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推销员（快穿）》卑危

11、第 11 章

　　“林琅，你凭什么？”路子溪冷笑，语气近乎控诉，“刚从别的男人怀里出来，就要求我的喜欢！”
　　“原来在你看来，我的喜欢是那么廉价的东西吗？”
　　他看到林琅眼里的光芒倏然灭了。
　　暗淡，落寞，又自嘲。
　　“……廉价的是我，是我的爱情。”她说。
　　明明说这话就是为了刺痛她，可真看到林琅这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路子溪却觉得浑身上下都被针扎一样，愈发烦躁难忍。
　　似乎只有将她抱在怀里，才能把这份烦躁心痛压下去一些。
　　酒精的气味微醺，他一把抓住林琅的手腕往怀里带。她却反抗起来，路子溪模模糊糊地忍不住更用力。
　　突然，手腕一阵剧痛，他下意识松手，怀里的林琅就被一人一揽而过。
　　“哥，你弄痛她了！”
　　熟悉的声音唤回一分清醒，是路子棋。
　　路子溪这才注意到，林琅皱着眉头，手腕被捏的泛红。
　　他心头一痛，一句对不起堵在嗓子眼。
　　“没事……”林琅安抚地拍了拍路子棋的肩膀，抬眼看向他的目光很冷漠。
　　同那日在摩天轮的顶端，那种蚀骨的漠然一模一样。
　　两人站在他面前，身后是一片无波无澜的夜空，男子神情担忧又痴迷，女子神态漠然，却不自知地透露出一分信任依赖。
　　这一刻，明明近在眼前的林琅，在路子溪眼中却遥远到似乎再也没有触碰的机会。
　　一种难言的恐慌扼住了他的心脏，他有些慌不择言。
　　“呵，林琅，这就是你说的喜欢？”，他冷笑着，心里却恐惧着她冷漠的模样，他迫不及待地想从林琅那毫无破绽的冰封中钻出一个洞来，“刚在我面前要死要活，下一秒就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还妄想我会喜欢你？林琅，在我眼里，你的爱，一文不值！”
　　“路子溪你他妈混蛋！”，忍无可忍的路子棋一步上前，青筋毕露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路子溪的脸上。
　　“林琅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他妈一句一文不值就带过了？！她从没喜欢过别人，若不是你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冷漠，她何至以此来引起你的注意！林琅和我一直以来都没什么。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愿相信她！”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
　　【这助攻，牛逼！】
　　【我琅都给他说懵了，爱情滤镜比洗衣液强力多了。】
　　路子溪像是被当头一棒，神情茫然。
　　他怔怔地看着林琅，像是听不懂般开口：“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琅也懵啊。
　　不过这么大好的洗白理由放在眼前，她不接都不好意思。
　　林琅也不说什么，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万般委屈在期间，然后垂下头不语，那姿态像是个刺猬，藏起身上所有柔软的部分。
　　霎时间，他的心酸疼的宛如被撕成了两半。
　　“你跟他们……真的没什么吗？”他结结巴巴地问。
　　林琅看了看他，扯了个笑，却比哭还难看。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声说。
　　“我不想爱你了，子溪。”
　　路子溪僵住。
　　像是在逃避这个信息，他的头嗡嗡作响。
　　“是或者不是，很重要吗？”林琅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比我爱你，更重要吗？”
　　“不，没，林琅你……”
　　“够了。”林琅冰冷道，漠然转头。
　　“我受够了，我们就这样吧，路子溪。”
　　“别……”
　　骂我也好，恨我也罢。
　　但别这么冷漠，好像你与我已再无希望。
　　说完这句话，林琅轻叹一口气，疲惫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大厅地门口走去。
　　星光散落在她的裙摆，像数不尽的落寞。
　　路子溪想追上去，可想到林琅最后疲惫的眼神，双腿却失了力气。
　　路子棋转头，刚想狠狠的骂他，却在对上他的视线的一瞬诧异，面色复杂地捏了捏拳，转身朝林琅追了上去。
　　一滴凉凉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
　　路子溪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哭了。
　　可他凭什么哭。
　　明明整整十多年，林琅对他说过无数句爱。
　　他却吝啬于一个喜欢。

　　一直跑到路口转角，林琅才松了口气，拿下了高跟鞋。
　　【唉，心疼，踩着高跟鞋演戏真不是人干的活。】
　　【这剧情，瓜都给我磕掉了，不说了，疯狂买买买！】
　　【唉，什么时候才能不虐我路总啊，看着路总顶着十厘米的绿帽子自我检讨，谁能不心痛呢。】
　　【还是我们子棋更惨，苦情小白花啊……】
　　林琅看着被磨破的脚跟，感到无奈。
　　她也不想虐啊，虐人更虐己好吗？要不是原身的骚操作，她也想过无脑甜甜甜的生活啊！
　　实在疼得不行，林琅在路边的一个长椅坐了下来。
　　路子棋找到林琅时，她正光着脚缩在路边的长椅上，头埋在膝盖中。
　　她的礼服昂贵又庄重，同一片闹市格格不入，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她。
　　路子棋的心揪着疼，他悄悄上前，蹲在她面前，摇了摇她的肩膀。
　　“奶茶，喝吗？”
　　林琅闷闷地摇了摇头。
　　路子棋又提起另一只手上的纸杯。
　　“那咖啡？”
　　林琅又摇了摇头。
　　路子棋把两个杯子都放在脚边，小心翼翼地伸手环住她的肩膀，下巴搁在她的发旋。
　　“那我还有可乐，美年达，绿茶，雪碧……”
　　“噗，”林琅终于忍不住笑了，抬头看他，“你是哆来爱梦吗？怎么能变出来这么多东西？”
　　路子棋也笑了，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红彤彤的眼眶，眼底的宠溺心疼一览无余。
　　“你想要什么，我都有。”
　　林琅静静的看着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苦涩。
　　“对不起，子棋。”她说。
　　路子棋指尖一顿，转了个方向，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沙哑。
　　“突然说这些干什么？你对我，永远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少年的眼睛虽是苦涩难过，可看到喜欢的人，却总是亮晶晶的，就像他单纯干净的心一样，闪闪发光。
　　林琅心头触动。
　　正因为是自己稀缺的感情，才愈发让她觉得珍贵又感动。
　　“我是不是跟路子溪一样恶劣？”她攥着他的衣角问，“我是不是也伤害了你？”
　　似乎没想到林琅会这么问，路子棋怔了怔，才摸了摸她的头，沉默了半晌，却是笑了。
　　“若说心痛，那确实是有的。”
　　“但若说伤害，林琅，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盛大的事情。”
　　“我为了你努力，为了你成长成熟，为了你想独当一面。”
　　“你是我的目标，是我的动力，更是我心上，最柔软善良的地方。”
　　【呜呜呜，这谁顶得住啊。】
　　【麒麟锁了，我再变心我是狗！】
　　【这种干干净净的感情也太戳了，我心动了兄弟们！】
　　……
　　林琅心疼的鼻尖泛酸，轻声道：“但是，我没法回头，子棋。”
　　路子棋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揉她的头。
　　“我知道，我知道的……”
　　没有谁比他更理解她。
　　更理解她爱而不得，却无法放手。
　　“那你不要喜欢我了，好不好？”林琅抿了抿嘴，问。
　　路子棋看她的眼神很无奈，很悲哀，半晌，却还是宠溺地笑了笑，说：“好。”
　　霎时间，林琅的眼眶又红了，埋下头。
　　她不希望路子棋和陈青一样，爱的那么痛苦。
　　她不能再给他希望。
　　“我该回去了。”她直起身。
　　路子溪忙提起手边的东西，“好，我送你回去。”
　　“不，”林琅摇了摇头，坚定道，“我自己回去。”
　　路子溪一僵。
　　“我知道……但我真的不放心你的脚，就让我……”
　　“我刚叫了司机，”林琅打断他，“我走到路口等他一会儿，他就过来了。”
　　路子棋紧抿双唇。
　　“你也快回去吧，好不好？”
　　路子棋咬着牙，不回答。
　　“你说过了，愿意让我照顾你的。”
　　所以不要，把我推离你的生活。
　　“我反悔了。”林琅道，神情很平静。
　　路子棋的指尖一直在颤。
　　林琅转身远离的瞬间，他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才遏制住自己不去抱住她，让她再也无法离开。
　　他觉得悲哀，因为他的爱，就算再怎么克制，竟也这般自私。
　　打着对她好的旗号，只是想留住她而已。
　　路子棋恨着这样的自己。
　　林琅一步一步地走，脚后跟在痛，心也生疼。
　　但她知道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既是自己给不了的东西，就不该给他希望。
　　【我感到心肌梗塞。】
　　【呜呜呜，我陪老公一起哭。】
　　【我至今还记得，我初恋当时给我说分手的时候也是这么走的。当时他一步步走出我的视线，就像一步步走出我的世界，踩碎我的爱和青春一样。】
　　林琅抿了抿嘴，鼻尖酸涩。
　　突然，她忍不住顿住，回头。
　　路子棋眼底的痛苦泪水哇的一下，将收未收，还混杂着惊讶的模样，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林琅却感到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被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