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黑化青梅怎么办》戚丝

15、祁盟5

　　男主不愧是男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喘着粗气，转头安抚胡亦泽：“没事了。”

　　胡亦泽没领情，他看了眼祁盟，又侧头看着靠着墙握着手机的谷郁，恼羞成怒：“你们跟踪我！”

　　祁盟：“……”
　　哑口无言。

　　不等他想出什么解释的话，渐深的天幕下，警笛声由远至近。

　　胡亦泽看起来比倒在地上因疼痛而扭曲的小混混更加惊恐：“你报警了？”

　　谷郁夸张地瞪大眼睛，似乎不解他的害怕：“遇到坏人，当然得叫警察叔叔！这是常识！”

　　※
　　警察来到现场，很快稳定双方情绪，协助双方调解。
　　一方认为父债子偿，一方认为对方寻衅滋事，有恶劣骚扰行为。

　　警察从胡亦泽口中了解情况，对小混混头目说：“胡芊的父亲活着，并具备劳动能力，欠了你一笔债，应由他的父亲偿债，你不该找胡芊。”

　　“他爸溜了，就留个女儿在这里，我不找她找谁？”

　　警察皱皱眉：“你可以咨询相关法律，用法律作为武器，保护你的财产。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当街殴打，只能进行治安拘留。”

　　“拘！那小子敢出手打我，不仅要拘他，还要让他给我医药费，”小混混眼睛亮起来，“我们兄弟几个人，一人一万！”

　　“双方互殴，都要拘。”警察扫视在场的人，目光落在握着棍棒的胡亦泽身上，又看了眼远远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谷郁，“参与斗殴的人都有谁？”

　　谷郁：“我只是目击证人，也是我报的警。”

　　警察叔叔了解状况，他看着胡亦泽和祁盟身上的校服，有些犹豫。
　　要是落实了，这是人生污点，这两个还是个高中生，年龄很小。
　　“你们双方确定不能调解？”

　　“有什么调解的！老子被打得肋骨疼，要是不给我陪医药费，就一起被逮吧，反正老子不怕！老子是公安局熟人！”

　　“轻微伤处以5到15日的拘留，同时还有几百块的罚款。轻伤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祁盟出声，“我们完全可以去医院判定伤势情况。我下手有数，你最多擦破点皮和几块淤青，不用捂住肚子装疼，演技太拙劣了。我们都属于轻微伤，但我不需要你的医药费，相反，我可以给你五百块钱去买个药膏。”
　　祁盟知道小混混不甘于此，缓缓补充：“如果你还一直粘着我和胡芊不放，作为先出手和有前科经历的一方，你绝对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他想消除后续对胡亦泽的不良影响。

　　小混混们交头接耳一番，答应调解。
　　祁盟打发他们五百块，他们接手之后骂骂咧咧走了。

　　谷郁和祁盟谢过警察叔叔们，后者见事情处理好了，开着警车也走了。

　　小巷里，只剩下三个人。
　　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下来。

　　胡亦泽的话在此刻响起，冰冷不近人情：“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帮了你，不请我们吃顿饭？”谷郁死缠烂打。

　　“家徒四壁，没什么可请的。”

　　“那喝杯水总行……”谷郁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盟抓住手臂，他对她摇摇头，“别逼她。”

　　谷郁简直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恋爱会让人的智商变低吗？胡亦泽的种种行为摆明有问题！

　　“夜晚路上不安全，我们送你回家吧。”祁盟又巴巴地凑上去示好。

　　“不需要！”
　　胡亦泽心里又气又怕，扭头就走。

　　祁盟见她进了一栋居民楼，楼下的声控灯亮起，稍稍安了心。

　　谷郁摊手，无奈：“跟踪失败。”
　　祁盟给人带来安全感的同时，也能给人阻碍。

　　“你报警是想借机试探胡芊的态度吗？”在公交车站牌前，祁盟试图让她收起好奇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只要不损害他人的人身安全，何必要一直挖别人痛脚呢？或许会戳中别人的难堪和自尊呢？”

　　“这叫不损害人身安全？”谷郁掀开丝巾，露出脖子上浅淡的红痕，“你还是不相信我呀？祁大校霸。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秘密会怕警察？”

　　公交车长长地“嗤——”了声，停在他们面前。
　　前车门打开。

　　祁盟走了几步，发现谷郁没跟上，转头看她，提醒道：“车来了。”

　　谷郁还在气刚才祁盟拦住她，耍无赖：“我是大小姐，才不坐公交车！”

　　祁盟担心晚上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会出事，没上车，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劝她的话。

　　司机按了喇叭，吸引两人的注意力：“小情侣闹矛盾了吗？”

　　“才不是！”让司机师傅久等总归是不好的事，谷郁越过祁盟，上车投币，随后坐在了一个单人座位。双手抱胸，呈现强烈的警惕排斥。

　　再好的耐心都磨光了。
　　祁盟无心哄她，也臭着脸，离她好几个座位坐在后面。

　　九月末的风微凉，车窗开着，裸露在空气的皮肤泛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鼻子痒痒的，谷郁响亮地打了个喷嚏，把小裙子仔细压在腿下，浑身缩成一团。

　　※
　　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胡亦泽一边上楼，一边想着谷郁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明明答应过自己，替自己保密的。结果是想探究他更深的秘密。

　　亏他差点把她当成朋友，当成跟别人不一样的。

　　沉浸在委屈愤怒和后怕的胡亦泽选择性忘记自己在器材室对谷郁做的不好的事。

　　等等！他更深的秘密是什么？

　　胡亦泽掏出钥匙，转开锁，打开门。

　　小小的两室一厅。
　　客厅的电视机还开着，播放着无聊的综艺。

　　“我回来了，芊芊。”
　　他说道，把包放在沙发上。

　　同一张脸上，经过无数扭曲的情绪后，露出少女天真无邪的笑脸：“欢迎回来，哥哥。”

　　※
　　公交车到站。
　　谷郁下车，祁盟跟着也下了车。

　　“你不要跟着我！”
　　谷郁转头，气呼呼地说。

　　祁盟：“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他心里也很纠结，一方面迫不及待拔腿就走，懒得理会她的脾气；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该理智点，别跟女孩计较。

　　“我安全得很，这条路尽头就是我家了。”
　　她扬扬下巴，尽量展现娇纵，继续作，试探祁盟的底线：“你不许跟着我，听到没？”

　　祁盟无语，随后摆手：“那你走吧，我不跟你。”
　　然后背道而驰。

　　谷郁：……

　　她气得每一步都跺得很响，背后一直没有声响，一排排路灯下，谷郁再次踩过自己的影子。
　　她转头，喊了声：“祁盟！”

　　祁盟没理会。

　　她急了，又喊了句：“祁盟！你给我站住！”

　　祁盟回头，揶揄：“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他故意用这话气她。

　　小皮鞋踩在石砖上咚咚作响。
　　谷郁朝祁盟走近一段距离，只隔一米远，她眼睛朝上看朝下看，就是不肯看他：“你陪我回去吧。”

　　“你刚才还不许我跟着。”

　　一阵风刮过，路旁的树丛张牙舞爪，像是即将窜出妖魔鬼怪。
　　谷郁见缝插针，抱胸摸摸两臂的鸡皮疙瘩，颤着声音：“我有点怕。”

　　祁盟不为所动。

　　谷郁离他更近，少年低头，像是把她圈在一个安全范围。
　　她能屈能伸，刚才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转眼间就委屈巴巴带着哭腔。

　　“我错了。”她软着声音，“你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她说“错了”，说得很轻易，可能就只是为了达到目的毫无诚意地说了。
　　祁盟原本还想多逗逗她，但当她的手指接触到他的衣角，小幅度讨好似的扯扯，祁盟突然就心软了。

　　一路无话。

　　看到别墅的亮灯的时候，谷郁叹了口气，嘀咕：“走得太快了。”

　　祁盟听到了，脸庞有点发热。
　　“我走了。”

　　“你怎么回去啊？”
　　谷郁抬头看他，杏眼在灯光的映衬下亮晶晶的。

　　“我叫辆车……”

　　谷郁抓住他的手，在门口输入密码后，拉他进别墅：“我让靳叔送你吧。”
　　女孩子的手又小又凉，祁盟静默片刻，没有甩开。

　　门一开，女佣就提来了拖鞋，接过他们的包，又端上新鲜的水果。
　　谷郁让她把靳叔叫过来。

　　“小姐再这样，我就要失业了。”靳叔开玩笑，目光移向祁盟：“这位是小姐的同学？”
　　谷郁：“同班同学，他刚刚送我回来。”
　　祁盟笑着朝靳叔点点头。

　　“叨扰祁同学了。车在地下室车库里，请稍等片刻。”

　　“谢谢靳叔。”

　　靳叔取车的时候，谷郁朝祁盟眨眨眼：“你不用这么客气，靳叔在我们家工作好几十年了，看着我长大的，说是我亲叔叔都可以，你要是愿意，我们都是一家人……”

　　祁盟往她嘴里塞了片火龙果，堵住她的嘴。

　　靳叔取完车，让祁盟先坐进车等待片刻，他跟谷郁先说几句话。
　　在此之前，祁盟听见两人的对话。

　　“先生和夫人出国谈生意了，这段时间就只有小姐和少爷在家，先生那边事务繁多，小姐如果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给我。”

　　“我知道了。随便他去哪，反正他在家和不在家，对我的影响只是骂我和不管我的区别。”

　　靳叔坐在驾驶座上，汽车缓缓开离别墅，祁盟在右视镜里，看到谷郁在对他拜拜。
　　她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而庞大的别墅，似乎变成一个钢筋巨兽，将她慢慢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