着对方却又不敢大声呼喊，一边用手机语音交流。期待着对方也正好来到窗前，拉开窗帘，看见自己。

　　这段时间总是回忆起太多。原枣知苦笑着摇摇头，压下心中那点微茫的期望。忽地，他停住动作，注视着对面的窗户。

　　对面的窗户里的灯，打开了，少女打开窗帘，穿着睡裙捧着牛奶，手肘放在窗沿上，倾身望向窗外，似是在发呆。

　　原枣知觉的自己的心中仿佛炸开了一朵烟花，倾倒了一罐蜜糖，隐秘的喜悦瞬间充斥着大脑，他忍不住站起身，三步两步冲到了窗前。

　　他看向殷语，展颜微笑，挥了挥手。

　　然后，他看见了殷语的神情变化。

　　首先，是惊愕，然后是恍然，后来怀念一闪而逝，瞬间变作坦然，最后的最后，她只是柔和了目光，露出一抹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她拉上了窗帘，转身，身影渐渐消失。

　　现实照进他的眼睛，无力开始袭上心头。

　　是呀，她……已经放手了。

　　可他依旧捂住双耳闭上眼睛，假装天真不愿相信。

　　殷语啊殷语。

　　原枣知消沉了好几天，流连在过去的回忆中，放课后的单池杂货铺，不知不觉走过的科文小巷，上错车后到达的真堤……他想着殷语满含情思的眉眼，渴望着忘记，那个冰冷的、无奈的夜晚，忘记之后的日日夜夜。

　　他开始在意起那个被他抛在脑后光年之外的成绩，开始认真听课，开始无意地有意地注视着她，开始做他以前从未想过会做并且嗤之以鼻的事。

　　王笑说与蓝觉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想要约他却无从约起。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了表妹来原枣知家做客的时候。

　　表妹名叫熊雯，成绩好颜值高，性格开朗还会撩。向她告白的男生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而在这或交往或拒绝的感情经历中，熊雯比起原枣知也算是经过了大风大浪，感情上也比原枣知这个表面运动少年其实家里蹲，只有脸能看的纯情少年成熟不少。

　　两人相交甚笃，毕竟是从小一起上过树，下过水，捉过泥鳅，掏过鸟窝的交情，到如今也不曾断过联系，是以难得见面，自然要倾诉一下感情上的困境。

　　不过熊雯到底是历经“千帆”，经验丰富，听过原枣知的苦水后不仅没有面露难色感同身受，还冷漠地笑出了声。但见她言语间透着几分了然道：“当初你与殷语姐在一起时我就感觉你十有八九会被甩，坚持了五年也不容易，想必是上辈子烧过高香，你就偷着乐吧，竟然还自怨自艾起来了。”

　　见原枣知目露茫然，她更是恨铁不成钢，扶额道：“你竟然还以为被甩是因为忘记殷语姐的生日或者是鸽了她吗？像你这种情商感人，以自我为中心，连分手理由都不知道的人，竟然也想拥有女朋友吗？也亏得殷语姐顾念旧情忍了你这么久，这要是我，连备胎都不让你做！”

　　……原枣知竟无言以对。

　　喂喂，说好的兄妹一家亲呢？见面不叫哥哥就算了，没有什么安慰也忍了，竟然张口就是嘲讽吗？

　　是的，熊雯小姑娘的数落还在继续：“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一般喜欢干什么，去哪，最近追了什么剧，看了什么书，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想了什么……咳咳，不对，后面有点过于痴汉了……”她抬起头，总结道，“总而言之，人家都知道了解别人的喜好，投其所好，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原枣知只有不断点头以点赞。仔细想来，他虽然知道她的喜好，一点点，毕竟青梅竹马男女朋友了这么多年，但是投其所好却从来没有过，从来都是她，迁就他。

　　怎么能放弃呢？不过是顺着她而已，这没什么难的，这么想着，原枣知又振作起来，看向熊雯：“懂了，哥一定把你嫂子给追回来的。”

　　不是，你确定你真懂了？

　　“放心！”原枣知现在充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彳亍口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