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异客 ...
-
内战结束了。
这本是件好事。
如果不以美国队长的死亡为代价。
美国队长回来了。
这绝对是件好事。
如果他们的友谊也能像这样回来的话。
Tony静静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而在同一栋房子的另一个房间里，他的队友们和曾经的朋友们正在为美国队长的归来欢呼庆祝。十分钟前，他也在那里，但是，他和Steve，他们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和别扭。
他们两人曾是最亲近的密友。
现在，他们之间只有无法弥补的裂缝。
他是内战的胜利者，却也输得彻底。
Steve曾问他，“这值得吗？”
而他终于在Steve离开后找到了答案，“这不值得。”
他真心实意的为Steve的归来而高兴，但同时他也明白，一切都太晚了。
“Ironman。”Steve在门口伫立许久，才下定决心走进了门。
Tony站起身，和Steve四目相对。片刻后，他垂下眼眸，“你有什么事，Captain？”
Steve看着Tony疲惫的面容和比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更加憔悴的身形，“我们能谈谈吗？”
这场开始于心平气和的谈话，很快又转变为一场争执。Tony愿意在Steve的生死面前退让，却不意味着他认为自己从根本上就是错的。他承认自己的举措有些问题，但他同时表示法案在某些方面有其可取之处。而Steve，他的失望和气愤溢于言表，在Tony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毫不留情地又捅了一刀。
被两人的冲突波及到的仪器开始嗡嗡作响，Tony瞳孔紧缩，“Steve！”
一阵光芒闪过，两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内战结束了。
这是件好事。
如果那个天杀的美国队长没有给他寄什么的信和手机就更好了！
托尼愤愤地瞪着桌面上的手机，咬牙切齿地想。
突如其来的一阵光亮充斥着整个屋子，托尼捂住眼睛，厉声道：“星期五，防御模式！”
一扇扇厚厚的钢板把复仇者基地包裹成一栋坚不可摧的堡垒。原本在客厅的罗德听到星期五的警告立刻穿上了他的盔甲和幻视一起冲向事故的发源地。
“怎么了？！”罗德匆匆忙忙地赶到托尼身边的时候，正看到他目瞪口呆地面对着美国队长和……一具盔甲。罗德惊悚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托尼，告诉我你没疯到这种程度！”
“我没有。”回过神来的托尼反驳道。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现在还没有。”
罗德挡在他身前，无奈地摇摇头，“最好永远别有。”
五个人成对峙之态。
“所以，托尼，”罗德一头雾水地警戒着，“为什么你的盔甲和队长一起发了疯？！”
“那不是我的盔甲。”托尼说，“而且……”他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美国队长，“幻视，扫描一下。”
“他并不是队长本人。”幻视回答，“部分数据与队长不同。”
“什么？！”罗德大惊失色，“那他是谁？！”
“你不如直接问他们。”托尼冷冷地说，“看够了吗，两位？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平行宇宙。”为了表示友好，Tony卸掉了自己的盔甲，钢蓝色的眼睛直直对上蜜糖色的眼眸，“你是这个宇宙的钢铁侠？”用的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平行宇宙？”罗德好奇地问，“这么说，你们是另一个宇宙的队长和托尼？”
幻视平铺直叙地说：“平行宇宙理论上的确存在，但目前为止没有人成功证实过。”
“我相信你们。”托尼有些羡慕地看着和美国队长一样高的自己，“所以，你们为什么而来？”
“只是一个实验失误。”Tony诚恳地说，“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就会离开。”
“好吧。”托尼点点头，紧接着问，“你介意这段时间由我替你收着盔甲吗？”
“不。”Tony犹豫了一下，把盔甲锁定之后交了出去。这是最快取得信任的方法，也是他们必须要做的妥协。
托尼指挥机械手把Tony的盔甲收进展示柜里，示意星期五解除警报，加强警戒。幻视表示自己在火上烧着汤，先行离去。
罗德脱掉了盔甲，好奇地问Steve，“队长，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Steve对他点了点头，冷淡地打了个招呼，“罗德。”
罗德看出对方不想聊天，摸了摸鼻子，转头去问托尼，“你怎么认出他不是队长的？”
托尼一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粗了一号。”
罗德嘴角一抽，直接说更壮不就好了。他吐槽道：“正常，另一个你也比你自己大了一号。”
“嘿！”托尼气鼓鼓地瞪他。
Tony看似不经意地问：“只有你们三个在基地？”
“嗯哼！”托尼拉长了声音，“你提醒我了！”他怒视罗德，“你让幻视做饭？”
罗德无奈地摊开双手，“他自告奋勇。”
“那你吃。”托尼说，“我点外卖。”
Tony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另一个自己，也知道另一个自己肯定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防备。Steve则观察着整个房间，和他能看到的所有。这种时候就能看出他们的默契仍在。突然，Steve眼神一凛，他对Tony使了个眼色。Tony顺着Steve的眼神看过去，脸色一变，“盾牌怎么会在你这里？”
托尼撇撇嘴，“为什么不能？！”
Tony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很想忽略或是往错误的方向理解，但是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他，“你们的内战……？”
托尼的歪头看向他，“内战？”他看着Steve一下就阴沉下来的脸色，“你们这么称呼它？”他轻描淡写地说，“还挺合适的。”
“合适？”Steve眼神锐利地看着他，“这就是你唯一要说的？！我……他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托尼冷笑一声，“别说的这么好听！”
“嘿、嘿、嘿！”罗德赶紧打圆场，“托尼，这就有点过了。”
“好吧，”托尼的脸色冷漠得让人心惊，“我曾经是他的朋友，在他背叛之前。”
Tony不可置信地看着另一个自己，“这就是你的理由？！面对Steve的……死亡？”他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另一个宇宙的自己能对Steve冷漠到这个地步。
托尼的眉头拧了起来。罗德不明所以地说：“什么死亡？！”他打了个寒颤，看向Steve，“队长？！”
“他没有死。”Steve比关心则乱的Tony更早发现了真相。
Tony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求证地看向托尼。
“……没有。”托尼心事重重地问，“你们那个宇宙的他……”他有些想不明白地看着Steve。
“如果他好好的，”Tony疑惑地问，“为什么盾牌会在你这里？”
“我要回来的。”托尼看了放在角落里的盾牌一眼，总算知道误会是怎么来的了。
Steve紧紧皱起眉，“你没有这个权利。”
托尼理直气壮地说：“我爸爸给他的，我当然有这个权利！”他看着Steve，“而你也认为我有这个权利，不然就不会把它给我了。”
Steve和Tony敏锐地意识到了托尼的措辞，也从中发现了不同。两人对视一眼，在获得更多的信息之前，决定暂时偃旗息鼓。
在罗德以吃午饭为理由，带着Steve和Tony去了客厅之后。托尼独自一人坐在实验室里，静静地思考着另一个宇宙的两人透露的信息。
他们的宇宙也有内战。
史蒂夫死了……
似乎比他们这边打得更加激烈。
史蒂夫死了……
Steve一眼就认出了罗德，也不奇怪幻视的存在，这是两个宇宙的相同点之一。
史蒂夫死了……
天杀的史蒂夫·罗杰斯！
托尼放弃一般地瘫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放任了自己的思绪在美国队长身上打转。理智告诉他史蒂夫·罗杰斯当然不会有事，他身边跟着娜塔莎、山姆和旺达。如果他出事了，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但是……托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他从怀里摸出了那个他身边的最古老的科技产品，打开翻盖手机的通讯录，看着里面的唯一一个名字，在打与不打之间挣扎着。
一分钟后，托尼浑身僵硬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已接通三个字，他发誓不是他的大脑指挥他播出了这个电话。而在他能按下挂断键之前，另一边的人已经迅速地接起了电话。
阔别日久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托尼？”史蒂夫的声音激动又紧张，但这都不能掩盖声音本身的温和磁性。
心里放下一块巨石的托尼手忙脚乱地按下挂断键，刚松了口气。手机就又震动起来，托尼不知所措地看着来电显示，直到电话自己挂断。他拿起手机，刚要放进怀里，手机就再一次震动起来。托尼把刚刚打电话的自己在心里骂了十七八遍，在手机的震动告一段落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拉开抽屉，把手机放了进去，然后把抽屉紧紧关上。托尼惊魂未定地离开房间，决定去客厅的吧台喝杯酒压压惊。
——这是手机寄到他手上后，第一次跟他不处于同一个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异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