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先知》菲辰

14、回宫

　　梁九功回到偏殿，身后跟着太医，闪电加身不是闹着玩的！
　　“皇上，太医就在殿外。”皇上不比妖女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龙体有碍伺候的奴才有一个算一个。
　　偏殿一团乱，康熙挪到修缮好的正殿住。
　　“叫进来。”本身没感觉到不对劲，为了安心，诊个脉看看。
　　太医一见皇上模样，惊的浑身哆嗦，小心翼翼搭脉一诊，虚惊一场。
　　“无甚大碍，开些应季的补药有助……”生发，太医到此打住。
　　“退下。”
　　“奴才告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太医比任何人都明白。

　　梁九功送走太医，忙起偏修缮。
　　康熙坐在桌前呢喃：“九传，传了九代？”
　　“道光，光绪之间有何关联？”越琢磨越糊涂。
　　“民国属于哪个朝代，末皇又是谁？”太多的疑团无处解，康熙百感交集，眼前的迷雾之后便是未来，可惜始终找不到方向。
　　触之可及，却咫尺天涯。
　　妖女一来搅乱了一池静湖，掀起滔天巨浪，康熙内心无以平静。
　　“朕能活多久，九代，九百年，有这么长？”似在问身边唯一知情的梁九功。
　　梁九功：“月姑娘身份成迷，也许不尽详实。”
　　太过沉迷的确破坏原有步调，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梁九功溜须拍马：“皇上春秋鼎盛，解谜不在这一时半刻。”
　　“着相了。”康熙叹道，“查明月灼华来历要紧。”
　　话题搁浅，梁九功提道：“地宫石室挖出一块疑似墓志铭的石板，上面的字解析起来需要翻阅大量古籍。”
　　“非唐宋字体？”
　　梁九功摇头：“有些类似甲骨文。”
　　康熙：“甲骨文起源于商朝之前，月灼华若生于商代，后续历史知道的这般清晰？”一字字一句句不像做假。

　　梁九功也觉得奇怪，有些地方对不上。
　　“尽快译出原文。”凭月灼华初时所穿服饰，出生必定显赫。
　　疑点重重互相矛盾，康熙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月灼华回到居所，径自爬进棺材中，阖目。
　　“姑娘的脸色不大好，要不要请太医瞧瞧？”脸白的吓人，唇无血色，眼仁更是泛着不正常的灰白，暗卫担心有个闪失。
　　“出去，我要休息，勿扰。”月灼华伤的不轻，表面无碍不代表内里安然。
　　排除不掉的闪电在身体里横冲直撞，造成脏器受损，需要长时间静养。

　　此世的天道看似蠢笨如牛，能力不容小觑。
　　暗卫上报皇上，万一出了事担待不起。
　　康熙诧异：“进棺材？”
　　他到是乐意派太医前去，架不住月灼华变脸跟翻书似的，何苦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月灼华躺下了，少了闹事的人，康熙也能轻快些日子。
　　太医盯着的老猫突然在一夜之间死去，梁仅仅昨日送来的新血无论如何密封保存，无一例外成了清水。

　　验血的事行不通，太医禀明结果。
　　真那么容易找到长生之秘，历代帝王还用服食丹药？
　　康熙暂且将此事搁置，每每空闲耳畔总是不由自主回荡起歌谣。
　　妖女这么做的目的何在？搅乱现有局势，认为自己会方寸大乱？
　　九传之后被民国所灭，皇帝又是谁？假设提前找到这么个人杀掉，是不是就不会有民国存在？
　　这些是他死后子孙后代该做的事，徐徐图之。

　　一晃半个月过去，月灼华像死了一样没有呼吸心跳，暗卫三日一禀。
　　康熙曾考虑过，月灼华就这么死去永远醒不过来，一切将回到原点。
　　歌谣带给他的冲击比预想中更甚，康熙总是不自觉深挖，九代之中继承人都是谁？
　　假如提前培养是不是传承更久？
　　有开头有结尾，唯独少了过程，各种揣度频出，看似可能的设想，一个接一个推翻。
　　没有月灼华搅局，康熙照样睡不安稳，好在头发长出来了，聊表欣慰。
　　某日，梁九功带来译出的墓志铭呈上。

　　康熙饶有兴趣的翻了翻，“她是一国公主？后面为何有空缺？”
　　“不确定的文字，空了下来。”
　　“石板带回去交由礼部参详。”译文中找不到所属朝代，白高兴一场，公主身份未必准确。
　　“七日后回京，月灼华仍未醒？”说不出是何种心情，轻松又遗憾。
　　梁九功：“暗卫来回，棺中花凋零。”
　　花谢了不代表人死透了！
　　梁九功示下：“带着棺材回京？”

　　“她那些陪葬品一并带上。”哪天要是醒了，一准问他要东西。
　　潜意识里，康熙相信月灼华没那么容易死。
　　噶尔丹不消停，屡屡扣边，四年前多伦会盟，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进攻喀尔喀蒙古，击退噶尔丹内犯才多久。
　　康熙怒火中烧，定下来年亲征噶尔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率领大军人选未定，事情多到必须回京。
　　自从月灼华事出，康熙忽生前所未有紧迫。

　　消息传回京中，太子并大阿哥准备迎接圣驾回銮。
　　启程当日，月灼华醒了，棺中奇花异草调零，棺材紧跟着成为一堆碎木屑。
　　原本拖着棺材赶路，现下不得已匀出一辆马车。
　　两轮马车稳定性只在平坦的官道上有用，行驶再慢晃晃悠悠极不舒服。
　　月灼华换了身男装，要了匹马，一跃而上。
　　一路上留宿驿站相安无事。
　　月灼华很少开口，存在感非常低，一反常态引得康熙频频侧目。
　　“驾！”

　　“月姑娘！”暗卫急忙追上去。
　　急驰上前越过圣驾，带起尘土飞扬。
　　暗卫中途停下禀明事因，无人站出来论一句妖女越距。
　　一则，运出行宫的尸体远超一只手数，二则，皇上刻意纵容，谁敢触其眉头，三则，伴驾官员中无一名言官，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风驰电掣之感无比怀念！
　　拉紧缰绳，稍缓。

　　城门外一堆人簇立，显眼的两人站在最前方，稍微错开一步之距，昭示地位高低。
　　“儿臣／臣等，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皆跪，独独马上的月灼华端坐其上。
　　太子起身，伴驾官员向太子行礼。
　　“你是何人？见太子殿下原何不跪？”迎驾的官员跳出来彰显存在感。
　　月灼华勾了勾唇角，惊起一片讶声。
　　此人若非着男装，长得实在叫人脸热，若为女子又将是怎么倾国倾城。
　　“拖下去！”康熙在月灼华动手前处置了跳梁小丑。
　　手中的马鞭抽向马身，一骑绝尘冲向人群。

　　“小心！”
　　“护驾！”
　　“太子殿下！”
　　一团乱麻，各怀心思的众人祭出谄媚迎上之能，个个英勇不凡的护主。
　　场面甚为滑稽，气得康熙青筋暴跳，直接回宫。
　　大阿哥走到太子身侧悠悠道：“太子手底下的官员连点眼界也无，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皇阿玛气得不轻。”

　　“不劳大哥费心。”太子心底大骂索额图，传回的信上明明是女子，青天白日当自己眼瞎！
　　女人支于太子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压根不必费心，哪知在皇阿玛面前出了大丑。
　　“是个美人，见之忘俗。”大阿哥故意凑近了说，“皇阿玛的女人，会封为几品？”
　　“宫中有佟贵妃主理后宫，大哥操的闲心未免太多。”
　　“自古宠妃祸国，倘若生下一儿半女。”太子之位或将岌岌可危。
　　太子讽刺：“大哥未有嫡子，多多努力。”宠妃当道，自己不好过，难不成老大就能安然，怕是比自己更加火烧眉毛。

　　“人你打算放哪？”是封妃还是搁身边当个宫女？
　　搁哪哪都不合适，康熙表态：“朕对其人并无儿女之情，请皇祖母放心。”
　　“皇上大了，有自己的主张，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有这句话太皇太后松了口气。
　　康熙没想好安排月灼华，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狠人，搁在后宫，前朝平衡将会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