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先知》菲辰

2、地宫之主

　　地宫入口搭建了便于行走的石阶，踩上去很稳。
　　地下阴暗却不潮湿，架起的火把照亮墙壁上的画。
　　进入中间墓室，远远望见棺中尽有鲜花绽放，加快脚步。

　　眼前一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结合侍卫统领如实陈述，远比想象中更为震惊。
　　棺中之人肤色莹白透粉，仿若美玉胜过冰肌玉骨，华贵的服饰更添庄严肃穆，配饰以金玉为最。
　　见过不少好物的康熙，一眼估出配饰价值，显而易见此人身份极贵。
　　脸上似流苏串珠遮面，高领衣襟遮住颈部，暂且分辨不出男女，秀发乌黑油亮，眼眉浓形似剑，额间束着织帛缎带，正中缀着一枚鸽蛋大小的血玉，两侧以细碎的晶石点缀，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之感。
　　棺中四周塞满了鲜花，未曾见过的品种，叶片脉络及花蕊上的粉粒秋毫毕现，甚至隐约嗅到淡淡的花香。

　　“传太医。”康熙收回视线，思绪盘绕。
　　真的能够长生不老？眼前人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
　　太医很快到达，两名常为皇上诊平安脉的太医正要行大礼。
　　康熙一个手势制止：“上去诊诊看，棺中人是死是活？”
　　“嗻。”太医走到近前，被所见之景震惊的无法言语。

　　这，这，这，不可思议，绝无可能！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太医垫着帕子上手探脉。
　　触及指腹的冰冷，令太医稍稍松了绷紧的心弦，仔细诊脉，预想当中搭不到跳动的脉搏。
　　两只手都诊过，为了确保不出差错，两名太医轮翻试过。
　　“摘去珠帘。”借着太医的手，一窥棺中人尊容。
　　小心翼翼取下，高悬着心生怕中途意外颓生，还好成功取下，汗湿了整个后背。

　　丝！空旷的石室内阵阵抽气声响起。
　　概因，棺中人容貌远在众人预想之上，甚至超脱了世俗，美的令人窒息。
　　女性的柔美加上男性的锐利，整个人显得极具威慑，久居上位者才有的不怒自威，即使睡熟仍令人不敢有丝毫不敬。
　　康熙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是男是女？”

　　这？如何作答？
　　太医你看我我看你，一人无奈去解颈间衣扣，一人隔着帕子摸骨。
　　探不到脉，无法从脉象上分出男女，只好用最粗鄙的方法验明正身。
　　无数双眼睛盯着太医手中解开的衣领，没有突出的喉结。
　　康熙问：“可知年岁几何？”倘若年纪尚幼，喉结并不明显。

　　太医打量棺中人身高体长，为难道：“回皇上，比一般男子高大，身形却不如男子伟岸。”
　　太医想说不该让他二人动手，派两名有经验的嬷嬷验一下即知。
　　康熙：“这些花可具研究价值？”
　　花？太医视线转移，捏住一片花瓣轻轻一拉，用手一碾，置于鼻端嗅了嗅。
　　太医一翻作为，证明棺中不败的娇花是真非虚。

　　“回皇上话，据奴才摸骨判别，女子的可能更大些。”大医没敢把话说死，万一错了起不笑掉大牙。
　　明珠提议：“不妨将人请出，置于屋中由嬷嬷验看。”反正是具尸体，怎么摆弄皆可。
　　事关长生不老，索额图心中转了九九八十一道弯，一反常态不作声。
　　康熙略作沉吟，询问太医：“可行？”
　　就怕人在棺中好模好样，一离开见了光瞬间灰飞烟灭，长生之秘随之付之一炬。
　　太医哪里敢拍胸脯保证一点事没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活人尚且好说，眼前这位货真价实尸体一具，不似前朝穿戴，很难说尸体不腐青春永驻的原因。
　　“奴才不知。”太医跪下请罪。

　　康熙：“着人清理地宫，找出墓主人身份，尸身连同棺材一同移至偏殿。”
　　不放心丢在地宫，康熙想自行研究，长生之秘若有必须捏在手中。
　　侍卫统领带人封棺抬走，康熙回到居所陷入沉思，地宫的出现幸或不幸未可知。
　　哪怕无法长生，青春永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下令封锁地宫，命大学士明珠、索额图收罗拓印壁画及随葬品。
　　棺材上覆盖厚厚一层遮阳布，昨夜才下过暴雨，天空阴云未退，见不到光方便转移。

　　接到旨意的二人站在地宫壁画前自言自语。
　　“红、黑、白三种颜色，很是鲜亮。”盯着壁画上清晰的笔触，明珠判断，“如果身份尊贵，为何仅有两间不大的陪葬室？”不符合前朝甚至更加久远朝代的丧葬习俗。
　　索额图越过明珠，看向下一幅壁画，“像不像在祭祀？”
　　“这位是国君？”明珠顺其意往下说，“史书上不曾听闻有这么一个人。”
　　“除却大周女帝，再往前推。”壁画上没有用过多的重彩，说明很多问题。
　　明珠老奸巨猾：“真有长生不老药？”

　　索额图似笑非笑睨了老对手一眼：“你说呢？”
　　皮球踢回到明珠面前，“有没有不重要，事实足够让人动心。”意有所指。
　　谁最动心，除了当今，或者说历代帝王，历史上求仙问药的国君屡见不鲜。
　　明珠却说：“长生对于某些人可不是件好事。”
　　暗指索额图背后的太子，皇上若长生不老，太子只会是一辈子的太子，可惜了！
　　索额图反讽：“你不也一样，至少明不正言不顺。”只要太子在一日，大阿哥再努力，不过是个庶出的玩意，差太子十万八千里。
　　真以为没了太子，大阿哥一准能够坐上皇位，太想当然了。
　　一边打着机锋，一边观察壁画，上面有跪拜的人群，有疑似祭台的东西，就是没有主持祭祀的那一位。

　　两人直觉壁画并不完全，少了许多至关重要的内容。
　　“去看看陪葬品。”熟读史书的两人进入左边的石室。
　　偏殿安放好棺材，两名嬷嬷前来，见到真人无不惊叹连连。
　　“这衣服？”摸了半天找不到余下扣结，外袍只解到三分之一处，胸口位置。
　　“劳烦，伸进领口摸一摸有没有胸。”有则好说，不用再往下继续，反之就得验看身下。
　　嬷嬷心中默念，得罪。

　　指尖触及肌肤刹那，天空中惊雷炸响，可把摸尸的两名嬷嬷吓得收手。
　　“这鬼天气，好模好样的打什么雷，吓死人了！”拍了拍跳快的心口。
　　“可不，干打雷。”摸尸的缺德事第一回干，心里隐隐不踏实。
　　缓了缓神，嬷嬷说：“快点，好去交差。”跟个死人呆一起，长得再美赛过天仙一样晦气。
　　皇上真是，尸体偏要放在此处，就在正殿隔壁也不怕膈应。
　　想归想，大逆不道的话烂在心里，宫中积年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再次动手，嬷嬷闭着眼睛狠了狠心，揪着大开的衣领正准备一探究竟。
　　天空闪电骤然直劈窗棂，照得室内亮如白昼，晃花了嬷嬷的眼。
　　“唉呀妈呀！”缩回手下意识去捂眼睛。

　　“怎么回事？”另一名嬷嬷觉得邪门，小声嘀咕，“你有没有……”
　　晃花眼的嬷嬷内心惊涛骇浪，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鬼神之说不可不信，尤其棺中人已死却保持着青春永驻，给人一种不祥之感。
　　闪电消失好似不曾出现，两名嬷嬷越寻思越害怕，一个激灵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死者显灵？
　　“对不住，对不住。”嬷嬷宁可信其有，双手合十做告罪之态。
　　另一人忍着惊恐：“皇上还等着你我回话。”这点小事做不好，斥责是小要命是大。

　　“你来！”她是打死不敢再碰，沾染上晦气是一方面，万一遭到诅咒不得了！
　　“你……”张嘴要骂，门外小太监奉命请人。
　　“两位嬷嬷可是看好了？”小太监奉命，“皇上等着回话。”
　　两名嬷嬷你看我我看你，进退维谷没得选。
　　“得罪了，得罪了。”另一名嬷嬷动手。
　　小太监见此情形莫名其妙，这么久没验出来？很难吗？
　　刚触及衣领，殿外又是闪电加雷鸣，声势浩大到两名嬷嬷脸色骤变的地步。
　　接着一声见鬼般凄厉的惊叫，划破阴沉诡异的天空。

　　隔壁，被动静拉回思绪的康熙问：“出了什么事？”
　　梁九功心道，不会是尸变了吧！赶紧叫上侍卫去看情况。
　　小太监因嬷嬷的鬼叫吓得后退数步，撞上匆匆赶来的侍卫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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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文章内容空行方便阅读一事，第一次做手动空两行处理，请不要过多纠结连贯，瞎空的，阅读体验方便的话说一下。大框架参照历史，细节现编，不带脑子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