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后续人生之齐桓篇》籍莹

12、第十一章

　　“爸，妈，我们回来啦。”一进院子，齐桓的大嗓门便嚷开了。他们家在另外一个城市，父母都是教师，这倒是很有趣的。那么斯文的老人居然会有个绰号叫屠夫的特种兵儿子。每每想到这儿，娉婷便想笑。“哎哟，齐桓回来了。淑惠，快，儿子回来了。”齐桓爸忙开门，甭说早已激动得一塌糊涂了。“儿子，儿子回来了。”这时，从屋里出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妇女，这就是齐桓的妈妈淑惠，她高兴之余还忙着擦去了
　　眼角的泪水。儿子当兵快十年了，回家的日子却屈指可数。每次来去都像打仗一样，这让淑惠很难受。
　　“妈，瞧你，好意思当着你儿媳妇的面哭啊。”见到父母，一向冷峻的齐桓也温柔了许多，忙着打趣母亲。“瞧我，瞧我。让孩子们看笑话了。”淑惠这才仔细打量起儿子身边的那个姑娘，“是娉婷吧？”果然如儿子信中所言，这个女孩美丽大方，和儿子真是很般配。“爸爸妈妈。”娉婷还很不好意思，打了招呼便一直低着头。“哎。”这老两口答应得倒是很干脆。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娉婷。
　　好久家里都没这么热闹了。淑惠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娉婷跟在她后面打下手。而齐桓则陪着爸爸在客厅里谈天说地。“孩子，你别动，你陪我说说话就行。”淑惠不让娉婷动手干活，她时不时用爱恋的眼光打量着娉婷。这让娉婷很感动，“没事。妈妈，我在家也干活呢。”说着，她挽起了袖子帮着洗菜。“孩子，齐桓没欺负你吧？那个小子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像个爆碳，和他爸一样。”淑惠轻声问道。“没，他对我很好的。”娉婷笑着说道。“那就好。他如果欺负你，你就告诉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淑惠说道。“谁要收拾我啊？”这时，厨房的门开了，伸进齐桓的脑袋。“快出去啊。别捣乱。”淑惠推着儿子，“你啊，别在这儿偷听咱们说话。”
　　“齐桓，过来。别去打扰你妈和娉婷。”老齐在客厅喊道。一时间，屋里被欢笑声充满了。“铃～～～～”突然，门铃响了起来。“谁啊？”
　　齐桓忙去开门。“齐桓哥。”一听这声音，齐桓的眉头皱了起来，是心怡。“哈哈哈，看，还是我的消息灵通吧。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心怡是齐桓妈同学的女儿，从小和齐桓一块长大，小时候他们俩常被大人们开玩笑。后来，齐桓去当了兵，心怡也去了外地读大学。两人还是在前年的春节见过。从那时开始，心怡便每周一封信的速度开始追求齐桓，但那时的齐桓早已有了心上人，那就是队长的妹妹娉婷。而心怡却仍然不死心。听说齐桓今天回来，这不，她便赶来了。
　　“哟，是心怡啊。快进来坐。”淑惠赶到客厅，“齐桓，快去倒水啊。”她示意儿子。“阿姨，好久没来看你和叔叔了，怪想你们的。”心怡是个嘴甜的女孩，她马上拉着淑惠说道。“好，先坐着。等会就可以吃饭了。”淑惠笑了笑，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姑娘哪是想他们老两口啊，那是对齐桓还没死心呢。“阿姨，我来帮你吧。”说着，心怡也踏进了厨房，她一抬头便看见了这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孩，而齐桓正从背后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你怎么进来了？”听到母亲的咳嗽声，齐桓转过身来，“哦，心怡，这是娉婷。我媳妇儿。”说这话时，齐桓的脸上全是幸福。“你好。”心怡的脸上立刻布满了失落。她没想到齐桓哥这么快就结婚了，看来她听说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他娶了另外一个姑娘，他不爱她。“哦，你好。”娉婷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这个心怡是谁？
　　“好啦，你们都出去聊天吧。厨房就留给我了。”见气氛有些尴尬，淑惠忙着打圆场，“老齐，快来帮忙。”叫齐桓爸没别的意思，就是要嘱咐他待会要注意饭桌上的气氛。心怡这丫头对齐桓的感情是他们都知道的，这下可好，一来便看见娉婷，那还不出乱子？
　　“累不累啊？”客厅里，心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齐桓一直对那个娉婷嘘寒问暖，对她却总是敷衍了事。“娉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怎么我以前都没听齐桓哥说过你啊？”心怡憋了一肚子的气，她想要发泄。“我们？”娉婷看了看齐桓，“他是我哥的下属。”一时之间，娉婷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好象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但要让她回想当初的一切，她又有些模糊。原来她姓袁！心怡总算明白了。“齐桓哥，你怎么不早带娉婷回来啊？还总是藏着掖着的。”心怡转而又开始对着齐桓开火了。
　　“这时带回来也不晚啊。娉婷平时也比较忙，我总的听媳妇儿的安排吧。”说着，齐桓搂了搂身边的娉婷。这个小丫头脸儿红红的，很可爱。“娉婷，听听，你多幸福啊。”心怡简直快要受不了了，她话语里明显一股醋味。“嘿。别听他说。谁不知道他脾气大的很啊。”娉婷笑着说道。“哎，小丫头，我脾气再大也没有和你发过啊。”齐桓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引得娉婷哈哈笑起来。
　　“吃饭啦，吃饭啦。”正当心怡就要按捺不住心里火时，淑惠端着菜走了出来，“来，吃饭。”她招呼着他们。“娉婷，快尝尝。看好吃不？”老齐说道，“这是你妈老早就熬的鸡汤。”“是啊，快尝尝。”淑惠忙给娉婷盛了一碗。“好啊。谢谢妈妈。”娉婷说着端起碗来便要喝，却不料胃里一阵泛酸，她忙放下了碗，向洗手间跑去。
　　“怎么啦？”饭桌上的人全都呆了。只听见娉婷一阵干呕声，淑惠脸上浮现出了不经意的笑容，“齐桓，快去看看。”她笑着说道。“没事吧？”齐桓扶着娉婷坐回了饭桌。“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没休息好。”娉婷的脸色变得有些白。“娉婷，妈妈问你，是今天才有这样的情况还是已经有些时候啦？”淑惠问道。“好象有几天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吐。”娉婷不解其意，老实回答道。“那就没错，是，肯定是。”这下，淑惠笑出声来。“妈，说什么呢？是什么啊？”齐桓一脸茫然。“这个傻小子，还问。就要当爹的人了，还问。”一句话让齐桓几乎高兴得快要跳起来，“是真的吗？”他开心的样子让娉婷感到了一丝温暖。“肯定没错。”淑惠有把握的说道。
　　一下子，整个屋里的人都沸腾了。除了心怡，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多余的。那个她至今还魂牵梦萦的齐桓哥早已不再属于她了，甚至根本就没属于过她。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她心里很难过，很难过。此刻，她很想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她望着坐在对面的娉婷，心里燃烧着熊熊嫉妒之火。是她，是她抢走了本来该属于她的一切。
　　“叔叔阿姨，我想起来了等会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啊。”心怡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心怡，吃了饭再走啊。”淑惠拉着她的手说道。“不了，改天我再来看您啊。”心怡摆脱了淑惠的手，大步走向门口。“齐桓，快去送送。”淑惠忙不迭声地喊道。
　　“齐桓哥，上去吧。”小区里很静，心怡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还是那么帅气，但他却永远都不可能属于她了。“没事儿。我送你出去。”齐桓笑了笑，娉婷突如其来的怀孕让他高兴极了。“齐桓哥，我祝你幸福。”良久，心怡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再抬头时早已泪眼模糊。“你也一定会幸福的。”齐桓不知心怡为何这样，他有些纳闷。“嗯。齐桓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心怡突然停下了脚步。齐桓点了点头。
　　“如果，如果没有娉婷，你会选择我吗？”看来这句话一定在心怡心里憋了很久，说出来时她长长舒了口气。
　　这下轮到齐桓吃惊了。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果，娉婷是真实存在的。“心怡，世界上没有如果可言，凡事都是真实存在的，知道吗？”他缓缓说道。“我明白了。”这就是齐桓心里的答案，心怡落寞地点了点头，转身往街边走去。她没有回头，仿佛在决裂这段从来就不曾开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