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后续人生之齐桓篇》籍莹

9、第八章

　　“真的必须是他吗？”袁朗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对面立着铁路，老A真正的领导。“必须是他。”铁路严肃的样子比起袁朗来更甚一筹。“不能改？”见铁路摇头，袁朗又加了一句，“为什么？”他实在不想自己最喜欢的部下去冒险，虽然他也明白老A时刻都意味着牺牲，但齐桓如果有什么不测，那娉婷怎么办？这是他想的最多的地方。“袁朗，齐桓的能力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说实话吧，他的路会比你长，你太儿女情长了，凡事讲个情。齐桓控制力比你好，我相信他能完成。”铁路话语间很闷，袁朗看得出这次行动非同小可。“可是，铁队，齐桓他不能牺牲。”袁朗脱口而出。“记住，我要零伤亡。”铁路看了看袁朗，“去吧，去和他谈谈。”
　　袁朗只好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袁朗，记住我的话，娉婷是我的干女儿，我比你更希望她幸福。”说这句话时，袁朗听出铁路的声音在颤抖。他回头看铁路，这个铁人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笑意，但却多了一份慈祥。“是。我明白了。”袁朗突然立正敬礼，他觉得自己忽然理解铁队了。

　　一个月了，和齐桓分开整一个月了。娉婷发呆的日子越来越多。她学着嫂子写信，却没有一封回信。可能是他训练忙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也该有时间回信的啊。娉婷止不住想要给哥哥打电话，可拿起手机又放下了，她怕哥哥笑她傻。还好，马上放国庆了，齐桓应该会回来了。她不能忍受这样的思念，哪怕一分一秒。
　　记得那天晚上，她正和好朋友林珊在网上闲聊，手机突然响了，“是哥哥的。”娉婷一阵激动，按下接听键。“娉婷，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啊？我来接你。”袁朗说道。“我要齐桓哥接。”娉婷嘟着嘴说。“齐桓？他来不了。”听得出，袁朗在故作镇静。“为什么？”娉婷有些心慌。“他，他有训练。”袁朗想岔开话题。“你骗我，有训练你会这时候在家里，骗人。”娉婷一个念头就是哥哥有事瞒着她，而且还是关于齐桓的。“哥，齐桓哥怎么了？”她突然忍不住想哭。“娉婷，哥告诉你，你可别急啊。”袁朗知道妹妹的个性，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齐桓受了重伤，在医院。”
　　“啊！”娉婷只觉得天地一片昏暗，“什么时候的事？”她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回去。“都一个多星期了，齐桓清醒时特地让我不要告诉你的。”袁朗叹了口气。“哥，齐桓哥不会离开我吧？”娉婷哭的声音很大。“傻丫头，不会。他不会的。”袁朗其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一的期望就是快点挂上电话，他受不了这样的情绪。

　　一下飞机，娉婷便马上赶到了医院。病床上的齐桓静静躺着，打着点滴，胸膛上缠着纱布，浸着隐隐的血丝。“齐桓哥，我是娉婷啊。”娉婷握住齐桓的手，轻轻地喊道。“娉婷，别急，他已经脱离危险了。”说话的是铁路，他也几天几夜没合眼了。这次任务出现情况是他完全没预料到的，歹徒的穷凶极恶也让他开始反思。“可是，为什么他不和我说话啊？”娉婷泪眼望着铁路，“干爹，你不是说他一定没事的吗？”
　　“干爹不好，干爹也疏忽了。”面对娉婷的质问，铁路也无法回答。“娉婷，这是正常的。齐桓是军人，军人时刻都有牺牲的可能，你怎么能怪干爹呢?”袁朗板着脸。“我不要他牺牲，不要。”娉婷不管不顾地趴在齐桓身上哭着，“你醒醒啊，你这个骗子，说了要好好的，现在却又这样，我不理你了啊。”她揩了揩眼泪，自言自语道。“对了，这是齐桓让给你的。”袁朗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封信来，“他本来要让我交给你的，后来任务来了就走了，我又给忘了。”
　　“讨厌。”娉婷瞪了袁朗一眼。她接过信，这是一封思念满满，情谊绵绵的信。信里的齐桓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多情，温柔，他是多么想念她啊，多么想他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啊。看着看着，娉婷又开始掉泪了。“娉婷，娉婷。”这时，从病床上，从齐桓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喊声，他手指动了动。
　　“他醒了？”袁朗和铁路也十分兴奋，纷纷围到床前。“齐桓哥，是我，你睁开眼看看。”娉婷握着齐桓的手。齐桓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看见了，看见了他夜思日想的人儿，她就在他身边。“娉婷，”他艰难地抬起手臂，抚摸着娉婷的脸蛋儿，“别哭，我没事了。”微弱的声音在娉婷听来更是难过，“你是骗子，你说过没事的。”娉婷开心地笑了，脸上的泪水却还未干。
　　“好了，看见你醒了，我们就放心了。”铁路欣慰地笑了笑，“走吧，袁朗，留点时间给他们，你不会想当电灯泡吧？”说着，他拍了拍袁朗的肩，径自走出了病房。“好好养伤。死老A，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袁朗注视着齐桓，后者摇了摇头。“我最想掐死你啊。抢走我妹妹。你个死老A！”
　　说完，他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哎呀，”齐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伤口却又疼得厉害。“你别动啊。”娉婷着急地说道。“我想喝水。”齐桓笑看着娉婷。“我帮你倒。”娉婷说着端来一杯水，“慢点喝。”齐桓喝了水又静静躺下，“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他溺爱地拍拍娉婷的脑袋。“不，我要在这儿照顾你。”娉婷说得斩钉截铁，不容一丝商量的余地。“会累着你的。”齐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你看，都没事了。”其实，很疼，很疼。歹徒近距离用刺刀穿透，幸好没刺低了一点，不然他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了。
　　“你赶我走吧，赶嘛。”娉婷嘟着嘴说道。“傻瓜，我怎么忍心赶你走啊。”齐桓忍着疼搂住娉婷，“我想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娉婷扭过头来对着齐桓笑，“齐桓哥，你以后不许再骗我了。我要你一直都好好的。”她把头轻轻放在齐桓胸膛上，“你知道吗？才和你分开一个月，就像是一年那么久，我天天都在想你。”
　　齐桓眼里蓄满了泪水，他何尝不是这样。第一次，第一次这样思念一个女孩。“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好好的，好吗？”他抚摸着娉婷的秀发，突然觉得伤口也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