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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车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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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去见他爷爷这件事,陆泽予也觉得无所谓,毕竟他短时间是回不了A国了。以前,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回来,可他确实回来了,就必须要面对现实,他可以不见其他人,却没有理由拒绝去见他爷爷。
陆爷爷退休后住的是干休院,这一片儿清一色的独栋小洋楼,环境优美,交通便利,住的都是从军界政界部门退下来的老领导,门口还配备了警卫站岗。陆泽予跟在陆泽诚的车后面,通过门口守卫的检查,才依次放行。
说实话,陆泽予对他爷爷陆柏松没什么印象了,毕竟他们十多年没见过,即便是在小时候,一年也见不上几面,依稀的也只记得一个威严古板的形象罢了。院里停不了车,他们只能把车停在外面。陆泽诚和门口的警卫都认识,直接就放他们进去了。
院里很大,老人闲不住,里面栽满了各种花,边上种着蔬菜。中间还搭了个葡萄架子,架子下面有一张躺椅,边上是石桌,平时可以在这儿喝茶。
再简单不过的院子,陆泽予却想起了他外公,苏文征,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老人,和陆泽予的舅舅住在s市。
明明住的是别墅,他也是在院里专门开出一块儿种上许多花儿,陆泽予回国后去看过他,那时候三角梅和月季开的正盛,顺着搭的木架几乎开满了整个院子,远远望过去火红一片。架子下放着一张很大的红木桌,外公会在上边练字,画画。他外公精神依旧很好,整日笑眯眯的,倒是比陆泽予印象里的还要和蔼些。
陆泽予跟着走了进去,发现屋内的布置都很简朴,不过该有的家具倒是不缺。可能是知道他们会过来,陆爷爷早就坐在沙发上边看报纸,边等着。
陆泽诚跟陆柏松恭敬的打招呼:“爷爷,我带小予回来了”。
陆松柏是比以前老了很多,头发全白,脸上也布满皱纹,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质却一点儿都没变。他直直盯着陆泽予,表情有些严厉,但看不出喜怒。
陆泽予微微弯腰,恭敬的给陆柏松打招呼,“爷爷”。
“嗯”,陆柏松听到他肯叫自己,表情有了松动,既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过来坐吧,我让他们做了饭,今天吃了再走”。陆泽予听话的坐了过去,陆泽诚也坐到了他旁边。
陆柏松没多问什么,只问他在学校还习不习惯,回国后适不适应,丝毫没有提国外的事情,也没问他为什么回国。陆泽予都认真回答了,其实这一个月过得也还好,除了最开始有些不适应,现在也觉得没什么,只是不如在a国潇洒自在,可惜他是回不去了。
陆泽予知道,他哥不会告诉他爷爷他回国的真正原因,陆柏松不问,也是觉得还不到时候,他们已经整整十年没见了,再浓的亲情也淡了。
正说着,院门突然传来开门声,有人走了进来,陆泽予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干净的声音就从院里传了进来。
“爷爷,我们来看你了”,这是个青年男声,干净而清澈。
陆泽予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
陆泽诚也跟着站了起来,身体绷直,脸色难得有些紧张。人已经走了进来,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秀男生。
陆泽予死死盯着那个中年男人,眼睛慢慢充了血,拳头捏的发白。
陆泓这十年几乎没怎么变,反倒越来越年轻,听说现在已经做到了部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陆闻轩早就看见了陆泽诚,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哥,你不是说你在公司吗?怎么来看爷爷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们可以一起过来嘛”。
陆柏松早也站了起来,脸色很难看,陆泓当然察觉到客厅里气氛不太正常,也看到多了个陌生人,有些不解的看向陆泽诚,“泽诚,你旁边这位是……”?
陆泽诚没有说话,他下意识去握陆泽予的手,却发现陆泽予的身体颤抖的厉害。陆泽予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泽予”,他喊了一声,陆泽予却没停下来,陆泽诚便跟着追了出去。
陆泓看着跑出去的两个人,脸色一变,泽予,泽予,那就是……。旁边的沈清也反应过来,当即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陆柏松看到他俩,气的暴跳,“混账,你们今天回来干什么……”。
以前,陆泽予不喜欢车,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从不坐别人开的车。后来一个人生活,实在不太方便,他就尝试着去学,反倒喜欢上了那种自己掌控的感觉,极致的速度刺激感官,让人兴奋。
陆泽予把油门逐渐加大,极致的速度能让他暂时忘掉一些事情。他以为自己早已经麻木了,任何事情在他心里都激不起波澜,却在看到陆泓那一刻全线崩盘。
凭什么那个男人活得好好的,还把那个女人光明正大的娶了进来。还有他那个私生子,和陆泽予年龄一样大,却活得那么天真、干净。
陆泽诚一直跟在后面,却在转弯处就跟丢了,陆泽予开的很快,快到一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以前在a国的时候,陆泽诚从来追不上他,在赛车场上,陆泽予就像一条疯狗,只追求极致的刺激。
不知开了多久,周围的车辆一直比较少,陆泽予将油门踩到最大,一辆车突然从斜后方的岔路口直接撞了过来。巨大大冲击力让陆泽予撞在车顶上,脑袋一阵剧痛。
他赶紧踩下刹车,却还是被撞飞了出去。
好在车质量比较好,这么大的撞击力也只是甩出去几米,而不是直接撞上护栏,或者翻车。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陆泽予感觉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在往下流,随手一模,手上竟然全是血。
“操”,陆泽予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挣扎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摇摇晃晃的走了下去。往后一看,地上全是车体零件和碎片。前面发生车祸,后面的人当然走不了,不少人下了车,围过来查看。
撞他的是一辆白色轿车,不过车头损毁太严重,陆泽予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车。在看自己的车尾,情况还算好的,只是也严重变形了。
那司机一脸发懵,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陆泽予径直走了过去,一脚揣在白色车的车门上,车门立刻凹了进去。那个车主才赶忙从车上下了,是个瘦瘦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有些斯文,除了受了点儿惊吓,竟然什么事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