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时间（天神右翼同人）》昨晨耕昏种今未见破土

29、第 29 章

　　有一日带着哈尼雅上街，却看见许多人挤在一起，仿佛在围观着什么，议论纷纷。
　　我披着雪白宽大的斗蓬，默默地路过，哈尼雅亦跟随在我身后。
　　在经过人群小小的缺口时，我无意间瞥见了一双眼眸，它们与我对视，毫无波澜，像要把虚无深深望进我的脑海。
　　我惊诧得难以言表。
　　记忆中那样的眉眼或冷漠，或平静，或高傲，或是满载温柔，却全不似现在这般空洞。
　　他倒在地上，浑身鲜血。
　　哈尼雅凑过他的小脑袋，睁大了眼：“父亲！是那个哥哥。”
　　我用手搭在哈尼雅柔软的发上，安抚过后，便径直走进人群，在他身边蹲下：“怎么会这样？”
　　他倒在血泊里，紫眸中结满了死灰。可是，当我走近时，他眼中的光彩便一点点凝聚，最终拼凑出了他的眼底里，我的倒影。
　　我看着他，有些忧伤。“麦森，我带你走。”我尽力不触及他背上的伤口，手绕过他的肩和膝弯，将他抱起。
　　“米迦勒殿下，帮帮我。”我垂头看他。
　　他的眼中有如火海一般炽热，一样不可压抑。“我只想天天见到你。”
　　我这才看到地面上有蜿蜒至远方的血迹，它们干涸在地面上，莫名狰狞。
　　他是一点点…爬到这里的？
　　我深深吸气。抬起头，我没再看他，睨了眼哈尼雅，我直视着前方的路，说：“你的伤很重。你看是回义人园，还是去我家？”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叹息：“我回不去了。”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知如何接应：“那…去我家吧。”
　　“我不去。”他攥紧了胸前的衣服。“殿下，带我去绯地木屋。”
　　绯地木屋是个小酒馆，在我家附近。老板有着一脸灿烂的笑容。他把麦森安置在一个小房间里，从那的玻璃窗依然能看到卡冷埂野飘满蒲公英的胜景。
　　“我和麦森是旧相识了。但他的事我不太清楚。”老板皱着眉看着麦森房间的门，走廊上空旷无人。“不过，斯凯吉尔殿下是对他动了心思的。我不明白，大家都说是斯凯吉尔斩了他的翼，将他从义人园中驱除了出去。可是…”他神色疑惑。
　　隔几日。
　　当我推开房门，麦森正躺在床上拿着项上挂着的珠花出神。我一进来，便像惊鸟一般把珠花塞进领口里。
　　这个动作扯痛了他的伤口，他脸色一白，闭上了眼睛。
　　陪了他一会儿，我想起哈尼雅还在外面等，便起身走了。可他拉住我的手：“米迦勒…”
　　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无奈之下，我说：“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天天来看你。”
　　在我的帮助下，麦森好的很快。这一段时间天天看着他，我总是看着他出神。他低头，他眨眼，他莞尔一笑。
　　像…真是像极了。恍惚地想着，便不自觉地说：“能陪着你，看着你，其实我很满足了。”失去你时，才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少，太短。以至于现在，从记忆的匣子中仅仅只能找到那些美好却稀少的时光，因为太少而太珍贵。
　　直到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时，他只是微微一愣，侧过头去，竟有些羞赦。某一个晚上，麦森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米迦勒，我的殿下。殿下…”他的眼中有奇异的光：“我并不想从你这索求些什么，我甚至不求你爱我。但请你允许我爱你，像一个普通人，一个默默无闻的追随者那样爱你。”
　　“随便把我看作什么人吧，像你的那些女人一样，只要你肯拥抱我。”他起身，搂住我的脖子，眼中的奇异光芒已被水光所取代：“虽然我觉得，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那样。”
　　少年总是口是心非。就像很多女人一样，她们嘴上说不求更多，实际上心中抱着侥幸。
　　我该推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