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35、落空

　　陆泽予看着那只手，并没有说话。
　　加入校队——说实话，他根本没想过
　　且不说以前打球只是他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再着，他也并不想有被管束的感觉。进校队就意味着要遵守校队的规矩，不时还要出去打比赛，他没兴趣，更没时间。
　　恰巧这时，监视器背后的导演站起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OK，非常好”
　　“这一part ok，收工去下一景”
　　陆泽予转头看向秦朗，痞笑着说到：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
　　被这么直接了当的拒绝，秦朗一愣，但也不生气，仍旧笑的阳光：“不着急，你再考虑考虑，只要你点头，校队的门儿随时为你敞开”。
　　他边说还边拍了拍陆泽予的肩膀。
　　篮球服本就只有薄薄一层，他这一搭，直接隔着衣服摸到了陆泽予的肩骨。
　　感受到手下的触感似乎有点单薄，秦朗突然脑袋一抽，竟下意识捏了一把。不像他们这种经常打球人有比较发达结实的肌肉，陆泽予的肩膀捏上去略有点单薄。
　　秦朗很费解，陆泽予明明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壮，但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和灵活度真的强得可怕。
　　陆泽予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些不悦，想要躲开。
　　“再说吧”，他搪塞了两句，转身便要走。
　　看流程，他还有下一个景要拍。
　　就在转身的瞬间，一只大手突然揽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旁边一带。
　　秦朗就这么扒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别急着走啊，我还有话要说”。
　　“既然你不想加入校队，也没关系，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就当交个朋天，往后可以约出来切磋切磋”，他是真心想和陆泽予交个朋友，即便做不成队员，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行啊
　　况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陆泽予现在不答应，万一以后又改变心意呢。
　　陆泽予望着搭在他肩上的手臂，脸色一冷。
　　也不管秦朗在说什么，直接一个闪身，挣脱了他的手臂。
　　秦朗刚才本就没用多大力，陆泽予要挣脱开根本毫不费力。
　　“你怎么了”，秦朗手臂一空，看着突然闪开，表情不悦的陆泽予，满脸疑惑。
　　明明刚才结束还挺开心的，怎么一下脸色这么难看，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陆泽予将发带一把扯下来，在虎口缠了几圈，收成一团，语气冷冷：
　　“不必了，我还有下一场要拍，先走了”。
　　说完便直接转身就走，留秦朗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其他几个队友收拾好装备才凑了过来：
　　“什么情况，你刚才和陆大校草聊什么啦，气氛突然这么僵”。
　　秦朗抓抓脑袋，也很费解，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突然得罪了他。
　　两个当事人不欢而散，在群众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论坛里继陆泽予几轮霸气扣篮后，讨论突然又达到了一轮小高峰。
　　不知是谁上传了一张秦朗搭着陆泽予肩膀的照片，画面里两个人都背对着镜头，看不见表情。
　　其实秦朗搭陆泽予肩膀的时间很短，只有几秒，便被挣开了，但偏偏就被抓拍了下来，而且这个角度很微妙。
　　秦朗的身形遮住了陆泽予大半个后背，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搂在怀里。
　　“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他们在干什么，秦朗是要抱陆校草吗………”？
　　“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太大胆了吧………”。
　　“有点儿好磕，怎么回事……….“。
　　”有谁知道他们是今天才认识的吗？看起来不像啊。。。。。。“
　　”绝对有奸情，我赌五毛……….“
　　“楼上好无聊，这有什么好赌的………我出一块”。
　　”一块五，楼下谁跟？………..“
　　…………………………..
　　陆泽予刚回到化妆间，下一场景的工作人员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这位同学，可不可以快点儿，大家都等着你吶”？
　　上一场几乎拍了快一个小时，严重超时，这才导致下一场这么赶。
　　刚才穿着球服不方便，陆泽予便把手机放在外套里一起锁进了衣柜。
　　从来到现在这么久，他都没看到顾笙的人影，心里不由燃起一股烦躁。
　　本打算直接去拿手机给顾笙打个电话，问他在哪儿。可工作人员实在等不及，等他换好衣服，做好造型，便拉着人往下一场去了。
　　陆泽予跟在工作人员身后，有些心不在焉。
　　“请问你知道医学院的那一场在哪儿拍吗”？他打算先问清位置，拍完这一场直接回去找顾笙。
　　工作人回头看他，一脸莫名其妙：“医学院的昨天在南校区就已经拍完了”。
　　陆泽予脚步一顿，眉头紧皱：“什么”？
　　“医学院所有设备都在南校区，拍摄组时间调不开，所以昨天傍晚就去拍完了”。工作人员又给他解释了一遍。
　　刘老师没有骗他，顾笙确实也拍了，不过是昨天晚上就拍完了。
　　陆泽予突然感觉心里窝着一股火，无处发泄。就是那种明明期待了很久，却一下落空的愤怒感在心底炸裂，瞬间充斥整个心腔。
　　平常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开到的路程，顾笙今天只花了四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他将车开到一个林荫道边停好，又拨了一遍陆泽予的电话，但那头还是显示没有人接听。
　　顾笙正准备亲自去篮球场找人，一个电话却打了进来：
　　“喂，老顾，你到没”？
　　王树阳在那头不停刷新着论坛里的消息，只是光看这些发言，就直替顾笙感到危机重重，想不到最担心的还是要发生了吗？都怪小学弟太抢手。
　　“嗯，刚到，正准备去篮球场”。顾笙开门下车，就往篮球场方向走。
　　“咳，别去了，这会儿早就结束了。你估计没来得及看论坛吧，刚才都是误会，没打起来”。王树阳担心他真火急火燎跑过去又落了空。
　　“说是这会儿去拍下一场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你看看这张照片儿”。
　　王树阳说话的同时，也传了张图过来。
　　正是秦朗勾着陆泽予肩膀那张。
　　画面里搭在陆泽予肩上的那只手显得尤其刺眼，顾笙不由眼神一暗。
　　“老顾，旁边这小子我替你查过了，是体育系的风云人物，校篮球队队长”。
　　王树阳噼里啪啦就把秦朗的底细吐了个干净
　　“是个劲敌，你待会儿找到小学弟，一定要防着点儿这小子”。
　　顾笙已经从聊天的界面退出来，从浏览器打开了校内论坛，快速浏览在他开车期间发生的一切。从疑似冲突到几次精彩绝伦的灌篮，再到目前还在热烈讨论，不见停歇的那张照片。
　　一切走向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顾笙紧绷的心微微放松，同时心底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是他太担心陆泽予，还是太过不信任他，以为陆泽予会这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我说老顾，你有没有在听啊”，王树阳见半天还不做声，都怀疑电话是不是挂断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树阳”，顾笙语气太过平常，根本听不出到底吃醋没有。
　　王树阳扶额，他真的为什么要像一个老妈子一样操这份心啊。
　　挂断电话，顾笙就准备去论坛里提到陆泽予最新出现的地方。
　　“飞逸，真的是你…….”,不远处一个人影突然叫住了他。
　　来人标准倒三角身材，宽肩窄腰，一身西装，极其有型。他五官也无可挑剔，眉骨和鼻梁高挺，颚线锋利，周身萦绕着一股冰冷的贵气。
　　顾笙闻声回头，明显一怔
　　“裴靖，你怎么在这儿”？
　　裴靖直直朝他走过来，看他反应，原本还有些惊喜的脸瞬间变冷，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失落。
　　“我回国那天有告诉过你，我会作为校友参演c大的宣传片，你忘了”？
　　顾笙回想了一下，五天前裴靖刚回国时确实有跟他打过电话，不过他不太记得裴靖是否真的跟他提过这事。
　　裴靖已经走到他面前，这个角度看去，两人身高差不多。
　　“我以为，你是特地来看我的，不过看你刚才反应，显然不是”
　　两个老友兼老同学重聚，虽然并没有好久不见的激烈反应，却也看出是有多年友情在的。顾笙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欢迎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