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17、解约

　　“靳总，既然要我签字，总要给支笔吧”。
　　陆泽予烦躁的抓着头发，眼神不自觉有点飘忽，他突然很想要一只笔，马上签完字离开这里。
　　他兀自在身上翻找起来，牛仔裤兜，外套的口袋里。。。。。，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他只能站起来，在四周寻找。书架，办公桌，沙发上。。。。。一处处的翻找着。
　　“泽予，你怎么了。。。。。。”白晨飞看着眼前陆泽予的举动，惊讶得不知所错。
　　陆泽予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疯狂的翻找着那支想要的笔。
　　眼角瞥见靳辉阴沉的脸色，白晨飞赶忙站起身想把陆泽予拉过来。
　　这是靳辉的私人办公室，陆泽予却自顾自的在那里翻找，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屋里还有两个人一样，也难怪靳辉会生气。
　　白晨飞刚想站起来，靳辉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晨飞，你先出去“，靳辉朝着门口的方向，示意他出去。
　　白晨飞十分惊慌，靳辉这是真生气了。
　　”辉哥，泽予他不是故意。。。。“白晨飞慌忙解释。
　　”出去“，靳辉直接打断了他，语气很冰冷，眼里满是警告。
　　白晨飞太害怕了，他从来不敢反抗靳辉，以前不敢，以后也会一样。
　　他看了眼陆泽予的方向，那个身影还在翻找着什么，像是越来越慌乱，却什么也找不到。
　　他咬了咬牙，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走出了办公室。
　　靳辉冷冷看着关上的门，忽然转身，快步走向那个越发慌乱的身影。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拽过来，用力摔在沙发上。
　　直到脊骨被震的发痛，陆泽予眼里才有了一丝清醒。他茫然抬起头，看着靳辉复杂的眼神，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份协议上。他拿起协议，又看了一遍，直到最后的签字部分，才又抬起头，木然的开口：
　　“靳总，既然要我签字，总要给支笔吧“。
　　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像被抽去了灵魂的布娃娃。
　　靳辉从头到尾看着他的一切动作，从进门时佯装的玩世不恭，无法掩藏的不甘心，再到后面的焦躁，失控，甚至现在的茫然，像是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
　　心里的猜测也得到了印证。
　　”陆泽予，你有病吧“？靳辉冷冷开口。
　　陆泽予的手一抖，纸张掉落了一地。眼里的清明早已恢复了大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泽予避开他的眼神，弯腰去捡那些协议，僵硬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似乎连低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我说，你有精神病吧“？靳辉却没想这么放过他，如刀一般的话语狠狠劈开了陆泽予那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伪装。
　　陆泽予捡起最后一张纸，却没有立刻抬起头来。即便他不太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也猜到自己是失控了。
　　果然，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吗？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控过了。
　　他明明已经熬过来了，那些曾经以为最灰暗的时刻，为什么从回国以后，会越发觉得不安烦躁。
　　陆泽予垂着头，十指插入头发中，不自觉的收紧。他害怕了，害怕这不是偶然，而是刚开始。一个足以把他拖入无尽深渊的开始。
　　靳辉靠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再也没有之前那股傲气的陆泽予，表情有些复杂。他明明曾经最想驯服这头凶狠的狼，让他诚服，让他无可奈何。如他所愿，如今陆泽予已经失去了所有锐气，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如今的陆泽予只剩一副皮囊还算吸引他，可好看的皮囊有的是，他不会为了一时起意，招惹一个精神病人。
　　起初，他确实对陆泽予很感兴趣。陆泽予耍他，这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所以当白晨飞拿着合作计划书来时，在看到那个名字后，他就有了一个阴狠的计划，他要让那个傲气十足的人狠狠的摔一跤。有这份协议在手，只等陆泽予在这次合作中越陷越深，他才能轻易拿捏他。
　　事实上，他确实已经初见效果了，那天生日会上，陆泽予明明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却还强忍着喝下一整瓶酒。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时候陆泽予来求他的样子，是不是任何条件，陆泽予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一个见不得光的陆家二少爷的身份，他有什么资本那么傲。
　　如果不是那晚在办公室里，他发现了陆泽予的秘密，或许他还是会按原计划走下去。
　　“你一个有实无名的“陆二少”，连私生子都不如。唯一的亲哥，宁愿把私生子弟弟当亲弟弟宠，也不愿帮你恢复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傲”。
　　“小朋友，这是在b市，不是a国，没有资本，就记着夹着尾巴做人”。
　　靳辉的话像一把把钢刀，狠狠刺进陆泽予心窝里。
　　因为，这些从陆泽予回国以来就在自欺欺人，不愿面对的事实，就这么被抛在台面上，供人耻笑，无处遁形。
　　靳辉看着陆泽予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没有半分怜悯。
　　“你刻意向晨飞隐瞒了病情，作为合伙人，这对他本来就是一种风险，即便那份协议没有任何问题，也不再有法律效力”。
　　“签了字，拿着你的钱滚吧”。
　　“拿着这笔钱，好好去治你的病。有精神病，就别出来害人”
　　靳辉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丢在他面前。
　　陆泽予没有犹豫，拿起笔，干净利落的签下名字，起身，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任凭一直守在门外的白晨飞如何呼喊，也没回头。
　　靳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喝止了还想去追的白晨飞：“以后不许和陆泽予有任何来往”。
　　“辉哥，我不懂，泽予和我是很好的朋友。鲜花谷的项目，如果没有他，我根本做不起来”。白晨飞终于鼓起一丝勇气勇气问出了他的疑惑。
　　“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做了那份有问题的协议，还执意要让他退出”？
　　“现在又不让我和他再联系，到底是为什么”？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靳辉根本不管他一连串的为什么？
　　“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再有任何联系，那个项目你也不用做了”。
　　白晨飞的勇气就这么僵硬在了脸上，他怔怔愣在原地很久，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如何选择，他心底一直都很明白。