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教科书式娇软少女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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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铭猛地一拳砸在地面，刚结痂的皮肤又皴裂开，有疼痛感的刺激，反而清醒过来：“你和我妈说了吗？”
“特殊时期，傅上校那里已经屏蔽了大部分非军方线路，接不到电话。”
“你现在就给欢欢打电话，开免提，我跟她说。”
通讯器无法直接联络移动信号，秦叔用另一部座机拨通林欢欢的号码，再转给傅铭那头，喇叭里传出沙沙的响声。
很快，林欢欢的声音出现了：“喂？”
这声音就像镇定剂，一针下去，傅铭立刻冷静下来，用温柔的口吻道：“欢欢。”
“傅铭哥哥！”林欢欢停了一下，像是在看来电显示，犹疑道：“是哥哥吗？”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还是棉花糖般柔软又甜腻，光是听着就能让傅铭整颗心软下来，是泡在热水中踩在棉花里的舒服。
傅铭无意识地勾起唇角，眉头的皱痕也被那声音抚平了，温柔道：“是我，我让秦叔转接的电话。”
“欢欢，现在外面很乱，你就近找个宾馆等几个小时，地址告诉我，我让秦叔去接你回家。”
喇叭里静了一秒，杂音窸窸窣窣。
“哥哥，”林欢欢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情愿，嗔道：“我马上就成年了，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也可以出远门的。”
“等战争结束，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哥哥可以带你一起出门，但现在……”傅铭沉声道。
林欢欢立刻打断他：“哥哥，我经常和你提到的金属名片，你还记得吗？”
“我和他约定好每周一起打游戏，可他已经一个月没上线了，我真的很担心他。”
她的声音有些失真，从扬声器传出后带着微弱的电流声，但仍旧清晰地在傅铭耳边丝丝荡开。
傅铭被担心和急躁冲昏了头，一时没忍住喊了一句：“那只不过是个网友！”
林欢欢倔强的脾气也上来了，呛声道：“不是的，他和哥哥一样，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傅铭焦躁地捏了捏拳头，骨关节咔咔作响，然后又颓然松手。
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林欢欢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天真单纯，对生活、对所有认识的人都是如此，他在游戏里一直都挺关系林欢欢，她会把自己视为哥哥，自然也会把“金属名片”视作家人一般。
她从小没有父母陪伴，因为不能去国立学校，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对这种似亲情似友情的感觉，一直是极度迷恋的。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却沉湎于被爱，渴望被人关心和照顾。
傅铭沉沉地叹息，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他也知道，林欢欢又不是小孩子，甚至可以说智商比大部分人都高，只是在国内各市走一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但傅铭就是焦虑不安，而且完全克制不住这种危险的情绪。
林欢欢那头渐渐嘈杂起来，可能是走到了闹市区，傅铭甚至听到了有人喊“抓小偷”的声音，战乱时期，风琴市的混乱简直不敢想象。
傅铭眉头紧蹙，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别找人了，金属名片就是我！”
“是哥哥在陪你玩游戏，是哥哥一个月没有上线，欢欢，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嘈杂的背景声音还在，只是林欢欢的声音停住了，片刻后，她才开口，哽咽而发颤：“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就算是想让我回家，也没必要编……”
她听起来真的很慌张，还有藏不住的泣音，自欺欺人地说着那些可笑的话。
傅铭心脏都揪了起来，实在听不下去那隐隐约约的啜泣，逼着自己用冷硬的语气道：“每周日，下午三点。”
那是他们约定好一起打游戏的时间。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碎了一般。
这一刻，她的沉默拉得极其漫长，长到傅铭感觉已经过了一万年，林欢欢才轻声道：“是这样吗？……我知道了。”
“我会回家的。”
傅铭还想说什么，喇叭里又是无连接的杂音，林欢欢已经挂断了。
挂掉电话，林欢欢清了清嗓子，刚才还在哽咽的声音顿时变得清亮许多。
她从钱包里拿出纸币，分给身边围着的几个群演，一人一千现金：“演出费，辛苦大家了。”
林欢欢又另外掏出两千，递给刚才喊抓小偷的那个大妈，微笑道：“阿姨，那一嗓子喊的绝了，这是您的两千，拿好。”
“妹儿娃，你要去哪里啊，包车不？”大妈热情道。
“不用了，谢谢阿姨，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大爷大妈见冤大头不会再散财了，渐渐地都散开走掉，围上了新的待宰羊羔，林欢欢摆脱了人群的围堵，拉着行李箱，步伐轻快地往车站走去。
林欢欢对傅铭的印象非常差，虽说这是客户，但伺候一个自己讨厌的客户，那感觉简直比生吞虫子还恶心，她不爽了，肯定也不能让客户过得太爽。
要虐，大家一起虐啊。
傅铭没有按下结束通话的键，刺啦刺啦的杂音在十秒钟后自动消失，树林间唯余鸟鸣啾啾。
石磊喝光水壶里的最后一口水，惊讶地问：“你妹妹？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有妹妹了？没听说傅阿姨生过二胎啊？”
他目光里有探究之意，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傅铭几个月以来一直像中了邪似的，不会是跟那个“妹妹”有关吧？
傅铭眼神阴鸷，咬着牙吐出狂暴的二字：“闭嘴！”
石磊无所谓地耸耸肩，把通讯器搬到自己面前，慢悠悠拨通小队内部的秘密号码。
汇报完了当前坐标，他抬头，惊得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石磊这一抬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傅铭流泪的狼狈模样。
傅铭居然会流泪？
石磊惊恐地后退几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什么奇葩的天方夜谭？
傅铭没去管脸上莫名出现的泪水，面无表情地起身回了机甲，好似无事发生过一样，继续探查周围的敌情。
不知道是后悔，还是自责，抑或是释然。
连傅铭自己都搞不清复杂的心境了，索性自暴自弃，最不济，欢欢也就能提出个分手，他们至少还是兄妹。
名不副实的……兄妹。
傅铭的目光涣散在虚无的某处，麻木地想，只要欢欢还在自己身边就够了，一时半刻闹个别扭也没什么的，她总会有原谅自己的一天。
傅铭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接受即将到来的斥责和眼泪攻势，却没想到事实会比想象的更可怕。
两周后，几个参战国共同签署了和平条约，这场世界大战的干戈悄然止息，一切争斗又重新回归灰色地带。
所有参战的军官和士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嘉奖，而傅铭，也因为赫赫军功和出色的战斗天赋，被军部直接授予了上尉军衔。
傅铭换上新制的黑金色军装，授衔仪式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对着镜子摸了一把头发，是上飞机前新剃的板寸，与离开家时没什么不同。
到了别墅，傅铭把行李箱扔给秦叔，问明了林欢欢在哪，他第一时间就赶去花房。
秋末冬初的气温是有些冷的，地上薄薄一层积雪，只有玻璃花房中仍是春季般的温热，绿叶葱茏，吊椅摇晃。
林欢欢娇小的身影就在树叶缝隙之间，有些不健康的纤瘦单薄，她神色黯淡，对着电脑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应门检测到有人驻足，无声无息地滑开，傅铭放轻脚步，刚走近了一些，林欢欢就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望向这里。
她眸中泛起涟漪，有迷蒙的雾气，显得愈发空洞无神，直到看见傅铭的脸，林欢欢的眸子才有了点亮光。
那绝不是惊喜或期盼，而是涌动怒意的光。
傅铭停下脚步，与林欢欢对视一秒，他又大步迈开，笑意讨好又温柔。
可在林欢欢眼里，就好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步步逼近一样，她猛地起身，撞得吊椅晃了晃：“不要过来！”
她的反应实在有些过激，长及脚踝的裙摆飘然晃动，最后又重归平静。
傅铭不为所动，已经走的很近了，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里面是一条蓝宝石项链。
“欢欢，哥哥是来跟你道歉的，你看，哥哥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他眼帘低垂，将项链取出，想戴在林欢欢修长的天鹅颈上，却被林欢欢抬手挡开，娇声娇气地怒道：“你不是我哥哥！”
“什么兄妹、恋人，都是你用来欺负我的借口，你这个……你这个……”
林欢欢反复念叨了几遍，才找到那么几个幼稚的骂词，说得又委屈又生气，泪意分分钟上涌：“骗子，坏人……变态……”
前两个词还好，最后一个词肯定会戳到傅铭的痛点，林欢欢心中冷笑，越是心理阴暗的人，越怕被在乎的人揭穿。
傅铭的戾气几乎是刹那间就被挑起，肌肉紧绷撑起笔挺的军装，褪去了伪装的温柔，他脸色很快变得凛冽阴沉：“你再说一遍。”
林欢欢发现他眼底已经出现了红血丝，可见确实被刺激到了，比起自己，傅铭的情绪显然更容易被人操纵，而他还浑然不知。
林欢欢害怕地再退后一步，强撑着底气，倔强地仰头看进傅铭漆黑的眼底：“你走开！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重重封上，傅铭那刚毅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用侵略性的姿势，强行将林欢欢压在旁边的玻璃墙上。
脖子上突然有冰凉的东西落上，激得林欢欢浑身一抖，是那个蓝宝石项链。
紧跟着就是傅铭低哑的嗓音，贴在她耳边，像毒蛇吐信般缓缓道：“欢欢，这里就是你的家，哥哥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你还想去哪里？”
“生日快乐，欢欢，你成年了。”傅铭咧嘴笑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底有翻涌的暴虐欲.望。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教科书式娇软少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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